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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难逃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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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凤凰山回来,楚云莺走在大街上,头还有点晕,差点倒在街上,幸好有人及时扶住她。

    一袭翩翩白衣,干净的如天上的云,一把折扇,起步生风。

    “姑娘,没事吧。”

    那白衣只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

    楚云莺呆呆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突然,她回过神来,大叫一声。

    “阿源哥哥!”

    她朝着那白衣男子远去的方向追去,却没有追上。

    她站在一片田野里,远方的稻谷绿油油的,在微风中摇曳。

    “阿源哥哥——”

    她站在风中喊叫,却无人回应。

    她心里十分低落,转身离开。

    阿源哥哥,原来你没死?还是,我看错了?

    楚云莺回到楚府,在门口敲门。

    “福伯,我回来了。”

    等了许久,没人出来开门。

    “怎么回事?”

    “福伯,开门!”

    她拼命敲门。

    “福伯——快开门——”

    砰砰砰——

    砰砰砰——

    敲门声响彻云霄。

    楚云莺越来越着急。

    她只好翻墙进去,却被府里的景象给吓懵了。

    依旧是横七竖八的尸体,依旧是脖子上的割痕。

    楚云莺捂着嘴,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她穿过满院的尸体,来到里屋。

    只见到她的父亲正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惊讶。

    “阿爹——”

    楚云莺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抱着楚父的尸体哭泣。

    “阿爹——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阿爹,你别吓莺儿,阿爹你快醒醒——呜呜呜——”

    楚云莺抱着她父亲的尸体痛哭流涕。不一会儿,官府的人已经来到楚府,看见了双眼充满血丝的楚云莺。

    官府的人来清点尸体,一共二百三十二人,楚家满门,转眼间,只剩下了楚云莺。

    “废物!没用的废物!”

    蜀王正坐在高堂上,下方跪着的,是锦官城的太守,楚云莺正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

    “一夜之间,楚家满门被杀,死状极惨,而你们竟然一点儿线索都没有找到!我烁国怎么就养了你们这群废物!”

    “蜀王殿下息怒,楚家的惨案下官也很惋惜,下官也派人去追查这其中的真相。只是,人海茫茫,又从何追起?不过下官倒是发现,楚家的死状和当初川家灭门惨案一模一样,这,估计是同一人所为。”

    川家,曾经的辉煌。可如今,已经消失在人们的视野,甚至,已很少还记得他们。

    当初川家满门被灭,蜀王信誓旦旦说是楚家所为,楚家拒绝承认,为避免无端猜疑,一直闭门不出,蜀绣生意也渐渐消颓。后来,才慢慢打开府门,重振蜀绣生意。

    楚云莺在一旁轻笑一声。

    “当初蜀王可是信誓旦旦地污蔑我们楚家。如今,怕是不会相信。”

    “你!”

    蜀王大怒,将她赶了出去。

    “哼——仗势欺人罢了。”

    楚云莺被赶出来,心中有些愤愤不平。

    见证了川家和楚家的惨祸,楚云莺有些悲伤,她再次来到了凤凰山下,楚家也被埋葬在这里。

    “阿爹,阿娘,莺儿来看你们了。”

    楚云莺跪在地上,将准备的纸钱都放在地上,点燃纸钱。纸钱燃烧起来的烟雾有些呛人。

    “没想到,我早上出门的时候,阿爹阿娘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下午回来,便已是阴阳两隔。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阿爹,阿娘。你放心,我一定要找出杀害我们一家的凶手,我要送他去下地狱。我还要找出杀害阿源哥哥一家的凶手,一并送他下地狱!”

    太阳渐渐落下,山林里漆黑一片,只有那些新坟前,有点点星光。

    楚云莺走在黑夜里,手里提着一盏灯。

    一阵乌鸦飞过,发出令人害怕的叫声。

    面对山林里的黑夜,楚云莺感到有些害怕。她加快了脚步,开始小跑起来。

    突然,她停了下来。

    前方,有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楚家的那位小姐。”

    那人一直背对着他,可是楚云莺却认出了他就是白天那位公子。

    “阿源哥哥,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楚云莺想上前抓住他的手,他却飞速闪开,转过身来,望着她。

    “楚家小姐真不愧为大家闺秀,竟然在这月黑风高之夜对我做出那样的事。”

    “阿源哥哥,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莺儿呀。”

    那白衣男子笑了笑。

    “当然记得,楚云莺,楚家小姐。不过,我可不是你的阿源哥哥,而是——你的仇人!”

    话一说完,那白衣男子飞速上前抓住楚云莺的脖子,狠狠地捏住她的脖子,竟然将她提了起来。

    “阿——源——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是你的阿源哥哥,而是,来杀你的。”

    那白衣男子笑了笑,正想用力之时,却被一块石头点中了穴道。

    “什么!”

    树林里,缓缓走出一位女子。

    那女子手里拿着一把刀,缓缓走向白衣男子。

    “楚姑娘,把眼睛闭上。”

    楚云莺只觉快要断气,想着她可能是来救她的,便听她的话把眼睛闭上。她只听到一阵哀嚎,一阵粘稠的血液溅到她脸上,她随之掉落在地,惊恐地抽搐着。

    那白衣男子的右手,竟然被她的刀给砍断。

    “抱歉,我一直是这样。”

    那女子镇静地揩着刀上的血迹,仿佛若无其事。

    那白衣男子倒在血泊里。

    楚云莺不敢抬头看她,怕自己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那女子将刀收好,伸手去拉她起来,她却没有回应。

    “怎么?我救了你,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

    楚云莺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眼睛一直望着地。

    “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也好过受到仇人的追杀,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楚云莺站起来,问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

    楚云莺不想跟着她,直接拒绝了她。

    “噢?第一次有人拒绝我们渝风山的邀请,小姑娘,你确定不跟我一起走?”

    渝风山,位于蜀中东部,自古以来,都是收养无家可归的人,教授他们一技之长,好让他们以后能有个谋生的本领。

    楚云莺经历此番变故,自然是无家可归,她自己也和当初的川源一样,只顾贪玩,蜀绣技艺是一窍不通,只好跟着她,一起去那渝风山。

    两人一路舟车劳顿,花了五天才来到渝风山。

    渝州城,是蜀中的另一座城市。这里被誉为山城,是因为其独特的地形。

    放眼望去,只有连绵的山坡。

    翻过一山,还有一山。

    渝州城多吊脚楼,依山而建,高耸入云。

    “小奎姐姐,还有多久才到呀?”

    楚云莺出生富贵人家,从未经受这般折磨,此时有些支撑不住,再加上一路爬山,她早已累瘫。

    她们二人找了家客栈,稍作休息。

    楚云莺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那些经历。

    阿爹,阿娘,我离开了锦官城,来到了渝州城。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出杀害楚家和川家的凶手,替死去的你们报仇。

    今天,我原本以为阿源哥哥没有死,可仔细一看,那人和阿源哥哥还是有些区别,甚至,他还想杀我。十年了,我应该放下了。他当时还小,怎么可能从那群人的手里逃出来?

    在无声的悲痛中,楚云莺缓缓入睡,梦见她的母亲,在门口喊她回家吃饭,梦见她的阿源哥哥,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