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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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幼凝指了指霍廷宇的屋子，绣眉高挑含笑着说，“才华嘛，要像苏小四一样，要能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一鸣惊人才行。”
胡雅涵听的云里雾里的，好奇心强烈地想要问得更清楚，但霍幽凝却懒得再提谢瑶莹，挥了挥手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等她回来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满福悄悄来到顾凌之的身边，笑容满面的轻声说道：“凌之小姐，何老来了。”
“哦，好”顾凌之放下手里的核桃，赶过去迎接何老。
何老，本名何善浦，因德高望重而被尊称为一声何老。
何家乃是中医世家，祖上几代都是皇宫里的御医，何老也曾是宫里的御医，因为医治过太妃的腿疾，还得了神医圣手之名。清帝退位后，何老离开皇宫回到安城后就开了间名为‘林济堂’的医馆，宗旨意在无论贫穷富贵都要广济天下疾病之人。二十年来，林济堂救人无数，看病赠药，身体力行的做到了建馆的宗旨。
何老已经信步闲庭的走到了垂花门，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样貌很清秀面带微笑身上还背着一个大药箱的男孩。这男孩是何老爷子的外孙小名叫做阿留。
‘阿留’寓意是留下，据说这个名字是因为何老的女儿体弱，生的几个孩子也都不过半岁就夭折，唯有这个孩子病病弱弱的活过了周岁，于是便给起了‘阿留’这个不雅不俗的名字。
何家祖训医术不传外人，而何老无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便只能将医术传给外孙。
“何爷爷”顾凌之笑着迎上去。
何老站定，眯缝着眼睛板着脸佯装嗔怒道：“你个丫头，自己就是大夫还折腾老头子我来。怎么？莫不是想让我老头子在你面前丢脸？”
顾凌之微笑着说：“何爷爷，咱们术业有专攻，我只治标却不治本。论调养身体，扶正固本您可是无人能及的。论威望、论医德人品、论医术高超，这些我又如何能及您，哪敢在您面前造次？所以就是抬也要将您抬来给看看，以免我学医不精有露怯的地方闹笑话，您也好帮我补补。再说了，我们小时候生病不全都是您给治好的吗？还有谁比您更了解我们呢？”
顾凌之的话让何老极为受用，心里舒坦了许多，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但却还是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多孩子唯独你最不听话。看着乖巧，一肚子的心眼。若是你小时候听我的话如今还能落下个手凉脚凉的毛病，给你医病，那些药却全都进老七的肚子里了，也就是他处处纵容你惯着你。”何老拿手指在顾凌之的额头上敲了两下。
顾凌之捂着嘴笑，她小时候生病喝不下苦涩的汤药，喝了两三口便不喝了，又怕大人们发现，所以她便将药都给霍廷宇喝了。
顾凌之笑得也漂亮，漂亮到挑不出半点瑕疵来，即使何老一界早已过了耳顺之年的老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其实霍廷宇自小喜欢的顾凌之的心意，何老一直看得明白，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眼下顾凌之心急的请他来给霍廷宇调理身体，恐怕两人的事也并不完全是霍廷宇的一厢情愿。指不定两人的好事将近要水到渠成了。何老只感叹霍廷宇这小子真是贴上毛比狐狸都精，跟他的父亲一样。
“你们这四个臭小子凑在一起准没好事。”何老和顾凌之走进屋时，霍廷宇四人正商量着办报社的事，胡致燮怕汪芳玥随时跑过来来看着他，就是说话时都时刻提高嗓门，那声音大到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呦，何爷爷您来了！”胡致燮三人机灵的赶紧起身给何老让座还满脸的赔笑。
