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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宗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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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渊行第二卷周帝国的黄昏第一百八十七章宗门的真相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齐安说不上自己是一种怎样的心情,换作别人……沿街突然迎面撞来一个妙龄女子,那说不上就是一种享受。

    但看周围一群人都在追这个女子,他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他们三个人,初来乍到药家堡,什么事情都还没有了解,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女子似乎也受了重伤,胸口被染红一大片,带着许些期望又乞求的目光对齐安道:“救我。”。

    声音很弱,几乎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但齐安还是依据口型听了出来她在说什么。

    再说对面来的这些人,一个个都穿戴整齐,穿着统一化的衣服,只有为首那个青年男子,着一袭金丝青袍,衣服上印有一个“药”字。见着那女子倒在齐安怀里,他过来对齐安道:“我看几位像是从外面来的……一些事情大概不是很了解。这女子偷了我们药家堡的东西,还请阁下让开,让我们带她回去。”。

    “她偷了你们什么东西”

    “这个恕罪,容我不便相告。但我药家堡也无恶意御他人相争,也请阁下不要为难我。”。

    男子这个人数虽然众多,但却没有以人数压人的意思。

    总的来说,他同齐安说话也还算和气。

    齐安一时无法判断自己该做一个怎样的抉择,又看了一眼向他投过去乞求眼神的女子,他对这青衣男子道:“那你带走她吧。”。

    他说这话,说的平淡,但对女子来说,则是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从齐安先前的语气上她几乎能判断出出来,齐安是要帮她的,可谁又能料想到下个瞬间,他就说了这样的话出来。

    那男子听了齐安的话,表情略显惊讶,甚至在惊讶中,略带许些兴奋,再看向那个女子,他有了别的打算。那女子叫周思若,算起来算是他的师叔!而平日里……这位师叔都是高不可攀的。

    不论她的辈分,让他们这些普通弟子无法接近,就是其炼制药材的天赋上,都要甩他们十几条街。

    这次回颜丹炼制之法丢失,首当其冲,被人怀疑偷这炼制法门嫌疑最大的就是这位师叔!想起这位师叔的容貌,他当然有那么些许兴奋。

    正就在他幻想回去带这位美貌师叔同他发生些什么的时候,齐安却又突然改口道:“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又不想你们把她带走了。”。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青年有些惊讶,没有预料到齐安态度变化会这么快。

    齐安则道:“有关你们药家堡发生什么,我一个外人本就是不打算过问的。可是你敢敢眼中流露出来的东西,实在让我有些不舒服。”。

    这种眼神,就好比他还在西北的时候,野狼看见猎物一般的眼神,那是贪婪和占有。再看这女子的容貌,齐安大概联想到这男子眼神中饱含的是什么意味。

    见自己的意图,被对方很快识破,男子迅速变脸道:“来人……这些家伙和周思若一同谋反偷我药家堡宝物!抓住他们!”。

    虽然对面青年这伙人也是修行者,但其修为却不敢恭维。其中修行境界最高的这青衣青年也才通神初境。

    显然,这伙人不是齐安对手,齐安只是将自己修为气息放出,便已经吓得这伙人四散而逃。

    将这女子救下,齐安明白,这青城内肯定是待不安稳了,可偏偏这座城进来容易,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没办法,他们一行几人,只能在药家堡外围的一处竹林中暂时落脚。

    简单在竹林小溪中抓了几条鱼果腹后,这女子也悠悠转醒了过来。

    女子似乎是感激齐安将她救下,她轻声对齐安道:“谢谢。”。

    ……

    宋有成的表情很严肃,对于眼前这三代弟子沐阳羽所问之事,他是了解一些的。

    几十年前,宋家虽落魄,可比起现在却是好上太多,只因宋有成的祖父宋元是道生境修,一般的修行者谁人敢惹?可某一日,宋元却突然被药家堡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诛杀!

