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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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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云峰拄着手杖,一指何竞尧:“你先说!”他看着何竞尧那副死不低头的样子就生气,对他说话自然也没有好态度:“头两年你孝期未过,我也没说你。这两年我不催你,你自己也不知道自觉一些吗,这都拖了多久了,你想什么时候正式成亲?”

    何竞尧听到何云峰说起孝期,便想到死去的母亲和他旧时的对待,嘲讽地勾起唇角,看向何竞襄:“这都怪老三啊。你若是早点顺了父亲的心意,娶了妻子,给父亲生个大胖孙子,父亲怎么会想到操心我的婚事呢,呵,何至于让父亲如此生气。”

    何云峰听了开头,还以为何竞尧终于有了些做兄长的样子,没想到他却是借机在讽刺自己偏宠一房。何云峰心中本就有火,被他戳了软肋,怒不可遏,抬起手杖便狠狠地抽了他一下:“混账东西!”

    何云峰对何竞尧也忍了一肚子不满,被他激得一起爆发了出来:“你大哥早逝,你就是何家唯一的嫡子,你却不想着好好传承香火家业!主母没有正式过门,小妾却是一房一房的收,还把孩子生出来了,你这不是在打女家的脸吗!长非嫡出,幸亏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儿,何家的宗法就彻底乱在你手上了!你当我愿意操心你的事,我是你爹,你如此不肖胡来,我不管你谁管你,你还振振有词,真是混账至极!”

    何云峰说着,举起手杖便要再打下去,力气比之前下得狠得多,柳氏根本拉不住,眼看就要抽到何竞尧刚才挨打的位置上,连冷眼在一旁看着的何竞襄都忍不住动手拉何竞尧,何竞尧却仍是不躲不闪,只是看着何云峰,冷冷地道:“我是何家唯一的嫡子,但也只是现在。以后你扶正了柳氏,你的儿子便都是嫡子,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何谈唯一。”

    “我既非嫡长,又非唯一的嫡子,娶亲与否,于何家香火家业有多少影响。”何竞尧一番话,将何云峰扶正柳氏的心思抖落个干净,说得他哑口无言,高高举起的手杖迟迟无法落下。

    “纳妾生女之事我已同徐家解释,不需劳您为我费心。”何竞尧冷眼看了他和柳氏一眼,转身离开堂屋,却见玉容捂着宝儿的眼睛,努力挡着宝儿的耳朵,站在侧边的甬道上。何竞尧看到她们,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走过玉容身边时不容置疑地命令:“跟我出来!”

    玉容咬唇权衡了一下,拉着宝儿给何父福了一礼,跟着何竞尧出了正院。一出来,就见到洛芙打扮得娇俏可人,带着两个婢女款款迎了上来。

    “爷,奴家好久没见到您了。”洛芙娇滴滴地向何竞尧凑过来,靠近了才发现何竞尧脸色不对,有些尴尬地去拉他的衣袖撒娇,缓和尴尬。她跟着何竞尧两年多,一直在外周旋,并不清楚何竞尧家里的关系,听说何父来了,便精心打扮了一番想给何父请安,讨好他们父子。

    何竞尧怒气正盛,看到洛芙一身花枝招展的打扮,心里更加堵得慌,当即一拂衣袖甩开了她:“你来凑什么热闹!滚回去!”

    “都给我散了,各回各处去!”何竞尧巡视众人一眼,便牵过拴在栓马石上的高头大马,翻身上马。马蹄翻飞,几次触地后,何竞尧的身影便在数丈之外,转过一丛树林,便只闻蹄声,不见人影了。

    洛芙在众人面前闹了个没脸,尤其还当真玉容的面,也不好意思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就是仗着有个孩子能请安吗,得意什么!”然后便昂着头,领着婢女往回走了。

    小翠瞄了一眼言之,之前的教训历历在目,她没把对洛芙的不满表现出来,只冲着洛芙远去的背影在心里呸了一下。言之与玉容作了一揖,待她还了一礼后便即告辞,往东门门房去候着何竞尧回来。

    小翠与罗妈妈轻声询问玉容何竞尧怎么了,玉容想起唐莲卿的告诫,没与她们说起里面的具体情形,只摇了摇头,带着宝儿和她们一起回了秋馨苑。才回到秋馨苑,便听人来禀报,说是何竞襄也走了。何竞襄走后没到两刻钟,玉容在后罩房陪着宝儿一起上课,又听人来禀告,何父和柳氏也都离开了。

    “姐姐,到底怎么回事啊?”小翠跟在她身边伺候着,到底沉不住气,忍了一会儿,还是好奇,压低了声音与她耳语。

    玉容不想她招惹麻烦,也不想打扰女先生给宝儿上课,将小翠叫出了屋外,才端正了脸色告诫她:“二爷与老爷的事,还是不要打听得好,往后在二爷面前都不可以提起,也不许向别人去问,记住了吗?”