安城人无论是豪门世家望族还是普通百姓，谁家生病没有请何老医治过。俗话说得好，千万不要得罪大夫，而且还是医术高超的大夫。
胡致燮笑得脸上都堆成了菊花，“这也不提早知会一声，要知道您来了，我一定去门口迎接您。”
“哼”何老坐下，抬头瞥了眼胡致燮，“你们这些小辈都是我看大的，就数你小子的话最不能信。”
“您看，这就是您对我偏见，我这人多好呢！”胡致燮嬉皮笑脸的说着，手上还殷勤的给何老捶肩。
“你还是收收心吧，别总闹妖了，饶是你媳妇的身子结实强壮，可她这一胎胎位不正，怕是没那么容易生。”
“真的？那怎么办呢？”胡致燮立即紧张的看着何老，神情紧绷带着焦虑。
“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
“看您老说的。我就再不是人，也不盼着她不好不是？这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呢，没妈怎么行！”
“就冲你小子这句话，过几天我再过去看看，但记住，别再惹她动气了，免得不足月就提前生出来了，母子两个都遭罪。”
“又是儿子啊？”胡致燮一听母子，整个人都泄气了。他很想要个女儿，心里直感叹汪芳玥真是不会生。
“所以说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就冲人家给你接二连三的生小子，你也要对得起她。”
“您怎么总向着她啊？那她揍我呢？那真是动不动就狠揍我啊，往死揍。有多少次打得我出不了门您不是也都知道吗？”
“是我我也揍你。你看你这几年折腾的都干什么事了！”
“我就是年轻气盛，年轻气盛，以后我不惹她就是了。”
“有你这话就好，你媳妇的身体你放心。”
胡致燮听话的连连点头，“有您老在我就不担心。”
“其实你也不用怕，到时候就算是真的难生你也可以找凌之。”
胡致燮抬眸看了眼顾凌之，僵硬的一笑说：“她一个毛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能干什么？”
“胡致燮你是不是想死？”霍廷宇怒瞪着眼睛大吼着。
陆定文偷笑，端看霍廷宇恼怒炸毛的样子，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可以的话霍廷宇一定会冲下床狠揍胡致燮一顿。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胡致燮可真是踩到霍廷宇的底线了，竟然连他的心肝宝贝都敢说。
顾凌之眉毛高挑，冷着脸说：“胡六哥真不像是留过洋的，骨子里居然还这么男尊女卑的瞧不起女人。”真是活该被女人打！
“凌之学的是西医的外科，是可以给人做手术的，给你媳妇动个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很容易的事。”
很容易的事？把孩子给取出来？何老说的云淡风轻，但胡致燮却听的是汗毛直立，紧张不安的吞了吞口水。
自古来便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如此深得何老的推崇。
胡致燮变脸似的换了一张笑脸，“妹妹，好妹妹，好弟妹，哥哥错了，六哥哥错了，哥哥我掌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哥哥这次嘴瓢。”
胡致燮这人极为圆滑世故，向来都能屈能伸，面子在他眼里从来就什么都不是，一文不值。
‘弟妹？’顾凌之狠狠瞥了眼嬉皮笑脸的胡致燮，还不忘埋怨的瞪了眼霍廷宇。
“嘴瓢是被嫂夫人打瓢的吧？”喝多了苏鄀昀站的是东倒西歪的还不忘挖苦取笑胡致燮。
“你小子也别光顾着笑他。”何老又锐利的眼神看向苏鄀昀，苏鄀昀在何老的眼神转向他的那一刻就立即规规矩矩的扶着木椅站好，却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酒嗝。
“你再这么喝下去小心走你五叔的老路，你看看你的气色。你脚边那一大箱子酒你就别喝了，免得你爸妈和你大哥他们整日的担心你。”
苏鄀昀好孩子似的听话木讷点头，人却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不住。
