第一百七十二章 巫山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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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与怀恩二人在山间饮酒直至夜半，山岚渐起，百兽沉眠，二人聊了很多，从幼时到现在，洛洛从没有这般舒心过，一次性说了很多很多自己心里的话，因为她知道，也许这次不说，下次便不知还会不会再有机会。她从来不愿意带着遗憾活着，哪怕明天赴死，她也想不留遗憾。
天色从沉到泛白，二人才终于不舍离去。在回到驻地的路上，洛洛却瞅见巫山温泉中有人影晃动。这大半晚上的，是谁竟然还有兴致去泡温泉？
这可是激起了洛洛的好奇心，便拉着怀恩向温泉走去。
怀恩看着这般被好奇心驱使的洛洛，无奈的摇摇头，却也陪着她一同走去。
快到近时，洛洛听见了两人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停了脚步，拉着怀恩便要转头回去。
“你不是要去一看究竟吗？”怀恩被洛洛推搡着转了个圈，不解问道。
“不去了，我知道是谁了。莫要去打扰了。”洛洛温柔一笑，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温泉的方向，便推着怀恩走远去。
念儿和迦叶，他们都是可怜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可是身上却背了千斤重担，他们都背负着本应不属于他们的压力和责任。本来，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本来，他们可以像是普通人一样被宠溺着长大。可是，生活总没有那么多的可是，他们终是注定要承担着这一切的，也许，这就是成长。
这一夜的平静，可却又有多少人无法入眠。
夜生好奇的看着山中美轮美奂的奇景，这些都是在人间见不到的景象，可是这一切对他都不重要。皇上派他来参与本次会盟，本就是天大的恩典，要知道一入巫山便获仙缘，他以后若是想要走修行之路那必是事半功倍。可是这一切对他都没有那么重要，他只是知道如果来这里说不定就可以见到洛洛，那日一别，没想到便是诀别。夜晚，他专门郑重地去了她的寝殿找她，可是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等了许久，也并有没等到他的归来。终是有许多话没有说，终是有许多的遗憾未能如愿，夜生对着庭院里光怪陆离的萤火流光树看了一夜，终是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去。
小冥王扒在窗户上看着洛洛和怀恩并肩出去，懵懂的大眼睛里闪耀着聪慧的光芒，他摇头晃脑的对着安乐说道：“我就说他俩是一对，那时候你还不信，你看他俩多配。”
安乐摇摇头，小冥王还是个孩子，咋就感觉长不大呢。他深深叹了一口，感慨自己以后任重道远，压力山大。
灵犀作为天界公主也随着望舒一起来到大巫山，她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神魔大战，细节尚不清楚，只是听说父母皆在此战殒命，对魔族那是恨得牙痒痒，又听说望舒竟然要发起会盟，与魔族议和，更是大大的反对。先前在讨论巫山会盟事宜的时候，灵犀就差点率了亲卫掀翻天宫。后来还是被望舒按住，才没有生出大事。否则，在新旧天帝交接这么敏感的时刻，她这一番可以够得上谋逆之罪了。
从知道父母双双陨落开始，灵犀就哭了整整七天，眼泪一直不绝，人间更是下了整整七天的暴雨，差点酿成水患。
望舒给灵犀详细解释了当时的情况，只是由于万年前那些是是非非太过于有损天帝威严，便也对灵犀及其他天界众神仙只字未提。灵犀倒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虽然被娇惯宠溺的长大，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轻重。她明白现在大家共同的敌人只有耀师，所以便也按耐对魔族的仇怨，先对付强敌要紧。
