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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被困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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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姜二少在姜言澜身边坐下,担忧地看他。

    姜言澜闭了眼睛,不理他。

    见状,姜二少抬头看向自家三弟,希望他能说点什么。

    姜三少在感情方面向来冷淡,他现在有李氏当家宠着,但当初李氏当家追他时,也费了不少功夫。

    主要是他太迟钝,不过当他发觉自己也爱上李氏当家后,两人便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哪里像他大哥和二哥这样,历经磨难?

    姜三少低头望着两位兄长,嘴唇微抿,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若说在官场上,他杀伐决断,手段雷霆,丝毫不含糊。

    但要他处理感情的事,他当真只有皱眉的份。

    一时间兄弟三个都沉默下来。

    原本姜二少和姜三少是想劝劝姜言澜的,但看到姜言澜颓唐的样子,兄弟俩反倒什么话都讲不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言澜突然道:“我没事。”

    没头没脑一句话,让人更担心,姜二少不由喊道:“大哥,你……”

    姜言澜摇摇头,站起来,问道:“母亲在哪?”

    于秦朗到达苏黎世,于母早接到姜母电话,亲自到机场接他。

    母子两见面,却找不出话题来打破沉默。

    于秦朗知道母亲担心他,但有些事,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没必要让老人家来背负。

    到家后,于秦朗昏睡一觉,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

    佣人做好了饭,于父于母在楼下等他。

    于秦朗飞快洗漱好,进餐厅时,他面容带了些笑意。

    瞧见他气色还算不错,于母稍稍放下心来,招呼他用餐。

    厨房炖了汤,于秦朗刚坐下,于母便把汤碗递到了他跟前。

    于秦朗心下不觉颤了颤,但他并不擅言辞,所有感动都只化成一句:“谢谢母亲。”

    “多吃点。”于母笑看他一会,不停给他夹菜。

    这一次于秦朗回苏黎世,姜母不惜亲自打电话来关照,想来事情已经到了无法转圜的地步。

    于母并不愚笨,她猜到事由,因而担心儿子。

    但她是个好母亲,不忍心揭儿子心里的伤疤。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儿子伤痛时,告诉他,还有家人给他温暖。

    吃过饭,于秦朗陪于父于母坐了会,便起身道晚安。

    回到房间不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

    于秦朗去开门,笑着喊了声:“母亲。”

    于母看了看他:“还没休息?”

    “白天睡太久了,现在还不困。”于秦朗微笑着答她。

    于母点点头:“你父亲在书房,要不要去陪他说说话?”

    于秦朗没有迟疑,笑道:“好的。”

    母子俩往楼下走去。

    于秦朗沉默了会,道:“母亲,我打算退出娱乐圈。”

    闻言,于母停下脚步,偏头看他。

    于秦朗对上她视线,解释道:“公司的合同年底到期,我不想再续约。”

    “也好。”于母思索片刻,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很忙,总算愿意歇息下来。”

    于秦朗笑道:“以后有很多时间陪您和父亲。”

    于母也笑起来:“只要你好,我和你父亲就没什么不好。”

    快到书房时,于母突然问于秦朗,今后有什么打算。

    于秦朗想了想,道:“下半年有一部电影和几个代言。”

    于母看向他,道:“我是问你解约以后。”

    “……再看吧。”于秦朗一笑,“以后那么长时间,总有机会好好想想。”

    于母默默看他一阵,终究还是笑了:“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跟于母谈过这一次后,于父于母再没有询问于秦朗在江市的事,更不曾提起姜家人及姜言澜。

    于秦朗感激他父母的体贴,在苏黎世的半个多月里,他一直陪着他父母,哪里也没去。

    有时候于母劝他去外面逛逛,见见亲戚和朋友,于秦朗却都只笑着摇头。

    这三十多年,他性格清冷,独来独往惯了,即使在娱乐圈,也并不热衷交际。

    后来和姜言澜结婚,他社交圈扩大了些,但那都是姜言澜的朋友,跟他没多大关系。

    因而与他真心相交的朋友并不多。

    再说他也不喜欢热闹,一个人的时候,乐得安静。

    就这样,在家里呆了十多天,他每天除了陪于父于母外,就是在书房看剧本,偶尔练练字。

    方沫有时候也会打电话过来,但都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没有一次提到姜言澜。

    对方不提,于秦朗自然也不可能多问。

    很快到于母生日那天。

    一早,姜家就送了礼物过来。

    是于母最喜爱的川菜,据说是姜家在国内请了大厨做好,再用私人飞机空运过来的。

    这份礼物,说贵重不贵重,却看得出姜家十分用心。

    于秦朗让佣人收下,心里头滋味一时难辨。

    家里为于母举办宴会,于秦朗不擅长应酬,找了个机会脱身,躲去书房。

    中午的时候,他接到方沫电话。

    方沫请他转达对于母的祝福,快挂断时,忽而吞吞吐吐起来。

    于秦朗不明所以,关切道:“小沫,你是不是有事和我说?”

