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程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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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立即蹙眉，小声嘀咕：“偷听别人说话，真没礼貌！”
罗池眉头一皱，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杯茶水泼了出去。
那人连声道：“哎呀呀，怎的脾气这么坏？一言不合就要泼人一身水。”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野猫野狗的，叫个不停。”
那人敲敲门，“小娘子这话可说的不好听。”
小白冷哼一声，“我还有更不好听的呢，你要不要留下来听听？”
“罢了罢了，算我怕了你了。在下程九真，听闻小娘子是周先生的外孙，也不是外人了。”
小白看了一眼罗池，“你是什么人？”
“自然是周先生的旧识。家父与周先生平辈论交。”
小白示意罗池开门，“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叔叔’？”
程九真笑道：“不敢不敢。长辈们自论他们的。二娘子要是不嫌弃，唤我‘九哥’就好。”
小白瞪大眼睛，“那你家兄弟的名字都是从排行来的吗？”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程九真这才迈步进来，“别人都不是，只有我是。我是幼子。”
小白点头，“幼子比较娇纵嘛，理解理解。”
程九真笑嘻嘻的道：“是啦，你倒是懂得不少。”他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生的丰神俊朗，温雅不俗。
“程九哥，请坐。”
程九真便坐了。
“这是我表哥，罗池。”
“罗贤弟。”一拱手。
罗池也是一拱手，“程九哥。”
“你们点过菜了吗？”
“点过了。”
程九真叫过门外的侍从，“去厨房看看，叫他们快些上菜。”
“这是你家的产业吗？”
“是。可巧你们今天来这里吃饭。”程九真见她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就问：“是逛街呐。你说的朱颜记的口脂，是我家娘子的店子。”
“嫂嫂很厉害啊，很会做生意。”
程九真笑道：“哪里，你才是厉害。你小小年纪就这样玲珑心思，以后可是不得了！”
“你把我的主意听了去，以后要不要照着做啊？”
“是有这个想法。你知道我家在京城也是有些根底的。”
“那是不是该把这个主意花钱买下来啊？”
程九真略有些惊异的看着她，“二娘子，你实在是不得了！”想了一下，“我不白占你便宜，给你……二千两吧。你这主意，我娘子一年能多赚几万两。”
“行啊。你现在给银票吗？”
程九真又笑，“你怕我跑了不成？先吃饭。”
小二进来上菜，没多久菜就上齐了。
程九真吩咐小二又加了几个菜，与他们一桌吃了。
吃过饭，程九真拿出个锦囊，从桌子上推了过去。
小白收下锦囊，没有打开来看。
“今后你来逢仙楼吃饭，可以挂单。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谢谢九哥。”小白甜甜的笑。
罗池不大高兴，“不许叫别人叫的那么甜！”
“你说什么？”小白马上瞪眼，“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什么九哥？他是哪家的九哥？”罗池也瞪眼。
“原来外祖去见的是程家的人。”小白没理他，“也不知程家能不能办好事。外祖好像认识很多人，他不是教书先生吗？”
斜睨他一眼，“你天天替外祖跑腿，都知道些什么？”
罗池支支吾吾，“我什么也不知道。”
“切！很稀罕吗？你不说我也知道，外祖可不是简单的教书先生。”
“你自己知道的，可不是我说的。”
“外祖不许你告诉我吗？”
“先生倒也没这么说。”
“那就是你不想让我知道。”
罗池转头看着车窗，“我不想你多费神。先生早迟不都得跟你说吗？”
“外祖说是外祖说，你说是你说。”小白歪着头，笑盈盈道：“你说不说啊？”
罗池一脸正经：“你非要我说的话，那我还是说吧。不过还是先说好，那个程九真心思太灵活，你不要被他哄了去。”
“他有什么黑历史吗？”
