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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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岚对这晚上的行动嗤之以鼻，她对上玻璃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因为小腿严重受伤加上流血过多基本上失去了战斗力。
虽然他仍然负隅顽抗，但在南大小姐强悍的攻击面前，很快就挂了。这让南岚对这批杀手的素质产生了很大疑问——她虽然同方敢交过手，但了解到他是黑市拳王之后，始终认为他只是一勇之夫，所以连带着怀疑被方敢重视的对手。
既然已经占尽优势，那就速战速决，何必还要在这里拖时间？她厌恶地一脚踢开玻璃的尸体，穿过走道，前往大厅入口处。
在那儿——还有一个讨厌的小爬虫。
方敢返回到大厅的时候，由于事先的准备，这么一段短短的时间，客人大致已经被疏散完毕。而南岚，已经穿过了门廊。
“他始终还是没动么？”
“他只在前厅入口来回移动了几次，一直都没有再深入。”一直在监测的雷行武也有些好奇，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进不退，难道真是来观光的？
方敢的脸上却有些变色——在前厅入口，他也设置了几处厉害的机关，对方这样的动静却没有触发机关，难道是想……
“不好！”
方敢低呼一声：“行武，快通知那个女人回来，那边有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前厅传来一声凄厉地金属迸裂声。
在冷兵器时代，要对目标造成更大的伤害，人力势必有穷尽之时，而机括的力量却要大得多。利用金属本身的弹性，构建一个强力刚性势能的陷阱，这在数千年前就有了。
到了现代，随着物理学和冶金技术的发展，这种机关的构建其实能够更进一步，但由于火药武器的使用，让这种成果显得不足一提——只有在特种作战当中，才会有用武之地。
而方敢，可以算是半个冷兵器陷阱专家。这次引蛇出洞的行动，之所以他有必胜的把握，一方面是因为早有筹谋，还有密布整个宅院的监控网络；另一方面，就是他这些出色的陷阱布置。
但对方在前厅自由来去几次，居然都没有触发任何一个陷阱——如果不是运气特别好，那只能说这个人也具备同样的敏锐，以及同样的陷阱的了解。
既然他有能突破陷阱的本领，为什么他还没有在他的两个同伴完蛋之前，迅速推进？
唯一的解释——他在动手脚！
“南岚的腹部被钢片割伤！现在正在急速往后撤退，对方跟上来了！方大，快想办法救救她！”
方敢长出了一口气，他迅速地向大厅中央挪动，这个女人到底还是反应出色，在中了弹片陷阱之后，居然还有快速逃离的能力。这东西是他们小分队捣鼓出来的，外全依靠钢片的弹性构建一个触发式的爆雷，不使用任何炸药，但锋利的钢片飞散，威力不在普通的地雷之下。
南岚是知道这东西在哪儿的，对方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徒手移动了陷阱的位置。看来他不仅是一位出色的狙击手，也同样是一个制作机关陷阱的高手。
这样的人，可并不多见。
方敢更是提高了警惕，他等在大厅中央，十几秒钟之后，两道黑影飞速跑来，在他的面前出现。
后面那道黑影，看到他之后停了下来。
前面的南岚冲到他的背后，插肩而过的瞬间，可以看到她灰败的脸色和嘴角的血迹。她跑出几步之后，终于支持不住，软软地倒在地上。
追赶她的那人个子瘦长，黑暗中看不清面目，胸口好像挂着一个形状奇异的挂件。他似乎在喘息，那个挂件也就在胸口荡漾起伏。
方敢拔出了手枪。
“你的同伴都已经死了，我建议你立刻投降，否则的话，我的子弹可没有长眼睛——我知道你是专业的狙击手，那我可以告诉你，在这种可见度之下，我动态射击的得分是7。”
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也就是说在一千个高速移动靶当中，能够从他手里漏走的，不会超过十个。
但对方好像没有任何反应，方敢故意用专业成绩宣告，就是想确认对方的身份。作为专业狙击手，肯定能明白这个数字的含义，就算是经过专业训练，也应该会有一霎那的肢体反应，这就能让方敢确定这最后进入的黑衣人是不是那天的狙击手。
因为一般情况之下，狙击手都不会参与正面近身攻击，但根据情报显示，对方只有这么一个三人小组，如果这人确实是狙击出身，那他所擅长的方面也未免太多，只有专业的战斗训练才能到达这样的效果。
“难道真的有特种兵去当杀手？”方敢一直不相信这样的传言。
“举起手，枕在脑后，趴在墙上。”
对方一直都没有反应，方敢催了一句，现在没时间磨蹭了，还得赶快救治背后的那位大小姐。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人举起了双手，慢慢地往墙边走去。方敢警惕地看着他，脚步也开始慢慢往后挪动。
忽然之间他脚步一顿，回手掷出了一柄飞刀。与此同时，方敢的枪也响了。
那人的身子诡异地一扭，仿佛是闪过了子弹，倒退着往门口奔去。方敢避开了刺来的飞刀，连续射了四枪。
“哼！”
在第三枪上，方敢听到了对手沙哑的闷哼。但他的脚步没有停止，很快就又消失在来时的黑暗之中。
这家伙居然进来就跑了？就算是自己有手枪，他也完全可以拼一拼，他两个同伴的命都丢在这里，这家伙居然无动于衷。才进到核心区域，就这么简单地退走，实在是令人费解。
方敢摇摇头，雷行武报告说那人确实已经跑出监控范围之外，他也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不完整的战果。
不过这次干掉两个强力杀手，尤其是玩炸弹的野兽，以后安保的压力减轻不少，另一方面，也更向动手的那一方展现了自己的实力。
他叹口气，起身察看南岚的情况。
※※※※※
手雷的头很痛——他头痛当然不是因为两个同性恋白痴同伴的死。他头痛也许是与生俱来的，他的头颅里面有一枚弹片，让他时时感到头痛。
他感到头痛的时候，就想杀人。
但今天的头痛，完全是因为失败而引起。他愤怒的嘶吼着，不知道在喊些什么，语言对他并无太多意义。自从那枚弹片进入他的脑子之后，他就是一团浆糊——不过，什么时候有头痛这个毛病，他也不记得了。
头痛不影响他杀人。
虽然不记得了，但他枪玩得很好，打斗也不输于人，甚至在刚才，他发现他对机关陷阱也有天赋。
“好痛……”
他按摩着自己的脑袋，赤身躺在小木板床上，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胸口挂着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手臂上，子弹擦过的伤口还在渗血，他却毫不在意。
他不是睡觉——他几乎是睡不着的，手雷从抽屉里面拿出针剂，对着自己手臂的静脉血管，轻轻地打了一针。
