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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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几场雪，感觉冬日就快尽了。再加上年关将近，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木槿近几日总是待在相府，除了云苓，也没有别的人玩笑。虽然木芙蓉和木玉兰两姐妹与她年纪相仿，但是她总觉得有种疏离感横在中间。这种感觉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是让人亲近不起来。
当然，这期间也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比如大将军明烈的嫡女明蓁，左相纪穹的嫡女纪棠、庶女纪阑，这让木槿很欢喜，相比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觉得她们更易相处些。
每当百无聊赖的时候，木槿就怀念起了太师府。外公，总是有很多新奇的东西逗她。
“槿儿，你在吗？”
这是苏采薇的声音。她总是很温柔，在木槿的记忆中，娘从来都是端庄贤淑，从来都不生气。
听到叫她，木槿赶紧答应，一把抓住被她抛在空中的玉佩，向门外跑去，差点撞到了苏采薇。
“你看，谁来了？”
木槿这才注意到苏采薇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笑眯眯地望着木槿，激动地喊了声：“小姐。”
木槿一下蹦了起来，抓住来人的胳膊，雀跃道：“苏伯，你怎么来啦？”
来人正是太师府的管家苏均。
“槿儿，苏伯这么远过来，别抓着他了，赶紧让他歇一歇。”苏采薇嗔怪道。
苏均笑着摆摆手：“夫人，我不累。老太爷让我过来，一是送贺礼，贺姑爷官拜右相，二就是替他看望夫人和小姐。”
苏采薇转过身去，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让苏均回去告诉老太爷，一切都好。
苏均点头，又问木槿：“小姐可喜欢相府？”
木槿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喜欢倒谈不上，不过，却也不坏。”
苏采薇笑了，用手指轻点着她的额头。
“京城新奇的东西太多，时间久了，槿儿会喜欢的。”苏采薇补充道。
“如此这般，老太爷也就放心了。老太爷也都好，夫人和小姐不必牵挂。”
“父亲那儿，劳你多费心了。”
“夫人说的哪儿的话，这是小人份内的事。”
苏采薇想让苏均用了饭再离开，被苏均婉拒了。
他此次主要就为了看她们二人过得如何。既然都好，那他也就不用再久留了。而且他还要再去纪穹的府邸。
既然如此，苏采薇也就不再强留，苏均眼中含泪，就此拜别。
“槿儿，去前厅吧，马上过年了，府中采办了些上好的衣料，你去挑挑，做几身衣服。”
木槿一听，拉着苏采薇就往前厅去。
崔氏和杜氏早就已经带着自己的女儿在选了，一见苏采薇和木槿来了，都互相使了眼色，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苏采薇自然知道原因，她也不动声色，尽显当家主母的涵养。
“两位妹妹不要客气，要说这么多年来，老爷全凭两位妹妹照顾，很是辛苦。这马上过年了，都多做几身新衣服。”
崔氏和杜氏面上自是欢喜，边挑便互相给参考。
“其实，还不是告诉我们，她回来了，老爷就不让我们管了。”崔氏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这分明是给我们下马威。”杜氏跟着附和。
“槿儿，这块红色大气，又显喜庆，要这块如何？”苏采薇拿了块红色的衣料在木槿身上比划着，看样子很是满意。
木槿的眼神却在木芙蓉手上的那块明黄上。
或许是感受到了，木芙蓉也抬头，迎上了木槿的眼神。
“你想要这块？”木芙蓉戒备地问道。
木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可是这块是我先看上的，这边还有这么多，你重新选一块。”木芙蓉一点都不退让。
要说自从木槿来了相府之后，她心中就一直愤愤不平。本来她这个大小姐做得好好的，一夕之间忽然变成了二小姐，而母亲也不再是相府的主事人。这落差让本就骄傲的她如何能承受？
木槿原本只是有些喜欢这块明黄色的衣料，并没有要抢夺的意思。可是木芙蓉的眼神满是敌意，这一下就激起了她的反感。
她静静地看着木芙蓉，甩了一句：“先来后到，你知道就好。我是长，你是次。我是嫡，你是庶。”
