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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四十二缕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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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诺被季临川给骂懵了。

    这人也太双标了吧, 怎么苏萝给他送东西都没有事情, 她只是送碗姜糖水就这样了?

    她好歹还是单身呢, 苏萝都有男朋友了!

    诺诺端着托盘的手微微颤抖:“季先生,您知道吗?萝萝姐她一直都有男友,感情很好。您这样喜欢她是没有结果的。”

    季临川看她像是在看一个蠢货。

    诺诺继续说:“萝萝姐的未婚夫是开宠物店的, 萝萝姐那时候晚上还给他打电话……季先生, 你和萝萝姐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总感觉季临川听到前半句的时候,表情稍微没那么恐怖了?

    她还想继续劝说。

    季临川说:“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诺诺,目光愈发寒凉:“出卖自家艺人**,这就是你的职业操守?”

    诺诺懵了。

    “不惜诋毁自家艺人来妄图博取他人的关注, 你脑子里装着整个太平洋的水?我真替萝萝感到不幸, 她哪怕在大街上随意喂条流浪狗, 也比你忠诚。”

    这恐怕是季临川对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把诺诺说的差点哭了出来, 哆哆嗦嗦地捧着托盘离开;转角处, 险些撞上苏萝。

    与苏萝四目相对,诺诺脸色苍白,眼神飘忽,飞快离开。

    还未来得及关门的季临川也看到了苏萝。

    方才的冷气消散的一干二净,季临川站在门前,笑:“萝萝。”

    “事先声明, 我才不是来看你的, ”苏萝抢在他话出口之前说, “我只是准备出去散步,听到这边叽叽喳喳吵的厉害,才过来看看……看看我就走了。”

    季临川说:“你那个助理不够专业,最好早些换掉。”

    “嗯。”

    两人之间所隔不过三米,季临川的衬衫解开了一粒纽扣,锁骨分明,镇定自若,皮肤泛着玉一样的光泽。

    美色惑人。

    苏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面色如常,看上去也挺健康的呀……

    季临川咳了起来,说了句抱歉。

    “喂,”苏萝硬邦邦地说,“楼下药店买一送一,我多买了瓶枇杷膏和感冒药,你要不要?不要我就扔了。”

    说着,她从背后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强调:“只是顺便给你送上来而已。”

    季临川走过来,从她手中接过:“谢谢。”

    “还说自己身子骨强壮,结果还不是淋一下就感冒。”

    季临川失笑:“还好。”

    现在的气氛过于和谐,和谐到不像是已经退婚的人。

    苏萝又补充一句:“祸害遗万年,你千万别英年早逝了。”

    季临川容色淡淡:“我会记得留一份遗产给你。”

    “谁稀罕。”

    苏萝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走到拐角处了,余光瞥见,男人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回到房间,诺诺胆怯地站在门口,也不敢进去,托盘不知道被她放到哪里去了,她好几次想要和苏萝说话,又硬生生憋回去。

    像极了课堂上做坏事被老师抓到的学生。

    苏萝说:“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诺诺张口:“萝萝姐,我刚刚只是想给季先生送姜糖水,没别的意思。”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苏萝将头发上的发绳取下,卸掉耳饰,“你走吧,我准备睡觉了。”

    在诺诺心中,苏萝还是那个很好说话的人,毕竟先前她犯了那么多的小毛病,苏萝也未曾苛责过她;看苏萝表情也无愠色,更是小小地放了心,乖巧不已:“萝萝姐,晚安。”

    “晚安。”

    诺诺离开,苏萝拿出手机,给任真真打电话:“真真,我需要换个助理。”

    她不瞎也不傻。

    人笨能治,心坏无药可医。

    次日回程,苏萝离岛之后,顺便去医院看陈嘉木。

    惊异地发现他身上又添了不少新伤——

    手指上出现了不少小伤口,胳膊也有些不对劲,好在一张要吃饭的脸上没有留下其他的疤痕。

    “你这是……”苏萝皱眉,“又怎么了?”

    陈嘉木面无表情地晃晃胳膊:“上厕所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喝水炸了一次杯子,过敏了一次。”

    “过敏?”

    “二十多年啊,”陈嘉木十分激动,“二十多年了,我才知道原来不是所有人吃茄子都会舌头麻麻喉咙也麻的!我一直以为这是正常现象,直到我昨天吃鱼香茄子被送进急救室……我他妈的才知道原来自己对茄子过敏!”

    苏萝安慰:“过敏多大的事,还有人对大米过敏呢。”

    她还对小动物过敏呢。

    陈嘉木继续诉说着自己这两日的悲惨遭遇:“……综艺节目没办法上了不说,昨天我还被人骗去了整个钱包啊说出来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都说吃亏是福,这证明你福如东海啊。”

    陈嘉木更加抑郁了:“你还是不要安慰我了,怎么感觉你越安慰我越难过呢。”

    幸运小锦鲤苏萝不痛不痒地安慰了这条悲伤咸鱼,施施然上了苏海华派来的车,继续回苑城自在逍遥。

    诺诺已经收到辞退的通知,拼命地给她打电话,亏得苏萝早有先见之明,早就把她号码拖进了黑名单中。

    诺诺打不通,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只是送了份姜糖水而已呀,怎么就被辞退了?

    她是刚毕业的学生,这份工资报酬不低,再加上苏萝很佛系,一直以来诺诺的工作也很轻松。起初实习的那段时间,诺诺天天提心吊胆的,越紧张越出错,好在苏萝宽容以对,才叫她慢慢地放下心来。

    只是一时忍不住做了违矩的事情,怎么……怎么就不能够原谅她呢?

