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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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路小花见她来了，如蒙大赦，赶紧溜走了。
路小斐见过奶奶，也溜走了。
王氏正跟周炎安打嘴上官司，顾不上管他们两个。见小白没走，站在周炎安身边，也不往她跟前来。恨恨道：“野丫头！还知道回来！整天就知道外面去浪！”
小白不高兴了，“奶，什么叫‘浪’？江河湖海才有大风大浪，花溪县有什么浪？”
王氏瞪眼，周炎安咳了一声，示意小白住嘴，道：“亲家还是先商量二虎的事情怎么办吧。”
路大勇道：“亲家老爷来得正好，我跟娘也在发愁呢。小白不在家，小花又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晓得。”
周炎安点点头。看着小白，“去看看有什么好茶叶，沏壶茶来。”把小白打发出去。
小白去了厨房，路小花正看着弟弟吃饭，见她来了，“你吃饱了没？有饭有菜，你再吃点。”
小白摆摆手，“在小姨家还怕我吃不饱？小斐你吃太多了，小心晚上涨肚子睡不着。”
“那是外祖？我倒记得小时候见过他。”路小花叹气，“听说奶当年把外祖骂得可惨，外祖生气了，就走了。这么些年也不来看我们。”
“我听说是奶不让外祖来看我们的。”
路小花就有点发怔。
“家里有热水吗？我来沏壶茶。”小白找出茶具，烫了烫，又把上次罗池送的茶叶拿出来，泡了一壶茶，端去客厅。
周炎安已经说完了，喝了一杯茶，就说有话要跟外孙们讲，带着小白去了内院。小白临走看路大勇脸色沉重，王氏更是仿若有人偷了她钱似的脸色铁青，心想不知外祖父说了些什么，把他们吓成那样。
“外祖，你还没见过大姐咧。”小白察言观色，觉得周炎安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很有高人的范儿，仿似“一切都在掌握中”。
“小白，我有话跟你说。你房间在哪？”
小白诧异：这是有什么重大事情要交待吗？
院子不大，一会儿也就到了小白房间。小白开锁，推门进去，“咦。”惊讶的喊了一声，“怎么灯亮着？”走的时候不可能还点着蜡烛。
卧室里一个人影晃动，小白大惊，两步奔过去推开门，定睛一看，愣了愣，转身就想跑。
周炎安低声道：“站住！”又冲卧室里面低声喊：“你也给我站住！”
小白低着头，死活不肯进去。周炎安瞥了她一眼，“进去。”拉住她手，带她进屋。
罗池站在窗边，一幅很想夺路而逃的模样。
周炎安瞪了他一眼，“胡闹！”
又看一眼小白，“这就是你托的人？”
小白点点头。
“你小字如意？”转头问罗池。
罗池看了一眼小白，“是。”
“你仔细说一下，那日见了县令，他是怎么说的。”
罗池便说了一通。
周炎安沉思片刻，“果然是有大大的不妥。小白，你写一封信给谢五，看看他怎么回信。”
小白坐到桌前，研墨写信。
周炎安不去理会小白，只看着罗池，“以后不许再这样翻窗子出来进去！小白是女孩子，要是被人发现，你要她怎么办？”
罗池刚要说什么，就听周炎安道：“你多大了？”
“十九。”
“成家了吗？”
“尚未。”
“立业了吗？”
“尚未。”
“做什么营生？”
“做些布匹木材的小生意。”
周炎安哼了一声，“怎的不读书？”
“读过几年私塾，考过秀才。”
小白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瞧瞧，”周炎安点点房里的书籍，“小白还是个小孩子，就已经读了许多书，你不读书，以后她会瞧不上你。”
罗池有些羞愤。
“照理我该一棍子把你打出去，可是小白分明是对你不同的，你要为了她好，今后就不能再这样翻窗子，也不得再进她闺房。”
罗池低头，“是。”
小白对他笑笑，小声道：“这是我外祖。”
“小子见过外祖。”罗池抱拳行礼，仍然是匪气十足。