    “哦。”小翠不好意思地嘟了嘟嘴。玉容看看她,知道她把自己的告诫往心里去了,也不再说她,想了想,让她去传话下去:“你去告诉咱们院子的人,今天都小心一些,二爷心情不佳,当心不要冲撞了他,惹他不快。”

    “二爷今天还会过来吗?”小翠有些忐忑地问。

    “我也不知道,但也传话下去吧,留神些总是好的。”

    “是。”小翠深思着点点头,便去传玉容的话。

    玉容从回来的路上就在想何父与何竞尧的对话,思绪繁杂得很,陪着宝儿上课无法静心思考,心绪更是不佳,便没有再回去继续陪着宝儿上课,而是到宝儿的卧房里坐了,静静地思索。

    她生在农家小户,自幼生长的环境里,接触得最多的也都是同样的人家,在遇到何竞尧之前,接触得最大的人家也就是乡里的地主,对大户人家的复杂规矩和人与人之间的复杂关系,都只是零零碎碎地听说。被何竞尧收为妾室之后,也曾被教习过规矩礼数,但对嫡庶有别却是一知半解。

    今日听了何父与何竞尧的对话,玉容才有些明白何父缘何不待见她与宝儿。再去回忆五年前得知自己怀有身孕的消息时,伺候在自己房里的妈妈与丫头们的神情,才反应过来,她们当时的忧虑与怀疑,并不仅仅是不确定自己虚弱的身子能不能保住孩子,她们更怀疑的怕是她是否能有生下孩子的机会吧。

    可是,如果嫡庶之别像何父说得那样严苛,主母未过门便纳妾生女对结亲真的很不利,那何竞尧为什么会给自己落了户籍,正式收了为妾,又为什么会同意自己生下女儿呢?落籍已是不该,孩子又是怀在腹中,万一郎中号脉有所差池,自己腹中是个男孩儿,到时何竞尧要怎么办?他心思缜密,不可能不考虑出错的可能吧,那他又是为了什么……

    玉容越想越觉得不懂这一切,更不懂何竞尧,反复思索之后,她决定问问罗妈妈。罗妈妈在她还在祖宅没有被迁到这处宅子里时,就负责管照她,对当时的情况应该有所了解。

    玉容回到自己房里,让小翠寻来罗妈妈,将小翠与其他人都支开,单独向罗妈妈请教:“妈妈,请您过来是因为我今日听了老爷与二爷说话,才发现从前有些事自己没注意到,想也想不明白,想请妈妈点拨点拨。”

    “玉娘,你是不是想问二爷和老爷之间的事?”罗妈妈不与玉容见外,直接问道。她是何府的老人了,清楚何竞尧父子之间的恩怨矛盾,今日一见何竞尧从正院出来的脸色,便知道两人定然又是起了冲突,不欢而散。

    但玉容回来后也没提里面的情形,也没问她,她便没有多嘴的道理,毕竟主人父子之间的事,旁人与下人都还是少掺言得好。但玉容若想知道,她也会告诉,毕竟何竞尧现在回来了,与他接触的机会多了,多了解一些他的事,对他们相处有益无害。

    “不是的。”玉容摇摇头,犹豫了一阵,才拉着罗妈妈的手,让她也坐了,对她道:“我是想问问妈妈,可知道二爷为何会正式收了我为妾,又允许我生了宝儿?我从前没有深想过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今日……今日才有些明白,可是又想不通,我想着您是府上的老人,可能会知晓二爷当时的心思,所以想请您点拨点拨。”

    罗妈妈没想到玉容竟是问她这个。其实她也不清楚何竞尧的心思,她被总管派到玉容身边管照,就是因为玉容已被落了户籍,正式成了何竞尧的妾室。

    起初她还以为玉容是个工于心计的,才能被何竞尧收到身边没几天就谋到这么一个正式的身份,相处下来才发现她完全没有心机,心里也纳闷何竞尧连通房的丫头都没给个名分,怎么就将她落了户籍。

    而且当时何竞尧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主母还没定下来,就收了正式的小妾,这是坏了规矩的,会让女方家里对他有非常不好的印象,对他的亲事选择非常不利。毕竟哪一家的父母,只要是心疼女儿些的,都不会希望将女儿嫁给一个有宠妾灭妻可能的男人,而能与何家结亲的人,又都是有选择余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