“什么叫‘黑历史’？”
“就是不好的风评。”
“不好的风评？倒是没听说。程家清贵，意思就是名下只有田庄没什么店铺，大多店铺都是媳妇们带进来的，盈亏都是媳妇们自己的，程家也不会安排人进店铺。赚的有多有少，跟谢家是比不了的，衣食住行这些也没有谢家那样铺张。”
“懂了。比较低调，会做人，估计做事也不会差。那程九真这个人呢？”
“他娘子是京里大户人家的女儿，在府城买了几个店铺陪嫁，程九真自己名下是没有产业的，哦，也不是没有，有一个文房四宝的店铺，倒是挺风雅的。”
小白想了想，“这个程九很会做人啊。你看，他媳妇做些饮食脂粉生意，这都是很难做砸的生意，他自己是读书人嘛，就做些文具生意，墨香赶走了铜臭，说出去也不会降低了格调，多有意思！”
“你直说他虚伪就好了。”
“虚伪的人好啊，虚伪的人有一样最大的好处，就是要面子。”
罗池笑着点头，“他倒是真给你银票了。”
“我的点子很值钱的。不过程家也很有意思呢，好像在皇宫大内也有关系。”
“是有关系。说是今上宠爱的妃子，是程家的表亲。”
小白恍然：“那难怪了。如意哥哥，你去过京城吗？”
罗池摇头，“没去过。”
“几时有机会去京城看看就好了。”
“那又不难。等以后你大一些了，我带你去京城玩。”罗池说的非常顺口。
“好啊。”小白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罗池微微一笑。
“如意哥哥，你以后想做什么？”
“做什么？”罗池一愣，“你是指什么？”
“做什么职业啊。比如读书就是一项职业，商人也是职业，土匪也是职业。”
“湛湛。”罗池无奈，“我知道以前做土匪多有损阴德，我那时还小嘛，又不懂这些。”
“那你当初怎么上山的？”
“哪来的山？”
“没有山吗？”小白惊讶。
“你是不是以为山贼真的必须跑去占山为王？”
“——好吧，那不是必须的。”
“湛湛，我有没有说过，我打小父母双亡，本来还有个叔叔，可叔叔当兵去了，多年不回。一个表舅当年逃难出去，后来回来找到我，说不能让我被饿死了。”
“你表舅带你入伙了？”
“算是吧。”
“那你现在从良了——”
罗池瞪她，“你哪里学来的这种话？”
“书上看来的。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才十九岁，总不能真的去做商人。你看程九真，他还知道用媳妇打掩护呢。”
“我可没有一个好媳妇给我打掩护。”
小白嗔怪：“我告诉外祖，让他打你。”
“好湛湛，可别告诉先生。”罗池忙求饶：“是我说错话了。”
小白抿唇笑：“总算有人能管住你。”
罗池欲言又止。（未完待续）
小白立即蹙眉，小声嘀咕：“偷听别人说话，真没礼貌！”
罗池眉头一皱，端起桌上的茶杯，一杯茶水泼了出去。
那人连声道：“哎呀呀，怎的脾气这么坏？一言不合就要泼人一身水。”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野猫野狗的，叫个不停。”
那人敲敲门，“小娘子这话可说的不好听。”
小白冷哼一声，“我还有更不好听的呢，你要不要留下来听听？”
“罢了罢了，算我怕了你了。在下程九真，听闻小娘子是周先生的外孙，也不是外人了。”
小白看了一眼罗池，“你是什么人？”
“自然是周先生的旧识。家父与周先生平辈论交。”
小白示意罗池开门，“那我岂不是要叫你‘叔叔’？”
程九真笑道：“不敢不敢。长辈们自论他们的。二娘子要是不嫌弃，唤我‘九哥’就好。”
小白瞪大眼睛，“那你家兄弟的名字都是从排行来的吗？”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程九真这才迈步进来，“别人都不是，只有我是。我是幼子。”
小白点头，“幼子比较娇纵嘛，理解理解。”
程九真笑嘻嘻的道：“是啦，你倒是懂得不少。”他年纪不大，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生的丰神俊朗，温雅不俗。
“程九哥，请坐。”
程九真便坐了。
“这是我表哥，罗池。”
“罗贤弟。”一拱手。
罗池也是一拱手，“程九哥。”
“你们点过菜了吗？”
“点过了。”
程九真叫过门外的侍从，“去厨房看看，叫他们快些上菜。”
“这是你家的产业吗？”
“是。可巧你们今天来这里吃饭。”程九真见她将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就问：“是逛街呐。你说的朱颜记的口脂，是我家娘子的店子。”
“嫂嫂很厉害啊，很会做生意。”
