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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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老实也终于咽下他最后一口气。
刀尖刺破心房，再从后背透出，就算大罗神仙，也没有活命的道理。
但他和仇二，却并没有在死的时候，倒在地上。
他们就如同一对相拥的殉情的情侣，死死的抱着，站在哪里。
戴老实临死时，还在这样想:“霍总，我们已经尽到我们的责任。剩下的，就是霍总您的事了！”
载着萧刺月三人的马车，正七拐八弯的过大街，甚至过仅容马车穿行的小巷，朝着徐州东城方向而去。
马车似避开了城中搜查的士兵，居然畅通无阻。
马车车厢中的霍天仇，忽然没来由的心中一痛。
他转头看着虎面，幽幽的问道:“你说戴老实，会不会死？”
虎面斩钉截铁的道:“会！”他话虽说得铮铮，但虎脸面罩上，仅露出的一双眼睛里，却已充满悲痛之色。
这是萧刺月第一次留意到，虎面眼中浓郁的既悲且痛的感情。
霍天仇眯起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对戴老实，可能比我还了解。”
虎面垂下眼皮，道:“是。他绝对不会让他那班兄弟活着，被徐城兵抓去。所以，他必须要杀死他们。”
“他既然狠下心，杀了他的那些兄弟，他又怎么会独活在这个世上！”霍天仇的语气里，含着悲切。
“正是这样！”虎面沉声道。
霍天仇直觉得嘴里发苦，眼睛竟然微微红了，轻声叹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霍天仇！”
他在自责。他以往那种高傲，独大，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气势，已当然无存。若将他以前比成林中的猛虎，那么，他现在就如同一条迟暮的老牛。
虎面轻声而决然道:“我说过，这是戴老实他们的责任，为你而死，这也是他们心甘情愿。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去做。只要老霍你，还能将你身上的责任，一直背负下去。”
霍天仇忽然道:“虎面，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虎面眉毛一扬，沉声道:“只要老霍心中，时时想起那些为你而死的人，你一定会撑得下去的。”
萧刺月不禁茫然，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虽然一点也没避开他，但他还是一句都不明白。
这几天里，霍天仇和虎面的对话，总是让他觉得没头没脑，但他却不能问。
偏偏这时，霍天仇却问他了:“小猫儿兄弟，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萧刺月摇头道:“我只知道，有人愿意替霍大人去死。其他的，我一点也不懂。”
他说的，也绝对是实情。
萧刺月虽然很聪明，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想得到。
霍天仇看着萧刺月叹口气，缓缓道:“终有一天，你会完全明白的。”
他忽然又闭上双眼开始养神，再不说一句话。
马车内又回复安静。
但马车里的三个人，内心里是不是都如他们表面上那么平静呢？
外面传来鞭梢破空声，赶车的武思汉也重重的喊了声:“驾”。
马车开始提速，似走在平坦而宽阔的大街上。并且街面上，听不到什么人声。
很显然，马车已进入东城区，并且是东禾会的地盘。
萧刺月已经感觉到，这条街并非是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街道的两边，至少隐藏着上百个手持利刃的汉子。
