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大闹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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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p>
大闹学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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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干什么？”田树达一下子懵了。/p>
“读书呀，我们也要在这里读书！” 要饭的孩子纷纷说。/p>
“你们要在这里读书？！”田树达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p>
“刘一根是要饭的，他可以坐在这里读书，我们为什么不行！”孩子们大声嚷嚷。/p>
“你……你们怎么……”/p>
“我们，我们想读书了！先生，我们坐好啦，给我们上课吧！”/p>
“吃饭啦！”有的要饭仔在外面大叫。/p>
“吃饭啰！走，吃饭去！”这群孩子立刻一窝蜂地离开课室冲向田家堂屋，然后争先恐后地将各自的要饭袋挂到挂钩上（注：瑶族人的一种习惯叫“挂袋子”，外人希望在谁家吃饭，就将随身的袋子往谁家堂屋正柱上的挂钩上一挂，表示要在这家吃饭，主人看见了就会款待客人。）接着就冲向饭厅；一边冲还一边大叫：“油泡豆腐下米饭，一口吞得七八块。”“野猪肘子喷喷香，张口能吃一瓦缸。”来到饭厅后，他们抓起碗筷就往饭锅菜盆里抢，然后坐到饭桌上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咽；吃着吃着，一些孩子还“六魁手、四季财、八匹马儿跑……”地划起拳来。/p>
见到这群野孩子，树达又是气又觉得可怜，只好说：“你们实在饿了就吃吧！”/p>
苗奕跋、田绍枣等人却在一旁叫起来：“先生，他们饿了就吃，那我们吃什么？”/p>
“好啦，这楼子寨学堂全都斯文扫地了也！”贾大贏站在一旁冷笑。/p>
土生环顾四周紧紧地跟在树达左右，轻声地说：“爹，今天他们是故意闹事的，当心！”/p>
这时晴瑶急急忙忙地赶来，看到这种情形吓了一跳，怎么会是这样呢？慢慢靠近时，晴瑶认出了其中几个要饭的孩子，就直呼一个孩子的名字说：“小石头，你们今天怎么这样呢？你们往常到我这里来，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好的歹的都会让你们吃饱吃够，离开的时候还总要给你们带点东西走。今天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总应事先打个招呼才是吧，我也好多准备些饭菜啊！”/p>
这个叫小石头的和其他几个孩子立刻红了脸，欲走不走地呆呆地站在一旁。/p>
晴瑶生气地说：“人呀，要讲点良心！俗话说：杯米养恩人，担米养仇人；小石头，你到我这里来没有几百次也有几十次了吧，哪一次没让你吃饱吃够？你吃了我一担米怕是只多不少吧，可真是应了这句话你要将我们当成仇人？！不光是给你吃，你看你身上穿的棉衣、戴的帽子还是我送给你的！可你今天也要这样为难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p>
“师母……”小石头欲言又止。/p>
“算了，别说啦！小石头，要吃就坐下吃吧，不要站着！”/p>
田绍枣等人在旁边叫：“师母，我们呢！”/p>
“请你们稍等一下，师母马上亲自给你们做！”晴瑶说完立刻进厨房。/p>
“不吃，不吃，要饭仔吃过的碗筷还给我们吃？！”苗奕跋大叫。/p>
“我给你们全换新的碗筷！”晴瑶回过头来说。/p>
“要饭仔用过的锅和灶也要换！”贾大贏大叫。/p>
“这……”晴瑶想不到今天的学子们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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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乱哄哄的时候，大强跑到树达身边说：“先生，有客人来啦，已经下轿了。”/p>
树达正要去迎接，披着大分头戴着金丝眼镜的客人已经拄着文明棍来到眼前。树达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地拱手道：“督学大人，你亲自驾到，有失远迎，真是对不起、对不起！”/p>
县督学林大人扶了扶眼镜说：“田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今天开仓济贫？！”/p>