灵犀也看着洛洛和怀恩走出去，在她的眼中，那人并不是怀恩，而是他们天界的祖神——盘古大神。虽然盘古神觉醒失败，神识未归，但是他的气度能力都是始祖神的模样，令人仰望，心生敬畏。在天界的时候，盘古神常常教导他们兄妹二人，凡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盘古神对于灵犀来说，便也是一样的意义。可是，如今，他竟然那般亲密的陪着洛洛那个魔女这般公然的散步幽会，实在是令人不齿。灵犀恨恨的扯下窗户上垂落的装饰灵珠碧玺，珠子碎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望舒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看向的方向，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盘古神，他比我们看的都要长远，神明本身就要站在更高的维度，去看这个世界，去爱这个世界，才能守护这个世界。可是，我们都要神爱世人，却也忘了神其实也有凡心，亦有喜怒哀乐，有贪嗔痴爱妒恨，有求不得，也有忘不掉。所以，归神渊中才会有这么多的怨憎爱恨，才会有这么多的黑暗的力量。可是，正是因为如此，神明才能看破堪透，才能站上更高的维度，才能够设身处地的理解和明白世人的爱恨，也才能更懂人心。因为懂得才能教化，维护三界太平安稳，引导教化世人向善，让三界都能富庶繁荣，这才是神明真正该做的事，要总是看着眼前的一己私利，那才是真的枉为神了。”
“哥哥，你变了，长大了，你现在真的好像父王了。”灵犀看着望舒，听完他的一番话认真点了点头，“你是说，盘古神，他于凡心的爱恨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吗？其实，我觉得她的气息也有变化，从她被盘古神带来天界第一次见她，到后来她化身成魔叛逃出天界，再到这次见她，我觉得她变了好多。现在的她，有一种力量，让人安心的力量，她虽然是魔族，但是我却真心觉得她有一种神明才有悲悯，一种浩然天地的力量。”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成长，只是，每个人对于成长付出的代价是不一样的。灵犀，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我们失去了父母，但是我们也受到父母宠爱活了数千年。而她，从一出生开始，可以说就已经失去了父母。”望舒看着洛洛的背影，忽然想起他们初见的模样，那灵巧机敏的少女，他堂堂天界太子，竟然在那时候输给一个凡人女子，还输的那般惨烈，差点一双眼睛就废了，他忽然笑笑，不过才十年而已，怎么感觉竟然像过了千年，“她真的是长大了啊。”
大巫山，数十万载没有像是这般的热闹过，三界六道皆汇于此。而这次会盟也是一次成功的大会，一次胜利的大会，一次值得被三界载入史册传颂万年的大会。
神、仙、人、鬼、妖、魔，三界六道天启元年于大巫山签订会盟协议，停战事、止干戈、共发展。
此次会盟由三界六道共同签署，史称《巫山盟约》，也被后人称为三界和平共处条例，本次议题共有五点，第一，三界停战，和平共处，并签订万年止战协议，自此起，万年之内，都不允许任何一方擅自挑起三界战事。第二，太平方来盛世，交流方能发展。三界开放口岸，允许合法合规的的进行自由贸易，贸易必须符合当地的法律规则，不允许有任何的欺凌、恃强凌弱等事件出现。仙界向其他人、妖、鬼族开放修仙通道，每五百年考核一次，通过自身修行通过考核者可登仙籍，可留于人间为散仙，也可入天宫授予官职，为护卫三界而效力。
有人小声议论，为什么魔族不给开放修仙通道，接过被旁边的魔族听到可是被狠狠嘲笑了一番，魔、神两族本来就是一体，只不过诞生之初由于一个是清气所化，一个是大地浊气所化，力量来源不同，修炼法门也不同，怎能相提并论。
洛洛却哈哈大笑，打断了这一说法，“神也好、魔也罢，不过是心之所向而已，一念成魔、一念成神，终看自己的选择。神与魔比其他几族幸运，生来便具有强大的力量，但是生来也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虽然，大家的力量之源不同，但是，若为善悲悯之心相同，神魔又有何差别，恶之神堕魔，三界可诛之；善之魔即神，照可受三界敬仰膜拜。”
