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玉剑屠龙 > 第二十章怀宝惹上杀祸

第二十章怀宝惹上杀祸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烈火星君韦涓急急上前,抱拳一礼,道:“尊驾武功,真个卓绝,某等适才失礼冒犯之处,请勿见怪能否赐告尊驾高姓大名?”

    文生秀士微微一笑,道:“不敢,区区‘方瑜’给武林同道冠上‘翠竹书生’之号。”

    胡家兄妹原系武林世家,是“莫干剑客”胡玉琦膝下一对子女,虽然胡玉琦昔年丧命于“百毒太君”徐瑶贞之手。去世较早,兄妹两人从母亲梅玉芬处,亦知道一些江南武林中的情形。

    方瑜由于英姿轩昂,玉树临风的外貌是以武林同道替他冠下一个“翠竹书生”的称呼。可是绿林道上翦劫掳夺的水盗早匪,却把他恨之入骨,替他取了一个“江南一怪”的绰号。

    “翠竹书生”方瑜,师父是黄叶老人,传他一身上乘武学。

    方瑜游侠江湖,方巾儒衫,手执一把白色纸扇,一副书生打扮,他手上这把纸扇却能击石成粉,运用内家罡气时,此纸扇已达飞花却敌,摘叶伤人的上乘境界。

    方瑜还有一套独门“五阴穴”功夫,更具厉害,使水早强徒丧胆而为之色变。

    他练成的这门“五阴穴”功夫,专在人体以晕、轻、重、麻、哑、死的各种方法,落向敌人七十二处的穴道。

    绿林翦徒、水旱盗匪,如果挨上“翠竹书生”方瑜这门“五阴穴”立即直气破散,四肢绵软,全身犹如刀割,痛上七天,喷出黑血而死。

    方瑜若是发现敌人尚不歹毒绝情,他出手“五阴穴”亦略点即止。

    他虽然手下留情,但敌人挨上,也是痛苦非凡,若医治不得法,会成终身残废。

    是以“江南一怪”武林又有“翠竹书生”称号的方瑜,威震江南,黑道闻之丧胆。

    胡佳蕙发现自己这一式剑招,败落在“翠竹书生”方瑜之手,并不认为丢人她脸上那层红云,也跟着渐惭消退了。

    烈火星君韦涓过去活跃的地点,都在北地江湖上,但从武林传闻中,也曾听到过“翠竹书生”同时也有“江南一怪”别号的方瑜此人,是以抱拳一礼,道:“久仰,久仰!”

    韦涓寒喧过后,却也想了起来:“这位有‘翠竹书生’之称的方瑜,以上乘轻功与念书声,在此荒僻山麓小径,逗戏自己三人,随后又现身出来,其用意何在?”

    他有了这样一想,禁不住试探问道:“方英雄如何又会在此荒凉的山麓小径现身?是否等人?”

    方瑜目注三人一瞥,道:“不错,正是等人。”

    韦涓接上一句,问道:“等谁?”

    方瑜道:“恭候三位大驾。”

    韦涓一声轻“哦”道:“尊驾知道在下韦涓姑侄三人,此时此刻要经过这条荒僻小径?”

    方瑜一点头,道:“正是。”

    韦涓脸色接连数变,又问道:“尊驾在此等候我等三人,用意何在?”

    方瑜一笑,道:“想请韦英雄替区区揭开一个百思不解的谜?”

    胡家兄妹二人,听来不禁感到奇怪这位扬名江南武林的“翠竹书生”方瑜,吃了饭没有事做,在这条荒僻的山道上,等候姑丈来揭开一个谜。

    韦涓冷然问道:“甚么‘迷’?”