东禾会能在徐城东城崛起，和其他三个帮会鼎立徐城，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不只是他们有利润可观的马匹，布料等生意，还得有能保住他们这些生意的江湖豪客。
不然的话，一朝一夕之内，都可能被其他帮会吞并。
他们的实力，绝对不会在白虎堂之下。
马车渐渐开始减速，只听得稍远处有“吱呀”的声音传过来，真真切切是厚重铁门打开的声音。
马车慢慢驶入大门内，立刻又是哐噹一声，厚重的铁门，重新关上。
“驭”，武思汉勒住马儿，高声道:“霍总督，可以下车了。这里已是我东禾会的总部，霍总督大可放心。”
他收起贴在车厢门上的字幅，打开门。
院中又传来一声大笑:“哈哈，我们尊贵的客人，终于到了。”
这声音听起来是在笑，但落在萧刺月的耳里，笑声并没有那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的愉悦和开怀之感。
霍天仇当然也听得出来，他不漏声色，缓缓跳下马车，淡淡道:“霍某已形同是落水的丧家之犬，倒叫卧大龙头笑话了！”
原来在外面说话的，是东禾会的大老板卧东来。
卧东来又在皮笑肉不笑的道:“霍总怎能妄自菲薄？无论如何，我东禾会的大门，都是为霍总打开的！”
霍天仇居然一点不客气的道:“那是因为，霍某至少还有让东禾会开门的本钱。”
萧刺月已听出卧东来假惺惺的客套，可惜霍天仇却一点也不吃他那一套。
他和虎面也已经下车，一左一右，站在霍天仇的背后。
他们所处的院子极大，现在他们就站在院中，对面是一幢三层高的楼舍。
这栋楼，不但比起白虎楼还要高上一层，而且比白虎楼，还要宽阔气派得多。
楼台飞檐上，东禾会几个烫金的大字，习习生辉。正如武思汉所说，这里赫然是东禾会总堂。
廊前屋檐下的台阶上，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站着十几个人，当头的，正是卧东来。
东禾会胆子也实在太大，居然敢在沈醉的眼皮子底下，将霍天仇接来当做贵客。
虽然看起来，卧东来似乎对霍天仇，也并不是非常客气和尊敬。
东禾会究竟是什么来头？萧刺月心中疑问陡生。
卧东来脸上的笑容僵住。想霍天仇本是惶惶然东躲西藏，现在到了他的地盘，就算是只强龙，也该忍气吞声。他本想压压霍天仇的风头，哪里料得到，霍天仇不但一点也没有落难到此的觉悟，反而狠狠的将了他一军。
但他对霍天仇，却实在是无可奈何，正如霍天仇所言，霍天仇确实还有本钱。
要不然，他顶上的人，也不会要他冒险将霍天仇接到他的东禾会。
但霍天仇如此刺激他，他又怎么噎得下这一口气。
在东禾会中，哪里敢有人当面顶撞他，践踏他的尊严。当着他东禾会这么多人的面，也太让他难堪了。
就算是霍天仇，也不行。
他的名字虽然起得大气，但他却实实在在是个小心眼的人。
他必须在他的地盘里，在他众多的手下面前，找回他的尊严。
他忽然指着萧刺月问霍天仇:“霍总，这个年轻人是谁？以前怎么一直没见过，也没听霍总提起过。”
霍天仇冷冷道:“卧大龙头是什么意思？能跟着我霍天仇来这里，自然是我霍天仇的人！”
卧东来脸上已无半丝表情，对霍天仇道:“霍总，你应当知道，我东禾会在此建立基业，经过了多少磨难和艰苦。你也知道，我东禾会的真正面目，是见不得天的。”
“咦。”霍天仇面色有些奇怪的道:“卧大当家莫非是不相信霍某人。”
卧东来僵硬的道:“这个我卧某人倒不敢。只是，我上面那位，要我接的人，却只有两位。”
这分明是有些故意刁难了。
霍天仇正要发火，不料虎面却先他冷冷说道:“卧大当家，是不是该先将我面具摘下，验明正身呢？”
说完他踏前一步，浑身上下，忽然升起一股冰寒的战意。
卧东来摇摇头道:“霍总与虎面兄，都和我卧某有数面之缘，并且是我主上要见之贵人，卧某自然不敢稍有怀疑。只不过这个年青人，卧东来却不太放心。”
原来，他是故意针对萧刺月。
萧刺月心中冷笑，他当然看出来了，卧东来的用意。