    宋有成那时年幼,可对此事多少有些耳闻,说是宗门让他祖父去办件事情,要他们去屠杀大魏和大周夹缝中的一个小国。

    那件事后来怎样宋有成不知道,没人知道,可也就是此件事后,他祖父整个人都变得非常奇怪,直到后来被药家堡诛杀!

    “当时,接到此命令的道生境修士,不止我祖父一人。可后来这些人如何,却也是没人知道了。此事也算是一件秘闻,极少有人知晓了!”宋有成叹气道。

    “那以此类推,当年得有多少万凡人枉死!可……宗门这么做到底为什么?”宋文成是第一次听说,虽说他对这个药家堡早有失望,可听闻此事后,却是更失望!

    “有人说是为了给老家主续命……呵!谁知!”宋有成冷笑道。

    这个答案是让沐阳羽极其震撼的,虽然他私下也猜想过这件事所牵扯的真相,可从没想到此事会如此错综复杂。

    那么那个小国几十年前的屠城之事,是和药家堡有关了,其中必然也有道生境界修士参与,甚至于幕后操作此事进行的修士又会是何等人物?至少是……

    他不敢想象,就在今天,他知道一则消息——他们药家堡最重要的东西被人盗走了!但与此同时,他却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几十年前,当时的药家堡老家主为了活命,竟然屠戮了一个小国几万人的人口,最终就是为了炼制一个可以供人续命的丹药。

    而极为讽刺的是,这丹药的名字就叫回颜丹!

    想到这些,沐阳羽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明白这只是这已知真相的一角……

    则消息也就只是传闻。

    可他不相信这事情就是空穴来潮,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们药家堡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干净。

    “老哥,此事算是禁忌了吧?”沐阳羽思绪拉了回来,表情有些凝重。

    宋有成表情严肃道:“嗯嗯,知道此事的人也还大有人在!但我希望沐兄弟……以后在人前莫要提起!”

    他话说的不假,这件事当年虽做的极为隐秘,知晓此事的人也不多,但却无人敢提及,便很值得人推敲!

    旁边另外一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知道宋有成所说不是儿戏,不单绝不能在人前提起,哪怕就是他们三人也最好少提此事!

    而今日宋有成说起此事,也是因为他们所在这地方就冷清。

    三人谈论时间也算有些长了,沐阳羽向宋家两兄弟告辞离开时,又想起件事,便对着宋文成道:“对了,文成兄!那钱峥嵘住在何处?”

    这是知道那件旧事的另外一人,但这人就是个阳奉阴违的家伙,为了获得利益……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说不得,他们今天谈论的这些,明日他就会告诉上层那些家伙。

    沐阳羽是个坚信光明的家伙,也在此之前一直都坚信着药家堡的一切,可他同样坚信一些药家堡的黑暗御真相,应该染眉膏世人知晓。

    沐阳羽不是什么懵懂无知之辈,钱峥嵘离开时眼中带着的一丝阴戾,分明告诉他,此仇必报!但他也不是一个等人来报仇的人,他会在对方来前先结果了对方!

    “沐兄,问这做什么?”宋文成有些不解。

    而见宋文成有些不解,沐阳羽便向他解释了一番。

    “那姓钱的就和他姓一样只认钱!!”宋文成听明白了,想了想又对沐阳羽道:“但和姓钱的在一起的还有几人,却是麻烦些,齐兄要动手,也算我一个!”

    沐阳羽没有拒绝,和宋文成商议一番后,便定下五日后去取钱峥嵘性命!拜别了宋家两兄弟,沐阳羽便离了此地。

    ……

    五日时间过得很快,钱峥嵘却过得很不痛快,他越想那日被沐阳羽打败后的狼狈以及知道的一些事情,越是怒火中烧。所以,几日前伤好一些时,他便已经在想如何去报复沐阳羽!