    她给任真真打电话,抽泣着说了下昨天的事情;任真真听到半截,回赠四个字:“咎由自取。”

    也把她拉黑了。

    耳根清净的苏萝迫不及待地带着小仓鼠回去和家中的两只见面。

    小仓鼠叫“酥酥”,还一本正经地给苏萝解释自己名字的来历:“因为爸爸觉着玫瑰酥饼很好吃。”

    躺在地上的熊猫不屑一顾:“爸爸?咱们都是机器人,有个锤子的爸爸。”

    优雅的布偶猫:“你这损样,该不会是说季临川那老东西吧?”

    熊猫大爪捏住小仓鼠:“你龟儿哈麻皮,真是季临川?”

    小仓鼠叛变的十分彻底,义正言辞:“我爸爸是伟大的国家。”

    苏萝还担心这两只用脏话教坏了这个小仓鼠,从熊猫手里夺走,抱着它跑到卧室。

    有陌生号码给她打来了电话,苏萝起初不太想接,担心是季临川那个家伙换号重来。持之不懈地响了好久,她终于忍不住接通:“你好,请问找谁?”

    “小萝萝,”男人声线慵懒,带点漫不经心的味道,“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嗯?”

    “神经病。”

    苏萝骂了一声,挂断电话。

    她可不认识这么骚里骚气的男人。

    陌生的号码再度打过来,烦不胜烦,大有不接不罢休的气势。

    苏萝气势汹汹接通:“喂?”

    “我是季扶风啊,”被挂一次电话之后,那边的人终于不再骚了,老老实实,“……你别这么无情嘛。”

    苏萝面无表情:“有话说,没事滚。”

    她可不记得自己和这人有什么交情。

    只记得上次周昭影带着这人想住在静安公馆,被她给赶了出去。

    苏萝对季扶风的印象并不太好,也听苏海华稍微提起一些,说周昭影对季家偌大的家产虎视眈眈,贪心地想要吞下;现在季同光身体尚且硬朗,周昭影已经开始有意让季扶风涉足季家部分产业了。

    而季临川和季同光关系很微妙,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还有件事,早先谈论苏萝和季家婚事的时候,季临川表现的并不怎么热络,周昭影曾提议让苏萝和季扶风订婚,被季同光骂了回去。

    这还是苏海华后来知道的。

    季扶风继续说:“我听爸说你准备和我哥解除婚约,他那人不解风情,我上次见到你,猜你也受不了。”

    苏萝:“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开心?”

    “当然开心了,”季扶风理直气壮地撬墙角,“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苏萝挂断电话。

    这人有猫饼啊!

    季扶风的坚持超乎苏萝的想象,电话打不通不要紧,他给苏萝发短信过来。

    苏萝不回,他一连发了好几条。

    [我哥对女孩那么冷淡,还是个工作狂,你能受得了?]

    [哎,你是不是觉着我哥长的特好看?是不是觉着他好看才和他在一起的?]

    [想不想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你看到后肯定特别害怕。]

    [干脆和我在一起得了呗,反正别人碍着我哥的面不敢娶你,我敢啊]

    苏萝想了想,把季临川的微信从黑名单中拖出来,把季扶风发来的短信一一截图,给他发了过去。

    还贴心地配上文字。

    [瞧瞧你,作孽作的连你自己弟弟都看不下去了]

    季临川没有回复。

    大概也在反省自己的错误暗自垂泪吧。

    自打离岛后就没见过这个人,苏萝已经习以为常,心想着这家伙多半是回了梁京工作。

    工作狂嘛。

    休息日的时候也随身带着电脑。

    季扶风对季临川的这点评价还挺正确的。

    不解风情。

    苏萝一觉睡到晚上,被温念拽去酒吧参加著名的“狂欢夜大趴”。

    酒吧还是温念看中的男人开的,一个三十多岁的文艺大叔,喜欢喝烈性酒,研究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吃。

    苏萝极少踏足这种场合。

    温念说参加这种场合不能够太正经,大方地把自己的一些私藏的宝贝服饰分享给她。

    苏萝从一堆浮夸的裙子中挑出来件被温念称作“吸血姬”的暗红色长裙,露肩,修腰,顺便戴上了一张金色的浮雕面具,只遮住半边脸。

    一进门,灯光绚烂,各色妆容各色服饰的人穿梭其中,奏乐更是随心所欲,架子鼓配二胡,正拉着小提琴的妹子,旁边站着一个人吹唢呐吹的正欢乐;穿l裙的小姐姐在和穿汉服的男人相谈甚欢,jk裙小姐姐和旗袍姑娘坐在钢琴前合奏。

    苏萝深刻地体会到了何为包罗万象。

    温念没有看到心上人,拉着苏萝去跳舞;音乐荒诞激昂,苏萝跳到脚疼,才拉着温念去一旁休息。

    不少男人冲着苏萝吹口哨,叫着让她摘面罩。

    “跳的不错啊!”

    “有时间喝一杯吗?”

    也有狂野不羁的:“今晚约吗?”

    “我器,大活好,不粘人。”

    ……还能大过季临川?

    苏萝视若无睹,慢慢地品尝着据温念说好喝到爆的特色鸡尾酒。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点开看。

    季临川:[已经教训过了]

    季临川:[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吗?]

    苏萝懒懒散散地回:[没空,我病了,气息奄奄,命悬一线,危在旦夕。]

    放下手机,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季临川回复的很快。

    屏幕上闪动着他刚发来的消息。

    季临川:[是吗?我刚刚看你跳的很开心啊]

    季临川:[酒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