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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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生在村口山神庙前，犹如神仙打架一般的战斗，还是之后两道身影在空中踩着雪片而行的玄妙景象，这个村子的大多数人都是无缘见到了。/p>
大雪落下之后，其实很多村民就将其同王质父亲的离奇死去联系起来，视为异端不祥，就连平时那些最喜欢凑热闹的小孩子，都一个二个被家长禁足在家中，不让出门。/p>
稍微有些神通，知道些表面规矩的村子里的高门大户呢，就更不愿意多生事端，看到八月大雪，唯恐避之不及。/p>
这样一来，除去各家窗户中还有微弱光亮透出，白马村显得与“空村”也并无太多区别。/p>
村子南边古老破旧的寺庙里，先前躺在供桌上抠脚的游方道人，大清早就出了门，临近傍晚慢慢悠悠回了古寺，却看见那个年轻的和尚好似盘腿在高大斑驳的佛像前坐了整整一天，至今不曾挪动过身子。/p>
游方道人大摇大摆的走到年轻和尚身边，看了一眼和尚的秃头，又看了一眼和尚面前的佛像，轻笑道：“我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在这样一尊佛像面前坐枯禅不成？或者你又想要改投我们玄道，以辟谷法修行。”/p>
年轻僧人并未睁开双眼，轻声道：“那你又可曾得到你想要的东西。”/p>
游方道人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褡裢丢在供桌上，大大方方摇头道：“时候未到，纵然我有改换天地的伟力，也无可奈何。贫道今日出门去，只不过是为了看看这方小天地的风水风光而已。”/p>
而年轻僧人却没兴趣知道道人的事情，再度闭口不言，重新修炼自己的“闭口禅”。/p>
道人脱掉自己脚上的一双破旧草鞋，舒舒服服的往供桌上一躺，用左手支着自己的头，看着年轻僧人的背影。/p>
一开始这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道人还不怎么待见这位醒来的邻居，后来又觉得这位外来的和尚一不讲大道理，二不念经，整个就像是闷葫芦，反倒对于这位身份神秘的年轻僧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p>
也不管年轻僧人愿不愿同自己聊天，道人便开口道：“今日在村子外转了几圈，除了后山没去，各处都都大概走了一遍。结果让我现村里的一个大秘密，你猜怎么着，我使用‘息壤之术’后，现村里的风水完全颠倒了。村北住的那些高门大户所在的地方，风水运势都在急流失，沿着某种轨迹，大量涌入了村子中的柳树下，还有一小部分则去到了村子西边的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好像是条叫做‘一步街’的小巷子。”/p>
年轻和尚还是老僧入定的模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p>
道人的脸上反倒更露出神采飞扬的表情，再度提高声音道：“这些风水之事不算什么，我来说说今天村子里生的其他大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事。听说村子里有个少年与一个外来寻宝的武夫打了起来，那武夫应当来自‘昆仑’城山下的登楼大宗师，名字叫胡南简。对了，这人你听过没有？”/p>
大概也知道年轻和尚不会回答，道士刚想要开口接着说，却听道年和尚的声音传入耳中，“或许听过，只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p>
道人哦了一声，自顾自说道：“那你就是来炼心求道的咯。”/p>
年轻僧人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炼心求道？若无心，能炼什么？若无道，能求什么？”/p>
游方道人似乎没听见年轻僧人的喃喃自语，接着之前说道：“那个胡南简仗着自己蛮横的武夫体魄，不把村子里的普通人放在眼里，结果好像打伤了那少年的朋友。这个少年也是真性情，直接拿着一把弹弓就找到这位武道大宗师，两个人在村子南边缠斗了许久，少年还把胡南简的手给打伤了。能以凡躯伤及一位武道登楼大宗师，虽然有规矩限制的缘故，可这少年确实也是本领非凡。”/p>
“后来少年身边又多了一个不怕死的乞丐少年，没想到居然是个堂堂正正的剑修。我是蹲在远处的树杈亲眼看到了那乞丐少年和胡南简之间的战斗，少年的一手飞剑术使的极好，脑子还灵光，看起来就和我是一个路数，走江湖野路子的修行者。不过，这还不算最让人惊讶的。”/p>