    可他日子过得却是惬意十分,只眼前一桌山珍野味不说,更是有人给他捶背捏腿,整个一凡间土财主的生活!

    也许着是,这几日确实想事太多,被人这样伺候着,谢伍有了丝倦怠!本来,像他这样的修士,极少会有睡意,可鬼使神差一般,他合眼睡了去。

    一觉醒来,却是天黑了下来,无月山本就不见月,这样一来,钱峥嵘屋里的那盏油灯显得格外亮,而他所住的两层楼阁又高于周围建筑,那摇曳的灯火更是刺眼。

    不知为何,钱峥嵘身上莫名有些寒意。这让他很奇怪,他一个归一境界修士自然不惧寒冷,何况也没到下雪的季节。

    突然,他身后突然出现一人,不待他反应,那人手中刀一横,放出一道银光向他劈来!

    “啊!”他虽然反应了过来,可还是迟了一些,后背直接被拉出了一道口子!

    “是……是你!”钱峥嵘认出了那人,正是沐阳羽。

    “怎么?你不是说四海皆兄弟吗?我来找道友闲聊一番也是不成?”沐阳羽端起桌上一杯酒,淡淡道。

    “哼!闲聊?倒是道友背后给我一刀,算什么本事!”钱峥嵘冷眼看着沐阳羽,倒显得大义凛然。

    沐阳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冷笑一声道:“本事?你要杀我,我还讲什么手段光不光明!”

    沐阳羽所讲也是实情,这钱峥嵘本就有报仇杀他之心,他又会讲什么正大光明?何况,他作为杀手,有时候只会在意结果,过程什么的他不在乎!

    话毕,他手中刀起,就如狂风扫叶一般,数道刀光向着钱峥嵘而去。

    手中招来剑,钱峥嵘便迎了上去,也不知是受伤的缘故还是其它,他竟觉每挡下一刀,都是十分吃力,哪怕他手中的是把不错的兵器,也没有替他卸去多少力!

    二人过了十几招,也不过片刻时间,他竟然有种无法招架之感,只觉对方之刀一刀比一刀狠戾,一刀比一刀强势!

    这也是药家堡的一剑术,但不同于别人所意会沐阳羽的一剑术!原本的一剑术,讲一招对敌,一剑决胜负,却是霸道!

    但上次和钱峥嵘一战,沐阳羽有了不一样的体会,一剑术,可以是一剑定胜负,亦可以是一种状态,同样的孤注一掷,同样的可十步杀一人!

    如此,沐阳羽虽不去理会灵力的消耗,每一刀却都是杀人之法、无敌之招!

    对钱峥嵘来讲,这次沐阳羽的刀,却是大气中多了份诡诈。好几次,那把砍刀毫无征兆,直接在他身上拉出口子,却是十分的诡异!

    “小子,我可是守阵弟子,你敢杀我?再说了!那事情我不会去乱树皮!”钱峥嵘急了,沐阳羽手中的那把刀又再他身上拉出了一道口子,离他的心脏也差不了多少。

    沐阳羽没有回话,依旧冷冷看着他,像是看一个死人一样。

    来的时候,他自然也问清楚了宋文成这守阵弟子是什么!而说起来,要成为守阵弟子,其祖上一定要有人对药家堡作过贡献,其次,便是要花些其他代价了!

    而宋家虽落魄,但因宋家老祖,宋文成成守阵弟子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沐阳羽初听守阵弟子可直接参加试炼时,也有成为守阵弟子的想法,可因为这特殊条件,只好作罢!

    再者,靠着自己的师尊,他亦有机会参加!当然,这是后话!

    此刻,钱峥嵘说出此话,却是有些拿钱家来压齐沐阳羽的意思!因为钱家在药家堡也的确有些份量!

    “哈哈!你嘴能把门我相信死人最会保密我有何不敢杀!”沐阳羽大笑一声,手中刀携一股骇人之势再次向谢伍砍去!

