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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密修士,独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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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史密斯男爵收到报告,面色严肃地匆匆圭出城堡接见几位佣兵时,城堡大门四周已经是人山人海。

    欢呼声和掌声已经平静了下来。人们站在阳光下,凝视着被卫兵护卫在中间的佣兵们,听他们讲述教廷车队覆灭的整个过程。

    佣兵们之所以会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史密斯男爵,完全是因为城门被封锁的原因。

    因为宣布戒严之后,为了防止斐烈人混入城中,在战争爆发的时候给美丁城带来毁灭性的动乱,所以,美丁城现在只许出不许进。

    而佣兵们想要进城,就只能选择这唯一的方式罪行报告。

    所谓罪行报告,是根据圣索兰帝国律形成的一条公民义务。意指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在目击罪行的时候,都有义务向当地领主和官员进行报告,以协助领主官员制止罪行或追捕罪犯。

    因此,当佣兵们在城门前,向卫兵提出罪行报告的时候,卫兵们立刻就带他们面见城主。

    不过这一次,往日严肃而让人愤怒的罪行报告,显然已经从声讨罪犯,演变成了人们庆贺受害者遇难的集会。

    随着佣兵们的讲述,人群不不时发出阵阵哗然和欢呼。

    这惊喜的声音,自佣兵们讲到四支箭把加拉斯钉在地上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其后翻滚的马车,击杀勇敢骑士,七级魔,以及后加拉斯之死,像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戏,让人心动神摇,紧张得喘不过气来。

    因为围观的人实在太多,能听见佣兵们讲述的就只有人群里面的人。而人群外的人听不真切,只能不断向前面的人打听。

    佣兵们的叙述,不断通过人们的口向外传递。欢腾的声音,也就如同石头砸出的涟漪般一圈圈向外扩散。

    平民们兴奋的议论纷纷,口沫横飞;佣兵汉们大呼小叫,击掌相庆;就连那些高贵的骑士,也不时微笑这和身旁牵着马的扈从低声说笑两句。扭头看向远处教廷的目光充满了戏谑。

    而安娜的亲人们是眼中含着泪水,面色潮红,不知道说什么好。颤抖着的嘴唇,喃喃自语。似乎在告慰安娜的在天之灵。

    几位佣兵一路讲下来,自然略过了不少东西。

    除了他们出城去的目的以外,那位“复仇恶魔”的身高体型,年龄大小,声音和战斧莫名变成长剑等细节,统统含糊过去。

    到后,就连一直端着严肃架,摆出聆听罪行报告模样的史密斯男爵,也恨不得踢这几个家伙一脚。

    这哪里是罪行报告,简直就是为那弓手歌颂德。

    只要一说起弓手,这几位就口沫横飞眼睛放光,说起教廷受害者,就一脸意奚落嘲讽。

    他妈的,有这样的罪行报告吗?就算大家伙儿并非把矛头对准教廷,但那帮混蛋毕竟也是教廷的人。

    整整一支车队被灭了已经够丢脸的了,这一宣扬,这一欢呼,简直是在往教廷脸上吐唾沫啊!

    好容易等一帮在大家崇敬的目光中如同英雄般神气活现的佣兵做完“罪行报告”……个头两个大的史密斯赶紧派出一队骑兵去事发地点“营救”被掳走的郡主教,自己则赶紧躲进了城堡中,写信让信使马加鞭交给赶来美丁城路上的阿道夫大公。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其严重程度,让他甚至不敢把消息拖到大公抵达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想象,这个消息将会对整个帝国产生多大的震动。而作为美丁城的领主,他自己也多少会受到些牵连。

    看见信使带着信离开之后,史密斯心事重重地从书桌前站起身来。忽然扭头看见空空如也的花瓶架,嘴角不禁一阵心疼地抽搐。

    于是,这位曾在加拉斯事发时愤怒地砸碎了所有花瓶的男爵大人,赶紧走到窗边,侧耳聆听着阵阵欢呼声,愉地呼了一口浊气,向楼下狠狠吐了唾沫。

    “呸,活该!”