    “翠竹书生”方瑜纵声哈哈大笑,道:“韦英雄姑侄三位,随身携带稀世珍物而行,按情按理,为了防患意外发生,该走人迹稠密、阳关大道的官道而行,可是尊驾三位却是专绕荒僻小径而过,此使区区百思不解,希望知道其中原委。”

    烈火星君韦涓又是一声轻“哦”身形闪晃,连连退后三步。

    稀世珍物那是指裹上布包,拴在自己腰带上的“精金钢母”

    前面镇街饭店,并非不期而遇,此“翠竹书生”方瑜已衔尾跟踪自己三人多时,是以他才会说出“专绕荒僻小径”此话。

    “雪山派”松云和尚等诸人,以目前情况来说,已使自己三人难以应对。

    现在中途又出现这个“翠竹书生”方瑜,从他刚才施展的轻功身法来估计,显然是个比“雪山派”中人更难缠的人物。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身带稀世珍物“精金钢母”遭武林中人瞩目觊觎。

    现在除了我韦涓舍命一拼之途外,已没有其他可以应付的办法。

    烈火星君韦涓心念电转,从衣袋取出“烈火弹”已藏在袖底下,轻轻冷哼一声,道:“尊驾真是有心人,吃自己饭何必要再理会别人的事”

    胡家兄妹两人,由于江湖阅历欠缺,对眼前这一幕,除了觉得出奇、意外之外,还没有想到其他情形上面。

    当然,两小对姑丈韦涓的神情演变很注意。

    佳蕙见姑丈从口袋取出一样东西。

    天仇见姑丈把这东西纳入袖底,已知道怎么回事,以及将要发生的一幕。

    眼前所有的演变,就在电光石火之际,天仇要阻止这一幕的发生,脱口大声道:“姑丈,不能使用‘烈火弹’,娘有跟天仇兄妹说过,江南武林‘翠竹书生’方瑜不是坏人!”

    天仇突然说出此话,除了妹妹佳蕙外,可能方瑜与韦涓都感到十分意外。

    在韦涓的记忆中,这是从没有发生过的事两小阻止自己出手“烈火弹”至于“翠竹书生”方瑜,以他敏锐反应和眼神的闪转。虽然是不清楚“烈火弹”的威猛、毒厉,不过从韦涓神色转变中,猜到将有变故发生。

    方瑜有了这种想法,以他身怀之学和游陕江湖的阅历,显然已有了应变、防患之策。

    蓦地,旁边这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口称韦涓“姑丈”嘴里胃出这样一句话来,使他感到极是意外。这男孩子口称韦涓“姑丈”随然跟韦涓之间是姑侄关系。

    这是谁家的孩子?

    怎么只提到“娘”没有提到“爹”?

    这对兄妹俩的父亲,是何等人物?

    他娘又如何知道:江南武林“翠竹书生”方瑜不是坏人?

    韦涓见天仇阻止自己向“翠竹书生”方瑜施出“烈火弹”暗器,开始的这刹那间,心头激起一股怒火这孩子说话如此放肆!

    当他倏然再一想

    像刚才那情形,这对兄妹俩从来投有发生过,那是鼓了极大勇气,才把这话说出口的。

    “‘翠竹书生’方瑜不是坏人!”

    芬嫂梅玉芬向这对兄妹两人,交代出这样一句话,显然有很深的用意。

    同时,这话有完全的真实性。

    两小之父“莫干剑客”胡玉琦,昔年就是江南武林中人物,梅玉芬是他妻子,显然夫妇两人对江南武林中情形很清楚。

    梅玉芬向这对子女叮咛此话时,当然她不会想到韦涓会跟“翠竹书生”方瑜,双方山径狭路相逢,而烈火星君韦涓,准备出手威猛的暗器“烈火弹”来对付方瑜。

    韦涓心念一阵游转,心头怒火消失,缓缓收起“烈火弹”放进口袋。

    “翠竹书生”方瑜哈哈一阵清朗大笑,走近两小跟前,没有马上开口说话,而是朝这对兄妹两人,游转地看个不停

    他所投出的视线,不是眦目怒视,而是满含温柔与慈爱

    当他视线游转在天仇脸上时,似乎又洋溢出丝丝的回忆,和令人无法捕捉的惆怅。

    烈火星君韦涓对方瑜向两小付出的神情,看来感到出奇,可是他并没有上前阻止。

    兄妹俩对方瑜那份出奇的神情,亦都感到奇怪,可是从对方两眼中所孕含着的柔和,两小接触到方瑜投来的视线,并不感到讨厌。

    “翠竹书生”方瑜似乎想到一些无法追回的回忆,使他轻叹了口气一他向天仇问道:“孩子,你刚才只提到‘娘’,没有提到‘爹’,你爹呢?”