“督学大人，你老人家看看，学堂里让要饭仔先吃饭，我们这些学生倒要在后面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老人家看：今天是要饭的高还是读书的高？这里到底是要饭仔要饭的地方也，还是我们学生的学堂乎？！”贾大贏立即凑上前来说。/p>
田树达意想不到地看着贾大贏，惊讶地大张着嘴说：“贾大贏，你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话呀！”/p>
武土生看了一下贾大贏说：“说话可要照实说，要凭点起码的良心！” /p>
“武土生，我说话没有凭良心，你凭的是什么良心？耳听是虚眼见是实也，督学大人现在亲眼所见，要饭仔在大摇大摆地吃也喝也，可我们这些学生站在一边，这不是事实乎？要饭仔要吃饭，砍柴的、抬轿的要吃饭，我们当学生的不要吃饭，是不是？！”贾大贏立刻反击。/p>
土生瞪了贾大赢一眼，正要说话，只听见督学大人扳起面孔说：“田先生，以往听说你办学办得很好，怎么今天看到的却是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把正规的学生撂在一边，要饭仔却在饭桌上幺五喝六的，成什么体统啦？哪里还有一点斯文！” /p>
“是呀，成什么体统，这样的学堂辱没了斯文！”贾大赢马上附和。/p>
“我日，这还叫什么学堂，大家动手砸烂算啦，放火，烧！”苗奕跋大叫。/p>
“你们……”想不到辛苦教了多年的学生会这样对待自己，田树达哑口无言。/p>
“田先生，你都听见了，你自己的学生要砸烂、火烧自己的学堂啦，你自己想想吧！走，找个说话的地方吧，我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p>
“好，请到客堂里去说吧！”田树达请客人先动步。/p>
一大群学生、一大群要饭孩子跟在他们后面。/p>
“我要陪客人说话，你们不要跟着！”田树达挥手要人们退下。/p>
田先生的话今天已经失灵了，人们仍然在后面跟着。督学大人以嘲弄的口吻说：“我和你们先生有话要说，你们要来听吗？”/p>
人们这才慢慢退去，武土生不放心先生，便悄悄地叫来刘一根说：“弟弟，今天的事不一般，他们是合计好了故意来捣乱的！督学大人不准有人跟着，我人大了跟去不妥！你还是个孩子，悄悄跟在爹后面，看督学大人说什么、干什么？你要机灵点，有事赶快来叫我，不能让爹吃眼前亏！”刘一根听完就走，刚离开两步，土生又叫他回来小声地说：“弟弟，不要硬跟着，离远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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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呀，我们也要在这里读书！” 要饭的孩子纷纷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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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根是要饭的，他可以坐在这里读书，我们为什么不行！”孩子们大声嚷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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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啰！走，吃饭去！”这群孩子立刻一窝蜂地离开课室冲向田家堂屋，然后争先恐后地将各自的要饭袋挂到挂钩上（注：瑶族人的一种习惯叫“挂袋子”，外人希望在谁家吃饭，就将随身的袋子往谁家堂屋正柱上的挂钩上一挂，表示要在这家吃饭，主人看见了就会款待客人。）接着就冲向饭厅；一边冲还一边大叫：“油泡豆腐下米饭，一口吞得七八块。”“野猪肘子喷喷香，张口能吃一瓦缸。”来到饭厅后，他们抓起碗筷就往饭锅菜盆里抢，然后坐到饭桌上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咽；吃着吃着，一些孩子还“六魁手、四季财、八匹马儿跑……”地划起拳来。/p>
见到这群野孩子，树达又是气又觉得可怜，只好说：“你们实在饿了就吃吧！”/p>
苗奕跋、田绍枣等人却在一旁叫起来：“先生，他们饿了就吃，那我们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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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生环顾四周紧紧地跟在树达左右，轻声地说：“爹，今天他们是故意闹事的，当心！”/p>
