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纪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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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的速度倒是很快，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眉头蹙在一起，看来有些棘手。
“查到了？”苏采薇笑着问她。
“是的，夫人。”
接着芍药便把刚查到的消息告诉了苏采薇，苏采薇轻哼一声，点了点头。
“夫人，我们要怎么做？”芍药见苏采薇了然于胸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苏采薇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是你，你要如何做？”
芍药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
芍药查探到崔氏的哥哥名叫崔敬，是南勒国的户部侍郎。他手中很有些权力，又能在相府说得上话，芍药只觉得以后就算是对付崔氏也有些难了，哪还想得到办法。
看着芍药那犯难的样子，苏采薇笑了。
放下手中的刺绣，她让芍药取了些纸和墨，略一思考，寥寥几行字，就完成了。
“拿去左相府。”她淡淡地说，然后舒展了筋骨，走了出去。
洁白的宣纸上几行娟秀的字，芍药将其折好，便去了左相府。
左相府门前，两个侍卫站得笔直，门前的那两个大石狮子，尤其干净。
芍药走上前，自报家门，说明来意，便在门前等候。刚要找个地方坐下，前去通报的侍卫便出来了。
“芍药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芍药心中暗叹速度真快，说了声“谢谢”，便跟着侍卫进去了。
纪穹此刻正在大厅看书，见侍卫领着芍药进来，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笑着看着她。
芍药向他行礼，他立刻让她平身。
“芍药姑娘，别来无恙。”纪穹虽与木杨的年纪一般，但是看着却更加正气些，模样也更儒雅些。
他的态度很是温和谦逊，像是见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承蒙相爷关心，一切无恙。这是我家夫人给相爷的信函。”说着便拿出了那一封信。
纪穹点头，伸手接了过来。信上写着：“纪大哥，见字如面。户部侍郎，崔敬，请稍加惩戒。采薇字。”
“好的，请你家夫人放心就是了。”
芍药点头。
他答应得如此干脆，这是芍药意料中的事情。在她有关纪穹的回忆中，只要是夫人请他办的事情，没有他不答应的，也没有他办不好的。
她甚至想，如果当时夫人嫁给了他，而不是木杨，就不要为这些无谓的事情筹谋了，就会幸福得多。不过，如果夫人嫁给了他，那也就没有木杨什么事了。
心中有些惋惜，稍事停留便离开了。
回到了府中，简单地说了大概情况，苏采薇仅是“嗯”了一声，她早知道会这样。
“夫人，这样会给纪相带来麻烦吗？”芍药有些担心，她不忍心那个儒雅的男子会有任何麻烦。
苏采薇抬头看了她一眼，芍药的脸忽然间红了，垂下了头。
“纪大哥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这个完全不用担心。以他的能力，区区一个左相，位于老爷之下，委实是屈了。”
芍药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
有些话，心知肚明，便没有必要再说。
这两天，相府的气氛趋于安宁，如天气一般，消融了冰雪，似乎要春暖花开。
花园里，木槿正在和云苓玩耍，忽然见到杜氏带着侍女紫英跟着蔷薇急匆匆地往前走。
“三姨娘，怎么如此匆忙？”木槿跑上前打了招呼。
杜氏本来一门心思赶路，忽见木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下子吓到了，还差点被绊了一跤。
拍拍胸口，回过神来，笑着说：“原来是大小姐啊，这不，二姐让蔷薇来找我，说是几日未见我，要我去她院子坐坐去。”
她虽然说得很流利，但是神色却并不像只是去坐坐。
木槿“哦”了一声，也没有追问，简单说了两句便让她走了。
感觉走得远了，紫英才向杜氏说道：“三夫人，您刚才说得真好，要是我，肯定会说漏了。”
杜氏一脸得意：“你以为我是你那么笨啊。”
忽然又伸手在紫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恨恨地说：“以后走路长长眼睛，刚才差点让我摔了。”
紫英被拧得疼了，可是不敢吭声，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刚到崔氏的院子，就听到了杯盏摔碎的清脆声，杜氏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心中暗道这崔氏又在发什么神经。