程九真笑道：“哪里，你才是厉害。你小小年纪就这样玲珑心思，以后可是不得了！”
“你把我的主意听了去，以后要不要照着做啊？”
“是有这个想法。你知道我家在京城也是有些根底的。”
“那是不是该把这个主意花钱买下来啊？”
程九真略有些惊异的看着她，“二娘子，你实在是不得了！”想了一下，“我不白占你便宜，给你……二千两吧。你这主意，我娘子一年能多赚几万两。”
“行啊。你现在给银票吗？”
程九真又笑，“你怕我跑了不成？先吃饭。”
小二进来上菜，没多久菜就上齐了。
程九真吩咐小二又加了几个菜，与他们一桌吃了。
吃过饭，程九真拿出个锦囊，从桌子上推了过去。
小白收下锦囊，没有打开来看。
“今后你来逢仙楼吃饭，可以挂单。我已经吩咐下去了。”
“谢谢九哥。”小白甜甜的笑。
罗池不大高兴，“不许叫别人叫的那么甜！”
“你说什么？”小白马上瞪眼，“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宽了吗？”
“什么九哥？他是哪家的九哥？”罗池也瞪眼。
“原来外祖去见的是程家的人。”小白没理他，“也不知程家能不能办好事。外祖好像认识很多人，他不是教书先生吗？”
斜睨他一眼，“你天天替外祖跑腿，都知道些什么？”
罗池支支吾吾，“我什么也不知道。”
“切！很稀罕吗？你不说我也知道，外祖可不是简单的教书先生。”
“你自己知道的，可不是我说的。”
“外祖不许你告诉我吗？”
“先生倒也没这么说。”
“那就是你不想让我知道。”
罗池转头看着车窗，“我不想你多费神。先生早迟不都得跟你说吗？”
“外祖说是外祖说，你说是你说。”小白歪着头，笑盈盈道：“你说不说啊？”
罗池一脸正经：“你非要我说的话，那我还是说吧。不过还是先说好，那个程九真心思太灵活，你不要被他哄了去。”
“他有什么黑历史吗？”
“什么叫‘黑历史’？”
“就是不好的风评。”
“不好的风评？倒是没听说。程家清贵，意思就是名下只有田庄没什么店铺，大多店铺都是媳妇们带进来的，盈亏都是媳妇们自己的，程家也不会安排人进店铺。赚的有多有少，跟谢家是比不了的，衣食住行这些也没有谢家那样铺张。”
“懂了。比较低调，会做人，估计做事也不会差。那程九真这个人呢？”
“他娘子是京里大户人家的女儿，在府城买了几个店铺陪嫁，程九真自己名下是没有产业的，哦，也不是没有，有一个文房四宝的店铺，倒是挺风雅的。”
小白想了想，“这个程九很会做人啊。你看，他媳妇做些饮食脂粉生意，这都是很难做砸的生意，他自己是读书人嘛，就做些文具生意，墨香赶走了铜臭，说出去也不会降低了格调，多有意思！”
“你直说他虚伪就好了。”
“虚伪的人好啊，虚伪的人有一样最大的好处，就是要面子。”
罗池笑着点头，“他倒是真给你银票了。”
“我的点子很值钱的。不过程家也很有意思呢，好像在皇宫大内也有关系。”
“是有关系。说是今上宠爱的妃子，是程家的表亲。”
小白恍然：“那难怪了。如意哥哥，你去过京城吗？”
罗池摇头，“没去过。”
“几时有机会去京城看看就好了。”
“那又不难。等以后你大一些了，我带你去京城玩。”罗池说的非常顺口。
“好啊。”小白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罗池微微一笑。
“如意哥哥，你以后想做什么？”
“做什么？”罗池一愣，“你是指什么？”
“做什么职业啊。比如读书就是一项职业，商人也是职业，土匪也是职业。”
“湛湛。”罗池无奈，“我知道以前做土匪多有损阴德，我那时还小嘛，又不懂这些。”
“那你当初怎么上山的？”
“哪来的山？”
“没有山吗？”小白惊讶。
“你是不是以为山贼真的必须跑去占山为王？”
“——好吧，那不是必须的。”
“湛湛，我有没有说过，我打小父母双亡，本来还有个叔叔，可叔叔当兵去了，多年不回。一个表舅当年逃难出去，后来回来找到我，说不能让我被饿死了。”
“你表舅带你入伙了？”
“算是吧。”
“那你现在从良了——”
罗池瞪她，“你哪里学来的这种话？”
“书上看来的。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你才十九岁，总不能真的去做商人。你看程九真，他还知道用媳妇打掩护呢。”
“我可没有一个好媳妇给我打掩护。”
小白嗔怪：“我告诉外祖，让他打你。”
“好湛湛，可别告诉先生。”罗池忙求饶：“是我说错话了。”
小白抿唇笑：“总算有人能管住你。”
罗池欲言又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