神魔两族深以为是，纷纷点头赞许。
第三，天界新帝为望舒，望舒自太子之位即位天帝，称昊天大帝，三界归服，统帅三界。人间皇帝李暃结束战乱、统一九州大陆，受天之命，为人间皇帝，称人皇。妖族女王念儿虽是半妖之身，但却以一已之力护佑全族，让妖族在夹缝中硬是辟出一条路来，堪称妖族众望所归，为妖族之王。鬼族小冥王算是正式被授权即位，掌管幽冥。
“对了，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洛青书。好不好听？好不好听？”小冥王往洛洛身边使劲蹭了蹭。
安乐继续翻起了白眼。
洛洛只能回之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这名字，真俗气。
而大家以为没有任何悬念的魔族，魔族新主夜洛梅正坐在主位，这还用专门宣布一次吗？
其实洛洛这个魔界之主的地位本就是无可撼动的，毕竟是这个少女用一己之力结束了整整万年魔界的分崩离析，让魔界重新安稳下来，所有人对她都是无不信服的。
可是，洛洛却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将魔界之主的位子交给到了迦叶手中。
迦叶的嘴巴都成了o型，眼睛更是瞪成了铜铃。
“不！不！不！我不行，我不行！我力量不够！”迦叶吓得连连摆手。
“迦叶，你可以的，你曾经带着族人生于夹缝，却也不曾有一天屈服于任何一方的势力，你虽然灵力不强，但是灵力可以修行，你可以变得更加强大，但是你的心，你的善良，你对族人的责任和护佑让我知道，你能够做的更好，你能够带给魔界十二族更好的生活，你也会让大家更好的生活。更因为你的良善，不会妄动干戈，你成为魔界之主，会让三界和平共处。”洛洛平静的说着，每一个字却都带掷地有声的力量。
迦叶听完，不再推迟，郑重的点头，这个担子他应了便要认真的担起来，为不负信任，也为不负哥哥的期望。
第四，三界都必须遵守法则，如果有在人间违法修炼的，有吸食人魂魄等损人行为的妖魔，必杀之。有擅用仙法无视天规者，必杀之。有祸乱人间及三界者，必杀之。三界和平共处，相互交通，共同繁荣是本次会盟的主旨，若有违背及破坏者，必杀之。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稳定三界，修复天柱，星辰归位，诛杀耀师。
所有人的眼神凝重了起来，谁都知道，上古神只已经全部陨落，一个不剩，盘古神觉醒失败，并没有复活盘古的神力，所以没有人有力量能够战胜耀师。耀师，作为上古神使，又用了数十万载融合了归神渊中的怨念之力，已经几乎可以被称为不败的存在。杀他，太难。
更何况，天柱已经是岌岌可危，星辰移位，天下将倾，这每一件事都太难太难了。
就在此时，本来在天上闪耀着光芒的太阳却忽然消失了，整个世界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众人皆是一惊。
只听得天宫将士匆匆来报，“不好了！汤谷扶桑树被黑气笼罩，瞬间失了光芒，太阳也掉落谷底，日之神女与月之神女双双陨落，化为灰烬。”
众人一惊，无日月之力，人间危矣。
可还没等诧异，另一将士匆匆来报：“不好了，天柱裂痕又深了，十二神怕是顶不住了，天柱将倾。”
天柱塌，天界塌，众神将再无归处。
可是没等反应，又一个坏消息传了进来，“不好了，天空出现大裂隙，大雨落于人间！”
“什么！”
“若不尽快补齐天中裂隙，人间将被大雨吞噬，人间将再次陷于浩劫！”
“可是，这世间，已经再无女娲！”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焦急难耐。
就在这时，大巫山的结界破了，一道赤红色投影落于大殿之上。虽然只是影响，却也让众人不寒而栗。
正是耀师，他虽然没有来，却这般轻而易举的破了大巫山结界，轻而易举的将影像投了进来。
他依然是萧美儿那张单纯温顺、人畜无害的脸庞，却露出狰狞的表情和极不协调的拉扯着的诡异的笑，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就好像是在身躯里有着两个声音，两个灵魂。