道人猛地改躺为正坐，轻咳了两声后，郑重道：“后来那胡南简直接就再度找到那少年的朋友家去了，我想了想，没敢过去看。现在想起来真是可惜，原本我还能遥遥感受到那位武道大宗师的磅礴气息，只是一盏茶之后，这人的生机仿佛被风吹灭的火苗，忽然之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再也没能留下分毫。贫道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用的法诀出问题，最后才现，那胡南简确实是死了，死在那少年的手中。”/p>
长叹一声后，道人拍着大腿道：“原本我还以为此处就是个浑浊池塘，没曾想池塘里也能藏龙蟒。真是应了那诗，‘时人莫小池水浅，浅处无妨有卧龙’。”/p>
年轻僧人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随口问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p>
游方道人思索片刻，轻声道：“楚泽。”/p>
年轻僧人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念道：“楚泽，楚泽。”/p>
那躺在供桌上的道人此刻却好像觉了什么，猛然回头，惊异道：“下雪了！”/p>
就在道人回头的时候，端坐在佛陀前的年轻僧人已然站起，恭恭敬敬朝着面前残破的佛陀像，合十行礼。/p>
僧人表情坚毅，眼眸虔诚清澈。/p>
他唇齿微动，犹如天威梵音，“弟子神秀，此去，以身证道。”/p>
……/p>
中年汉子的家，在村子西北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p>
一条无名的陋巷一通到底，就是中年汉子家的大门。/p>
青砖砌成一人高的院墙，门前铺有两根石条，被踩得光滑异常，应当有不少年头了。/p>
不曾上漆的大门上不挂桃符，不贴福字，仅有一把小铜锁栓住门环，显得干净利落。/p>
黑衣女子直接选择了落进院子里，而中年汉子却是停在陋巷中段，从腰间掏出同门前石条一般被打磨光滑的小巧钥匙，走到自家门前，打开锁头，将铜锁取下放在大门的梁上，又站在石条上踢了踢的鞋底沾染的泥水。/p>
做完一系列简单却繁琐的动作，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这才走进了自己家的院子。/p>
原本从外面来看普普通通的小院，经由中年汉子这样一番动作之后，蓦然多出了几分神圣的意味。/p>
等到中年汉子走进院子之后，满院之中居然干净无比，不见半点积雪。/p>
明明雪花一样会落到院子内来，可一沾到地面就消失不见，半点痕迹都留不下。/p>
不仅如此，走入院中，就好像彻底和外界隔绝了一般，半分寒冷的气息都感觉不到，温度如常。/p>
展颜站在院子中间，正盯着男子正屋前两根门柱上所写的八个大字，愣愣出神。/p>
中年汉子轻声解释道：“前几日回去过一趟，偶然有所悟，顺手把这几个字刻在在门柱上了。只是比起当年的那八个字，只有形似，神意仍旧相去甚远。”/p>
展颜却开口道：“琉璃草和龙胆，你放在什么地方了？”/p>
中年汉子也想起来救人要紧，立刻开口道：“你跟我来，风波亭当年仅剩的部分灵药，被我重新开辟了一块小药圃，全都种在其中。”/p>
中年汉子走在前头，绕过正屋，走过一个门洞，来到后院之中。/p>
展颜紧随其后，跟着中年汉子来到后院。/p>
只见到汉子随手一划，原本堆着柴火，种着两棵病怏怏小树的后院中瞬间多出了一个另一个拱门，正藏在一片散着五彩灵气的琉璃景象后面。/p>
展颜并未大惊小怪，其实她早就知道汉子院子里的种种非凡之处，也清楚他有一个药圃，不然今夜她绝不会前来找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师叔。/p>
汉子率先进了拱门里面，展颜犹豫片刻，想起自己还未曾见过药圃内的景象，于是也迈开步子，走进了拱门。/p>
药圃内的景象却是出乎了展颜的意料。/p>
原本女子以为，就自己这位“师叔”不修边幅的样子，就算能够把药圃打理妥当，也多半像是老农种地一般，按坑种药，古板无趣。/p>
可谁曾想，此时出现在展颜面前的，却是三座小巧精致的浮空岛屿，缓缓漂浮在地面三十丈的高处，上面各色光彩闪烁，药香果香，无比浓郁，整个药圃中的灵力都显得五光十色。/p>
先进入药圃的中年汉子已经站在了一座浮空岛上，每座浮空岛方圆大约只有八九丈的样子，不以品种区分，而是以药效习性区分。/p>
等展颜也一跃三十丈，落在岛上之后，就看见了岛中央种着的那颗主干极细，分叉稀疏的小树。/p>
在小树的树冠上，结着两颗果子，一颗有普通核桃大小，隐隐有龙纹浮现，呈现黄紫颜色，另一个颜色青红，不过只有桑葚一般大，不仔细看难以现。/p>
中年男子指着那个黄紫色的果实，轻声道：“这便是唯一一颗成熟的龙胆了。”/p>
说是龙胆，原来竟是长成这样的一颗果实。/p>
展颜没由来的微微一笑。/p>