何老摇摇头，知道自己这嘱咐是白说了，苏鄀昀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何老手指探上霍廷宇的手腕，对苏鄀昀叹息的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听不进去，改日我叫人给你送些药去你按时吃就行。”何老对于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都很是心疼。
“嗯嗯”苏鄀昀胡乱的点头。
何老给霍廷宇仔细的把脉，“还不错。有些气血亏空，伤了肝和脾胃，不过慢慢调养就好。只是这脾气以后可要好好改改才行，气大伤身，这次就是个教训。等你将来有媳妇就好了，也能管管你。”
听闻何老来给霍廷宇诊脉，陆静颐也急急的赶过来，一进屋便听到了何老的这番话，又看到霍廷宇听完这话后眼睛含笑的意味深长的望向顾凌之。
“安城几大家的孩子啊，就数你们这四个最难搞。一个比一个能闹妖。”何老叹息一声，起身走到书桌，提笔写下了几个药膳方子交给陆静颐，“这是几个药膳的方子，每日吃一次，吃一个月就能有所成效。”
霍廷宇皱着眉头问：“难吃吗？”药膳啊，他记忆中那个东西可不怎么好吃。
“难吃你也得给我吃！”陆静颐怒瞪了眼霍廷宇，转过脸将药方子便仔细的收好，对着何老感激的说道：“今儿还特劳烦您老大老远的又来一趟来看老七，实在是感激不尽。”
“无妨。不看他一眼我心里也是不放心。”
满福进屋恭谨的笑着说道：“何老爷子，老爷子那边知道您来了，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起吃午膳，说是特意让厨房准备了您爱吃的烧鹅和葡萄陈酿。”
“今日就算了改日吧。我还得赶紧回去，我哪儿还有个病人呢。”
满福惯会察言观色，他见何老在提到那病人时，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厌恶和无奈，想来定是位不好惹的人物，满福心中叹息，如今这时局在安城随便拉出个人都是有背景不好惹的人物。“那行，我去回我们老爷子的话。我送您。”
何老从阿留手中接过一个白瓷罐递给顾凌之。顾凌之双手接过，欢喜道：“玫瑰花酱？”
“刚做好的，便宜你了。”
“才不是便宜我呢，您一贯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想来这一定是您特地为我做的吧？”顾凌之自小便有气血不足手凉脚凉的毛病，又不喜欢喝药，何老的夫人擅长做花酱，便做了玫瑰花酱让她吃，以图慢慢改善。
何老尴尬的轻咳了声，阿留在后面偷笑。
“顾家姐姐，你吃完了我再给你送，外婆知道你回来了，特意做了好些呢。”
“多嘴，该回去了。”何老板起脸孔训斥道。
阿留抿唇敛起笑容乖巧的跟在何老身后，还冲着顾凌之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陆静颐、顾凌之和满福一直将何老和阿留祖孙俩送到大门口，顾凌之还早早就派了阿钟等候在门口，开车将二人送了回去。
回南院的路上，陆静颐是怎么看顾凌之怎么喜欢，简直是爱到了心坎上。出身好，样貌好，学文好，待人接物还挑不出半点毛病，关键是儿子喜欢。陆静颐甚至已经在想将来要是有了孙子，孙子是该如何如何的可爱。一想到这里，陆静颐就心里乐开了花。
“凌之啊，中午想吃什么？”
“都好”
“可不许客气啊！这段时间你都辛苦得瘦了，得好好补补。”
顾凌之知这是陆静颐的客气话，她体型一向纤细，但这几日却也没有瘦。“我可没有和您客气的，您是知道我的。您和桂姨准备的东西我向来都是喜欢吃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让阿桂和满福去准备了。今日人多，大家也吃个热闹。”
小菊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太太，顾小姐，顾家来人了。”
顾凌之一愣，“谁？”
-------
“嗯，不错。屋子还挺大的嘛。”顾嘉杰大摇大摆的踏进霍廷宇的屋子，四处张望着。
“呦呵”胡致燮笑看着顾嘉杰，“这不是顾家的老幺吗？你怎么过来了？”