“你们想杀本座，妄想！做梦！当年连盘古也不曾将我消灭，只要天下怨念不息，只要三界仍有贪嗔痴，本座就会永远存在，你们谁也别忘杀了本座！看吧！天将倾、地将裂，清浊二气又将交织融合，人间将化为炼狱，天界沦为魔域，这个世界又将回到混沌时代！本座就是要你们睁眼看着，这个世界，终将会变回本座想要的样子！”
洛洛与怀恩二人在山间饮酒直至夜半，山岚渐起，百兽沉眠，二人聊了很多，从幼时到现在，洛洛从没有这般舒心过，一次性说了很多很多自己心里的话，因为她知道，也许这次不说，下次便不知还会不会再有机会。她从来不愿意带着遗憾活着，哪怕明天赴死，她也想不留遗憾。
天色从沉到泛白，二人才终于不舍离去。在回到驻地的路上，洛洛却瞅见巫山温泉中有人影晃动。这大半晚上的，是谁竟然还有兴致去泡温泉？
这可是激起了洛洛的好奇心，便拉着怀恩向温泉走去。
怀恩看着这般被好奇心驱使的洛洛，无奈的摇摇头，却也陪着她一同走去。
快到近时，洛洛听见了两人熟悉的声音，却忽然停了脚步，拉着怀恩便要转头回去。
“你不是要去一看究竟吗？”怀恩被洛洛推搡着转了个圈，不解问道。
“不去了，我知道是谁了。莫要去打扰了。”洛洛温柔一笑，意味深长的回头看了一眼温泉的方向，便推着怀恩走远去。
念儿和迦叶，他们都是可怜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可是身上却背了千斤重担，他们都背负着本应不属于他们的压力和责任。本来，他们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本来，他们可以像是普通人一样被宠溺着长大。可是，生活总没有那么多的可是，他们终是注定要承担着这一切的，也许，这就是成长。
这一夜的平静，可却又有多少人无法入眠。
夜生好奇的看着山中美轮美奂的奇景，这些都是在人间见不到的景象，可是这一切对他都不重要。皇上派他来参与本次会盟，本就是天大的恩典，要知道一入巫山便获仙缘，他以后若是想要走修行之路那必是事半功倍。可是这一切对他都没有那么重要，他只是知道如果来这里说不定就可以见到洛洛，那日一别，没想到便是诀别。夜晚，他专门郑重地去了她的寝殿找她，可是却没有见到她的身影，等了许久，也并有没等到他的归来。终是有许多话没有说，终是有许多的遗憾未能如愿，夜生对着庭院里光怪陆离的萤火流光树看了一夜，终是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去。
小冥王扒在窗户上看着洛洛和怀恩并肩出去，懵懂的大眼睛里闪耀着聪慧的光芒，他摇头晃脑的对着安乐说道：“我就说他俩是一对，那时候你还不信，你看他俩多配。”
安乐摇摇头，小冥王还是个孩子，咋就感觉长不大呢。他深深叹了一口，感慨自己以后任重道远，压力山大。
灵犀作为天界公主也随着望舒一起来到大巫山，她并没有参与到这次神魔大战，细节尚不清楚，只是听说父母皆在此战殒命，对魔族那是恨得牙痒痒，又听说望舒竟然要发起会盟，与魔族议和，更是大大的反对。先前在讨论巫山会盟事宜的时候，灵犀就差点率了亲卫掀翻天宫。后来还是被望舒按住，才没有生出大事。否则，在新旧天帝交接这么敏感的时刻，她这一番可以够得上谋逆之罪了。
从知道父母双双陨落开始，灵犀就哭了整整七天，眼泪一直不绝，人间更是下了整整七天的暴雨，差点酿成水患。
望舒给灵犀详细解释了当时的情况，只是由于万年前那些是是非非太过于有损天帝威严，便也对灵犀及其他天界众神仙只字未提。灵犀倒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虽然被娇惯宠溺的长大，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拎得清轻重。她明白现在大家共同的敌人只有耀师，所以便也按耐对魔族的仇怨，先对付强敌要紧。