    “……来人救我!”钱峥嵘是真的急了,开口大叫道。

    “碰!碰!……”几声,几个黑须圆球状的东西飞了进来,定睛一看竟是几颗血淋淋的人头!其中就有那外面的人!

    “钱峥嵘!你还喊要什么人?大声喊!使劲喊!”紧接着,一个持枪青年走了进来,正是宋文成。

    “哈哈,是宋兄弟啊!同为守阵弟子,快来……快来给我杀了这个小子!”见沐阳羽的刀又砍了过来,谢伍已是大惊失色,语无伦次道。

    “呵呵!”宋文成冷笑一声,手中长枪一挑道:“姓钱的,你那日将我们的事情说给上面的老家伙!真当我不知道!”。

    话毕,他手中那杆枪卷起一股罡风,便横扫了过来。

    一个沐阳羽已是让谢伍招架不住,又何况还是归一后境的宋文成?钱峥嵘被吓得已经骇破了胆,也竟忘了去接齐沐阳羽的刀。

    一道银光闪过,一颗大好人头立时滚落在地上,脸上还是一副惊恐未定,恐怕钱峥嵘也没想过,还未等他去报复人,人先已经来结果了他!

    “此番多谢沐兄了。若不是沐兄,只怕这姓钱的怕要出去乱说。”见钱峥嵘已死,宋文成对着沐阳羽拱手一拜,言语中也透着许些佩服之意。

    实际上,他这几年也是过得窝囊,药家堡这些年的作为实在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有时随意杀害无辜人有时也叫他们去杀无辜人,后者是不知轻微,前者却他真的忍了下来。

    那时,他虽对药家堡已有失望,但觉大家同在药家堡共事,一切当以药家堡为主也便忍了!

    可如今出了这档子事情,他为何要忍?再加上,听到沐阳羽要来杀钱峥嵘时,他感觉心里的一道枷锁已然解开!他当然不再去忍!这便和齐安一道同来,杀这钱峥嵘!

    而宋文成对沐阳羽佩服,也不单是他修为境界便杀了钱峥嵘而惊叹,更因为他那份对宗门敢于提出质疑的气魄而佩服。

    修行之人看似活得清心无欲,实则多寡薄无情,如沐阳羽这般做法之人,的确少见。

    “呵呵。哪里的话!这钱峥嵘本就有杀我之心,我这也算是为自己某事吧。”对于宋文成的话,沐阳羽没去想太多,而是接着道:“宋兄,待我把尸体处理一下,便离开此地!”

    虽说在钱峥嵘住处简单布了个隔音阵,隔绝了不少音响,而无药家堡这会是很乱,没什么人管这事,但小心谨慎总没错。

    沐阳羽手中打出一道火蛇,只一会功夫,便将钱峥嵘几人的尸体灼烧了个干净,而其它东西却是一点也没烧到,倒是让宋文成看得又一阵惊叹。

    控火自然也不是白练的,这是药家堡弟子的基本功,只这点对沐阳羽还是很容易的。

    二人没有多作停留,迅速离了此地。阁楼里的那盏灯依旧亮着,好似之前什么都没发声一样。

    第二天,当有人上此阁楼时,也只看到一盏依旧亮着的灯,和一捧黑灰,哪有什么人的影子?

    钱峥嵘是谁?钱峥嵘几人去了哪儿?守阵弟子中亦没有人问起,就好像他们没存在过一般。修行界的寡薄可见一斑!

    亦或者如今的药家堡早就无暇顾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却说沐阳羽二人离去后,沐阳羽便向宋文成告辞,去了药家堡内围师尊汪骨胡的阁楼。

    回了阁楼,齐安正要走向自己房间走去,却是见程雪的房门大开,一个佝偻的身影晃动着,正要汪骨胡!

