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重生算什么 > 第142章 沉塘

第142章 沉塘

作者:天堂放逐者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热门推荐:、 、 、 、 、 、 、

    冷风吹来一阵雨,淅淅沥沥,凉得刺骨,推车的人打了个哆嗦。

    “这鬼天气。”他咕哝一句,直接从独轮车往前一倾,盖着黑布的笼子重重栽地。

    那些装着鸡鸭,用来掩饰的笼车随便唤了一个人看,其他人拍拍衣服,拿出烟杆抽起来,边抽还在边骂。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烂种!勾搭有夫之妇!”

    “听说是个酸秀才,好像还是郑举人的同窗。”

    “哎呀,这有功名的人,我们这——”有人怕了,畏惧的看一眼笼子。

    “等会郑举人与乡老就来了!怕什么,抓奸在床,两人脱得衣服都不剩什么了,街坊邻里瞧得真真切切!就算县老爷过堂审,也挑不出错处!照样是沉塘!”

    那人听后才松口气点点头,随即义愤填膺的说:“佘氏平常见她都规规矩矩,没想到竟是这等样的女人!”

    “谁说不是呢!郑举人从书院回来气了个倒仰,那贼汉子还恬不知耻的求饶,说都是误会,说看在同窗的份上请举人老爷他搞清楚。”端着烟枪的老头厌恶的瞥了笼子一眼,“这话还不清楚,只怕佘氏呀,早就跟这贼子勾搭上了。”

    “这,这可真是!”

    几个人都连连摇头,有人还晦气的吐了口唾沫。

    只一盏茶的工夫,河边就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有乡老,有郑举人的亲戚,还有佘氏的家人。

    佘云娘据说是她丈夫亲手抓到的,那贼子赤条条衣衫不整,佘云娘则是连中衣都不整齐,肚兜都露出来了,不止郑举人,听到响动赶来的街坊邻里都看了个正着。

    这个时代,只穿中衣,还是那种手脚都能盖住的白色里衣,也被称作“没穿衣服”,所谓“衣”“服”都是外衣。即使本朝比前朝要开明多了,良家妇女也有抛头露面,夏天穿得轻薄一些的,但与一个男子滚在床上衣衫不整,不管成没成事,这都既成事实了。

    在豫州这个小县里,人们根本就不会报官,盛怒之下请了族中父老,直接画押沉塘,街坊邻里都是证人,事后再往官府备个案,根本无人指责。

    只是光天化日之下拖出去,终究不好看,也给县令添麻烦,于是就混在装鸡鸭的笼子里,拉到城外河边,等着乡老来做个明证。

    这是晦气事,夫家少不得要向车夫重重给赏钱,如果郑举人不是有个功名,谁肯来给他做这种事。

    佘家的女眷哭得不像样,男人们都铁青着脸,周围一群人指责佘家的家教。

    有的哭着哭着就与人厮打起来,被亲眷厉喝着说丢脸拖了走,有的边哭边骂。

    笼子里等待沉塘的一男一女,正是钟湖与佘云娘。

    钟湖全身发寒,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被打晕之后,醒来就在佘云娘的床榻上,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佘云娘迷迷糊糊,神志不清。

    钟湖吓得赶紧挣脱,却不知道怎么的,一介弱女子的佘氏力气大得惊人,钟湖的臂膀上又青又紫。

    还好佘云娘虽然像中了药,但还有那么一丝清明。

    数次都控制住了自己,没真的缠住钟湖做出什么来,只是二人挣扎间滚来滚去,钟湖急着想逃可是下半身那玩意不听使唤,难免有了点苗头,恰好这时郑举人归家,这下可是逮了正着!

    郑举人拉不住佘云娘,听到响动的邻里一起过来压住了二人。

    佘云娘眼神发直,呆呆的,谁问也不答话,钟湖每次试图分辨,就只能空张着嘴发不出声,知道是那个修士在搞鬼,钟湖最后只好拼命求饶。

    郑举人瞪了他半天,忽地跳起来让人塞住钟湖的嘴,对他拳打脚踢一番,就作出伤心欲绝的样子,说请乡老决断。

    雨下得逐渐大起来,郑举人摇摇晃晃的来了。

    他青白的面孔下,隐藏着一个不可说的心思:昨天佘云娘救来一个姑娘,安置在他家厨房里,那里比较暖和,郑举人一见,这姑娘生得比佘氏好看多了,身上戴了银饰,瞧着像云州的异族女子。

    他正在暴怒,随即就起了要不得的念头。

    就算娶不到这姑娘,日后他金榜题名,还愁没有官家小姐娶,到时候佘云娘就是多余的了,恰好她干出这等丑事!

    郑举人觉得就算戴个绿帽子,忍着这耻辱,也要解决掉那对奸.夫,.淫.妇。

    郑举人看到床榻上那人是钟湖时,真是吓得不轻。钟湖与他不是同乡,只在豫州郡的学子监同窗过一阵子,那时钟湖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连陈郡守都赏识他,专门把嫡女下嫁,后来又中了名次,直接进了翰林院做清贵官儿。

    钟湖失踪的消息,还是郑举人前阵子从别的同窗那里听说的,据说钟家已经闹到京城去了,都说是钟夫人杀夫,原来——竟是逃到这里跟佘云娘通.奸?

    郑举人脑子一片昏沉,又气又急,索性没彻底糊涂。

    钟湖放着好好的翰林不做,跑出京城做什么,所图非小!当年他跟云娘也见过几面,莫非是早有情愫?

    郑举人立刻让人堵了钟湖的嘴,钟家在邻城亲族势力比他大多了,身份闹出去,他这个王八亏就白吃了,再者朝廷命官的生死,还不闹到大理寺去。

    索性错有错着,直接沉塘!事后闹起来,这边也是有理有据!