    天仇听到这声“孩子”使他激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受,不但没有感到对方放肆、失礼和含有侮辱的成分,而是感受到一份暖意。

    天仇带了一付大男孩子所有的忸怩,轻轻回答方瑜道:

    “爹在十年前已经去世了”

    “翠竹书生”方瑜听到这句简短的话,脸色瞬息数变,轻轻“啊”了一声,接着又问道:“你们兄妹俩的爹,是不是武林中人?”

    佳蕙姑娘一双明眸睁得大大的,一直游转在方瑜的脸上,她接口道:“爹名叫‘胡玉琦’,昔年江湖上有‘莫干剑客’之称。”

    “翠竹书生”方瑜似乎要在两小跟前,抑下自己这份激荡的神情,轻轻跟自己在说:“果然是我琦哥留下的一对子女!”

    方瑜的这缕声音很轻,站立一端的韦涓没有听到,两小就在他跟前,听得很清楚。

    天仇朝妹妹这边望了一眼,一付诧异、意外的神态,向方瑜问道:“方前辈,你称我爹‘琦哥’,你认识我爹?跟我爹是甚么关系?”

    天仇声音很大,问得也很稚气,听进烈火星君韦涓的耳里,两眼直直,不胜意外地朝方瑜看来。

    “翠竹书生”方瑜,已失去刚才大笑中爽朗的音韵,轻轻嘶哑的道:“我与你兄妹俩的爹,结拜把兄弟你们该叫我一声‘瑜叔’才是”

    深深吁叹了一口气,他喃喃又跟自己在道:“琦哥,兄弟分别十余年,我一直在探索你的下落,想不到你离我而去!”

    方瑜这话过后,两眼闪耀着一抹哀伤而又参入愤怒的光芒他不是向两小,而是柔和的向天仇、佳蕙问道:“你们的爹如何去世的?是生病?还是中人暗算遇害的?”

    佳蕙姑娘见这位“瑜叔”问到这件事上,泪水流下,已泣不成声。

    天仇是个大男孩子,还沉得住气,熬住心头的伤痛,把那次“圣手菩提”丁兆铭,亦即是当今少林掌门一空大师所说丧父的经过,告诉了这位才始相认的“瑜叔”方瑜。

    “翠竹书生”方瑜沉重的道:“看来琦哥遭华山派掌门人老妖婆徐瑶贞的暗算”

    双眸晶晶凌芒闪射,又向两小问道:“父仇可曾了断?”

    眼前烈火星君韦涓,已知道这位身怀绝学的“翠竹书生”方瑜,跟天仇、佳蕙兄妹二人,有“义叔侄”之间的密切关系。

    韦涓近前一步,向方瑜告罪方才错失误会,而又将自己与两小之间的渊源告诉了方瑜-禁不住深深叹了口气,接着道:“武当山太和宫一场空前浩劫,也是武林中一幕腥风血雨的惨剧,在这场浩劫中,夭仇、佳蕙两孩子双剑断去百毒太君徐瑶贞左右两手,也算了断了这椿杀父之仇。”

    方瑜双眸怒芒四射,问道:“老妖婆没有死?”

    韦涓摇摇头,道:“徐瑶贞断去双臂,被祁连派掌门人‘玄冰天尊’陶元晴所救走

    韦涓当时并未在场,是后来抵达武当山太和宫,经过情形是一空大师告诉他的。

    韦涓在不胜感触之下,欲语还休顿了顿,才接着又道:

    “这件事牵涉了上一代武林中儿女之情,是以家义兄‘七步追魂’班适齐阻止追杀,让陶元晴挟了老妖婆徐瑶贞离去。”

    天仇和佳蕙兄妹两人,此后向“翠竹书生”方瑜,改口叫“瑜叔”了。天仇困惑问道:“瑜叔,你如何知道咱兄妹两人和姑丈,随身携带稀世珍物而行”

    佳蕙姑娘想来也感到奇怪,是以接口问道:“你又如何知道咱们三人,专是绕着荒僻的小径而行?”

    烈火星君韦涓见两小向方瑜问出此话,亦正是他心头所要释开的疑团,是以楞楞向方瑜看来。

    方瑜没有马上回答两小,向韦涓微微点头,道:“韦英雄,方某尚未解开此疑团之前,先要作一番的解释,才不会发生莫须有的误会!”