他的眼神立刻开始涣散，嘴角流出晶亮的涎水，面部肌肉好像是瘫痪了一样。
只有在毒品的作用之下，他才能勉强忘记痛苦，重新凝聚散落在脑中的记忆残片。
好像——有泥土青草的香味。
他满足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的一个念头，就是今天的任务没有完成。
“我要杀光他们！”
他嘟哝了一句，随即昏过去了。
※※※※※
善后工作正在进行，对于昨天晚上的袭击事件，警方表示非常的抱歉。针对舒竞和的层出不穷的袭击事件，让负责处理此案的叶警官非常难堪，毕竟，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线索。
两名死去的袭击者身份很快就被确定了，确实是警方档案当中有名的两人，野兽和玻璃——一对同性情侣，也是杀手界的知名搭档。
“国际刑警曾经逮住过这个家伙，”叶警官指着玻璃的照片：“结果他吞玻璃自杀，被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让人救走了——就是他，排名前十的炸弹恐怖分子。”
在国际刑警手中抢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不可能无声无息。
在留下的录影档案之中，可以看到浑身浴血的野兽——他带着一点微笑，扯开警车的大门。背后，是冲天的浓烟和剧烈的火光。
“他们竟然死在这里，舒小姐，您的保镖很强悍啊。”
叶警官看着野兽脖子上的枪刺，叹了一口气，看向方敢的眼光略有些怪异。
但不管如何，此次事件很明显能够定义为正当防卫，死者是国际刑警通缉的要犯，说起来，警方还要感谢他们。
警方处理完毕，方敢随同舒竞和一起去看南岚。她腹部伤口很深，幸好抢救及时，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雷行武早就殷勤地守在病房，忙上忙下的受着使唤。南岚已经醒过来了，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很还不错。
她看到方敢进来，略略有些心虚，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
“小岚，这次真是累了你了！”舒竞和的声音既愧疚且痛惜，她跟南岚的感情素来就好，从小一起长大。南岚虽然名义上是她的保镖，但私底下就好像姐妹一样。
看她为了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舒竞和很是过意不去。
南岚自然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不听劝告才受得伤，只好支支吾吾几句，方敢不会去说她，雷行武，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了。舒竞和又叮咛了半天，让他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这段时间，南岚受伤，那个杀手又逃走了。我看你一个人太危险，接下来这段时间，我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在送舒竞和返回的车上，方敢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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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试图爆发，请给我一点爆发的动力。
小敢也在试图爆发，也请给他一点爆发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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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还是没动么？”
“他只在前厅入口来回移动了几次，一直都没有再深入。”一直在监测的雷行武也有些好奇，这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不进不退，难道真是来观光的？
方敢的脸上却有些变色——在前厅入口，他也设置了几处厉害的机关，对方这样的动静却没有触发机关，难道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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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敢低呼一声：“行武，快通知那个女人回来，那边有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前厅传来一声凄厉地金属迸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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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如何，此次事件很明显能够定义为正当防卫，死者是国际刑警通缉的要犯，说起来，警方还要感谢他们。
警方处理完毕，方敢随同舒竞和一起去看南岚。她腹部伤口很深，幸好抢救及时，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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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方敢进来，略略有些心虚，说话声音也小了许多。
“小岚，这次真是累了你了！”舒竞和的声音既愧疚且痛惜，她跟南岚的感情素来就好，从小一起长大。南岚虽然名义上是她的保镖，但私底下就好像姐妹一样。
看她为了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舒竞和很是过意不去。
南岚自然不好意思承认是自己不听劝告才受得伤，只好支支吾吾几句，方敢不会去说她，雷行武，就更不可能说什么了。舒竞和又叮咛了半天，让他好好休息，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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