女子大气道：“合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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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生在村口山神庙前，犹如神仙打架一般的战斗，还是之后两道身影在空中踩着雪片而行的玄妙景象，这个村子的大多数人都是无缘见到了。/p>
大雪落下之后，其实很多村民就将其同王质父亲的离奇死去联系起来，视为异端不祥，就连平时那些最喜欢凑热闹的小孩子，都一个二个被家长禁足在家中，不让出门。/p>
稍微有些神通，知道些表面规矩的村子里的高门大户呢，就更不愿意多生事端，看到八月大雪，唯恐避之不及。/p>
这样一来，除去各家窗户中还有微弱光亮透出，白马村显得与“空村”也并无太多区别。/p>
村子南边古老破旧的寺庙里，先前躺在供桌上抠脚的游方道人，大清早就出了门，临近傍晚慢慢悠悠回了古寺，却看见那个年轻的和尚好似盘腿在高大斑驳的佛像前坐了整整一天，至今不曾挪动过身子。/p>
游方道人大摇大摆的走到年轻和尚身边，看了一眼和尚的秃头，又看了一眼和尚面前的佛像，轻笑道：“我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在这样一尊佛像面前坐枯禅不成？或者你又想要改投我们玄道，以辟谷法修行。”/p>
年轻僧人并未睁开双眼，轻声道：“那你又可曾得到你想要的东西。”/p>
游方道人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褡裢丢在供桌上，大大方方摇头道：“时候未到，纵然我有改换天地的伟力，也无可奈何。贫道今日出门去，只不过是为了看看这方小天地的风水风光而已。”/p>
而年轻僧人却没兴趣知道道人的事情，再度闭口不言，重新修炼自己的“闭口禅”。/p>
道人脱掉自己脚上的一双破旧草鞋，舒舒服服的往供桌上一躺，用左手支着自己的头，看着年轻僧人的背影。/p>
一开始这位看起来邋里邋遢的道人还不怎么待见这位醒来的邻居，后来又觉得这位外来的和尚一不讲大道理，二不念经，整个就像是闷葫芦，反倒对于这位身份神秘的年轻僧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p>
也不管年轻僧人愿不愿同自己聊天，道人便开口道：“今日在村子外转了几圈，除了后山没去，各处都都大概走了一遍。结果让我现村里的一个大秘密，你猜怎么着，我使用‘息壤之术’后，现村里的风水完全颠倒了。村北住的那些高门大户所在的地方，风水运势都在急流失，沿着某种轨迹，大量涌入了村子中的柳树下，还有一小部分则去到了村子西边的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好像是条叫做‘一步街’的小巷子。”/p>
年轻和尚还是老僧入定的模样，一动不动，一声不吭。/p>
道人的脸上反倒更露出神采飞扬的表情，再度提高声音道：“这些风水之事不算什么，我来说说今天村子里生的其他大事，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大事。听说村子里有个少年与一个外来寻宝的武夫打了起来，那武夫应当来自‘昆仑’城山下的登楼大宗师，名字叫胡南简。对了，这人你听过没有？”/p>
大概也知道年轻和尚不会回答，道士刚想要开口接着说，却听道年和尚的声音传入耳中，“或许听过，只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p>
道人哦了一声，自顾自说道：“那你就是来炼心求道的咯。”/p>
年轻僧人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炼心求道？若无心，能炼什么？若无道，能求什么？”/p>
游方道人似乎没听见年轻僧人的喃喃自语，接着之前说道：“那个胡南简仗着自己蛮横的武夫体魄，不把村子里的普通人放在眼里，结果好像打伤了那少年的朋友。这个少年也是真性情，直接拿着一把弹弓就找到这位武道大宗师，两个人在村子南边缠斗了许久，少年还把胡南简的手给打伤了。能以凡躯伤及一位武道登楼大宗师，虽然有规矩限制的缘故，可这少年确实也是本领非凡。”/p>
“后来少年身边又多了一个不怕死的乞丐少年，没想到居然是个堂堂正正的剑修。我是蹲在远处的树杈亲眼看到了那乞丐少年和胡南简之间的战斗，少年的一手飞剑术使的极好，脑子还灵光，看起来就和我是一个路数，走江湖野路子的修行者。不过，这还不算最让人惊讶的。”/p>
道人猛地改躺为正坐，轻咳了两声后，郑重道：“后来那胡南简直接就再度找到那少年的朋友家去了，我想了想，没敢过去看。现在想起来真是可惜，原本我还能遥遥感受到那位武道大宗师的磅礴气息，只是一盏茶之后，这人的生机仿佛被风吹灭的火苗，忽然之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再也没能留下分毫。贫道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用的法诀出问题，最后才现，那胡南简确实是死了，死在那少年的手中。”/p>