    方沫支吾一阵,道:“秦朗哥,我在旧金山。”

    于秦朗起初并没有懂他意思,沉吟几秒后,他骤然怔住:“你……他……”

    方沫低低嗯了一声:“你回苏黎世那天,言澜哥便来了旧金山,他当时执意要一个人,不让我跟着,也不跟我说出了什么事……”

    于秦朗捏着手机,指节快要泛白。

    方沫继续道:“后来老爷叫我过来找言澜哥……我们现在住在商家。”

    于秦朗手不由一抖,随即让自己镇定下来。

    方沫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喊道:“秦朗哥?”

    于秦朗闭了闭眼睛,许久,才低声道:“他……言澜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方沫仔细回想了下,道:“什么也没有。”

    于秦朗沉默起来。

    方沫顿了顿,道:“言澜哥和商少爷似乎在闹脾气,两人见面后,谁都不理对方。”

    于秦朗咬住唇角,只觉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方沫在那边兀自叹了口气,道:“老爷和夫人不让我多问,我也不敢多打听,怕惹言澜哥生气。”

    于秦朗勉强笑了笑:“嗯,你只要照顾好他就行。”

    方沫不知怎么,心里有些难受,轻声道:“秦朗哥,我觉得言澜哥他……不太对劲……”

    于秦朗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方沫见他不答话,静了静,才又道:“我听商家下人说,在我来之前,言澜哥和商少爷大吵了一顿,后来商少爷像没事人一样,但言澜哥却变了很多。”

    于秦朗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怎么变了?”

    方沫想了想,道:“听他们说,前几天言澜哥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跟任何人讲话。奇怪的是,我到商家后,言澜哥却天天往外跑……”

    于秦朗将目光投向窗外,夏日的烈阳像要把地面上的一切事物都灼伤。

    他听见自己询问:“你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方沫很快答他:“商少爷说,言澜哥去墓地拜祭故人了。”

    故人……吗?

    于秦朗一只手捂住眼睛。

    他心下翻江蹈海着,像有什么东西要汹涌而出。

    但他拼命压抑着,不让自己失控。

    方沫还在那边疑惑:“但我觉得商少爷在撒谎,如果是拜祭,用不着每天都去……”

    于秦朗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那明晃晃的日光,整个人都恍惚起来。

    方沫许久听不到回答,终于意识到这种安静不太正常,惶急地喊他:“秦朗哥?”

    于秦朗慢慢回过神,虚笑了一声,道:“我没事。”

    方沫有些迟疑,不敢再讲下去。

    他觉得只要说起姜言澜,于秦朗心情总会有些起伏。

    当然,他也不敢就这么挂了电话,生怕于秦朗出什么事。

    最后还是于秦朗笑道:“先挂吧,母亲在喊人了。”

    方沫再三确认他没事,才道:“那秦朗哥,你好好照顾自己。”

    于秦朗笑着应了,可是他脸上没有半分笑容。

    他默默地凝望窗外风景,忽然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头被困的动物。

    于母生辰过后,于秦朗接到公司电话,说是年前冯导拍的那部电影,要去国外电影节参展。

    上一次影片也曾在某个国际电影节露相,但仅仅斩获最佳外语影片。

    不过公司并没有灰心,据说这次费了很大力气,信心十足。

    而这部电影的投资方,是商氏旗下的娱乐公司。

    电影节就在欧洲相邻国度,于秦朗仅仅用了一个小时,就达到目的地。

    开幕那天,他一点也不意外在现场见到商隐。

    商隐看到他,笑吟吟上前,道:“言澜去旧金山,问我阿离的事。”

    于秦朗端着红酒杯,并不看他。

    商隐唇角的笑若有似无:“你猜,我怎么跟他说的?”

    于秦朗终于看他一眼:“我觉得你根本不知道阿离和他之间的事。”

    商隐一顿,随即弯起眉眼:“那你再猜,我有没有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