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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生过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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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生过孩子

    “商君庭,去哪?”看着电梯不断向下,她眼涌起担忧,这个浑身迸发出寒意的男人,不知道要做什么。

    他依然沉着一张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待到电梯到达,他又一把攥着她,朝大堂外而去。

    将她重新塞入车子,车子迅速驶入街道,疾驰而去。

    “去哪?”她紧紧攥着一侧车门,脸色苍白,望了他眼,再度问了句。

    他没有开口,只是将油门越踩越下,仪表盘上的速度表缓缓上升着。

    车子在宽阔的街道上如条游龙,左绕右绕,终于在一家医院前停了下来。

    段漠柔一看到是医院,本能地瑟缩了下身子。

    “来这儿做什么?商君庭,你放开我,我不要去……”看到商君庭攥她,段漠柔一个劲朝着车内缩去,无奈被他一弯腰,整个人抱了出来。

    “商君庭你放我下来,为何来这里,我不要!”她一个劲捶着他,他却丝毫未动,一路抱着她进了妇产科。

    段漠柔一脸警戒:“来这儿做什么?做什么?”

    “替你检查。”他说了几个字,将她一把扔下去。

    她险险才站稳,有些恼怒地看他:“检查什么!”她现在又没怀孕。

    她话音才落,就看到妇产科医生出来询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没有,不需要。”段漠柔对着妇产科医生吼了句,转身就想朝外走,却被站在那里的商君庭一把攥住。

    “给她检查一下……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他说着,又将段漠柔一把甩了过去。

    她几乎扑出去,幸好没有穿高跟鞋,要不然一定会摔得很惨,可那不是最最狼狈的,最狼狈的,是他的话。

    他居然让医生检查她到底有没有生过孩子……

    旁边有几个病人或医生听到,已然探出头来,段漠柔一张脸惨白。

    医生听到商君庭的话,也有些犹豫,只能站在那里,没有应声。

    “商君庭你疯了!”段漠柔转头望他,眼里一片通红,与她苍白 的脸色形成明显的对比。

    “还杵着做什么?拉她进去!”商君庭看到几个医生面面相觑,不禁低喝了声。

    看医生们仍没有动静,他上前一步,攥着段漠柔进了检查间。

    “商君庭你放手!我是生过孩子,那又怎么样?我有那么多的男人,生一个孩子算什么!”她对着他低吼着,拼命甩着他握着的手。

    她的话音才落,整个人一下子被他抵到墙上。

    她从来没有见到他如此凶狠的样子,以往平静无波的双眼里满满都是痛苦,他抵着她,咬牙切齿地开口:“段漠柔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我是你什么人我不敢?商君庭,哪怕是现在,我和你也只是一张纸的关系,撕了那张纸,我们什么都不是,你凭什么管我!凭什么管我的过去!”

    段漠柔也气极,朝着他吼了过去。

    “我凭什么?凭我是你合法的丈夫!”他又咬牙切齿说了句,随即一把放开她,“医生,给她检查!”

    他是非要让他们替她检查不可了。

    段漠柔没再反抗,其实心里也想确定这个答案,如若她真的生过孩子,那么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去哪了?

    “先生,那请您去外面等着。”和蔼的女医生对着商君庭说了句,他望了段漠柔眼,转身走了出去。

    “太太,请躺上去吧。”医生 又对着段漠柔说道,边戴着手套边取出器械。

    段漠柔机械地走上检查台,脱下了裤子,躺在台上。

    那样子,可耻地让她忍不住闭上眼。

    可才闭上眼,脑海眼前便不断闪现更多的片段,耳边甚至传来器械碰撞发出的金属声,还有那些凌乱的说话声。

    【段小姐,恭喜你,你已经怀孕了……】

    【你个扫把星,你个婊子,你说,这是哪个野男人的种,给我去做了!】

    【不好意思段小姐,因你之前在过流产的经历,所以子宫壁比较薄,如果流掉,以后恐怕很难怀上……】

    【段小姐,孩子已经18周了,很健康……】

    【用力,再用力……对对,很好,加油啊,能看到头了,马上就快了……】

    【对,很好,来,深呼吸,再用力……好好,孩子出来了……】

    她的耳边仿佛听到了一声婴孩的啼哭,那么清脆有力,如天籁之音。

    器械生硬地捅入下体,段漠柔闭上眼,听到医生开口:“陈旧性宫口,生过孩子……”

    她双手紧紧抓着两侧栏杆,眼里热热烫烫地,眼角倏然有泪珠滚落下来,悄无声息,滴落发中。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去哪了?她居然把她的孩子弄丢了。

    回酒店的路上,商君庭沉默着,段漠柔靠在车窗上,望着这个繁华的城市。

    一直到了酒店套房,她径直朝房间走去,身后,商君庭突然开了口。

    “站住!”

    她停下来,站在那里没有动。

    他缓缓向前,踱步站定在她面前:“是谁的孩子?”他低声问了句。

    她依然沉默着站在那里,没有回答,不是她不想回,而是她也不知道是谁的孩子。

    她只记得那一夜,她喝了那杯饮料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又全身发热,原本要去接一个客人的,但她也察觉到了那饮料中有问题,便没有进去,而是绕到了一间空着的包厢,她想休息下,想洗把脸。

    可是她不知道,那包厢里居然有人。

    “是不是谢长安的!”

    他再一次抵住她,恶狠狠望着她,好像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是谁的孩子有那么重要吗?既然我是从兰桂坊出来的,怎么分得清哪个是孩子的父亲?”

    她平静地回他,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

    “段漠柔你以为我不敢打你吗!”他一双眼似要喷出火来,牙齿咬得直发颤,捏住她肩头的手也紧到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般。

    “你打吧,打死我吧……”她并没有望他,大而黑的眸子没有焦距,如同两个空洞,突然间地,从她的眼里迅速掉下泪来,又急又快,又凶又猛。

    她没有哭,却一直不断流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