顾嘉杰神情倨傲的小大人般溜达到霍廷宇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廷宇。
这可是顾凌之最小的弟弟，顾家最受宠的孩子，霍廷宇瞬间拿出‘姐夫’的派头，笑容可掬的亲切的问：“嘉杰你怎么过来了？”
顾嘉杰眉毛一挑，嘉杰？叫得可真亲切。
“小爷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霍幼凝指了指霍廷宇的屋子，绣眉高挑含笑着说，“才华嘛，要像苏小四一样，要能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一鸣惊人才行。”
胡雅涵听的云里雾里的，好奇心强烈地想要问得更清楚，但霍幽凝却懒得再提谢瑶莹，挥了挥手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等她回来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满福悄悄来到顾凌之的身边，笑容满面的轻声说道：“凌之小姐，何老来了。”
“哦，好”顾凌之放下手里的核桃，赶过去迎接何老。
何老，本名何善浦，因德高望重而被尊称为一声何老。
何家乃是中医世家，祖上几代都是皇宫里的御医，何老也曾是宫里的御医，因为医治过太妃的腿疾，还得了神医圣手之名。清帝退位后，何老离开皇宫回到安城后就开了间名为‘林济堂’的医馆，宗旨意在无论贫穷富贵都要广济天下疾病之人。二十年来，林济堂救人无数，看病赠药，身体力行的做到了建馆的宗旨。
何老已经信步闲庭的走到了垂花门，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样貌很清秀面带微笑身上还背着一个大药箱的男孩。这男孩是何老爷子的外孙小名叫做阿留。
‘阿留’寓意是留下，据说这个名字是因为何老的女儿体弱，生的几个孩子也都不过半岁就夭折，唯有这个孩子病病弱弱的活过了周岁，于是便给起了‘阿留’这个不雅不俗的名字。
何家祖训医术不传外人，而何老无子膝下只有一个女儿，便只能将医术传给外孙。
“何爷爷”顾凌之笑着迎上去。
何老站定，眯缝着眼睛板着脸佯装嗔怒道：“你个丫头，自己就是大夫还折腾老头子我来。怎么？莫不是想让我老头子在你面前丢脸？”
顾凌之微笑着说：“何爷爷，咱们术业有专攻，我只治标却不治本。论调养身体，扶正固本您可是无人能及的。论威望、论医德人品、论医术高超，这些我又如何能及您，哪敢在您面前造次？所以就是抬也要将您抬来给看看，以免我学医不精有露怯的地方闹笑话，您也好帮我补补。再说了，我们小时候生病不全都是您给治好的吗？还有谁比您更了解我们呢？”
顾凌之的话让何老极为受用，心里舒坦了许多，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笑容，但却还是冷哼一声说道：“这么多孩子唯独你最不听话。看着乖巧，一肚子的心眼。若是你小时候听我的话如今还能落下个手凉脚凉的毛病，给你医病，那些药却全都进老七的肚子里了，也就是他处处纵容你惯着你。”何老拿手指在顾凌之的额头上敲了两下。
顾凌之捂着嘴笑，她小时候生病喝不下苦涩的汤药，喝了两三口便不喝了，又怕大人们发现，所以她便将药都给霍廷宇喝了。
顾凌之笑得也漂亮，漂亮到挑不出半点瑕疵来，即使何老一界早已过了耳顺之年的老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其实霍廷宇自小喜欢的顾凌之的心意，何老一直看得明白，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眼下顾凌之心急的请他来给霍廷宇调理身体，恐怕两人的事也并不完全是霍廷宇的一厢情愿。指不定两人的好事将近要水到渠成了。何老只感叹霍廷宇这小子真是贴上毛比狐狸都精，跟他的父亲一样。
“你们这四个臭小子凑在一起准没好事。”何老和顾凌之走进屋时，霍廷宇四人正商量着办报社的事，胡致燮怕汪芳玥随时跑过来来看着他，就是说话时都时刻提高嗓门，那声音大到门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呦，何爷爷您来了！”胡致燮三人机灵的赶紧起身给何老让座还满脸的赔笑。