    韦涓怔了一下,道:“怎会有莫须有的误会?”

    方瑜一指手上纸扇,道:“方某手上这把纸扇,看来竹骨纸面,却能击石成粉,裂铁成泥,透过内家罡气,可以抵达飞花却敌、摘叶伤人的境界”

    两小听到这些话,两眼直直地朝这位瑜叔看来。

    “飞花却敌,摘叶伤人”那是武家所传闻中的话。眼前瑜叔真有上等上乘,不可思议的内家功力?

    烈火星君韦涓并没有像两小那样的想法,他知道方瑜此话并非自吹自夸,而对方瑜实有这份能耐。

    行家估量行家,从一件极细微的事上,可以估得出对方的分量来。

    前面镇街饭店中“翠竹书生”一声轻笑,立即引起邻桌韦涓所注意。

    韦涓是个练武的行家,他听出这声轻笑,出于对方浑雄无比的丹田之气跟一般人不一样。

    是以当时立即引起他注意,旋首回顾一眼。

    翠竹书生接着又道:“‘精金钢母’是一宗稀世珍物。可以铸成吹毛斫铁的神兵宝剑,引起江湖中人所觊觎瞩目,可是在方某看来,不啻顽铁一块。”

    方瑜视线移向兄妹两人这边,又道:“仇儿、蕙儿,并非你瑜叔危言耸听,你等如此疏忽大意,落进行家高手眼里,随时可以惹上杀身之祸。”

    韦涓一震,问道:“方英雄,此话怎讲?”

    方瑜道:“‘精金钢母’乃是西方太乙真金精华所萃而成,三更时分,毫光直冲霄汉,平时其透出的毫芒,岂是布帛所能掩住,又岂能瞒过行家和高手的一对眼睛?”

    韦涓听到这些话,无法否认,他也有考虑到这上面,所以沿途上来,极是注意小心。

    可是,结果还是给这个翠竹书生方瑜,悄悄衔尾缀上。

    胡家兄妹两人,跟方瑜已认上这层关系后,说话也就随便了佳蕙姑娘眨动一双星星般的明眸,问道:“瑜叔,如何的包扎,使‘精金钢母’的毫芒,才不致透射出来?”

    方瑜却是轻描淡写回答道:“这很简单,用软体兽皮,去屠夫那里买下一大块猪皮,裹上‘精金钢母’,就不再会有毫芒透射出来了。”

    韦涓对方瑜两小所说的这些话,听来心里却是暗暗感叹不已。

    真是山外有高山,人外出能人“翠竹书生”方瑜看来不过三、四十岁光景,除了他一身上乘绝艺外,肚子里所藏的东西,居然还不在皤然鬓边,年将八十的“石旗山庄”庄主洪昭良之下。

    天仇指了指山麓这条小径,问道:“瑜叔,你又如何知道咱们专绕小径而行?”

    方瑜一笑,道:“傻孩子,这还用问,瑜叔跟在后面不就知道啦!”

    韦涓听到方瑜回答天仇此话,听进耳里,脸上微微发热,心里暗暗叫了声:“惭愧!”

    自己身列饮誉北地武林“海内五贤”之中,江湖上有“烈火星君”之称号,现在给人衔尾缀着,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若不是“翠竹书生”方瑜,故意诵念书声相戏,可能对方跟到临安,自已三人还不知道呢!

    当然,韦涓替自己感到惭愧,同时也可以想象到“翠竹书生”方瑜一身之学,不但已非泛泛之辈,显然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不然,自己又怎会浑然不知?

    韦涓原来不想问的,却又把这句话问出口来笑了笑,问道:“方英雄,你跟在咱姑侄三人后面,又准备如何呢?”

    方瑜被问得一怔,才含笑答道:“韦英雄,恕方某不答反问稀世珍物‘精金钢母’人人瞩目觊觎,据为已有,而出手翦径掳夺,如若衔尾缀着的人,不打此主意,他又为的哪桩?”

    韦涓沉思了一下,才道:“以刚才我们姑侄三人,与方英雄还是素昧平生难道方英雄侠胆义肠,暗中保护?”

