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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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整日打打杀杀的。”
“她对你不好，我烦她呢。”
“她也就是寻常无知妇人，不用理会。这家店好像不错，进去看看。”轻盈走进店中，顺着柜台看了看衣料，又看了墙上挂着的几件成衣。
“老板，把你家最好的衣料拿给我看看。”
一个青年妇人笑盈盈上前，“这位小娘子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
“我不住府城。”小白大眼晶晶亮，“姐姐帮我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做客的衣裙。”
“小娘子年岁不大，也不好穿的太花团锦簇，也不好穿的太素净。”青年妇人想了想，“你看这件月白彩蝶穿花织锦褶裙可好？”
“太厚了。夏日就买冬裙，到时候只怕花样不时新了。”
青年妇人笑了笑，放下织锦褶裙，“这条素丝八仙裙如何？”
“是绯色啊，有湖绿色吗？有雨过天青色吗？”
青年妇人便叫一个女伙计去拿了几条裙子出来，颜色深浅不同的蓝色、绿色。
“价格呢？”
“十五两一条。”
小白抬眼扫她一眼，“略贵了，但好在还是值这个价的。”毕竟贵在手工不是。“要这条绯色的、这两条湖绿的，这条不是雨过天青，但颜色也还不错，”挑了两条，“这两条裙摆要绣一圈小花，花样本子拿来我挑一下。这两条包起来。”
又买了几件比甲、褙子，挑了两条马面褶裙，素白真丝的中衣、小衣也各买了两套。又买了几匹各色的轻薄绡纱。挑了花样，结账一总付了将近二百两。
又去隔壁鞋店买了两双绣鞋，又给罗池和周炎安各买了两双薄底官靴。罗池已是跑了一趟，将买的东西放在马车上。
小白好奇，“外祖给了你多少银子？”
“足够你用的。你也没花多少。”罗池蹙眉，神态很像在说“使劲花，不要给我省钱”。
接着又去芳华记，挑了一套白玉头面首饰，一对碧玉镯子，一总付了三百两。
小白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会花钱了，但罗池就表示，你这算啥！
“千万不要觉得银子是什么稀罕物事，要有那种‘一掷千金’的豪气，不要问价格，问价格就落了下乘了。”罗池教训她。
“我这不是没花过这么多银子吗！”小白理直气壮。
“以后可别给我露怯。我带着银票呢！管够你花的。”
“那你不早说！”
“走吧，时间不早了。”罗池看了看天色，带她回了客栈。
小白换了新衣新裙，与周炎安乘马车去了望仙楼。
谢灵昉与谢灵昀已经等在望仙楼的一等包厢里。
很有世家子弟的倨傲，但态度又算得上谦虚，迎下了楼梯，“周先生，久仰久仰！”
谢灵昉的态度和气，语气和作揖的姿势都很有讲究，让人觉着“如沐春风”就是这个意思了。
谢灵昀态度也十分谦和，称“周先生”，称“路二娘子”，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宾主落座了，谢灵昉笑道：“二娘子来了府城，应当即刻遣人通知我的。十弟一直说要请二娘子来府城小住。”
小白很认真的说：“是只请我一个吗？还是要请我姐姐一道？当初可是姐姐保住了十公子呢。”
“自然是要同大娘子一道请的，没有只请你一个的道理。”谢灵昉微笑：“还没有恭喜二娘子见到了外祖。周先生在德州府乃至江南东道都鼎鼎有名呢。我要是早知道周先生是二娘子的外祖，定要恭恭敬敬请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当。谢五公子学识卓越，老夫才疏学浅，谈不上谈不上。”
小白不是很耐烦这虚假的寒暄，便问：“怎的还不上菜？饿了，吃饭。”
谢灵昉只好笑道：“是我疏忽了。”喊了小二上菜。
小白也不去管周炎安跟谢灵昉打机锋，只与谢灵昀说话：“你是不是在我家门口安排了人，每天偷窥我？”