安城人无论是豪门世家望族还是普通百姓，谁家生病没有请何老医治过。俗话说得好，千万不要得罪大夫，而且还是医术高超的大夫。
胡致燮笑得脸上都堆成了菊花，“这也不提早知会一声，要知道您来了，我一定去门口迎接您。”
“哼”何老坐下，抬头瞥了眼胡致燮，“你们这些小辈都是我看大的，就数你小子的话最不能信。”
“您看，这就是您对我偏见，我这人多好呢！”胡致燮嬉皮笑脸的说着，手上还殷勤的给何老捶肩。
“你还是收收心吧，别总闹妖了，饶是你媳妇的身子结实强壮，可她这一胎胎位不正，怕是没那么容易生。”
“真的？那怎么办呢？”胡致燮立即紧张的看着何老，神情紧绷带着焦虑。
“算你小子还有些良心。”
“看您老说的。我就再不是人，也不盼着她不好不是？这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呢，没妈怎么行！”
“就冲你小子这句话，过几天我再过去看看，但记住，别再惹她动气了，免得不足月就提前生出来了，母子两个都遭罪。”
“又是儿子啊？”胡致燮一听母子，整个人都泄气了。他很想要个女儿，心里直感叹汪芳玥真是不会生。
“所以说你小子是个有福气的。就冲人家给你接二连三的生小子，你也要对得起她。”
“您怎么总向着她啊？那她揍我呢？那真是动不动就狠揍我啊，往死揍。有多少次打得我出不了门您不是也都知道吗？”
“是我我也揍你。你看你这几年折腾的都干什么事了！”
“我就是年轻气盛，年轻气盛，以后我不惹她就是了。”
“有你这话就好，你媳妇的身体你放心。”
胡致燮听话的连连点头，“有您老在我就不担心。”
“其实你也不用怕，到时候就算是真的难生你也可以找凌之。”
胡致燮抬眸看了眼顾凌之，僵硬的一笑说：“她一个毛都没长全的黄毛丫头能干什么？”
“胡致燮你是不是想死？”霍廷宇怒瞪着眼睛大吼着。
陆定文偷笑，端看霍廷宇恼怒炸毛的样子，他一点也不怀疑如果可以的话霍廷宇一定会冲下床狠揍胡致燮一顿。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胡致燮可真是踩到霍廷宇的底线了，竟然连他的心肝宝贝都敢说。
顾凌之眉毛高挑，冷着脸说：“胡六哥真不像是留过洋的，骨子里居然还这么男尊女卑的瞧不起女人。”真是活该被女人打！
“凌之学的是西医的外科，是可以给人做手术的，给你媳妇动个手术把孩子取出来很容易的事。”
很容易的事？把孩子给取出来？何老说的云淡风轻，但胡致燮却听的是汗毛直立，紧张不安的吞了吞口水。
自古来便是宁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尤其是这个女人还如此深得何老的推崇。
胡致燮变脸似的换了一张笑脸，“妹妹，好妹妹，好弟妹，哥哥错了，六哥哥错了，哥哥我掌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哥哥这次嘴瓢。”
胡致燮这人极为圆滑世故，向来都能屈能伸，面子在他眼里从来就什么都不是，一文不值。
‘弟妹？’顾凌之狠狠瞥了眼嬉皮笑脸的胡致燮，还不忘埋怨的瞪了眼霍廷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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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也别光顾着笑他。”何老又锐利的眼神看向苏鄀昀，苏鄀昀在何老的眼神转向他的那一刻就立即规规矩矩的扶着木椅站好，却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酒嗝。
“你再这么喝下去小心走你五叔的老路，你看看你的气色。你脚边那一大箱子酒你就别喝了，免得你爸妈和你大哥他们整日的担心你。”
苏鄀昀好孩子似的听话木讷点头，人却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不住。
何老摇摇头，知道自己这嘱咐是白说了，苏鄀昀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何老手指探上霍廷宇的手腕，对苏鄀昀叹息的说道：“我知道你小子听不进去，改日我叫人给你送些药去你按时吃就行。”何老对于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都很是心疼。