    这么晚了,师尊会有什么事?沐阳羽有些猜不到。他本想装作没看见,但明义上这老家伙是自己师父,可自己如果直接进了房门,以着这老家伙多疑的性子,由不得他会想什么。

    脑中思绪快速转动一番后,沐阳羽便迎了上去道:“师父什么时候来的,徒儿竟然不知,这会却来见师父,却也有些失礼了。”

    汪骨胡先是一笑,面露慈祥,可很快她脸色阴沉道:“小子,你这几日倒是出去挺勤的?干什么去了?莫不是你偷了回颜丹炼制法门”

    “师尊……这你高看我了!我如今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那炼制法门偷走我是出去看了看外围的朋友。”沐阳羽自然不可能说出去干了什么,便随便编了个理由。

    汪骨胡是允许沐阳羽可以出去,可有些事沐阳羽心知肚明,这老家伙虽没有明说,但是绝对禁止他去和其他人有往来!

    从之前他把药家堡一众修士关在阁楼不让踏出,便可看出!如今看来,他好像要做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自然希望沐阳羽最好不要与人接触!

    想到这里,他心底生起许些悲凉气愤感,看来将自己养大的师尊也不是看上去那样仁义。

    “呵呵,你是怪我这个老家伙我不让你出去与人接触了?”汪骨胡脸上却是又突然平和了起来。

    他这般表情阴晴不定,却是让人难猜他在想什么。

    “不敢。”沐阳羽也不敢多说,这家伙疑心很重,多说反而会让他胡乱猜忌!

    “没有自然是最好。”汪骨胡笑了笑,又对沐阳羽、和他师兄琴月二人道:“不过眼下倒非常时期,你们不要乱走!”

    接着汪骨胡说,近他们一道的还有几个炼丹师,约在几日后要在药道上作一番交流,而他想带沐阳羽二人一起去。

    顺便说说这次回颜丹被盗一事。

    药家堡常有几个炼丹师聚在一起交流也是常事,而汪骨胡这次却是要带自己一同去,沐阳羽有些不解。

    因为他看自己这师尊说话表情严肃,过去绝不是什么进行炼丹交流,绝对是会说此次回颜丹丢失一事。

    而他和琴月又炼不了丹,去能做什么?至于老家伙说的经世面,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呵呵,说起来,这也算是件好事。对为师有利,自然也对你们有利。”也不知汪骨胡是有意还是无意,临走时又说了这么一句,说完他便离去。

    原本程琴月脸上是平静的,但老家伙这句话说完后,他铁拳紧握,仿佛为做什么事,下定了决心一般。

    他表情的变化汪骨胡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也不打算去问什么。

    “这个机会,对我很重要……师弟,我怎么都不相信咋们师叔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但就在沐阳羽要转身回自己房间时,程烈叫住了他。

    “师你单相思我理解你!可……”齐安知道他要说什么,话毕,头也不回,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琴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沐阳羽走进了他的房门,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回到自己房间,确认老家伙是真的离开,沐阳便打开钱峥嵘的钱袋查看了起来。

    和宋文成分开时,沐阳羽想了想,剑他用不了,而自己又是用刀的,剑也用不惯,便将袋中的珠宝都给了宋文成。

    至于钱袋中剩下的东西,他这会才要去看。

    一阵翻腾后,一件东西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块似玄铁材质、泛着黑光,有婴儿巴掌大小的令牌,令牌正反各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却是古意十足!

    这不正和几个月他无意得到的那快牌子,一模一样,但细着看来,这两块牌上的符文还是不一样的!

    这牌子有什么玄机,沐阳羽这些月也没研究出什么,可此时他看着这两块牌子,却有种什么地方见过一样的感觉。

    突然,他脑中闪过一件东西——鼎!或者说是无名鼎!

    那是几月以前得到的鼎,据说是被药家堡老祖用过的。

    刚把无名鼎买来时,这鼎因着爬满锈迹的关系,其上鼎身有几处纹路沐阳羽也没有去细看,可此刻看着手中的两块令牌的古怪符号,他越发觉与鼎身断掉的纹路相纹合!