    人潮终于渐渐散去。

    时近正午,正是吃饭的时间。阳光下的美丁城街道上,到处都是从领主城堡散入大街小巷的人们。

    “大姐,你说那个复仇恶魔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凌雪拉着凌董的手兴奋地问道。凌萱扭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凌霜道:“我说,他一定是个身材颀长,彬彬有礼,气质非凡,又嫉恶如仇的美男。”

    女孩双手合十,眼中满是憧憬:“他一定有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啊”

    凌萱和凌雪,还有周边向同一方向而行的人群,都被凌霜后的尖叫吓了一跳。

    大家呆呆地看着凌家活泼二女儿挥着小拳头宣布:“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的偶像,我的白马王!我一定要找到他,亲手摘下他的面具!”

    “神经病!”凌雪在凌董耳边嘀咕一声,却被凌霜听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顿时嬉闹成一团。

    人群笑了起来。大家可是早认识这对美丁城漂亮的双胞胎和她们二十五岁就掌管任务堂的姐姐。早晨也在教堂门口看见三个女孩哭得梨花带雨,又是伤心又是委屈的模样。

    也难怪凌霜这样说,那位复仇恶魔先生,可真是为她们和整个美丁城的民众们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呀!走开,”凌雪笑得气喘吁吁,使劲推开凌霜胳肢自己的手,整个人几乎都挂在了凌萱的胳膊上道:“讨厌,又没有问你。我问大姐呢。”

    说着,凌雪摇了摇凌萱的手:“大姐你说。”

    “我不知道。”

    凌萱摇了摇头,伸手揽住自己的小妹,笑问道:“你觉得呢?”

    “我”凌雪咬了咬手指甲,瞟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凌霜,笑声地在凌萱耳边道:“我的想和二姐一样。”她漂亮的眼睛,闪着少女特有的憧憬光芒:“真想亲手摘下他的面具呢。”

    凌萱看着妹妹,微笑着,目光却有些恍惚。

    人群从她的身边经过,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兴奋。在人潮中,她能很清晰听到他们谈论着罪有应得的加拉斯,谈论着那些蛮横无耻的包

    庇者的下场,也和凌霜凌雪一样,对“复仇恶魔“充满了好奇

    佣兵们讲述的那动人心魄的一战,被他们反复提及。所有人口中的语气都带着难以抑制的惊叹音。虽然并没有亲眼看见那场战斗,但是每一个人都能把那一战的转折和精彩之处倒背如流。

    可是,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除了――自己!

    “我去帮你讨个公道。”罗伊的声音,伴随着他那还带着些青涩稚气的脸,出现在凌萱的脑海中。

    凌萱偷偷笑了起来。

    除了那个外表憨呆迷糊,低调,却又浑身都是心眼的家伙之外,美丁城哪里还能找到一个同样厉害的魔师!

    正想到这里,凌萱发现双手被两个妹妹一左一右挽住。

    “对了,姐姐,你的那个讨厌的朋友呢?”凌萱一撇嘴,“问来问去问了半天,结果泡都没冒一个就跑了。”