    “翠竹书生”方瑜确道:“就是先前方某所说,韦英雄和仇侄、蕙侄女三人,携带稀世珍物,以一般情形说来,为了防患意外发生,该走人烟稠密的官道:可是你等三人,却绕静僻小径而行,使人百思不解”

    一顿又道:“唯一所能解释的,你三人已知道下手准备掳劫的对方是谁,同时也已清楚对方行踪过处,为了避过锋芒才舍官道而走荒僻小径。”

    烈火星君韦涓听到这些话,对方瑜的机智,和他的料事如神,心里暗暗钦佩。

    现在胡家兄妹二人,跟方瑜已认了叔侄之间的关系,是以并不否认,韦涓一点头,道:“方英雄机智过人,猜得不错,我姑侄三人正遭遇到你所说的那种情形。”

    “翠竹书生”方瑜视线从两小移向韦涓,问道:“敢问韦英雄,对方是谁?”

    他问出此话,韦涓还未回答,接口又道:“是否前面镇街饭店午膳时,邻桌二位客人酒中听谈的两个喇嘛番僧?”

    烈火星君韦涓听到方瑜后面所说的两句话,一声轻“哦”不禁疑窦又起

    他如何会问出这两句话来?

    难道方瑜跟两小扯上“叔侄”关系,暗中却和“雪山派”有所连缀,方用此话前来试探?

    韦涓心念打转,立即问道:“方英雄又如何会知道?”

    方瑜一笑,道:“方某在镇街那家饭店午膳时,你三人就坐邻桌,方某发现韦英雄十分注意那两位客人酒中所谈的话,眉宇轩动,若有所思中-”

    一顿又道:“方某从韦英雄当时那份神情,是以才有此猜测。”

    韦涓听到这些话后,顿时疑团消失,同时发现此方渝真个机智过人,聪明绝伦。

    现在对方已前后说出这些话来,烈火星君韦涓也就毫不隐瞒,把有关稀世珍宝“精金钢母”取得的情形,如何遇到“石旗山庄”庄主洪昭良,及喇嘛僧松云和道姑马玉屏山径截夺,险险丧命于松云的铜钱暗器,和洪老以“无影劈空掌”相救的前后经过,都说了出来。

    韦涓接着又道:“经洪老殷殷叮嘱,免得‘精金钢母’再横岔枝节,才舍官道而走荒僻小径。”

    “翠竹书生”方瑜很注意的听着,不时的微微点头,韦涓话说到此,他问道:“韦英雄从那两位客人所谈听来,松云等已探听到你三人行踪去处,已追踪找来?”

    韦涓一点头,道:“不错”

    方瑜问道:“当时在铁树锋山径抢夺的,只有‘瀚海罗汉’松云和道姑马玉屏?”

    韦涓道:“从饭店那两位客人酒中谈话听来,可能松云又邀约了一个‘雪山派’的喇嘛番僧前来助拳”

    一顿,又道:“方英雄”

    他正要接着说下去时,方瑜含笑接上道:“韦兄不必见外,你是天仇、佳蕙两侄之姑丈,弟是二小的义叔,你我不妨‘兄弟’相称,不再加上‘英雄’两字了。”

    韦涓听了笑了起来,连连点头道:“方兄说:得有理,愚兄遵命就是了”

    话落,收起脸上笑容,十分凝重问道:“方兄,据你看来,‘雪山派’中这伙人,会不会找去临安愚兄住处?”

    方瑜道:“韦兄在江湖上并非藉藉无名之辈,要探听你行踪下落并不困难,他们已找来浙省境内,显然已知道你临安住处”

    两小静静听着,佳蕙姑娘似乎想到一件事情,很懂事的向方瑜道:“瑜叔,您是咱爹的义弟,是咱兄妹俩的义叔,此番咱们相认,您该去临安见见我娘才是啊!”方瑜含笑点头道:“蕙儿说得有理,瑜叔也正有这个打算。”

    他们在山麓小道上,谈过一阵子后,继续往前面走去。

    方瑜朝拴在韦涓腰带用布包上的“精金钢母”看了一眼,道:“韦兄,此物用块猪皮裹上,毫芒不会外泄,走在路上较为安全。”

    韦涓一点头,道:“是的,方兄,前面如有镇甸,看到屠夫猪贩向他们买块猪皮。”

    就在他们这阵谈话中,时间悄悄过去,似乎觉得没有多久,但现在却已是倦鸟归林,夕阳西下时分。

    遥目看去,炊烟袅袅,已是一处市集镇甸,四人来到镇上,看到这里人烟稠密,十分热闹,虽然是处镇集,却不下于一个县城。

    天仇已把瑜叔的话牢牢记住,来到镇街上后,就即道:

    “不知菜市场在何处,我们先去买下一块猪皮,把‘精金钢母’包上才是!”佳蕙姑娘纵目四顾,视线投向横街闹处,道:“仇哥,那边有人提着菜蓝子出来,可能就是菜市场啦!”