刚刚同霍天仇针锋相对，口舌上不敌霍天仇，他不过是想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霍天仇却怒声喝道:“卧东来，你是要给我难看吗？霍天仇就算是成了丧家之犬，也轮不到你来为难老子。莫非你的松岛主子，没教你怎样做人？”
戴老实也终于咽下他最后一口气。
刀尖刺破心房，再从后背透出，就算大罗神仙，也没有活命的道理。
但他和仇二，却并没有在死的时候，倒在地上。
他们就如同一对相拥的殉情的情侣，死死的抱着，站在哪里。
戴老实临死时，还在这样想:“霍总，我们已经尽到我们的责任。剩下的，就是霍总您的事了！”
载着萧刺月三人的马车，正七拐八弯的过大街，甚至过仅容马车穿行的小巷，朝着徐州东城方向而去。
马车似避开了城中搜查的士兵，居然畅通无阻。
马车车厢中的霍天仇，忽然没来由的心中一痛。
他转头看着虎面，幽幽的问道:“你说戴老实，会不会死？”
虎面斩钉截铁的道:“会！”他话虽说得铮铮，但虎脸面罩上，仅露出的一双眼睛里，却已充满悲痛之色。
这是萧刺月第一次留意到，虎面眼中浓郁的既悲且痛的感情。
霍天仇眯起眼睛，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对戴老实，可能比我还了解。”
虎面垂下眼皮，道:“是。他绝对不会让他那班兄弟活着，被徐城兵抓去。所以，他必须要杀死他们。”
“他既然狠下心，杀了他的那些兄弟，他又怎么会独活在这个世上！”霍天仇的语气里，含着悲切。
“正是这样！”虎面沉声道。
霍天仇直觉得嘴里发苦，眼睛竟然微微红了，轻声叹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霍天仇！”
他在自责。他以往那种高傲，独大，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气势，已当然无存。若将他以前比成林中的猛虎，那么，他现在就如同一条迟暮的老牛。
虎面轻声而决然道:“我说过，这是戴老实他们的责任，为你而死，这也是他们心甘情愿。如果有这么一天，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去做。只要老霍你，还能将你身上的责任，一直背负下去。”
霍天仇忽然道:“虎面，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已经有些不堪重负了？”
虎面眉毛一扬，沉声道:“只要老霍心中，时时想起那些为你而死的人，你一定会撑得下去的。”
萧刺月不禁茫然，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虽然一点也没避开他，但他还是一句都不明白。
这几天里，霍天仇和虎面的对话，总是让他觉得没头没脑，但他却不能问。
偏偏这时，霍天仇却问他了:“小猫儿兄弟，你知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萧刺月摇头道:“我只知道，有人愿意替霍大人去死。其他的，我一点也不懂。”
他说的，也绝对是实情。
萧刺月虽然很聪明，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能想得到。
霍天仇看着萧刺月叹口气，缓缓道:“终有一天，你会完全明白的。”
他忽然又闭上双眼开始养神，再不说一句话。
马车内又回复安静。
但马车里的三个人，内心里是不是都如他们表面上那么平静呢？
外面传来鞭梢破空声，赶车的武思汉也重重的喊了声:“驾”。
马车开始提速，似走在平坦而宽阔的大街上。并且街面上，听不到什么人声。
很显然，马车已进入东城区，并且是东禾会的地盘。
萧刺月已经感觉到，这条街并非是表面上的那么平静，街道的两边，至少隐藏着上百个手持利刃的汉子。
东禾会能在徐城东城崛起，和其他三个帮会鼎立徐城，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不只是他们有利润可观的马匹，布料等生意，还得有能保住他们这些生意的江湖豪客。