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木芙蓉就这么愣了，半晌，缓过神来了，不争气的哭了。
她拉着崔氏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娘，娘，你瞧瞧她。原本这些都是我的，可是凭什么她一来我就要受这种委屈？”
木芙蓉的话同样刺痛了崔氏的心，愤恨、不甘、自卑、羞愧同时袭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木芙蓉委屈的样子，更是伤了她为人母亲的自尊心。
“啪”的一声，木芙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娘。”她弱弱地喊了一声。
是崔氏打了她一巴掌。
“大小姐说得对。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不管是基于哪一条，你都不能与大小姐争。快给大小姐道歉。”崔氏厉声说道。
木芙蓉呆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些话，是最疼她的母亲说的吗？
这巴掌，是最疼她的母亲打的吗？
“还不快去！”崔氏气得声音有些颤抖。
“二姐，你消消火。”杜氏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料劝道。
崔氏用余光瞥向一旁站着的苏采薇，以为她会说句话。
可是苏采薇明显没有任何动静，且似乎也没有要有任何动静的打算。
崔氏只好一狠心，再次给木芙蓉施压。
木芙蓉何时受过如此气，只是此时此刻她孤立无援，似乎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不过，她心中也清楚，既然娘都这么说了，她除了道歉别无他法。而且，如今形势大别于之前，就算告到了爹那儿，也是自己吃亏。
因而生硬地转身朝向木槿，将手中的衣料猛地扔到那一堆的上面，挤出了一句：“对不起，姐姐。”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也是极低。虽然几乎听不到，但是却能真切的感受到那咬牙切齿的恨。
崔氏低头赔笑：“大小姐，芙蓉年幼，大小姐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吧。”
木槿有些局促，她原本只是想争一口气，却没想到会这样。
她不安地望着苏采薇，说道：“娘，这块衣料，给她吧。”
化了几场雪，感觉冬日就快尽了。再加上年关将近，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木槿近几日总是待在相府，除了云苓，也没有别的人玩笑。虽然木芙蓉和木玉兰两姐妹与她年纪相仿，但是她总觉得有种疏离感横在中间。这种感觉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是让人亲近不起来。
当然，这期间也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比如大将军明烈的嫡女明蓁，左相纪穹的嫡女纪棠、庶女纪阑，这让木槿很欢喜，相比这两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觉得她们更易相处些。
每当百无聊赖的时候，木槿就怀念起了太师府。外公，总是有很多新奇的东西逗她。
“槿儿，你在吗？”
这是苏采薇的声音。她总是很温柔，在木槿的记忆中，娘从来都是端庄贤淑，从来都不生气。
听到叫她，木槿赶紧答应，一把抓住被她抛在空中的玉佩，向门外跑去，差点撞到了苏采薇。
“你看，谁来了？”
木槿这才注意到苏采薇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这人笑眯眯地望着木槿，激动地喊了声：“小姐。”
木槿一下蹦了起来，抓住来人的胳膊，雀跃道：“苏伯，你怎么来啦？”
来人正是太师府的管家苏均。
“槿儿，苏伯这么远过来，别抓着他了，赶紧让他歇一歇。”苏采薇嗔怪道。
苏均笑着摆摆手：“夫人，我不累。老太爷让我过来，一是送贺礼，贺姑爷官拜右相，二就是替他看望夫人和小姐。”
苏采薇转过身去，点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让苏均回去告诉老太爷，一切都好。
苏均点头，又问木槿：“小姐可喜欢相府？”
木槿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喜欢倒谈不上，不过，却也不坏。”
