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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忠孝难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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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鼓声震天,杀声阵阵,河东郡上空的太阳正在慢慢地向上移。

    王邑亲自带着麾下之兵出城之后,那本已人心浮动的郭援大军顿时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马斌见机不可失,一马当先冲入郭援的大军之中,一番杀戮之后,王邑带着大军如虎狼一般到处撕咬着那些早已六神无主的士兵。

    群龙不可无首,大军更不可无主!郭援即使是死也不会想到他会这么快身首异处,而他的大军又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一鼓作气连追近百里之后,王邑才带着马斌等人回城。

    大堂之内,歌舞升平,笑声阵阵,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但见王邑亲自拿着酒樽走到马斌的面前道:“将军真乃神人也!你乃是我们河东郡的救命恩人,可否以真面目示之?”

    马斌微微一笑道:“在下长得实在鄙陋,还是不吓唬诸位了!”

    “也罢,既然将军不愿意,本太守也不好强求。不过你这次立了大功,本太守一定上表朝廷,为将军加官进爵!”

    马斌道:“王太守太客气了!”

    王邑没想到他立了如此大功之后竟然表现得如此淡然,对于封赏之事更是没放在心上,所以他觉得此人绝不简单。

    酒过三巡之后,醉醺醺的王邑走入自己的书房,过了一会儿,他又派人让王铮请马斌到他的书房。

    见到马斌之后,王邑微笑着道:“刚才在大堂之中,有许多事不适合当众说,如今在这房中,只有我们三人,将军能否告知你到底是谁?”

    马斌见王邑竟然是佯醉,大笑道:“还是王太守想得周到,实不相瞒,我正是汉中太守马斌!”

    “什么?”王邑立即后退数步,不过很快,他又故作镇静地道:“将军可真会开玩笑!你若真是那马斌的话,又怎么会帮我打败郭媛?”

    马斌道:“实际上我是不想帮助你的,毕竟我和那董卓早已是势不两立,而和袁绍名义上还是联盟关系,但是王公子让我看到了什么是义,不惜花费百金为我打造铁甲面具,这让我如何不感动?”

    言罢,马斌摘掉脸上的铁甲面具,王邑看着眼前面目俊俏且威严十足之人道:“传闻那马斌年纪轻轻,武艺、谋略皆非常人可比,今日观你身手,应该就是那马斌。你虽对我河东有恩,但是你乃朝廷通缉的重犯,董相已经下令各州郡无论如何也要将你擒住,如今你既然出现在河东郡,本太守当然要将你拿下!来人呢,把他给我绑了!”

    几个守在门外的士兵听到王邑的命令后赶紧推开门来到马斌的面前,而王铮则是赶紧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父亲且听孩儿解释呀!”

    言罢,他冲着那几个士兵吼了一声,那几个士兵赶紧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王邑一把将王铮转到一边小声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私自窝藏朝廷重犯乃是杀头的罪名吗?更何况董相早就对马斌恨之若骨,此事要是被他知道的话,我们王家恐怕要有灭门之祸呀!”

    “爹!马将军忠义无双,乃是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将才,你难道要熟视无睹吗?他可是我大汉的希望呀!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忠于汉室吗?但是你到底效忠的是大汉还是董卓?”

    “放肆!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你爹?”王邑二话不说直接给了王铮一巴掌。但是王铮却是继续道:“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今天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把马将军给绑了的!况且马将军的身手你也看到了,如果他想走的话,你觉得我们能拦住他吗?”

    “你!”

    王邑长叹一声,颤颤巍巍地走到书桌前坐了下来,瞬间,他像是老了很多。

    “到底是忠于汉室,还是忠于董相?”今天王铮的这句话彻底刺激了王邑,他一直自诩为大忠臣,一切为大汉着想,但是他亦是明白现在的大汉根本就不是原来的大汉了,现在的天下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亦不是刘家的天下了。

    那么他现在还有必要忠心于汉室吗?有!王邑虽然质疑,但是心中的信念还是异常地坚定,他要当忠臣,无论大汉还是不是原来的大汉,只要大汉的旗帜还在,只要大汉的皇帝还坐在高堂之上,他就要效忠!这是他作为一个大汉郡守应当做的,亦是他活着的动力。

    “你们走吧!”良久之后,王邑才用一种十分沉重的语气说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王铮立即跪拜在地道:“爹,孩儿恳请爹带着我们一起投靠马将军,我们父子一起去汉中,为天下百姓重塑一个天下来!”

    王邑摇了摇头道:“爹老了,爹的心中只能装下大汉!你还年轻,你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爹再也不会拦你了!路上多带点盘缠,另外不要继续向西去了,向南走吧,从子午道入汉中。”

    王铮哭着央求道:“爹,孩儿求求你了!你就随着我们一起去汉中吧!爹!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马斌亦是道:“王太守深明大义,你若是随我一起回汉中的,本将军定然会厚待于你的!现在郭援虽然大败,但是袁绍急于西进,他对河东早已是志在必得,他肯定会让高干再派大军前来的,难道王太守想仅凭一郡之力抵挡袁绍的三州之兵吗?”

    王邑仰天大笑道:“打得过如何?打不过又如何?将军勿要多言,我即使战死,也誓与河东共存亡!此番多谢你帮河东解了被围之危,另外,本太守还有个不情之请。”

    马斌连忙道:“王太守尽管讲!”

    “还请马将军好好锻炼我儿子,如若他能够为天下苍生出一点力的话,我死亦瞑目矣!”

    马斌道:“王太守放心,王铮必定会光耀门楣,青史留名的!”

    听到马斌这话后,王邑点了点头然后将王铮喊到他的面前,抚摸着他的头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你既然决定追随马将军,为父也不怪你!待天下重现太平之时,你不要忘了在为父的坟前告知即可!”

    “爹!”王铮撕心裂肺地喊着,但是王邑却是将身体转过去,向他们摇了摇手道:“走!赶紧走!再不走的话,恐怕本太守也帮不了你们了!”

    王铮缓慢地站起来,抹了一把眼角地泪水,直接夺门而出,而马斌在向王邑道了声“珍重”之后亦是匆匆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