灵犀也看着洛洛和怀恩走出去，在她的眼中，那人并不是怀恩，而是他们天界的祖神——盘古大神。虽然盘古神觉醒失败，神识未归，但是他的气度能力都是始祖神的模样，令人仰望，心生敬畏。在天界的时候，盘古神常常教导他们兄妹二人，凡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盘古神对于灵犀来说，便也是一样的意义。可是，如今，他竟然那般亲密的陪着洛洛那个魔女这般公然的散步幽会，实在是令人不齿。灵犀恨恨的扯下窗户上垂落的装饰灵珠碧玺，珠子碎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望舒从后面揽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看向的方向，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说道：“盘古神，他比我们看的都要长远，神明本身就要站在更高的维度，去看这个世界，去爱这个世界，才能守护这个世界。可是，我们都要神爱世人，却也忘了神其实也有凡心，亦有喜怒哀乐，有贪嗔痴爱妒恨，有求不得，也有忘不掉。所以，归神渊中才会有这么多的怨憎爱恨，才会有这么多的黑暗的力量。可是，正是因为如此，神明才能看破堪透，才能站上更高的维度，才能够设身处地的理解和明白世人的爱恨，也才能更懂人心。因为懂得才能教化，维护三界太平安稳，引导教化世人向善，让三界都能富庶繁荣，这才是神明真正该做的事，要总是看着眼前的一己私利，那才是真的枉为神了。”
“哥哥，你变了，长大了，你现在真的好像父王了。”灵犀看着望舒，听完他的一番话认真点了点头，“你是说，盘古神，他于凡心的爱恨都在那个女子的身上吗？其实，我觉得她的气息也有变化，从她被盘古神带来天界第一次见她，到后来她化身成魔叛逃出天界，再到这次见她，我觉得她变了好多。现在的她，有一种力量，让人安心的力量，她虽然是魔族，但是我却真心觉得她有一种神明才有悲悯，一种浩然天地的力量。”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在成长，只是，每个人对于成长付出的代价是不一样的。灵犀，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我们失去了父母，但是我们也受到父母宠爱活了数千年。而她，从一出生开始，可以说就已经失去了父母。”望舒看着洛洛的背影，忽然想起他们初见的模样，那灵巧机敏的少女，他堂堂天界太子，竟然在那时候输给一个凡人女子，还输的那般惨烈，差点一双眼睛就废了，他忽然笑笑，不过才十年而已，怎么感觉竟然像过了千年，“她真的是长大了啊。”
大巫山，数十万载没有像是这般的热闹过，三界六道皆汇于此。而这次会盟也是一次成功的大会，一次胜利的大会，一次值得被三界载入史册传颂万年的大会。
神、仙、人、鬼、妖、魔，三界六道天启元年于大巫山签订会盟协议，停战事、止干戈、共发展。
此次会盟由三界六道共同签署，史称《巫山盟约》，也被后人称为三界和平共处条例，本次议题共有五点，第一，三界停战，和平共处，并签订万年止战协议，自此起，万年之内，都不允许任何一方擅自挑起三界战事。第二，太平方来盛世，交流方能发展。三界开放口岸，允许合法合规的的进行自由贸易，贸易必须符合当地的法律规则，不允许有任何的欺凌、恃强凌弱等事件出现。仙界向其他人、妖、鬼族开放修仙通道，每五百年考核一次，通过自身修行通过考核者可登仙籍，可留于人间为散仙，也可入天宫授予官职，为护卫三界而效力。
有人小声议论，为什么魔族不给开放修仙通道，接过被旁边的魔族听到可是被狠狠嘲笑了一番，魔、神两族本来就是一体，只不过诞生之初由于一个是清气所化，一个是大地浊气所化，力量来源不同，修炼法门也不同，怎能相提并论。
洛洛却哈哈大笑，打断了这一说法，“神也好、魔也罢，不过是心之所向而已，一念成魔、一念成神，终看自己的选择。神与魔比其他几族幸运，生来便具有强大的力量，但是生来也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虽然，大家的力量之源不同，但是，若为善悲悯之心相同，神魔又有何差别，恶之神堕魔，三界可诛之；善之魔即神，照可受三界敬仰膜拜。”
神魔两族深以为是，纷纷点头赞许。
第三，天界新帝为望舒，望舒自太子之位即位天帝，称昊天大帝，三界归服，统帅三界。人间皇帝李暃结束战乱、统一九州大陆，受天之命，为人间皇帝，称人皇。妖族女王念儿虽是半妖之身，但却以一已之力护佑全族，让妖族在夹缝中硬是辟出一条路来，堪称妖族众望所归，为妖族之王。鬼族小冥王算是正式被授权即位，掌管幽冥。
