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白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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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一路与坚硬的岩壁碰撞摩擦,翻滚着朝下坠落。少年尽量护住头部,不让自己受到更多致命的伤害。/p>
好在下落的时间并不算长,少年喘了十几口气的功夫,便感觉自己的跌势已经放缓,再往前滚了好几圈后,楚泽终于撞在了一根粗壮的石柱上,停了下来。/p>
少年忍不住出痛苦的呻吟,结果在这个不知名的黑暗山洞深处听起来,反倒更像是春天的母猫害了相思。/p>
楚泽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在散酸痛,整个人彻底散架,像一滩烂泥躺在了地上。/p>
少年张开双唇,不断喘着粗气,与将死的涸辙之鲋如出一辙,比之前在山林中的时候还显得惨淡几分。/p>
楚泽躺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刚才滚落的方向上,再传来任何声响。/p>
看来谢谢没有亲自下来,也没有做落井下石的事。/p>
少年在黑暗中悠悠叹了一口气,皱起自己的眉头。/p>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间生,让人根本来不及多做反应。/p>
事实上,楚泽也没办法反应。/p>
楚泽第一次有些怀念自己能够看见的时候了,这样的情况下,即便身处黑暗之地,应该多少也能察觉一些东西,至少能够分辨眼前的环境。/p>
思索间,楚泽用右手摸了摸地面,同之前的岩壁一样的寒冷,却多了一丝光滑的感觉。/p>
而且,还好像感觉有些刺手。/p>
少年心中又一次提高了几分警惕。/p>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楚泽确定,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遇到过这种感觉。/p>
等到楚泽再度放缓呼吸之后,寂静一片的黑暗里,又一次传来了某种声音。/p>
楚泽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眉间雪,让自己努力的靠在了石柱上。/p>
声音应该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可惜太过微小,听起来总有一种不真切的空灵感。/p>
楚泽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听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无奈的摇头放弃了。/p>
少年只能够分辨出,这个声音应该不是之前听到的《长相思》古曲的调子。这个声音太过单薄,并非之前听到的《长相思》那样,时时刻刻耳畔回响,甚至往人脑海中钻,而是遵循着某种规律,每隔一息时间才传来一次。/p>
只要不是那种诡异的《长相思》古曲就行。/p>
少年刚松了一口气,脑海中忽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能,片刻后竟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p>
楚泽转身挪出石柱,开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爬过去。/p>
少年之前曾无数次遇到过一个问题,若是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之中,什么东西最为重要。/p>
一开始少年认为是实力最重要,在一切陌生的环境之中,有实力就代表能够防身。/p>
可等到楚泽真正自己走进了江湖之中后,才明白修为再高都是个屁。/p>
除非真的是那种修为够强,而且专门修行过龟息之术的修行者,否则是个修行者,都过不了要喝水这一关。/p>
越是实力强横的修行者,对于内里越是了解,而为了维持自己最佳的状态,修行者耗费了资源也非常巨大。无论是日常修行的天地灵气,还是日常需要的酒肉清水,都必不可少。/p>
当然,闭关修行,吸纳元气可以暂时代替进食。可就是看起来最为普通的水,却是必不可少的资源,甚至比起天地元气,更来得重要。/p>
三教之中的道教有“辟谷不食”这样极端修行之法,可即便是辟谷之人,每天也要进水数次,甚至比平时还要获取更多清水的补充。/p>
所以少年心里清楚明白,在一个绝对陌生的环境之中,最重要的一定是水源。/p>
之前那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不够真切的声音,其实就是那滴水之声。/p>
楚泽在岩石之上艰难的移动,每向前挪动一寸,贴着地面的一侧都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在身上。原本就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的楚泽,此时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词语在不断的重复。/p>
少年咬牙切齿,喘着粗气道:“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停,千万别停。”/p>
少年这是在说给自己听。/p>
从昨夜开始,楚泽几乎就没有得到过完整的休息。/p>
唯一睡着的一点可怜时间,还是趴在谢谢背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p>
如果不是仗着自己有修行者的底子,换做是任何一个与楚泽体型相仿的少年,必然早就已经倒下了。/p>
不是在荒丘的密林之中,就是在寒牢山那崎岖的山道之上。/p>