谢灵昀没想到她会直接问，有点舌头打结，“没、没有的事！”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
“什么偷窥，说的这么难听。”谢灵昀扭过头。
“不是吗？不经我的同意，偷偷监视我，还有我的邻居。”
一提到邻居，谢灵昀就有点冒火，“不许你提你那个邻居！”
小白奇道：“你管的也真多！要不，你把我家周围的房屋全买了。”
“小白，”谢灵昀低头想了想，“你住到我家里来好不好？跟周先生一起，我早就给你备好院子啦。”皱着眉头勉为其难的说：“那人可不能跟你一起住。算了，我不与他计较了，你跟周先生总也要有个跑腿打杂的人。要不，我送你几家奴仆好不好？”
“咦，倒是奇了。你五哥不是说要我全家进你谢家为奴吗？”
谢灵昀叹道：“你不是不乐意吗？我总不会让你难过，我知道你不愿意的。对了，你爹爹的事情怎么样了？”一脸关切。
“爹爹好惨的，三天两头挨板子。”小白眼圈红了。
周炎安哼了一声。
小白马上不说了。
谢家兄弟互看了一眼。谢灵昉道：“二娘子不要着急，等我想想要找找什么人。花溪县令跟我家没有什么关联，倒是跟程家有些渊源。”
谢灵昀插嘴，“是二嫂娘家吗？”
“是。不过与二嫂娘家那一支不太亲近。是另一支。”
“总能托到人吧。”
“先问问吧。问到了人，才好定夺。周先生，请。”为周炎安斟酒。
谢灵昀一时问小白这个好不好吃，那个喜不喜欢，很显得一派孩子气的天真可爱。又偷偷问小白闺名叫什么，小白不肯说，他就抓耳挠腮的不自在。
“十弟，莫叫周先生看了笑话。”谢灵昉实在看不下去了。
谢灵昀顿时就安分了，小声道：“学生失礼了。”
周炎安笑了笑，没说什么。
待宴席结束，谢家兄弟送了周炎安与小白上了马车离开，谢灵昉才对谢灵昀道：“你啊，叫你沉住气，你又忘了。你问她名字是吧？周先生叫她‘湛湛’，想来是‘湛蓝’的湛。”
“湛湛，路湛湛，真是好听。”谢灵昀叹道：“五哥，难道真的要放走路二虎？”
“放不放，还不是在你一句话？你可不要见了小白一流泪，就忘了你对她做的事情。”
谢灵昀咬着下唇，“我要她住到我身边。”
“偏偏大伯娘这般宠你，任你胡作非为。”
“我哪有胡作非为？湛湛生的这样好，我得把她放在身边看住了。五哥，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
谢灵昉轻笑，“我？自然是不会的。”（未完待续）
“你不要整日打打杀杀的。”
“她对你不好，我烦她呢。”
“她也就是寻常无知妇人，不用理会。这家店好像不错，进去看看。”轻盈走进店中，顺着柜台看了看衣料，又看了墙上挂着的几件成衣。
“老板，把你家最好的衣料拿给我看看。”
一个青年妇人笑盈盈上前，“这位小娘子面生，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
“我不住府城。”小白大眼晶晶亮，“姐姐帮我看看，有没有适合我的做客的衣裙。”
“小娘子年岁不大，也不好穿的太花团锦簇，也不好穿的太素净。”青年妇人想了想，“你看这件月白彩蝶穿花织锦褶裙可好？”
“太厚了。夏日就买冬裙，到时候只怕花样不时新了。”
青年妇人笑了笑，放下织锦褶裙，“这条素丝八仙裙如何？”
“是绯色啊，有湖绿色吗？有雨过天青色吗？”
青年妇人便叫一个女伙计去拿了几条裙子出来，颜色深浅不同的蓝色、绿色。
“价格呢？”
“十五两一条。”
小白抬眼扫她一眼，“略贵了，但好在还是值这个价的。”毕竟贵在手工不是。“要这条绯色的、这两条湖绿的，这条不是雨过天青，但颜色也还不错，”挑了两条，“这两条裙摆要绣一圈小花，花样本子拿来我挑一下。这两条包起来。”
又买了几件比甲、褙子，挑了两条马面褶裙，素白真丝的中衣、小衣也各买了两套。又买了几匹各色的轻薄绡纱。挑了花样，结账一总付了将近二百两。
又去隔壁鞋店买了两双绣鞋，又给罗池和周炎安各买了两双薄底官靴。罗池已是跑了一趟，将买的东西放在马车上。
小白好奇，“外祖给了你多少银子？”
“足够你用的。你也没花多少。”罗池蹙眉，神态很像在说“使劲花，不要给我省钱”。
接着又去芳华记，挑了一套白玉头面首饰，一对碧玉镯子，一总付了三百两。