长叹一声后，道人拍着大腿道：“原本我还以为此处就是个浑浊池塘，没曾想池塘里也能藏龙蟒。真是应了那诗，‘时人莫小池水浅，浅处无妨有卧龙’。”/p>
年轻僧人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随口问道：“那少年叫什么名字？”/p>
游方道人思索片刻，轻声道：“楚泽。”/p>
年轻僧人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念道：“楚泽，楚泽。”/p>
那躺在供桌上的道人此刻却好像觉了什么，猛然回头，惊异道：“下雪了！”/p>
就在道人回头的时候，端坐在佛陀前的年轻僧人已然站起，恭恭敬敬朝着面前残破的佛陀像，合十行礼。/p>
僧人表情坚毅，眼眸虔诚清澈。/p>
他唇齿微动，犹如天威梵音，“弟子神秀，此去，以身证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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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汉子的家，在村子西北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p>
一条无名的陋巷一通到底，就是中年汉子家的大门。/p>
青砖砌成一人高的院墙，门前铺有两根石条，被踩得光滑异常，应当有不少年头了。/p>
不曾上漆的大门上不挂桃符，不贴福字，仅有一把小铜锁栓住门环，显得干净利落。/p>
黑衣女子直接选择了落进院子里，而中年汉子却是停在陋巷中段，从腰间掏出同门前石条一般被打磨光滑的小巧钥匙，走到自家门前，打开锁头，将铜锁取下放在大门的梁上，又站在石条上踢了踢的鞋底沾染的泥水。/p>
做完一系列简单却繁琐的动作，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这才走进了自己家的院子。/p>
原本从外面来看普普通通的小院，经由中年汉子这样一番动作之后，蓦然多出了几分神圣的意味。/p>
等到中年汉子走进院子之后，满院之中居然干净无比，不见半点积雪。/p>
明明雪花一样会落到院子内来，可一沾到地面就消失不见，半点痕迹都留不下。/p>
不仅如此，走入院中，就好像彻底和外界隔绝了一般，半分寒冷的气息都感觉不到，温度如常。/p>
展颜站在院子中间，正盯着男子正屋前两根门柱上所写的八个大字，愣愣出神。/p>
中年汉子轻声解释道：“前几日回去过一趟，偶然有所悟，顺手把这几个字刻在在门柱上了。只是比起当年的那八个字，只有形似，神意仍旧相去甚远。”/p>
展颜却开口道：“琉璃草和龙胆，你放在什么地方了？”/p>
中年汉子也想起来救人要紧，立刻开口道：“你跟我来，风波亭当年仅剩的部分灵药，被我重新开辟了一块小药圃，全都种在其中。”/p>
中年汉子走在前头，绕过正屋，走过一个门洞，来到后院之中。/p>
展颜紧随其后，跟着中年汉子来到后院。/p>
只见到汉子随手一划，原本堆着柴火，种着两棵病怏怏小树的后院中瞬间多出了一个另一个拱门，正藏在一片散着五彩灵气的琉璃景象后面。/p>
展颜并未大惊小怪，其实她早就知道汉子院子里的种种非凡之处，也清楚他有一个药圃，不然今夜她绝不会前来找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师叔。/p>
汉子率先进了拱门里面，展颜犹豫片刻，想起自己还未曾见过药圃内的景象，于是也迈开步子，走进了拱门。/p>
药圃内的景象却是出乎了展颜的意料。/p>
原本女子以为，就自己这位“师叔”不修边幅的样子，就算能够把药圃打理妥当，也多半像是老农种地一般，按坑种药，古板无趣。/p>
可谁曾想，此时出现在展颜面前的，却是三座小巧精致的浮空岛屿，缓缓漂浮在地面三十丈的高处，上面各色光彩闪烁，药香果香，无比浓郁，整个药圃中的灵力都显得五光十色。/p>
先进入药圃的中年汉子已经站在了一座浮空岛上，每座浮空岛方圆大约只有八九丈的样子，不以品种区分，而是以药效习性区分。/p>
等展颜也一跃三十丈，落在岛上之后，就看见了岛中央种着的那颗主干极细，分叉稀疏的小树。/p>
在小树的树冠上，结着两颗果子，一颗有普通核桃大小，隐隐有龙纹浮现，呈现黄紫颜色，另一个颜色青红，不过只有桑葚一般大，不仔细看难以现。/p>
中年男子指着那个黄紫色的果实，轻声道：“这便是唯一一颗成熟的龙胆了。”/p>
说是龙胆，原来竟是长成这样的一颗果实。/p>
展颜没由来的微微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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