她拉住了蔷薇，向着她小声地说：“蔷薇，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你和二夫人说一下，下次再来。”
蔷薇自然不肯，杜氏若是走了，她也交不了差。因而便道：“三夫人，您来都来了，就进去坐一下吧。”
杜氏撇撇嘴，哼，坐一下？哪有这么简单。看这阵仗，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走为上计。
当下便扔下蔷薇，带着紫英就要走。
“三妹，既然到了，怎么都不进来？”
这是崔氏的声音，杜氏光从这大有深意的语气就听得出来。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子，赔着笑脸，喊了声“二姐”，不情愿地走进了院子。
崔氏满面怒气地坐了下来，一言不发。木芙蓉有些惊慌地立在旁边，在她的面前，是碎了一地的杯盏碗碟。
“呦，二姐，这是怎么了？”杜氏觉得惹不起崔氏，但是又不能不说话，因而讪讪地问道。
崔氏忽然将眼神凌厉地射向杜氏，厉声问道：“是你向苏采薇告密的吗？”
杜氏本来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忽听崔氏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还用了“告密”两个字，立刻坐不住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告密？告什么密？二姐你说这话可要有凭有据，我受你其他气可以，但是这冤枉气我杜娴雅可是从来都不受！”
杜氏很是激动，还把自己大名报了出来，像是她的大名代表了她高洁的情操，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崔氏见她这个模样，心中有些后悔口不择言，声调稍微低了点，说了句：“我大哥被降职了。”
杜氏见她这忽然弱了的阵势，只是白了她一眼，总算挣回了自己的清白。不过她很是纳闷，这不前几日还好好的吗？怎么说降就降？
“舅老爷是因为什么被降职？这也太突然了。”
崔氏叹了口气：“说是被查出受贿，人证物证俱在，皇上亲自下的旨。”顿了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除了她，没有人能做这个手脚。”
这个“她”，无疑指的是苏采薇。
这杜氏就明白了，原来崔氏说的告密，就是指有人告诉苏采薇关于崔氏哥哥的事情，这才能让她做些动作。
“二姐，既然当时是我去帮你找舅老爷，我又怎么可能倒戈到大姐那儿？”
崔氏也明白是自己刚才糊涂了，可是谁摊上这个事能冷静地思考。
“不过大姐能找谁？她一个女子，又没有亲戚在这京城里，唯一有权的爹还远在易州。”崔氏问道。
“别忘了，她是太师的女儿。只要有这身份，在这京城，能办得事情还很多。”
末了，停了一下，崔氏接着说道：“那就走着瞧。”
这句话像是和杜氏说的，更像是和自己说的。
芍药的速度倒是很快，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回来了。只不过回来的时候眉头蹙在一起，看来有些棘手。
“查到了？”苏采薇笑着问她。
“是的，夫人。”
接着芍药便把刚查到的消息告诉了苏采薇，苏采薇轻哼一声，点了点头。
“夫人，我们要怎么做？”芍药见苏采薇了然于胸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苏采薇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如果是你，你要如何做？”
芍药想了一会，最终还是摇摇头。
芍药查探到崔氏的哥哥名叫崔敬，是南勒国的户部侍郎。他手中很有些权力，又能在相府说得上话，芍药只觉得以后就算是对付崔氏也有些难了，哪还想得到办法。
看着芍药那犯难的样子，苏采薇笑了。
放下手中的刺绣，她让芍药取了些纸和墨，略一思考，寥寥几行字，就完成了。
“拿去左相府。”她淡淡地说，然后舒展了筋骨，走了出去。
洁白的宣纸上几行娟秀的字，芍药将其折好，便去了左相府。
左相府门前，两个侍卫站得笔直，门前的那两个大石狮子，尤其干净。
芍药走上前，自报家门，说明来意，便在门前等候。刚要找个地方坐下，前去通报的侍卫便出来了。
“芍药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芍药心中暗叹速度真快，说了声“谢谢”，便跟着侍卫进去了。
纪穹此刻正在大厅看书，见侍卫领着芍药进来，于是放下了手中的书，笑着看着她。
芍药向他行礼，他立刻让她平身。
“芍药姑娘，别来无恙。”纪穹虽与木杨的年纪一般，但是看着却更加正气些，模样也更儒雅些。
他的态度很是温和谦逊，像是见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承蒙相爷关心，一切无恙。这是我家夫人给相爷的信函。”说着便拿出了那一封信。
纪穹点头，伸手接了过来。信上写着：“纪大哥，见字如面。户部侍郎，崔敬，请稍加惩戒。采薇字。”
