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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楚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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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头声音激荡,情绪十分饱满:“再说这位金赤列,夺晋大军副将,大晟境内第七高手,天下的高手榜,他也是排得进前二十的,此时的他高坐在马背上,胯下的灵驹,亦是驰骋过万里疆场的,硬是被那三支羽箭透出的凌人戾气逼退了好几步。

    “金赤列的脸上露出不可思意的神色,瞪大眼睛,好像反复确认过很多次,才吐出两个字:‘是你!?’

    “楚王妃声音清冷,象是来自地狱里的鸣啸,让人不寒而栗,只听她一字一字地说:‘所以,不要再往前一步,否则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金赤列叹道:‘原来十八年前,陆善失踪,竟是在南晋做了楚王妃!’”

    老徐头顿了顿,将折扇一合在掌心中一敲,继续道:

    “这位大晋楚王妃,姓单,名柔,莫说是大晋百姓,便是前晋皇家宗室里记得这位楚王妃名讳的也不多,低调如斯,的确很难联想到她便是大名鼎鼎的陆善?

    “有道是: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何况陆善这样的奇女子。”

    “不是说那陆善是妖女吗?”堂下又有人道。

    “听说杀人不眨眼的……”

    “真的,假的……”

    “……”

    老徐头“哗啦”一声再将折扇打开,轻轻摇了摇:

    “且说陆善其人,本是孤女,幼时被‘逍遥阁’灵虚真人收养,收为弟子,十七岁成名,因她屠了‘烈火门’,满门二百二十八人,一时间,江湖上炸了锅,陆善因此成了臭名昭著的邪魔妖女。

    “然后,要复仇的,要除魔的,要维护正义的,还有想杀陆善扬名的,一拨又一拨奔着陆善而去。

    “那些年,陆善是何等的恣意轻狂,她从不屑于隐藏身份,来报仇的她坦然面对,来挑战的她欣然接受,她功法奇高,剑术精湛,轻功极好,关健是人家长得还漂亮,除了‘烈火门’的血债,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劣迹,而且,她行事颇为光明磊落,于是,江湖上就有些好事之徒对她为何要屠尽‘烈火’满门,大为好奇,至于真相如何,陆善从未解释,只是在她二十一岁那年,忽然就销声匿迹了。

    “金赤列之所以如此肯定陆善的身份,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其兄镇国将军金赤宏是‘逍遥阁’灵虚真人第二个徒弟,与陆善乃同门师兄妹。

    “金赤列在朝有大晟先锋营将军的军职,在野江湖上的名号也不小,他想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在江湖高手榜上除名十余年,就算单打独斗他或许没有胜算,可他身后不是还有这么多的士兵吗,想到这里,金赤列紧了紧手里的长枪道:‘陆善,你再厉害,也挡不住千军万马!’

    “陆善的声音很轻很淡,却满含肃杀:‘尽力试试!’

    “说话间,一名士兵一只脚踩过了地上的三支羽箭,只见陆善轻轻一挥手,立即从四面八方冲出一队人,身着黑衣,戴着精致的铁面具,遮着上半张脸,身手矫健,晟军还未反映过来,便被划破喉咙,被刺穿心脏,手法不一,简单直接,都是招招致命。

    “一名黑衣人轻身将扑向高坐在马上的金赤列,金赤列起枪格挡,另一名黑衣人又腾空踢向他的头,金赤列回枪,看准空档,再一名黑衣人发出暗器射向金赤列腋下,金赤列叫了一声,立即伸手将暗器拔出来,这时又窜起一名黑衣人抱住金赤列的腰,把他从马背上扑了下来。

    “金赤列拔出腰间的佩剑,他也是征战多年的老将,功夫高强,可他却从没有遇到过这样一群人,单打独斗,他们自然不是对手,但他们自身功夫都不弱,且配合默契,你划伤了金赤列一剑,另一人会立即飞身上来再补一刀,你打中他一拳,另一人便会扑上来补一掌,加之方才还中了暗器,暗器上似乎还涂了迷药之类的药物,这样一来,擒住金赤列竟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而黑衣人只有两人受了不重的轻伤。

    “这便是大晋楚王府的‘睚眦精卫’。”

    堂下再度哗然,老徐头饮了一口桌上的茶,眼底浮闪一片清亮,提高了声音道:

    “睚眦,龙之二子,龙首豺身,好勇擅斗,嗜血嗜杀。

    “在晟夺晋的战役中,金赤列不是没见过‘睚眦精卫’,进军中来刺杀的,探查情报的,虽然金赤列兄弟俩身边都有重兵护卫,但都有好几次险些被‘睚眦精卫’得手,‘睚眦精卫’不像一般刺杀的死士,不成功便成仁,他们很有纪律,很有规矩,格斗中从不逞强,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绝不恋战,做不到绝不硬扛。

    “那一夜,金赤列见到了‘睚眦精卫’的惊人实力,自己被生擒,他带进城的先锋营五千人所剩寥寥无几,晟军也再无人敢踏过那三支羽箭。

    “第二夜,站在三支羽箭前的是金赤宏的精骑赤霞军,陆善仍然站在墙上,金赤列被绑得扎实,跪在三支羽箭内侧,嘴里被塞着布条,‘嗷嗷——’地冲着赤霞军主将齐勇叫。

    “赤霞军是金家军,齐勇与金赤列同年,同袍之义甚笃,私交甚好,此时,金赤列就在数十步外,齐勇却不敢上前救他,他知道前一夜先锋营的惨烈,冒然上前,不仅会害了金赤列,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齐勇冲着陆善喊道:‘楚王妃,你放了列将军,你有什么条件?’

    “陆善毫不客气:‘你做得了主吗,废什么话!’

    “齐勇一噎,没说出话来。

    “这时,金赤列挣扎着跪直了身子,艰难地往前跪挪了两步,陆善张弓搭上两支箭,同时一左一右,插进金赤列两条大腿中,两支箭头从后穿过腿骨,再从前面露出来,带着腥红的血,金赤列闷哼一声,整个身子倒在地上。

    “齐勇脸色一变,冲口叫道:‘陆善,你好狠毒……’

    “‘狠毒?!是你们杀到我家,怎么,我还要任你们予取予夺不成?’陆善杀意凛然,恨恨地道。

    “说话间,一名齐勇的亲卫迅速上前,跨过三支羽箭,想将金赤列拽过来。

    “‘不要……’齐勇出声阻止已经晚了。

    “陆善面色一寒,右手一挥,‘睚眦精卫’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