但人力终归有时穷,楚泽虽然身为修行者,却也不是那种锻炼体魄的武夫,接二连三的重伤之后,少年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渴望着休息。/p>
尤其是在刚才放松下来之后,无尽的倦意就像潮水一样袭来。/p>
这种情况开始尚能够被压制,可倦意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依靠单纯的意志力就能够打败的。有着一定实力的修行者也许可以,可楚泽现在修为尽失,早就不是那种能够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了。/p>
一番摸爬滚打之后,楚泽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关节,每一个部位都被榨干了全部潜力。/p>
少年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被人压上了两块银锭,压上了两块金锭,压上了两块精金。/p>
恍惚间,楚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爬了多远,耳畔的滴水声也早就听不到了。楚泽只是不断指挥自己的手脚,朝着心中确定的某个方向艰难的挪动过去。/p>
当楚泽干裂的嘴唇终于感受到了一份空气中的湿气后,少年终于满意的微微一笑。这湿润的感觉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楚泽的眼皮彻彻底底的压下。/p>
少年在一个呼吸的间隙里,就彻底的睡死了过去。/p>
……/p>
少年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之前有任何一觉,睡得有如此安稳香甜过。/p>
也许正因为处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之中,也许因为身体的最后一丝潜力也被榨干的缘故,总之无论何种原因,楚泽卸下了全部防备,在这样一个根本算不上多舒适,甚至能够称之为“恶劣”的环境里,安心踏实的睡起觉来。/p>
一梦不知多少春秋,多少光阴。/p>
等到楚泽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漆黑。/p>
少年下意识的眨了眨眼,那种神游天外的玄妙感觉逐渐消失,身体的疲惫与沉重感逐渐复苏,楚泽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所处的境地,还有之前度过的种种经历。/p>
一切犹如一场大梦,带上了几分虚幻。/p>
只是,失明的双目依旧真实存在,提醒着楚泽何为现世,何为虚幻。/p>
失明了之后从,楚泽其实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另一个人。/p>
他总是会想,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个人会怎么想做,那个人应该怎么做。/p>
现在,拿到倩影又一次浮现在少年心头。/p>
这个时候,楚泽才明白了失明不仅对于人,更对于修行者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p>
而这种种的不便,却还只是少年在一天之内的感悟,而那个看起来平静的少女,早已在这种状态下度过了十年。/p>
楚泽一时间感慨万千。/p>
“小子,你在傻笑些什么?”/p>
就在楚泽思绪飘飞,回忆起某些唏嘘往事之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少年的脑海之中横穿而过。/p>
紧接着,就是一捧寒冷彻骨的冷水打在了楚泽脸上。/p>
少年猛地一激灵,茫然的望向四周。/p>
很快,那个不耐烦的声音又一次传来,“怎么?不会是个瞎子吧?”/p>
“瞎子”二字吐字极重,显然这个声音已经看出了楚泽的的身体缺陷,而且毫不留情的当面指了出来。/p>
楚泽只是尴尬的冲着空气笑了笑,自小历经磨难的少年虽然没这么轻易的认命,可也不至于连双目失明这点挫折都没法承受。/p>
“靠!不会不但是个瞎子,还是个只会傻笑的傻子吧?”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的声音显得极为“吃惊”,可每字每句之间都带着“明嘲暗讽”。/p>
楚泽坦然一笑,缓缓道:“让前辈见笑了,晚辈楚泽,无意间落入此地,不知是否打扰前辈修行?”/p>
原本阴阳怪气的声音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说道:“你小子也别故意给我戴帽子,什么前辈高人,什么修行。你是七十年来唯一进入这个洞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傻子。”/p>
楚泽思绪运转如飞,从声音刚才的几段话中,楚泽能够确认,此人要么是被人囚禁在此地,要么就是和楚泽一样误入此地不得脱出人,而且极有可能,这人不是以实体存在与世上,所以楚泽始终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p>
看到楚泽不再接话,声音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小子这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恐怕你也应该猜出来我不过只是一条残缺的神魂,你是怕我与你聊天是想要放松你的警惕,然后趁机夺舍你的肉体吧?”/p>
楚泽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弯刀,但表情却依旧平静,“晚辈岂敢生出如此大不敬的想法,况且我这样一具双目失明的残躯,前辈应该也看不上眼。”/p>
“那是自然,我堂堂北荒白泽,不愿亦不屑做夺舍之事。若不是看在你手中弯刀的份上,即便身为神魂,我也能一个指头把你碾死。”/p>
等到声音将这一段话说完之后,原本安静的洞中变得更安静起来。/p>
过了许久,少年的声音试探响起:“前辈您说您是白泽?”/p>