“别，我可不是你外祖。”周炎安摆手，“以后我会常住花溪，要再叫我看到你进她房间，打断你的狗腿！”
小白偷笑。
“好了，你去吧！明儿早起到城东周家来见我。”
罗池苦着脸，仍是翻了窗子出去了。
小白还在瞎乐，就听周炎安骂她：“糊里糊涂！唉，到底是没了亲娘，都没人教你这些！”有些伤感，也没再骂她，“他敢翻窗进来，你就该敢拿棍子打他！你是女孩子，转年就要相看夫家，这要传了出去，你要怎么办？当年你娘那样端庄，万事都不敢错一步，还被人传得不堪入耳。你——唉！”
小白低头，“我知道是不妥的，但他又不听我的话。”
“混账！你还小，是没看出来，可他都十九岁了，还能不懂？”周炎安一阵头疼，不能不说，又不能说的太多，“罢了，我也没把你当寻常小孩子，我就跟你说了吧，但凡男子如此行事，多半就是把你看成他囊中之物，势在必得，谈不上敬，也谈不上看重。真要为你着想，是万万不舍得会让你招人非议的。”
小白似懂非懂。之前她没想这么多，是因为罗池虽然进出她卧室如入无人之境，但对她从不动手动脚，言语间也没有说什么实际的话，就是隐约觉得她太小了，恨不得她快快长大——但这事他说了可不算，所以小白也不愿多想。
“也该让榕娘多教教你，省得你整天糊里糊涂的！”周炎安叹气，“也是怪我，你奶奶不让我见你们，我一气之下就离开花溪县。我该时时照看着你们的。”
晚上，小白刚要躺下睡觉，罗池又偷偷翻窗进来。
“你是不是想死了？”小白没好气，“外祖今天才教训过你，说不让你再翻窗进来。”
“外祖好凶！”罗池有些烦恼，“我真有些怕他。小白，刚才我都没好好看你。”
“我好着呢！不需要你来看。”
罗池晃着火折子，点亮了蜡烛，“后来你外祖说话，我都听见了。”
小白瞪他一眼，“又偷偷摸摸。”
“小白，我是那样的吗？”罗池有些困惑，“我是想——我就是觉得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多长了一只眼吗？”
他笑，“小白，就连你这么凶狠狠的说话，我都很喜欢。”（未完待续）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路小花见她来了，如蒙大赦，赶紧溜走了。
路小斐见过奶奶，也溜走了。
王氏正跟周炎安打嘴上官司，顾不上管他们两个。见小白没走，站在周炎安身边，也不往她跟前来。恨恨道：“野丫头！还知道回来！整天就知道外面去浪！”
小白不高兴了，“奶，什么叫‘浪’？江河湖海才有大风大浪，花溪县有什么浪？”
王氏瞪眼，周炎安咳了一声，示意小白住嘴，道：“亲家还是先商量二虎的事情怎么办吧。”
路大勇道：“亲家老爷来得正好，我跟娘也在发愁呢。小白不在家，小花又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到现在还什么都不晓得。”
周炎安点点头。看着小白，“去看看有什么好茶叶，沏壶茶来。”把小白打发出去。
小白去了厨房，路小花正看着弟弟吃饭，见她来了，“你吃饱了没？有饭有菜，你再吃点。”
小白摆摆手，“在小姨家还怕我吃不饱？小斐你吃太多了，小心晚上涨肚子睡不着。”
“那是外祖？我倒记得小时候见过他。”路小花叹气，“听说奶当年把外祖骂得可惨，外祖生气了，就走了。这么些年也不来看我们。”
“我听说是奶不让外祖来看我们的。”
路小花就有点发怔。
“家里有热水吗？我来沏壶茶。”小白找出茶具，烫了烫，又把上次罗池送的茶叶拿出来，泡了一壶茶，端去客厅。
周炎安已经说完了，喝了一杯茶，就说有话要跟外孙们讲，带着小白去了内院。小白临走看路大勇脸色沉重，王氏更是仿若有人偷了她钱似的脸色铁青，心想不知外祖父说了些什么，把他们吓成那样。
“外祖，你还没见过大姐咧。”小白察言观色，觉得周炎安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很有高人的范儿，仿似“一切都在掌握中”。
“小白，我有话跟你说。你房间在哪？”
