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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符灵归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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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李俊被那光团少女传念的声音所迷,听其言靠近。那光团却突然冲入他体内。他一时大惊,以为又遇到夺舍之事。只是这少女却与那李立不同,观其形态,魂力非同小可。心中暗道,怕是要凶多吉少!

    片刻之后,却见这白茫茫的空间开始晃动,似乎真有坍塌的迹象。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脚下亮起一个光阵,光阵一闪,便就到了外界。

    抬头往天,云消雾散,日已在西,感觉只是片刻,实际竟过了几个时辰!那天上斗法的两位仙道前辈都已不见,脚下的大坑和远处的疮痍却证明并非梦幻。

    而那少女,钻入李俊体内之后,顿生一阵前所未有的感觉——却是温暖,只是她还未通人性,不知如何定义。寻着那感觉,她向李俊丹田灵穴处游去。

    忽然,在李俊丹田处霸据已久,却毫无动静的封神榜轻轻一颤,两道玄光飞出。一道向那少女,一道游到李俊脑窍。

    玄光一触,那少女“痛呼”一声,身上一部分光团被震落。同时李俊也感到脑海一阵刺痛,乃是一缕分魂被震出。

    李俊的分魂与那少女的光团融合,然后散开,一部分返回少女光团内,一部分散到李俊全身,一部分飘出体外,归于天际。

    李俊这时忽然豁然开朗,清楚了这少女的前尘往迹、陆离身世。而那少女,奇怪的知识也增加了。

    原来,那替身神符乃是天师道一位高人所制,所取的材料也非同凡响——云母铜精、朱雀血砂、精元神银,这些本是炼制上品法宝的好材料,却被他用来做了这铜符。

    铜符久本身久而生灵,只是神魂未化形。却正逢铜符主人的一尊法神化身,即那段三娘死去,符灵本能地将进入铜符的灵魂吞噬,乃得成形。

    至于那法神化身的来历,李俊却是不知。其实,这乃是那铜符主人的妙法,选定对象,种下魔种,即将自身法力、分魂注入对象灵根。久而久之,那法力分魂吸收对象修为成长,直直完全占据身体,甚至吞噬血肉后回归。

    这法神分身,其实还有个赫赫的遮天魔名——道心种魔大法。

    这铜符主人,本被困于一处绝境。恰逢那段三娘外出打猎,到了附近。铜符主人便引起前来,为其开灵根、传魔功,引入仙门。却乘机将魔种种入其身。

    那段三娘虽残暴不仁,但起初却还是颇为聪明或者说狡诈。渐渐地,她也察觉铜符主人似乎别有所图,连忙偷走宝物逃走。这其中,就有这铜符。

    但她哪知,其实铜符主人早有布局,魔种下身,慢慢养成吞噬,她怎么逃得出手掌心?

    可是,那铜符主人所得《道心种魔大法》不过是残篇,而这也是千百年第一次找到机会使用,没有完全掌握。那魔种离远了本体,只能缓慢感知,却无法控制,魔类本性大发,也不管什么养成了,依着本能一股劲吞噬。

    那段三娘作为寄体,修为、血肉被吞得七零八落,之后却又由魔种法力恢复,肉身消长不停,身体外形外貌便变得不似人形。

    但那魔种不知哪里出了问题,关键的神魂却未去吞噬。段三娘得以苟活。

    可经如此折磨,她原本就偏激的性格更是乖张、奇特,渐渐癫狂,发泄自身痛苦于外物,便带头引得整个段家庄行非人之举。

    李俊听闻恶行后,修仙出关后技痒,便来灭之。当日,李俊抓住机会,雷霆一击,将段三娘和那魔种血肉之躯完全灭掉生机、烧毁。

    那时,铜符符灵正到了神魂化形的关键时刻,又加之段三娘没主动激发铜符,便没来得及将段三娘身体替下。

    之后铜符本体才自动将段三娘和魔种纠缠成一团的灵魂替下。那灵魂进入符内空间后,却被符灵一举吞噬,成了符灵成人之机。

    其实,人形仿古仙、原神,人族最初皆为先天道体。凡生灵要真正登仙入道,少不了化为人形,草木虫鳞禽兽,皆是此理。而灵物、器具若有机缘,也可捕捉到天地游离的真如,进而生出灵性神魂,再神魂化形。

    符灵吞噬完成后,那远在天边的铜符主人这才感知到分魂被灭,却以为是灭肉体之人所为。

    感知道当时交战,凶手施展了无数符箓。其实符箓之道极难,此界只有天师道擅长此战法。而符灵主人本就与天师道有恩怨纠葛,因此笃定是天师道所为。

    却说那符灵在李俊进入后不久,感知到铜符将碎,空间将毁,她便钻入李俊体内,随着一并传送出来。之后,她想游去丹田,却被盘踞已久的山大王封神榜擒下,强行与李俊结下主仆灵契。