苏采薇笑了，用手指轻点着她的额头。
“京城新奇的东西太多，时间久了，槿儿会喜欢的。”苏采薇补充道。
“如此这般，老太爷也就放心了。老太爷也都好，夫人和小姐不必牵挂。”
“父亲那儿，劳你多费心了。”
“夫人说的哪儿的话，这是小人份内的事。”
苏采薇想让苏均用了饭再离开，被苏均婉拒了。
他此次主要就为了看她们二人过得如何。既然都好，那他也就不用再久留了。而且他还要再去纪穹的府邸。
既然如此，苏采薇也就不再强留，苏均眼中含泪，就此拜别。
“槿儿，去前厅吧，马上过年了，府中采办了些上好的衣料，你去挑挑，做几身衣服。”
木槿一听，拉着苏采薇就往前厅去。
崔氏和杜氏早就已经带着自己的女儿在选了，一见苏采薇和木槿来了，都互相使了眼色，顿时气氛有些尴尬。
苏采薇自然知道原因，她也不动声色，尽显当家主母的涵养。
“两位妹妹不要客气，要说这么多年来，老爷全凭两位妹妹照顾，很是辛苦。这马上过年了，都多做几身新衣服。”
崔氏和杜氏面上自是欢喜，边挑便互相给参考。
“其实，还不是告诉我们，她回来了，老爷就不让我们管了。”崔氏压低声音说道。
“可不，这分明是给我们下马威。”杜氏跟着附和。
“槿儿，这块红色大气，又显喜庆，要这块如何？”苏采薇拿了块红色的衣料在木槿身上比划着，看样子很是满意。
木槿的眼神却在木芙蓉手上的那块明黄上。
或许是感受到了，木芙蓉也抬头，迎上了木槿的眼神。
“你想要这块？”木芙蓉戒备地问道。
木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可是这块是我先看上的，这边还有这么多，你重新选一块。”木芙蓉一点都不退让。
要说自从木槿来了相府之后，她心中就一直愤愤不平。本来她这个大小姐做得好好的，一夕之间忽然变成了二小姐，而母亲也不再是相府的主事人。这落差让本就骄傲的她如何能承受？
木槿原本只是有些喜欢这块明黄色的衣料，并没有要抢夺的意思。可是木芙蓉的眼神满是敌意，这一下就激起了她的反感。
她静静地看着木芙蓉，甩了一句：“先来后到，你知道就好。我是长，你是次。我是嫡，你是庶。”
她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木芙蓉就这么愣了，半晌，缓过神来了，不争气的哭了。
她拉着崔氏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娘，娘，你瞧瞧她。原本这些都是我的，可是凭什么她一来我就要受这种委屈？”
木芙蓉的话同样刺痛了崔氏的心，愤恨、不甘、自卑、羞愧同时袭来，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木芙蓉委屈的样子，更是伤了她为人母亲的自尊心。
“啪”的一声，木芙蓉的哭声戛然而止，她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
“娘。”她弱弱地喊了一声。
是崔氏打了她一巴掌。
“大小姐说得对。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不管是基于哪一条，你都不能与大小姐争。快给大小姐道歉。”崔氏厉声说道。
木芙蓉呆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些话，是最疼她的母亲说的吗？
这巴掌，是最疼她的母亲打的吗？
“还不快去！”崔氏气得声音有些颤抖。
“二姐，你消消火。”杜氏赶紧放下手中的衣料劝道。
崔氏用余光瞥向一旁站着的苏采薇，以为她会说句话。
可是苏采薇明显没有任何动静，且似乎也没有要有任何动静的打算。
崔氏只好一狠心，再次给木芙蓉施压。
木芙蓉何时受过如此气，只是此时此刻她孤立无援，似乎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不过，她心中也清楚，既然娘都这么说了，她除了道歉别无他法。而且，如今形势大别于之前，就算告到了爹那儿，也是自己吃亏。
因而生硬地转身朝向木槿，将手中的衣料猛地扔到那一堆的上面，挤出了一句：“对不起，姐姐。”
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也是极低。虽然几乎听不到，但是却能真切的感受到那咬牙切齿的恨。
崔氏低头赔笑：“大小姐，芙蓉年幼，大小姐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吧。”
木槿有些局促，她原本只是想争一口气，却没想到会这样。
她不安地望着苏采薇，说道：“娘，这块衣料，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