    郑举人咬牙切齿的想。

    他一来,佘家的人都不敢说话了,都是平头百姓。有个举人老爷做亲戚,巴结还来不及,哪里敢得罪,平日里面也不知道贴了多少钱过去,这下可好,亲家不成反倒结了仇。

    当下就有人忍不住骂起佘云娘来、

    佘云娘离开郑家,刚出城就清醒了,嘴被堵住说不出话,整个人木了,一个劲的流眼泪,尤其听到亲眷邻里大骂不休时,更是颤抖不止,偶尔瞪视钟湖的眼神锋锐得像刀子。

    钟湖心知云娘将他当做了用药下手的登徒子,有苦说不出。

    笼子被抬了起来,还绑上了石头,几个壮汉抬着就往河边走。

    钟湖拼命挣扎,他知道那个修士想找陈禾报仇,而他娶了陈杏娘,如果对方不看重自己的身份与能力,绑他走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送上佘云娘的床?

    笼子被扛到一艘船上,往河心划去。

    钟湖左看右看始终没有发现那个修士,彻底绝望了,他忽然想到那天在扬州茶楼,听到那个话本时,修士怪异的反应,以及立刻改道来豫州的事。

    ——原定的复仇之计不能用了。

    ——那修士反悔了,自己对他而言没用了。

    “哗!”

    笼子重重跌进湖里,抛溅出好大的水花。

    秋汛河流湍急,一会就没了踪影。

    乡老杵着拐杖,众人各自骂了几句,也就散去了。

    只剩下云娘的母亲,哭着想捞佘氏的尸体,也被佘家其他人一通好骂,绝了念头强行拖走了。

    河流漩涡中,隐隐泛出黑气。

    “噼啪!”

    到了晚间,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幕。

    城内一处宅院,雪色巨犬蹲在廊下,仰头看天,耳朵动了动。

    “怎么了?”滕波走进院子,也跟着吞月尊者望了眼天色。

    这时节雷雨虽少,却也不是没有,并无稀奇。

    “没事。”大狗扫扫尾巴走进花厅内,妖兽的直觉让吞月有点不安,但这种感觉太微小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滕蛊王回来了?”

    陈禾在与释沣下棋,用自身真元裹着棋子稳稳落下,释沣时不时指点几句。

    两人都未站起,滕波也没在意,随便找了把太师椅坐下,揉着额角说:“我已问了白蜈那丫头的师兄,掳走她的人只有一个,身量比陈禾高一些,功法隐含烈焰,十分霸道。”

    “西域赤霞宗?”

    陈禾想到掳走钟湖的那个神秘大夫。

    释沣凝神想了想,摇头道:“赤霞宗不出西域,门人弟子中若是有人去了中原,不是很容易查出么?既然浣剑尊者那边到现在都没有从西域查出线索,这很清楚,这个曾经是赤霞宗的人可能已经诈死,或者这辈子没有加入赤霞宗,另谋了出路。”

    “带着一个凡人,再去云州掳走白蜈,这一南一北,也太远了些!”陈禾纳闷。

    “也许这不是一个人。”

    有季弘,有薄九城,自然也有别人。

    “陈禾,你是否记得,去年我们在云州,初出黑渊谷时,遇到了一个言语奇怪的人。”释沣将陈禾的棋子打落到旁边,不动声色的说。

    陈禾仔细想了想,然后怒气冲冲的瞪了释沣一眼:“师兄!!”

    释沣后知后觉的想起,那时候陈禾没有蜃珠,那天的事情都记在一颗苍玉球里,想要知道,必须得从储物袋里拿出来,放在眉心以元神阅取才成。

    滕波与吞月尊者还在,这么做,等于暴露陈禾的弱点。

    释沣轻咳一声,改口说:“我忘了你那时在看别的东西,这事说来有趣,一个富家公子,口口声声说曾在秋叶寺见过你,还说我拐带了陈家小公子。”

    陈禾悚然而惊。

    以前的事他没想过,这意思是说,这人也与季弘一样?而上辈子,自己是在陈家长大的,没有遇到过师兄?

    陈禾想到这里,胸口说不出的窒闷。

    随即他又想到一事,堂兄陈黍死前疯疯癫癫,他的话,陈禾后来没有细想过,也是在那颗苍玉球里,但是陈黍提过的另外一件事,陈禾另外记了起来。

    ——是堂兄将自己推下了摩天崖…

    陈禾一直以为,这是必然发生的事,因为没有这一推,他不可能遇到师兄。

    原来连这件事,本来也是没有的?所以后来在云州大街上,释沣说的那富家公子,认识陈家小公子…

    陈禾心绪不宁,两颗棋子一声脆响,化作粉尘滚落。

    “师兄。”陈禾一惊,垂眼低声说,“我输了。”

    释沣拂袖收了棋子,他像是看出什么,默默的抚陈禾头发:“无事。”

    陈禾勉强打起精神问:“师兄说的这人,现在下落呢?”

    “已经查过,长眉道友回信说,乃是陈家世交姚家的公子,一年前坠马后忽然性情大变,推了婚事闹着要来云州,正赶上石中火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此人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释沣并不将姚公子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一个凡人,闹不出幺蛾子来。

    陈禾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忽然看到滕波表情奇异。

    “蛊王怎么了?”

    “我忽然觉得心神舒畅。”滕波说完又立刻补充一句,“我将死之时被阴尸宗当做尸体炼化,很长一段时间神志不清,又练尸术,所以阴气怨气,我甚是喜欢。现在我莫名的感到太舒畅快意了,是不是有些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