不然的话，一朝一夕之内，都可能被其他帮会吞并。
他们的实力，绝对不会在白虎堂之下。
马车渐渐开始减速，只听得稍远处有“吱呀”的声音传过来，真真切切是厚重铁门打开的声音。
马车慢慢驶入大门内，立刻又是哐噹一声，厚重的铁门，重新关上。
“驭”，武思汉勒住马儿，高声道:“霍总督，可以下车了。这里已是我东禾会的总部，霍总督大可放心。”
他收起贴在车厢门上的字幅，打开门。
院中又传来一声大笑:“哈哈，我们尊贵的客人，终于到了。”
这声音听起来是在笑，但落在萧刺月的耳里，笑声并没有那种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的愉悦和开怀之感。
霍天仇当然也听得出来，他不漏声色，缓缓跳下马车，淡淡道:“霍某已形同是落水的丧家之犬，倒叫卧大龙头笑话了！”
原来在外面说话的，是东禾会的大老板卧东来。
卧东来又在皮笑肉不笑的道:“霍总怎能妄自菲薄？无论如何，我东禾会的大门，都是为霍总打开的！”
霍天仇居然一点不客气的道:“那是因为，霍某至少还有让东禾会开门的本钱。”
萧刺月已听出卧东来假惺惺的客套，可惜霍天仇却一点也不吃他那一套。
他和虎面也已经下车，一左一右，站在霍天仇的背后。
他们所处的院子极大，现在他们就站在院中，对面是一幢三层高的楼舍。
这栋楼，不但比起白虎楼还要高上一层，而且比白虎楼，还要宽阔气派得多。
楼台飞檐上，东禾会几个烫金的大字，习习生辉。正如武思汉所说，这里赫然是东禾会总堂。
廊前屋檐下的台阶上，高高矮矮，参差不齐的站着十几个人，当头的，正是卧东来。
东禾会胆子也实在太大，居然敢在沈醉的眼皮子底下，将霍天仇接来当做贵客。
虽然看起来，卧东来似乎对霍天仇，也并不是非常客气和尊敬。
东禾会究竟是什么来头？萧刺月心中疑问陡生。
卧东来脸上的笑容僵住。想霍天仇本是惶惶然东躲西藏，现在到了他的地盘，就算是只强龙，也该忍气吞声。他本想压压霍天仇的风头，哪里料得到，霍天仇不但一点也没有落难到此的觉悟，反而狠狠的将了他一军。
但他对霍天仇，却实在是无可奈何，正如霍天仇所言，霍天仇确实还有本钱。
要不然，他顶上的人，也不会要他冒险将霍天仇接到他的东禾会。
但霍天仇如此刺激他，他又怎么噎得下这一口气。
在东禾会中，哪里敢有人当面顶撞他，践踏他的尊严。当着他东禾会这么多人的面，也太让他难堪了。
就算是霍天仇，也不行。
他的名字虽然起得大气，但他却实实在在是个小心眼的人。
他必须在他的地盘里，在他众多的手下面前，找回他的尊严。
他忽然指着萧刺月问霍天仇:“霍总，这个年轻人是谁？以前怎么一直没见过，也没听霍总提起过。”
霍天仇冷冷道:“卧大龙头是什么意思？能跟着我霍天仇来这里，自然是我霍天仇的人！”
卧东来脸上已无半丝表情，对霍天仇道:“霍总，你应当知道，我东禾会在此建立基业，经过了多少磨难和艰苦。你也知道，我东禾会的真正面目，是见不得天的。”
“咦。”霍天仇面色有些奇怪的道:“卧大当家莫非是不相信霍某人。”
卧东来僵硬的道:“这个我卧某人倒不敢。只是，我上面那位，要我接的人，却只有两位。”
这分明是有些故意刁难了。
霍天仇正要发火，不料虎面却先他冷冷说道:“卧大当家，是不是该先将我面具摘下，验明正身呢？”
说完他踏前一步，浑身上下，忽然升起一股冰寒的战意。
卧东来摇摇头道:“霍总与虎面兄，都和我卧某有数面之缘，并且是我主上要见之贵人，卧某自然不敢稍有怀疑。只不过这个年青人，卧东来却不太放心。”
原来，他是故意针对萧刺月。
萧刺月心中冷笑，他当然看出来了，卧东来的用意。
刚刚同霍天仇针锋相对，口舌上不敌霍天仇，他不过是想又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霍天仇却怒声喝道:“卧东来，你是要给我难看吗？霍天仇就算是成了丧家之犬，也轮不到你来为难老子。莫非你的松岛主子，没教你怎样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