    “就是。”凌雪也附和道。

    虽然她天性比凌霜温婉可人,但当时正是伤心的时候,被罗伊问来问去打听半天,实在对他很反感。

    看着两个一向记仇的妹妹,凌萱张了张嘴,后只能苦笑。

    听罗伊说,不久之后,他也要去第一之练营。

    如果到时候她们和他做了同学,以两个妹妹的脾气和罗伊的性格心眼儿,可有得热闹瞧了。

    美丁城教堂,大门紧闭。

    主楼,中央天井,钟楼,副楼,除了鸽飞起时的翅膀扑棱声外,偌大的楼群中,竟然没有丝毫的声音。

    穿着不同颜色长袍的信徒,读经员和助祭们,或发呆,或窃窃私语,或目光闪烁脚步匆匆,东跑西蹿闭门商议。

    车队覆灭的经过,死亡的人员名单,领主史密斯男爵已经派了他的管家来通报。

    这是男爵管家今天第二次到这里来。第一次是在今天早晨。当时他代表史密斯男爵请求教廷将加拉斯交给领主府,并保证会给加拉斯一个公正的审判。

    不过,管家的请求,被特使和郡主教两个人用傲慢的方式拒绝了。

    管家离开时,面色铁青神情愤怒。

    短短两个祷时之后,这住文雅温和的中年人再度来到了教堂。和早晨走进教堂时一样,他依然面带微笑,神色恭敬彬彬有礼。

    但他越是这样,大家越是觉得脸上火烧火燎。

    这种无声的讥讽,可比破口大骂都厉害。

    让大家委屈的是,真正该负责的人走的走死的死,留在美丁城教堂中的这些人,不过是一群平日里被排挤在以郡主教为核心的权力圈外,战争临近又被抛弃的留守人员罢了。

    将房间的所有窗帘都拉上,约瑟夫呆坐在光线暗淡的神甫室中,脑一片空白。

    郡主教失踪,特使死了,加拉斯死了,所有人都死了

    原本这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好消息。至少他不用犯愁去头疼如何执行郡主教丧天害理的密令,也不用再被他排挤了。

    不过,现在的这一切,加上之前平民围攻教廷的事情,可就不是好消息了。

    约瑟夫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用想他也知道,当西区主教大人和卢利安大主教的怒火降临的时候,唯一的承担者,就是自己这个忽然成了美丁城教廷职位高者的倒霉蛋。

    约娄夫甚至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完了。”他失魂落魄地念叨着这个词,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就在约瑟夫眼神越来越绝望,甚至想到自杀这个让人骇然的念头时,忽然,房门被推开,莽撞的埃文再度冲了进来。

    约瑟夫脸色惨白地抬起头,目光呆滞:“还有什么娄糟的消息?”

    “大人,”埃文气喘吁吁地道:“有个人想见您……”

    “谁?”约瑟夫神情麻木地问了一句。

    “他说,他的身份只能跟你说。”埃文期期艾艾,眼看约瑟夫怒气勃发,赶紧加了一句:“不过他让我告诉您,这对您很重要。”

    “很重要?”约瑟夫一愣,随即飞站起来,“他在哪里!“

    片刻之后,当约瑟夫在忏悔室里坐下的时候,透过木格缝隙,他看见了一个头戴兜帽,整张脸都被厚实的亚麻布遮掩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

    “你是?”约瑟夫问道。

    蒙面人掏出了一个徽章,开启标记,递了进来。

    当约瑟夫的眼睛,随着徽章上的独狼标志而陡然圆睁的时候,耳边传来了蒙面人清冷的声音。

    “密修士独狼。”

    约瑟夫骇然张大了嘴。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找得都哭了的魔纹师“独狼”,竟然还是一位密修士!

    所谓密修士,是指身份隐秘,却为教廷服务的人。和文修士武修士一样,只不过,身份不公开罢了。

    关于密修士的传说,约瑟夫听过很多。著名的或许就是当年圣索兰帝国和教廷的二十一场大战中,那位关键时刻送出情报,并协助教廷赢得了后一场大战的教皇密修士卡夫卡了。

    当时的卡夫卡位至公爵,统领两个军团。深得索兰大公的信任。他关键时刻的反叛,直接导致了圣索兰帝国的疆域停滞在了现有的地方。

    在圣索兰帝国,卡夫卡一直是一个被人指责的叛徒。可在教廷中,他却是不容亵渎的圣徒。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密修士的编制,一直延续至今。

    这个身份,在教廷中极其特殊。他们既不是宗教裁判所的密探卧底,也不是教廷中的神职人员。大部分密修士,都只是某位教廷中人私下发展的秘密幕僚。而少部分则是隐藏身份进入世俗中的教廷中人。

    捏着手中的徽章,约瑟夫的声音有些颤抖:“请问,您有密修士凭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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