小白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会花钱了，但罗池就表示，你这算啥！
“千万不要觉得银子是什么稀罕物事，要有那种‘一掷千金’的豪气，不要问价格，问价格就落了下乘了。”罗池教训她。
“我这不是没花过这么多银子吗！”小白理直气壮。
“以后可别给我露怯。我带着银票呢！管够你花的。”
“那你不早说！”
“走吧，时间不早了。”罗池看了看天色，带她回了客栈。
小白换了新衣新裙，与周炎安乘马车去了望仙楼。
谢灵昉与谢灵昀已经等在望仙楼的一等包厢里。
很有世家子弟的倨傲，但态度又算得上谦虚，迎下了楼梯，“周先生，久仰久仰！”
谢灵昉的态度和气，语气和作揖的姿势都很有讲究，让人觉着“如沐春风”就是这个意思了。
谢灵昀态度也十分谦和，称“周先生”，称“路二娘子”，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宾主落座了，谢灵昉笑道：“二娘子来了府城，应当即刻遣人通知我的。十弟一直说要请二娘子来府城小住。”
小白很认真的说：“是只请我一个吗？还是要请我姐姐一道？当初可是姐姐保住了十公子呢。”
“自然是要同大娘子一道请的，没有只请你一个的道理。”谢灵昉微笑：“还没有恭喜二娘子见到了外祖。周先生在德州府乃至江南东道都鼎鼎有名呢。我要是早知道周先生是二娘子的外祖，定要恭恭敬敬请先生指教。”
“指教不敢当。谢五公子学识卓越，老夫才疏学浅，谈不上谈不上。”
小白不是很耐烦这虚假的寒暄，便问：“怎的还不上菜？饿了，吃饭。”
谢灵昉只好笑道：“是我疏忽了。”喊了小二上菜。
小白也不去管周炎安跟谢灵昉打机锋，只与谢灵昀说话：“你是不是在我家门口安排了人，每天偷窥我？”
谢灵昀没想到她会直接问，有点舌头打结，“没、没有的事！”
“切！你不说我也知道。”
“什么偷窥，说的这么难听。”谢灵昀扭过头。
“不是吗？不经我的同意，偷偷监视我，还有我的邻居。”
一提到邻居，谢灵昀就有点冒火，“不许你提你那个邻居！”
小白奇道：“你管的也真多！要不，你把我家周围的房屋全买了。”
“小白，”谢灵昀低头想了想，“你住到我家里来好不好？跟周先生一起，我早就给你备好院子啦。”皱着眉头勉为其难的说：“那人可不能跟你一起住。算了，我不与他计较了，你跟周先生总也要有个跑腿打杂的人。要不，我送你几家奴仆好不好？”
“咦，倒是奇了。你五哥不是说要我全家进你谢家为奴吗？”
谢灵昀叹道：“你不是不乐意吗？我总不会让你难过，我知道你不愿意的。对了，你爹爹的事情怎么样了？”一脸关切。
“爹爹好惨的，三天两头挨板子。”小白眼圈红了。
周炎安哼了一声。
小白马上不说了。
谢家兄弟互看了一眼。谢灵昉道：“二娘子不要着急，等我想想要找找什么人。花溪县令跟我家没有什么关联，倒是跟程家有些渊源。”
谢灵昀插嘴，“是二嫂娘家吗？”
“是。不过与二嫂娘家那一支不太亲近。是另一支。”
“总能托到人吧。”
“先问问吧。问到了人，才好定夺。周先生，请。”为周炎安斟酒。
谢灵昀一时问小白这个好不好吃，那个喜不喜欢，很显得一派孩子气的天真可爱。又偷偷问小白闺名叫什么，小白不肯说，他就抓耳挠腮的不自在。
“十弟，莫叫周先生看了笑话。”谢灵昉实在看不下去了。
谢灵昀顿时就安分了，小声道：“学生失礼了。”
周炎安笑了笑，没说什么。
待宴席结束，谢家兄弟送了周炎安与小白上了马车离开，谢灵昉才对谢灵昀道：“你啊，叫你沉住气，你又忘了。你问她名字是吧？周先生叫她‘湛湛’，想来是‘湛蓝’的湛。”
“湛湛，路湛湛，真是好听。”谢灵昀叹道：“五哥，难道真的要放走路二虎？”
“放不放，还不是在你一句话？你可不要见了小白一流泪，就忘了你对她做的事情。”
谢灵昀咬着下唇，“我要她住到我身边。”
“偏偏大伯娘这般宠你，任你胡作非为。”
“我哪有胡作非为？湛湛生的这样好，我得把她放在身边看住了。五哥，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
谢灵昉轻笑，“我？自然是不会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