    方瑜一笑,接道:“蕙儿说得不错,瑜叔与你姑丈在此街边等候,你和仇儿找去看看,有没有猪皮可以买到?”

    两人站在大街边上,韦涓把钱交给了佳蕙,同时告诉她那块猪皮的大小兄妹二人找去横街市场。

    韦涓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向旁边的方瑜道:“方弟,临安离此仅数十里相隔,‘雪山派’喇嘛番僧和那道姑,会不会已找去愚兄那里?”

    翠竹书生方瑜沉思了一下,道:“‘雪山派’中人跟韦兄结下过节,缘由‘精金钢母’而起,而他们志在掳夺这块钢母他们即使找到韦兄府上,你随身携带‘精金钢母’尚未回家,他们就没有这贸然出手的必要。”

    韦涓缓缓点头,听来也有道理。

    他们虽然在山径小路上谈了不少话,可是方瑜对韦涓在临安的情形,还并不清楚。

    方瑜就想到那回事上,问道:“韦兄,你家居临安何处?做什么工作?你不带自己的孩子外出,却带了我义兄胡玉琦一对子女出来?”他看到韦涓年纪在四十左右,是以才问出下面那两句话。

    烈火星君韦涓道:“愚兄家居临安城西大街”

    他话到这里时,迟疑地顿了下来什么工作?

    韦涓跟前是临安城的“校尉总管”其身分不算坏,相当于皇城的“九门提督”

    可是侠义门中的武林人物,少有给功名利禄所诱,是以他顿了顿,用了解释似的口气道:“武林中有位‘圣手菩提’丁兆铭,方弟谅有所闻”

    翠竹书生方瑜见他突然把话题移转,旋首一瞥,点点头道:“我知道此人,是位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

    韦涓又道:“‘圣手菩提’丁兆铭,原系南宋朝廷临安城的一位‘校尉总管’,由于丁老削发为僧,取名‘一空’,职掌少林掌门,愚兄就接替丁老临安的职司。

    方瑜一声轻“哦”道:“原来韦兄是临安城的校尉总管。”

    韦涓脸上有点发热,笑了笑又道:“说来惭愧,愚兄结婚很晚,你大嫂胡玉娟现在才怀有身孕。

    方瑜听到了“胡玉娟”此名,已清楚了他跟义兄胡玉琦之间的关系在他记忆中,琦哥有一双牙牙学语的幼儿,就是现在这对兄妹,另外有个背垂一条辫子的妹子,名叫“胡玉娟”

    方瑜又问道:“我那位‘玉芬大嫂’,是否跟韦兄住在一起?”

    韦涓点点头,道:“是的,芬嫂跟玉娟一起,也住在临安城西大街‘校尉总管府’。”

    两人站在大街边谈着,两小向这边走来,天仇臂弯挽着一包东西,佳蕙笑哈哈道:“瑜叔,姑丈,猪皮买到啦!”

    天仇走近跟前,道:“大块的猪皮很少,找了几个屠夫摊贩处才找到。”

    方瑜朝天色望了一眼,道:“我们就在这镇上,找家客栈打尖宿下吧!”

    四人找来横巷清静处一家客栈,要了三间上房方瑜、佳蕙各占一间,韦涓和天仇住一起。

    他们在客栈外间店堂用过晚膳,回进韦涓客房,用猪皮把“精金钢母”裹上,外面再包上布。

    烈火星君韦涓似有所感触的道:“‘石旗山庄’庄主洪老殷殷叮嘱,他老就没有提到这件事!”

    此话弦外之音,是指翠竹书生方瑜阅历见闻,不在这位老庄主之下。

    方瑜朝他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