小白诧异：这是有什么重大事情要交待吗？
院子不大，一会儿也就到了小白房间。小白开锁，推门进去，“咦。”惊讶的喊了一声，“怎么灯亮着？”走的时候不可能还点着蜡烛。
卧室里一个人影晃动，小白大惊，两步奔过去推开门，定睛一看，愣了愣，转身就想跑。
周炎安低声道：“站住！”又冲卧室里面低声喊：“你也给我站住！”
小白低着头，死活不肯进去。周炎安瞥了她一眼，“进去。”拉住她手，带她进屋。
罗池站在窗边，一幅很想夺路而逃的模样。
周炎安瞪了他一眼，“胡闹！”
又看一眼小白，“这就是你托的人？”
小白点点头。
“你小字如意？”转头问罗池。
罗池看了一眼小白，“是。”
“你仔细说一下，那日见了县令，他是怎么说的。”
罗池便说了一通。
周炎安沉思片刻，“果然是有大大的不妥。小白，你写一封信给谢五，看看他怎么回信。”
小白坐到桌前，研墨写信。
周炎安不去理会小白，只看着罗池，“以后不许再这样翻窗子出来进去！小白是女孩子，要是被人发现，你要她怎么办？”
罗池刚要说什么，就听周炎安道：“你多大了？”
“十九。”
“成家了吗？”
“尚未。”
“立业了吗？”
“尚未。”
“做什么营生？”
“做些布匹木材的小生意。”
周炎安哼了一声，“怎的不读书？”
“读过几年私塾，考过秀才。”
小白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你瞧瞧，”周炎安点点房里的书籍，“小白还是个小孩子，就已经读了许多书，你不读书，以后她会瞧不上你。”
罗池有些羞愤。
“照理我该一棍子把你打出去，可是小白分明是对你不同的，你要为了她好，今后就不能再这样翻窗子，也不得再进她闺房。”
罗池低头，“是。”
小白对他笑笑，小声道：“这是我外祖。”
“小子见过外祖。”罗池抱拳行礼，仍然是匪气十足。
“别，我可不是你外祖。”周炎安摆手，“以后我会常住花溪，要再叫我看到你进她房间，打断你的狗腿！”
小白偷笑。
“好了，你去吧！明儿早起到城东周家来见我。”
罗池苦着脸，仍是翻了窗子出去了。
小白还在瞎乐，就听周炎安骂她：“糊里糊涂！唉，到底是没了亲娘，都没人教你这些！”有些伤感，也没再骂她，“他敢翻窗进来，你就该敢拿棍子打他！你是女孩子，转年就要相看夫家，这要传了出去，你要怎么办？当年你娘那样端庄，万事都不敢错一步，还被人传得不堪入耳。你——唉！”
小白低头，“我知道是不妥的，但他又不听我的话。”
“混账！你还小，是没看出来，可他都十九岁了，还能不懂？”周炎安一阵头疼，不能不说，又不能说的太多，“罢了，我也没把你当寻常小孩子，我就跟你说了吧，但凡男子如此行事，多半就是把你看成他囊中之物，势在必得，谈不上敬，也谈不上看重。真要为你着想，是万万不舍得会让你招人非议的。”
小白似懂非懂。之前她没想这么多，是因为罗池虽然进出她卧室如入无人之境，但对她从不动手动脚，言语间也没有说什么实际的话，就是隐约觉得她太小了，恨不得她快快长大——但这事他说了可不算，所以小白也不愿多想。
“也该让榕娘多教教你，省得你整天糊里糊涂的！”周炎安叹气，“也是怪我，你奶奶不让我见你们，我一气之下就离开花溪县。我该时时照看着你们的。”
晚上，小白刚要躺下睡觉，罗池又偷偷翻窗进来。
“你是不是想死了？”小白没好气，“外祖今天才教训过你，说不让你再翻窗进来。”
“外祖好凶！”罗池有些烦恼，“我真有些怕他。小白，刚才我都没好好看你。”
“我好着呢！不需要你来看。”
罗池晃着火折子，点亮了蜡烛，“后来你外祖说话，我都听见了。”
小白瞪他一眼，“又偷偷摸摸。”
“小白，我是那样的吗？”罗池有些困惑，“我是想——我就是觉得你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了？多长了一只眼吗？”
他笑，“小白，就连你这么凶狠狠的说话，我都很喜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