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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神僧还是妖僧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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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总是让人伤感。这些刀头舔血的山匪,从落草为寇的那一天起,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做山匪的没几个会有好下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能接受妻儿父母命丧黄泉。

    绿道有绿道的规矩,一人做事一人当,祸不及妻儿父母,想要报仇尽管可以杀死他们,但为何要对他们的家人动手?

    即使一向以律法严苛的大周朝,除了谋逆罪外,亦轻易不会诛人九族。山匪的家人,多是发配边疆,虽下场凄惨,但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可地绝神僧的做法,触碰了这些山匪的底线。他们没有能力找地绝神僧报仇,甚至连仇恨地绝神僧的勇气都没有。因为高高在上的神僧,不是他们能够触碰的。

    但他们可以去痛恨造成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如果白雪岩没有杀死地绝神僧俗世的女儿,如果白雪岩能听从王屠的劝告,斩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那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仇恨就像一粒种子,稍经灌溉即能成长为参天大树。而这一切,白雪岩并不知道。他已经陷入到了武学的沉思当中,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柳絮要有风,才能做到随风摇摆。若没有风,那它就是一根死物。

    地绝神僧的身法,并非无懈可击,无法可破。倘若他的掌劲能含而不发,那就能做到出掌时无声无息,令敌人全然没有防备。直至触碰敌人的身体,掌劲才突然迸发,一举将敌人击毙。

    原理其实并不复杂,但想要做到却没那么容易。尤其以白雪岩的天分,更是难上加难。他以往学会的武功,说白了是吞天塔在学,而非他。但这一次,吞天塔帮不了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不过,天才分为两种。一种是先天型,一出生就惊才绝艳,锋芒毕露。另一种则是后天型,他们虽然没有过人的天资,但往往拥有一颗坚定无比的心,和永不妥协的顽强意志力。

    先天型人才固然可贵,但后天型人才却更加可怕。因为天分有尽时,意志无极限。当然,这只是正道对于天才的划分方式,魔道则比较极端。魔道认为死了的就不是天才,只有活下来的人,才配称之为天才。

    毫无疑问,白雪岩就属于后天型的天才。当离开了吞天塔的帮助,他那固执倔强的性格,就是他全部的骄傲。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白雪岩修炼的浑然忘我,完全忘记了时间。三天的时间一晃即逝,他宛如一尊雕像,站在院中三天都未动分毫。

    倘若他能将七十二式三阴绝尸手化为一式,看似无声无息平淡无奇的一掌,却暗含七十二种变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一重劲道都高于前一重,每一重劲道又都会和前面的劲道相叠加。那敌人就要源源不断的承受七十二次攻击,而且一次比一次凶狠。

    倘若这想法真能实现,那即使大罗金仙,遂不及防下,恐怕也要吃个大亏。

    但化简为繁易,化繁为简难。白雪岩虽然找到了自己的武学方向,想要实现却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事。

    而且这个时候,其实并不适宜修炼武学。他是一寨之主,在黑虎寨遭受大难的时候,理应主动站出来承揽大局。这是他的责任,亦是他的一种态度。

    若是不然,那人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不管白雪岩心里有多在乎寨子里人的生死。别人看不到,也就不知道。大部分误会的起因,其实都源于沟通。

    “凭什么不让我们说,我们的家人都死光了,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就是个灾星,若不是他,我们的家人还活得好好,银子再多又有什么用…”

    “我们的家人都死光了,他却还有心情练功?他根本就不在乎我们的生死,杀了他…”

    “对,杀了这个灾星,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小孩子不成…”

    “说的没错,我们先去杀了和这灾星一起来的丫头,让他也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愤怒的嘈杂声,将白雪岩从武学的沉思中,拉回到了现实。他的心一点点跌入冰窟,变得冰冷无比。他不明白,人明明是地绝神僧杀的,为什么寨子里的人,会把过错都怪罪到他头上。

    但他又隐隐觉得,这件事的起源,似乎还真在他身上。如果他没有上黑虎寨,如果他能听从王屠的劝告,那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难道他真的是个灾星?

    白雪岩叹了口气,仿佛叹息间老了十几岁。人生的成长,总是伴随着一次次的风雨。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为什么不幸总是伴随着他。可该来的总要来,躲是躲不掉的。他推开房门,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我就站在这里,谁要杀我,尽管来。但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否则我担保他别想看到明天的太阳。”

    死一般的寂静,愤怒的人群,瞬间变得安静下来。他们在白雪岩背后的时候,可以任意表达自己的想法。可当白雪岩真的出现,他们又会想起,这可是杀人如麻、凶焰滔天的小恶魔。绝地神僧不好杀,难道这小恶魔就好惹了?

    “寨主,你别生气,寨子里的人都没念过书,不明事理,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王屠结结巴巴,夹在中间颇感为难。他不止一次的告诉寨子里的人,白雪岩在,他们尚有一线生机。白雪岩要是死了,那他们全都要死。可寨子里的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压根听不进他的话。

    “屠哥,你不用再说了,我们只认你这一个寨主。他算什么寨主,我们今天既然敢来就豁出去了。大不了让他杀了,反正我那婆娘和孩子都没了,我也不想活了。”

    民意难违,愤怒的牛群一旦发狂,那老虎都要落荒而逃。倘若柳清风在此,或许还能以太行山绿道盟总盟主的身份,帮白雪岩一把。可不知为何,柳清风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早早就离开了黑虎寨,不愿趟这趟浑水。事到如今,白雪岩已别无选择,只能靠自己。

    “人是地绝神僧杀的,我也很难过。我本想和地绝神僧拼命,奈何暂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事情确实是因我而起,你们想要报仇,那放马过来吧,我无话可说。”

    白雪岩闭上双眼,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在乎杀人,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但此时此刻,他却宁可等死。因为不管他的双手沾满多少鲜血,他的心始终都没变过。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过,许多时候并不是你想死就能死,人生的乐趣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小施主,为何要败坏贫僧的名声?”

    一声佛号突然从远方传来,震得人气血一阵翻涌。地绝神僧人未至,声先到。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即从天而降,漂浮在半空中。

    “好你个老贼秃,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正想找你呢。你滥杀无辜,杀害了黑虎寨男女老幼一百多口人,我要拿你的人头祭奠黑虎寨死去的人。”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白雪岩双眸,瞬间变得血红一片,红的都快要滴出血来了。

    “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说贫僧杀害了黑虎寨一百多口人,可有证据?”

    “这…”白雪岩无言以对,他又不是捕快,哪来什么证据?可人不能无耻到这地步,难道说先前在密林中的不是地绝神僧本人,而是有人乔装打扮,恶意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