“好的，请你家夫人放心就是了。”
芍药点头。
他答应得如此干脆，这是芍药意料中的事情。在她有关纪穹的回忆中，只要是夫人请他办的事情，没有他不答应的，也没有他办不好的。
她甚至想，如果当时夫人嫁给了他，而不是木杨，就不要为这些无谓的事情筹谋了，就会幸福得多。不过，如果夫人嫁给了他，那也就没有木杨什么事了。
心中有些惋惜，稍事停留便离开了。
回到了府中，简单地说了大概情况，苏采薇仅是“嗯”了一声，她早知道会这样。
“夫人，这样会给纪相带来麻烦吗？”芍药有些担心，她不忍心那个儒雅的男子会有任何麻烦。
苏采薇抬头看了她一眼，芍药的脸忽然间红了，垂下了头。
“纪大哥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这个完全不用担心。以他的能力，区区一个左相，位于老爷之下，委实是屈了。”
芍药没有接话，只是点点头。
有些话，心知肚明，便没有必要再说。
这两天，相府的气氛趋于安宁，如天气一般，消融了冰雪，似乎要春暖花开。
花园里，木槿正在和云苓玩耍，忽然见到杜氏带着侍女紫英跟着蔷薇急匆匆地往前走。
“三姨娘，怎么如此匆忙？”木槿跑上前打了招呼。
杜氏本来一门心思赶路，忽见木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下子吓到了，还差点被绊了一跤。
拍拍胸口，回过神来，笑着说：“原来是大小姐啊，这不，二姐让蔷薇来找我，说是几日未见我，要我去她院子坐坐去。”
她虽然说得很流利，但是神色却并不像只是去坐坐。
木槿“哦”了一声，也没有追问，简单说了两句便让她走了。
感觉走得远了，紫英才向杜氏说道：“三夫人，您刚才说得真好，要是我，肯定会说漏了。”
杜氏一脸得意：“你以为我是你那么笨啊。”
忽然又伸手在紫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恨恨地说：“以后走路长长眼睛，刚才差点让我摔了。”
紫英被拧得疼了，可是不敢吭声，只得连连点头称是。
刚到崔氏的院子，就听到了杯盏摔碎的清脆声，杜氏心中“咯噔”了一下，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心中暗道这崔氏又在发什么神经。
她拉住了蔷薇，向着她小声地说：“蔷薇，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你和二夫人说一下，下次再来。”
蔷薇自然不肯，杜氏若是走了，她也交不了差。因而便道：“三夫人，您来都来了，就进去坐一下吧。”
杜氏撇撇嘴，哼，坐一下？哪有这么简单。看这阵仗，指不定发生了什么事，还是走为上计。
当下便扔下蔷薇，带着紫英就要走。
“三妹，既然到了，怎么都不进来？”
这是崔氏的声音，杜氏光从这大有深意的语气就听得出来。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子，赔着笑脸，喊了声“二姐”，不情愿地走进了院子。
崔氏满面怒气地坐了下来，一言不发。木芙蓉有些惊慌地立在旁边，在她的面前，是碎了一地的杯盏碗碟。
“呦，二姐，这是怎么了？”杜氏觉得惹不起崔氏，但是又不能不说话，因而讪讪地问道。
崔氏忽然将眼神凌厉地射向杜氏，厉声问道：“是你向苏采薇告密的吗？”
杜氏本来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上，忽听崔氏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话，还用了“告密”两个字，立刻坐不住了，“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告密？告什么密？二姐你说这话可要有凭有据，我受你其他气可以，但是这冤枉气我杜娴雅可是从来都不受！”
杜氏很是激动，还把自己大名报了出来，像是她的大名代表了她高洁的情操，可见是真的生气了。
崔氏见她这个模样，心中有些后悔口不择言，声调稍微低了点，说了句：“我大哥被降职了。”
杜氏见她这忽然弱了的阵势，只是白了她一眼，总算挣回了自己的清白。不过她很是纳闷，这不前几日还好好的吗？怎么说降就降？
“舅老爷是因为什么被降职？这也太突然了。”
崔氏叹了口气：“说是被查出受贿，人证物证俱在，皇上亲自下的旨。”顿了一顿，咬牙切齿地说：“除了她，没有人能做这个手脚。”
这个“她”，无疑指的是苏采薇。
这杜氏就明白了，原来崔氏说的告密，就是指有人告诉苏采薇关于崔氏哥哥的事情，这才能让她做些动作。
“二姐，既然当时是我去帮你找舅老爷，我又怎么可能倒戈到大姐那儿？”
崔氏也明白是自己刚才糊涂了，可是谁摊上这个事能冷静地思考。
“不过大姐能找谁？她一个女子，又没有亲戚在这京城里，唯一有权的爹还远在易州。”崔氏问道。
“别忘了，她是太师的女儿。只要有这身份，在这京城，能办得事情还很多。”
末了，停了一下，崔氏接着说道：“那就走着瞧。”
这句话像是和杜氏说的，更像是和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