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人心思动

作者:秦瑶光燕长青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白露低头一看,是一个用竹子编的鸟雀。

    和之前那对做工精致的红宝石鎏金小兔相比,这个竹鸟的手法有些拙劣,却把每一根竹条都打磨得油光水滑,丝毫都不扎手。

    巴掌大那么一个,憨态可掬。

    是他自己编的?

    白露抬着头,看着呼延进离开的方向。

    春分探头一看,不由笑道:“白露姐姐,他如此用心,你考虑考虑呗!”

    白露俏脸微微红了,把竹鸟收回到袖袋之中,啐了她一口道:“主子还在里面,你仔细讨了打去!”

    “我怎地就讨打啦?”

    春分不依,跟着她往室内走去。

    秦瑶光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一脸沉思。

    燕长青特意回京,把五个孩子的身世说给她听,是她万万没想到之事。

    他这么做,不觉得太冒险了吗?

    还是,另有目的?

    秦瑶光实在是想不出,燕长青此举的用意。

    见她思索,春分轻手轻脚的撤下已凉的茶水,重新上了一杯热茶。

    桌上,隐约有些水痕。

    难道是打翻过?

    春分将这个疑问咽回肚子里。

    既然是主子的机密要事,她就不该留意,连想一想也不行。

    长公主府,门外。

    巷口处隐了两个身影,看见呼延进带着一名兵丁出了府,和门口那十几人汇合,浩浩荡荡而去。

    一个时辰后。

    “你看清楚了?”

    “是,小人看清楚了,正是呼延进。”

    “这么说,燕长青的人,果真能被乐阳所驱使?”

    这人抚着下颌短须,直呼“怪哉,怪哉!”

    整整十年,有他们从中作梗,这两人还能劲往一处使?

    他摇摇头道:“不会,定然是做出个样子,给众人看的。”

    哪怕燕长青有心,横亘在长公主心里长达十年的心结,岂是如此易解的?

    伸手碾墨,他快速写了一封书信,晾干墨迹后用火漆封口,道:“速速送进府里。”

    “是!”

    临近午时,积在京城上空的阴云散去些许,薄薄的日光透了进来。

    朝堂上的扔靴大战告一段落,一干大臣们气呼呼的下朝,明日继续。

    这将是个持久战。

    卫尉寺卿府上闹得不可开交,人心思动。

    其中一座小院子内。

    “娘,我回来了!今天中午吃什么啊?”

    一名十七八岁的壮实少年,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跑进来。

    已是初冬时节,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粗布单衣,后背上浸出了热汗,一脑门热气腾腾。

    他娘停下手里的绣活,看着他笑道:“快去把衣服先换了,仔细着凉。别总是仗着身子骨好,将来有你受的。”

    “新磨了豆浆,还有些豆子和猪肺,做了个猪肺豆汤饭,自己去盛来吃。”

    “好嘞!”

    少年手脚麻利地进屋,三下五除二地换了衣服,去厨房里盛了两碗热乎乎的豆汤饭出来,又拿了两双筷子勺子,放在石桌上。

    “娘,您快来吃!”

    说着,他自己走到水缸旁,里面都是他今天早上刚挑好的新鲜井水。

    他取下水缸旁挂着的木勺子,舀了一大勺起来,就着勺就喝。

    被他娘看见,埋怨道:“怎么这就喝?我说了多少次,不能喝生水,仔细拉肚子!”

    “娘——”

    少年尾音微抬,撒娇式的叫了一声,道:“儿子身体结实着呢,喝点水怕什么?刚练了武,太热了!”

    他咕噜咕噜喝完,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叫道:“娘,快来吃饭了。”

    妇人放下针线,又去厨房里拍了个黄瓜、切了半块蒸好的腊肉,端了两杯热豆浆出来。

    吃着饭,他娘慢慢嘱咐道:“仁安,最近几日府里乱,除了练武场,别的地方,你都不准去。”

    “孩儿知道!”

    少年叫做薛仁安,和薛仁苏同辈。

    薛家到了他这一辈,都取一个“仁”字。

    他们是薛家三房留下来的孤儿寡母,娘家也没落了,只好来投奔大伯,在卫尉寺卿府内过活,寄人篱下。

    大房没有儿子,过继的风声一传出,整个族里都闹得不可开交,急头白脸的。

    好不容易才定下薛仁苏,怎料还没过继,如今又出了那事。

    大房夫人原就心有不满,又怎肯拿五百两黄金去赎人?

    为了过继,薛仁苏的父母现下就住在薛家,从昨儿起,就不住在卫尉寺卿跟前游说。

    薛仁安和他娘,却从来就没有动过要过继给大房的念头。

    哪怕日子过得再苦,他继承了父亲留下来的衣甲兵器,想通过武举去战场博取功名,再把他娘给接出去。

    到了那时,他再讨一房媳妇孝顺娘,一家人关起门来,和和美美地过小日子。

    薛仁安唏哩呼噜地吃着一碗豆汤饭,嘴里含含糊糊道:“娘放心,孩儿没那么傻,就是练武场,孩儿也不跟人说话的。”

    “好好吃饭。”

    妇人用筷子头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道:“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再说话。”

    母子二人吃过午饭,薛仁安歇完午觉,又拿着白蜡枪去了练武场。

    薛家是个大家族,想去大房做儿子的人很多,大房夫人却是属意他,只因他身体最棒。

    为了这个,近来的练武场里,多了好些薛家子弟。

    薛仁安也不跟他们往来,自顾自缠着老兵练枪。

    卫尉寺掌着天下武库军械,以及京城皇城兵马仪仗,子弟想要习武,自然容易。

    练了一趟枪,薛仁安掀起下摆的衣襟,擦着脸上的热汗,往后倒退着,往场边走去。

    “砰!”

    他撞到了后面一名瘸腿老仆。

    老仆手里提着尖嘴铜壶,他这么一撞,铜壶掉了,里面的开水洒了一地。

    烫得薛仁安在原地跳了起来,抱着脚,一张脸都痛得变了形。

    老仆吓得连忙跪倒,磕头求饶。

    薛仁安脱掉鞋袜,见到整个右脚脚背,被烫了一连串的透明血泡起来。

    这几日,显然是无法练武了。

    正内心郁卒,另一名叫做薛仁复的子弟过来,一脚踹到老仆身上。

    “做什么呢?!眼睛瞎了,没看见我们仁安少爷?”

    薛仁复是之前薛仁苏的强劲对手,因为大房夫人的态度,一向和自己不对付。

    很明显,他是指桑骂槐。

    光打骂还不解气,薛仁复提溜起那个尖嘴铜壶,猛地朝着老仆砸去,砸得老仆满头是血。

    薛仁安怒了,顾不得脚背疼痛,将手中白蜡枪一横,横在薛仁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