“嗯嗯”苏鄀昀胡乱的点头。
何老给霍廷宇仔细的把脉，“还不错。有些气血亏空，伤了肝和脾胃，不过慢慢调养就好。只是这脾气以后可要好好改改才行，气大伤身，这次就是个教训。等你将来有媳妇就好了，也能管管你。”
听闻何老来给霍廷宇诊脉，陆静颐也急急的赶过来，一进屋便听到了何老的这番话，又看到霍廷宇听完这话后眼睛含笑的意味深长的望向顾凌之。
“安城几大家的孩子啊，就数你们这四个最难搞。一个比一个能闹妖。”何老叹息一声，起身走到书桌，提笔写下了几个药膳方子交给陆静颐，“这是几个药膳的方子，每日吃一次，吃一个月就能有所成效。”
霍廷宇皱着眉头问：“难吃吗？”药膳啊，他记忆中那个东西可不怎么好吃。
“难吃你也得给我吃！”陆静颐怒瞪了眼霍廷宇，转过脸将药方子便仔细的收好，对着何老感激的说道：“今儿还特劳烦您老大老远的又来一趟来看老七，实在是感激不尽。”
“无妨。不看他一眼我心里也是不放心。”
满福进屋恭谨的笑着说道：“何老爷子，老爷子那边知道您来了，派人来请您过去一起吃午膳，说是特意让厨房准备了您爱吃的烧鹅和葡萄陈酿。”
“今日就算了改日吧。我还得赶紧回去，我哪儿还有个病人呢。”
满福惯会察言观色，他见何老在提到那病人时，眉宇间的褶皱更深了，眼神之中透露出一丝厌恶和无奈，想来定是位不好惹的人物，满福心中叹息，如今这时局在安城随便拉出个人都是有背景不好惹的人物。“那行，我去回我们老爷子的话。我送您。”
何老从阿留手中接过一个白瓷罐递给顾凌之。顾凌之双手接过，欢喜道：“玫瑰花酱？”
“刚做好的，便宜你了。”
“才不是便宜我呢，您一贯都是刀子嘴豆腐心，想来这一定是您特地为我做的吧？”顾凌之自小便有气血不足手凉脚凉的毛病，又不喜欢喝药，何老的夫人擅长做花酱，便做了玫瑰花酱让她吃，以图慢慢改善。
何老尴尬的轻咳了声，阿留在后面偷笑。
“顾家姐姐，你吃完了我再给你送，外婆知道你回来了，特意做了好些呢。”
“多嘴，该回去了。”何老板起脸孔训斥道。
阿留抿唇敛起笑容乖巧的跟在何老身后，还冲着顾凌之顽皮的眨了眨眼睛。
陆静颐、顾凌之和满福一直将何老和阿留祖孙俩送到大门口，顾凌之还早早就派了阿钟等候在门口，开车将二人送了回去。
回南院的路上，陆静颐是怎么看顾凌之怎么喜欢，简直是爱到了心坎上。出身好，样貌好，学文好，待人接物还挑不出半点毛病，关键是儿子喜欢。陆静颐甚至已经在想将来要是有了孙子，孙子是该如何如何的可爱。一想到这里，陆静颐就心里乐开了花。
“凌之啊，中午想吃什么？”
“都好”
“可不许客气啊！这段时间你都辛苦得瘦了，得好好补补。”
顾凌之知这是陆静颐的客气话，她体型一向纤细，但这几日却也没有瘦。“我可没有和您客气的，您是知道我的。您和桂姨准备的东西我向来都是喜欢吃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让阿桂和满福去准备了。今日人多，大家也吃个热闹。”
小菊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太太，顾小姐，顾家来人了。”
顾凌之一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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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屋子还挺大的嘛。”顾嘉杰大摇大摆的踏进霍廷宇的屋子，四处张望着。
“呦呵”胡致燮笑看着顾嘉杰，“这不是顾家的老幺吗？你怎么过来了？”
顾嘉杰神情倨傲的小大人般溜达到霍廷宇的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霍廷宇。
这可是顾凌之最小的弟弟，顾家最受宠的孩子，霍廷宇瞬间拿出‘姐夫’的派头，笑容可掬的亲切的问：“嘉杰你怎么过来了？”
顾嘉杰眉毛一挑，嘉杰？叫得可真亲切。
“小爷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