这时晴瑶急急忙忙地赶来，看到这种情形吓了一跳，怎么会是这样呢？慢慢靠近时，晴瑶认出了其中几个要饭的孩子，就直呼一个孩子的名字说：“小石头，你们今天怎么这样呢？你们往常到我这里来，我可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们，好的歹的都会让你们吃饱吃够，离开的时候还总要给你们带点东西走。今天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总应事先打个招呼才是吧，我也好多准备些饭菜啊！”/p>
这个叫小石头的和其他几个孩子立刻红了脸，欲走不走地呆呆地站在一旁。/p>
晴瑶生气地说：“人呀，要讲点良心！俗话说：杯米养恩人，担米养仇人；小石头，你到我这里来没有几百次也有几十次了吧，哪一次没让你吃饱吃够？你吃了我一担米怕是只多不少吧，可真是应了这句话你要将我们当成仇人？！不光是给你吃，你看你身上穿的棉衣、戴的帽子还是我送给你的！可你今天也要这样为难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p>
“师母……”小石头欲言又止。/p>
“算了，别说啦！小石头，要吃就坐下吃吧，不要站着！”/p>
田绍枣等人在旁边叫：“师母，我们呢！”/p>
“请你们稍等一下，师母马上亲自给你们做！”晴瑶说完立刻进厨房。/p>
“不吃，不吃，要饭仔吃过的碗筷还给我们吃？！”苗奕跋大叫。/p>
“我给你们全换新的碗筷！”晴瑶回过头来说。/p>
“要饭仔用过的锅和灶也要换！”贾大贏大叫。/p>
“这……”晴瑶想不到今天的学子们会这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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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乱哄哄的时候，大强跑到树达身边说：“先生，有客人来啦，已经下轿了。”/p>
树达正要去迎接，披着大分头戴着金丝眼镜的客人已经拄着文明棍来到眼前。树达定睛一看，大惊失色地拱手道：“督学大人，你亲自驾到，有失远迎，真是对不起、对不起！”/p>
县督学林大人扶了扶眼镜说：“田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今天开仓济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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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树达意想不到地看着贾大贏，惊讶地大张着嘴说：“贾大贏，你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说话呀！”/p>
武土生看了一下贾大贏说：“说话可要照实说，要凭点起码的良心！”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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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生瞪了贾大赢一眼，正要说话，只听见督学大人扳起面孔说：“田先生，以往听说你办学办得很好，怎么今天看到的却是这副乱七八糟的样子！把正规的学生撂在一边，要饭仔却在饭桌上幺五喝六的，成什么体统啦？哪里还有一点斯文！” /p>
“是呀，成什么体统，这样的学堂辱没了斯文！”贾大赢马上附和。/p>
“我日，这还叫什么学堂，大家动手砸烂算啦，放火，烧！”苗奕跋大叫。/p>
“你们……”想不到辛苦教了多年的学生会这样对待自己，田树达哑口无言。/p>
“田先生，你都听见了，你自己的学生要砸烂、火烧自己的学堂啦，你自己想想吧！走，找个说话的地方吧，我还有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p>
“好，请到客堂里去说吧！”田树达请客人先动步。/p>
一大群学生、一大群要饭孩子跟在他们后面。/p>
“我要陪客人说话，你们不要跟着！”田树达挥手要人们退下。/p>
田先生的话今天已经失灵了，人们仍然在后面跟着。督学大人以嘲弄的口吻说：“我和你们先生有话要说，你们要来听吗？”/p>
人们这才慢慢退去，武土生不放心先生，便悄悄地叫来刘一根说：“弟弟，今天的事不一般，他们是合计好了故意来捣乱的！督学大人不准有人跟着，我人大了跟去不妥！你还是个孩子，悄悄跟在爹后面，看督学大人说什么、干什么？你要机灵点，有事赶快来叫我，不能让爹吃眼前亏！”刘一根听完就走，刚离开两步，土生又叫他回来小声地说：“弟弟，不要硬跟着，离远一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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