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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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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说真的好短暂,她和慕清寒在一起还不到两个月,却只能再相守两月有余,也没能再见到师尊、师娘和霄儿。

    八十年前她被强行降罪,受尽折磨,自地府归来。好在遇到了她的师尊,她的同门师妹师弟,她的爱人,教她术法,教她学艺,教她人伦纲常,教她人情世故,教她爱恨。

    而八十年后,她又被告知作为祭品的命运。

    这一世,她终究还是要在生死边缘徘徊,在大义和情爱之间做个选择。

    千年的等待,一世的情缘,千秋万世的安宁。

    真的好难抉择啊清寒,若是你,你又如何选择?想来以他的性格定当义字当先,一往无前。

    她的清寒,是心怀大义的人,也是重情难舍的人。只是恐怕在紧要关头,还是会舍情取义吧。

    自古情义两难全,只求不愧于天,不愧万民,无愧于心。

    清寒,如果我死了,请你记得一定要在世间等我,若是有来生,不管做为什么而活,我都永远追随你的身影……花映雪不是个喜欢悲春伤秋的人,不一会儿她就想开了,正如慕清寒所说,世间种种秘法秘辛,重生之术也并未失传,所以她有很大的可能能够重生,与慕清寒续完这一世情缘。

    想到这些,心里的郁结之气也就一扫而光了。

    至于瑶光仙君知不知道这神器是要用她的身魂去镇压的,花映雪就不考虑这么多了。

    知不知道无所谓,作为仙宫弟子,本就是以守护苍生为己任,万不得已要为天下牺牲时,知不知道已经没分别了。

    只能说天道自有其运行法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不觉得她能逆天改命,所谓的逆天改命不过是在天道法则之内蹦跶而已,自以为改了命,其实还是跳不出宿命的圈。

    她向来喜欢从心而活,不喜欢强行改变。瑶光说她看着没心没肺,实则活的通透洒脱,不强求。

    若是事事都能强求,那还哪来那么多求不得?

    她出来这几天也不知道宫内怎么样了,想来有文杰和诸位长老坐镇也没什么大事,那些个弟子平时还算勤勉听话,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这几天忙的都没顾得上问一句冥界那边怎么样了,经过上次的万人大战,剩下的六七万被灵锁禁锢着,安分了很多,夜沉渊一家应该应付得来。

    她一个人守夜难免无聊,四周寂静无声,暂时也没什么危险,就用剑柄在沙地上随意乱画。

    画完之后一看,好家伙,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的正哎呀咧嘴地朝她笑着,她无意中画了林珊的简笔画。

    花映雪没忍住笑了,用指头戳戳她的脸:“傻样。”

    “林珊”不服气的翻了个白玩儿:“你才傻。”

    花映雪不以为意的“切”了一声:“你傻是公认的,不信等一会儿问你杜师兄。”

    “才不会呢,杜师兄最疼我了,他都说了我很聪明,就是单纯了点。”

    花映雪揶揄道:“嗯,你杜师兄一向委婉。”

    “师姐!!!我要去告诉大师兄,哼!”小小的人儿暂时被赋了灵,朝着她吹眉瞪眼,气鼓鼓地样子很是可爱,额前画上去的碎发都气的动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去吧去吧,顺便问问你师兄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哈哈。”花映雪乐了,逗这小丫头着实令人欢乐无穷。

    然后不管地上的小人儿表情挣狞,凶巴巴地瞪着她,又在一旁画上慕清寒的小像。

    这次画的很认真,尽管沙地上不如宣纸上好作画,更画不出细致传神的工笔画,她还是一笔一划的勾勒着。

    画完仔细看了看,似乎是有些不满意,又擦去她认为画的不好的部分,开始涂涂改改,直到她满意为止。

    “嗯,这次好多了,清寒这张脸还真是百看不厌呢……”她自顾自的说着,又如法炮制为慕清寒的小像赋了灵。

    “清寒,陪我说说话吧!”她笑眯眯地开口,然后等着地上的“慕清寒”回答。

    他会说什么呢?

    地上的慕清寒眨了眨眼,淡淡的开口:“说什么?”

    “说说这么多年你的桃花运呗。”花映雪一脸奸笑,等待着他的下文。

    慕清寒:“……没有什么桃花运。”

    花映雪笑道:“你这张脸不招桃花傻子都不信。”

    “那你信吗?”慕清寒语气中难得带着一丝揶揄,给她下了个套。

    花映雪:“……”好家伙,给她下套呢。说信吧她自然不信,说她不信不就证明她傻吗?

    她轻笑了一声,戳了戳慕清寒的脸,露出莹白的贝齿:“好嘛我傻,你是不是觉得你眼光不好,看上了个傻子。”

    面子什么的哪有真相重要,她这颗八卦的心蠢蠢欲动,她今天一定要挖掘到慕清寒的秘密。

    “眼光确实不太好。”慕清寒竟然点头,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啊清寒,你竟然这么说我,我心好痛,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了……哎吆,心好痛。”花映雪戏精附体,躬身蹙眉,手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状。

    慕清寒:“……”戏精本精无疑了。但吐槽归吐槽,花映雪这个娇弱的样子还真有几分弱柳扶风楚楚动人。

    盯着她了一会儿,慕清寒递给她一个“你就好好演”的表情,花映雪看在眼里,立马不装了,坐直了身体,正经起来。

    “你快说说嘛清寒,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好不好?”花映雪难得放下老脸撒了一回娇,慕清寒神色微妙,不忍再让她继续下去。

    于是一脸“不情愿”道:“既然映雪这么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听。

    八十年前我从敖岸山前来临玢宫拜师,路上遇到一位姑娘,家乡遭难,她带着仅剩的财物逃往她未婚夫家,中途被劫匪抢走了。

    正好被我碰到,便出手帮她夺回了财物。之后那女子不肯让我走,说她未婚夫家就在城中,还有几十里路,她怕再被人欺负,央求我送她一程,保护她顺利到达。

    我答应了,一路护送她到了她未婚夫家。那家人见到那女子很高兴,又得知是我一路在保护她,奉上纹银百两以表谢意。

    我谢绝了他们的好意,并未接收。他们觉得过意不去,请我在他家吃晚饭,顺便住两天。

    我吃过晚饭,见天色已晚,也不好再赶路,便住下了,第二日向他们辞行。哪想那女子想方设法的想让我继续住下,每次见我都红着脸。

    我那时不太懂人情世故,只是婉言拒绝。后来她对我袒露心意,说她对我一见倾心,她也没有什么未婚夫,这是她舅舅家。

    她有个表哥,但小时候就病死了,两位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家底殷实,但终究无人继承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