“对了，我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洛青书。好不好听？好不好听？”小冥王往洛洛身边使劲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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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只能回之以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这名字，真俗气。
而大家以为没有任何悬念的魔族，魔族新主夜洛梅正坐在主位，这还用专门宣布一次吗？
其实洛洛这个魔界之主的地位本就是无可撼动的，毕竟是这个少女用一己之力结束了整整万年魔界的分崩离析，让魔界重新安稳下来，所有人对她都是无不信服的。
可是，洛洛却在这个重要的时候将魔界之主的位子交给到了迦叶手中。
迦叶的嘴巴都成了o型，眼睛更是瞪成了铜铃。
“不！不！不！我不行，我不行！我力量不够！”迦叶吓得连连摆手。
“迦叶，你可以的，你曾经带着族人生于夹缝，却也不曾有一天屈服于任何一方的势力，你虽然灵力不强，但是灵力可以修行，你可以变得更加强大，但是你的心，你的善良，你对族人的责任和护佑让我知道，你能够做的更好，你能够带给魔界十二族更好的生活，你也会让大家更好的生活。更因为你的良善，不会妄动干戈，你成为魔界之主，会让三界和平共处。”洛洛平静的说着，每一个字却都带掷地有声的力量。
迦叶听完，不再推迟，郑重的点头，这个担子他应了便要认真的担起来，为不负信任，也为不负哥哥的期望。
第四，三界都必须遵守法则，如果有在人间违法修炼的，有吸食人魂魄等损人行为的妖魔，必杀之。有擅用仙法无视天规者，必杀之。有祸乱人间及三界者，必杀之。三界和平共处，相互交通，共同繁荣是本次会盟的主旨，若有违背及破坏者，必杀之。
第五，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稳定三界，修复天柱，星辰归位，诛杀耀师。
所有人的眼神凝重了起来，谁都知道，上古神只已经全部陨落，一个不剩，盘古神觉醒失败，并没有复活盘古的神力，所以没有人有力量能够战胜耀师。耀师，作为上古神使，又用了数十万载融合了归神渊中的怨念之力，已经几乎可以被称为不败的存在。杀他，太难。
更何况，天柱已经是岌岌可危，星辰移位，天下将倾，这每一件事都太难太难了。
就在此时，本来在天上闪耀着光芒的太阳却忽然消失了，整个世界像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众人皆是一惊。
只听得天宫将士匆匆来报，“不好了！汤谷扶桑树被黑气笼罩，瞬间失了光芒，太阳也掉落谷底，日之神女与月之神女双双陨落，化为灰烬。”
众人一惊，无日月之力，人间危矣。
可还没等诧异，另一将士匆匆来报：“不好了，天柱裂痕又深了，十二神怕是顶不住了，天柱将倾。”
天柱塌，天界塌，众神将再无归处。
可是没等反应，又一个坏消息传了进来，“不好了，天空出现大裂隙，大雨落于人间！”
“什么！”
“若不尽快补齐天中裂隙，人间将被大雨吞噬，人间将再次陷于浩劫！”
“可是，这世间，已经再无女娲！”
众人议论纷纷，皆是焦急难耐。
就在这时，大巫山的结界破了，一道赤红色投影落于大殿之上。虽然只是影响，却也让众人不寒而栗。
正是耀师，他虽然没有来，却这般轻而易举的破了大巫山结界，轻而易举的将影像投了进来。
他依然是萧美儿那张单纯温顺、人畜无害的脸庞，却露出狰狞的表情和极不协调的拉扯着的诡异的笑，她的声音忽男忽女，就好像是在身躯里有着两个声音，两个灵魂。
“你们想杀本座，妄想！做梦！当年连盘古也不曾将我消灭，只要天下怨念不息，只要三界仍有贪嗔痴，本座就会永远存在，你们谁也别忘杀了本座！看吧！天将倾、地将裂，清浊二气又将交织融合，人间将化为炼狱，天界沦为魔域，这个世界又将回到混沌时代！本座就是要你们睁眼看着，这个世界，终将会变回本座想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