    于是,一人一物或者说是两人,部分心意相通,李俊知道了她的身世和部分铜符旧事。

    而那符灵也通了人性,还多了些相通时无意交流的奇怪知识。比如说,她在有身体正式开口能言之前,神念交流应该都是那“八嘎亨太无路赛”的音色了。

    至于她的性格,也让李俊颇为头痛。融合了她自身初生纯净善良的人格、那段三娘的癫狂的人格、符灵主人的阴狠腹黑的人格,三者合一,性情多变,不知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人生无定性,需得教化引之。必须得像教李逵那样,授之以理!”李俊暗自决定。

    内视看着这个签订主仆灵契后,却一点没放在心上,却吵着要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少女。不由得一笑,还真是卡哇伊呢朵。

    既然她现在已通人性,还是取个名字吧。嗯,她因灵符而生,就叫符灵儿吧!

    符灵儿自是不知主人是个起名鬼才,还兴冲冲地傻笑,高兴自己终于有名字了。

    之后,符灵儿又吵着要去外面看看,可此时,那王三吉与神女已走,天上乌云浓雾已散,李俊怕伤着她神魂,只是不允。

    后来实在吵着难受,便教她进入那鸿渐刀——看来摊上个这家伙,今后修行环境堪忧呀。得好好教导。

    不过符灵儿这器灵能力属实不凡,可以完美融入任何灵器,加大威力。甚至因着与主人灵性相通,可以提前实现“(伪)御物”,但攻击距离还是依主人神识强度而定,不能太远,否则就是各打各的。

    但那符灵儿显然还没有作为器灵的觉悟,进入鸿渐刀玩了一会儿后,还是觉得身体内更好,便吵着太冷,道:“以后再也不进灵器了!除非你诚心十足地求我,我在考虑考虑。”然后钻回了身体。

    李俊经过险些遭无妄之殃后,对修道有成的渴望更浓烈了些,对此次寻清虚门道统的心思却淡了些。毕竟你想,居然有人在道统门前大打出手、直搅得天翻地覆的道门,多半是徒有虚名。他却不知,其实这清虚门,一向循清静无为,除了之前那掌门火龙真人曾经尝试管过外,这些弟子都当惯例的吃瓜大会呢!

    李俊检查了下包裹,并无什么东西遗落。乃起身欲行,却见那铜符落在脚下,三个字都被划去,变得锈迹斑斑、裂纹道道。用是用不成了,且保存留个纪念吧。

    于是轻轻捡起,好生收好,正是踏上了行程。转中峰,行鱼脊,满目山河,盈怀快风,舒畅无比。晴日作好,见北边渭河如带,平原农田似糕;西北古都长安所在,烟尘如缕;西南群山横绝,乃是秦岭龙脉;东边华山山脉突兀,独断崤函山河。好一片大好秦川!

    以后会御空之术,必要再来一游。由着游兴,健步如飞,不知不觉间已经通过了山梁。正要下山,却见近处前面山头有一处人烟。

    李俊还未完全辟谷,行了这么久山路,确实有些饥渴,偏欲去买点酒食。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个山寨。那山寨窄门口有一个看门的喽啰,正无聊得混混欲睡,忽然恍惚看见一个人影过来,迷糊道:“张三啊张三,你怎么如此惫懒,不看好山门,又偷偷回来喝酒。”

    又心念一转,诶,身材不对!仔细一看,果不是张三,又望山门,并无异常,他紧张道:“你……你……你是谁?怎么上来的?”

    李俊见状只觉好笑,玩心一起,道:“我可不是上来的,我是下来的。”声音故作诡异。

    “下来的?哪里下来的?”那人疑惑道。

    李俊冷冷回答:“山上。”

    那人哈哈一笑,欲拍李俊肩膀:“兄弟,莫要逗我,你是不是哪位投寨的好汉?那后山山险,又有无数凶兽恶怪,怎么下得来。除非你是——”却拍了了个空,眼见手从身体穿过,却并无碰实体感觉。

    李俊微微一笑,问:“是什么?”

    “鬼呀!”那人大叫,连忙逃走。原来却是李俊试了下从未用过的障眼法,那次去段家庄,乃是用的易形法。

    那人逃得飞快,也不看路,正迎面撞上一个头戴红面巾、身穿红衲袄、手横丈八点钢矛的彪型大汉,跟堵墙似的,直撞得七荤八素。

    那壮汉扶起那人,骂道:“忒那挨娃,不好好看门,怎地如此张皇?”

    那人连忙指着李俊道:“三当家,山鬼!山鬼!……”

    李俊开口道:“三当家,我从少华山下来,腹中饥渴,来买点酒食。”

    那壮汉听了哈哈一笑:“忒那妖人,装神弄鬼,你越得了少华山?再说竟来强人窝来买酒食,莫不是消遣大爷?”

    说罢,也不待解释,一矛刺来。

    正是:一个是猛虎跃涧,长矛守关;一个是强龙过江,短刀映雪。短刀映雪,鸿渐声寒千鸟绝;长矛守关,一人金固万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