仅仅只是一道残魂的声音,依旧骄傲,“北荒白泽,正是在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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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泽一路与坚硬的岩壁碰撞摩擦,翻滚着朝下坠落。少年尽量护住头部,不让自己受到更多致命的伤害。/p>
好在下落的时间并不算长,少年喘了十几口气的功夫,便感觉自己的跌势已经放缓,再往前滚了好几圈后,楚泽终于撞在了一根粗壮的石柱上,停了下来。/p>
少年忍不住出痛苦的呻吟,结果在这个不知名的黑暗山洞深处听起来,反倒更像是春天的母猫害了相思。/p>
楚泽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都在散酸痛,整个人彻底散架,像一滩烂泥躺在了地上。/p>
少年张开双唇,不断喘着粗气,与将死的涸辙之鲋如出一辙,比之前在山林中的时候还显得惨淡几分。/p>
楚泽躺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没听到刚才滚落的方向上,再传来任何声响。/p>
看来谢谢没有亲自下来,也没有做落井下石的事。/p>
少年在黑暗中悠悠叹了一口气,皱起自己的眉头。/p>
一切只在电光石火间生,让人根本来不及多做反应。/p>
事实上,楚泽也没办法反应。/p>
楚泽第一次有些怀念自己能够看见的时候了,这样的情况下,即便身处黑暗之地,应该多少也能察觉一些东西,至少能够分辨眼前的环境。/p>
思索间,楚泽用右手摸了摸地面,同之前的岩壁一样的寒冷,却多了一丝光滑的感觉。/p>
而且,还好像感觉有些刺手。/p>
少年心中又一次提高了几分警惕。/p>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楚泽确定,就在不久之前自己还遇到过这种感觉。/p>
等到楚泽再度放缓呼吸之后,寂静一片的黑暗里,又一次传来了某种声音。/p>
楚泽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眉间雪,让自己努力的靠在了石柱上。/p>
声音应该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可惜太过微小,听起来总有一种不真切的空灵感。/p>
楚泽竖起耳朵仔细辨认,听了许久之后,终究还是无奈的摇头放弃了。/p>
少年只能够分辨出,这个声音应该不是之前听到的《长相思》古曲的调子。这个声音太过单薄,并非之前听到的《长相思》那样,时时刻刻耳畔回响,甚至往人脑海中钻,而是遵循着某种规律,每隔一息时间才传来一次。/p>
只要不是那种诡异的《长相思》古曲就行。/p>
少年刚松了一口气,脑海中忽灵光一闪,想到了某种可能,片刻后竟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p>
楚泽转身挪出石柱,开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爬过去。/p>
少年之前曾无数次遇到过一个问题,若是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之中,什么东西最为重要。/p>
一开始少年认为是实力最重要,在一切陌生的环境之中,有实力就代表能够防身。/p>
可等到楚泽真正自己走进了江湖之中后,才明白修为再高都是个屁。/p>
除非真的是那种修为够强,而且专门修行过龟息之术的修行者,否则是个修行者,都过不了要喝水这一关。/p>
越是实力强横的修行者,对于内里越是了解,而为了维持自己最佳的状态,修行者耗费了资源也非常巨大。无论是日常修行的天地灵气,还是日常需要的酒肉清水,都必不可少。/p>
当然,闭关修行,吸纳元气可以暂时代替进食。可就是看起来最为普通的水,却是必不可少的资源,甚至比起天地元气,更来得重要。/p>
三教之中的道教有“辟谷不食”这样极端修行之法,可即便是辟谷之人,每天也要进水数次,甚至比平时还要获取更多清水的补充。/p>
所以少年心里清楚明白,在一个绝对陌生的环境之中,最重要的一定是水源。/p>
之前那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不够真切的声音,其实就是那滴水之声。/p>
楚泽在岩石之上艰难的移动,每向前挪动一寸,贴着地面的一侧都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在身上。原本就感觉全身骨头都散架的楚泽,此时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词语在不断的重复。/p>
少年咬牙切齿,喘着粗气道:“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能停,千万别停。”/p>
少年这是在说给自己听。/p>
从昨夜开始,楚泽几乎就没有得到过完整的休息。/p>
唯一睡着的一点可怜时间,还是趴在谢谢背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时候。/p>
如果不是仗着自己有修行者的底子,换做是任何一个与楚泽体型相仿的少年,必然早就已经倒下了。/p>
不是在荒丘的密林之中,就是在寒牢山那崎岖的山道之上。/p>
但人力终归有时穷,楚泽虽然身为修行者,却也不是那种锻炼体魄的武夫,接二连三的重伤之后,少年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渴望着休息。/p>
尤其是在刚才放松下来之后,无尽的倦意就像潮水一样袭来。/p>
这种情况开始尚能够被压制,可倦意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依靠单纯的意志力就能够打败的。有着一定实力的修行者也许可以,可楚泽现在修为尽失,早就不是那种能够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了。/p>
一番摸爬滚打之后,楚泽身上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处关节,每一个部位都被榨干了全部潜力。/p>
少年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就像被人压上了两块银锭,压上了两块金锭,压上了两块精金。/p>
恍惚间,楚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爬了多远,耳畔的滴水声也早就听不到了。楚泽只是不断指挥自己的手脚,朝着心中确定的某个方向艰难的挪动过去。/p>
当楚泽干裂的嘴唇终于感受到了一份空气中的湿气后,少年终于满意的微微一笑。这湿润的感觉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楚泽的眼皮彻彻底底的压下。/p>
少年在一个呼吸的间隙里,就彻底的睡死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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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之前有任何一觉,睡得有如此安稳香甜过。/p>
也许正因为处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之中,也许因为身体的最后一丝潜力也被榨干的缘故,总之无论何种原因,楚泽卸下了全部防备,在这样一个根本算不上多舒适,甚至能够称之为“恶劣”的环境里,安心踏实的睡起觉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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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下意识的眨了眨眼,那种神游天外的玄妙感觉逐渐消失,身体的疲惫与沉重感逐渐复苏,楚泽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所处的境地,还有之前度过的种种经历。/p>
一切犹如一场大梦,带上了几分虚幻。/p>
只是,失明的双目依旧真实存在,提醒着楚泽何为现世,何为虚幻。/p>
失明了之后从,楚泽其实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另一个人。/p>
他总是会想,遇到这样的情况,那个人会怎么想做,那个人应该怎么做。/p>
现在,拿到倩影又一次浮现在少年心头。/p>
这个时候,楚泽才明白了失明不仅对于人,更对于修行者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p>
而这种种的不便,却还只是少年在一天之内的感悟,而那个看起来平静的少女,早已在这种状态下度过了十年。/p>
楚泽一时间感慨万千。/p>
“小子,你在傻笑些什么?”/p>
就在楚泽思绪飘飞,回忆起某些唏嘘往事之时,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少年的脑海之中横穿而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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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猛地一激灵,茫然的望向四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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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子”二字吐字极重,显然这个声音已经看出了楚泽的的身体缺陷,而且毫不留情的当面指了出来。/p>
楚泽只是尴尬的冲着空气笑了笑,自小历经磨难的少年虽然没这么轻易的认命,可也不至于连双目失明这点挫折都没法承受。/p>
“靠!不会不但是个瞎子,还是个只会傻笑的傻子吧?”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的声音显得极为“吃惊”,可每字每句之间都带着“明嘲暗讽”。/p>
楚泽坦然一笑,缓缓道:“让前辈见笑了,晚辈楚泽,无意间落入此地,不知是否打扰前辈修行?”/p>
原本阴阳怪气的声音哼了两声,不情不愿的说道:“你小子也别故意给我戴帽子,什么前辈高人,什么修行。你是七十年来唯一进入这个洞穴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傻子。”/p>
楚泽思绪运转如飞,从声音刚才的几段话中,楚泽能够确认,此人要么是被人囚禁在此地,要么就是和楚泽一样误入此地不得脱出人,而且极有可能,这人不是以实体存在与世上,所以楚泽始终无法确定声音的来源。/p>
看到楚泽不再接话,声音冷哼一声,不屑道:“你小子这点花花肠子,我能不知道。恐怕你也应该猜出来我不过只是一条残缺的神魂,你是怕我与你聊天是想要放松你的警惕,然后趁机夺舍你的肉体吧?”/p>
楚泽下意识的握紧手中弯刀,但表情却依旧平静,“晚辈岂敢生出如此大不敬的想法,况且我这样一具双目失明的残躯,前辈应该也看不上眼。”/p>
“那是自然,我堂堂北荒白泽,不愿亦不屑做夺舍之事。若不是看在你手中弯刀的份上,即便身为神魂,我也能一个指头把你碾死。”/p>
等到声音将这一段话说完之后,原本安静的洞中变得更安静起来。/p>
过了许久,少年的声音试探响起:“前辈您说您是白泽?”/p>
仅仅只是一道残魂的声音,依旧骄傲,“北荒白泽,正是在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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