    找了一阵后,他果然在鼎身上找到了两处与令牌相符的残缺之处,而令牌也恰好可以放进去。

    没有多想,沐阳羽便将这两块令牌镶嵌到鼎身上。

    可紧接着,这鼎发出了“铛!”的一声声响,声音不大,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这鼎有了生命一般!

    沐阳羽的脸也黑了下来,只见鼎底部出现了一个大洞!一块呈暗红色的金属块安静的躺在鼎下,其大小却也刚好与鼎底部那个洞吻合!

    这分明就是刚从鼎身上掉下的那块,只是掉下之后闪着血色的光芒,诡异又中带着许些神圣,却是与鼎显得格格不入!

    一番仔细查看后,沐阳羽发现鼎身上有三处缺口,而也正是因为这三处的残缺,使得鼎身上的纹路并不完整。

    而这残缺的三处虽对这一人多高的鼎来说,微不足道。可残缺的口却是规则,让人怀疑这鼎上的纹路是被人刻意给取下的!

    现在此鼎是破了洞,可给人的感觉依旧是稳如泰山、气吞山河之感,甚至鼎里面隐隐响起一种嗡鸣之声,仿若呼吸一样,有了生命!

    但看着那块不凡的红色金属,齐安却有种怪异的想法——难道这鼎本就是残缺的,只是后来有人补全了它?

    这么想,并不是没有道理,掉下来的那块金属看起来是很不凡,但明显与鼎的材质不一样。也许以前有人用这红色金属补全了它,并把它补得很“完美”,让后来人看不出它有什么残缺。但现在它有了灵性,便排斥出了不属于它的部分!让人知道它是残缺的!

    可这鼎是如何破的?又是谁补全了它?甚至于那规则的缺口又是何人取下?无人知晓。

    以前沐阳羽刚从宋有成把这鼎拿来时,也只当它是块废铁,哪怕它有那神奇的封印之力。

    但此时,沐阳羽不得不重新去审视此鼎,他很想知道此鼎若是找回剩余残缺的一块,并且补上底部那个洞,此鼎会是何品级?

    他已不是刚踏入修行的小白!有关这鼎的事情他也打听了一番。

    再者,无数年来药家堡不乏大能炼丹大师去研究此鼎,想来也是因为残缺了三处的缘故,没看出个所以然,也就把此鼎当成了废铁。不过,竟然是药家堡老祖用过的东西,想来品级不会差!

    可眼下,药家堡关心的是此鼎能否再用来炼药,虽然他能明显感觉到此鼎的封印之力更强,且用灵力也可催动使封印之力更胜,不再像是之前,直接将灵力隔绝出去!

    但如此明显的一个洞,却不得不让人怀疑此鼎还能炼药!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试一试,因为他能炼出粉末,也全是仰仗鼎的封印之力。

    一番炼药下来,却是出奇的顺利,甚至因为封印之力更盛的缘故,所耗灵力也不是很多。且齐安发现,用灵力催动此鼎时,鼎底部那个洞竟然会自己补全,但若停下,那个洞又会出现!

    反复又试了几次,也还是如此。

    甚至这几次所炼出的粉末也发生了变化!就拿固魂引来说,是一种有固魂之用的药草,之前用此鼎炼成粉末时,至多对归一修士有用,可现在其散发的药性,只是寻常闻一口,都有提神之用!

    很明显,此鼎将药物本身的效用提炼到了极致!

    沐阳羽想起久以前听到过的……上听到的归一境修士窥机突破之事,再结合眼前之事,也真正发觉此鼎的不凡!

    一个人捡到一件废品,却发现它是至宝时,是值的高兴的!但沐阳羽高兴不起来!

    人性是贪婪的,何况更是如今步步杀机的药家堡!别的不说,他身边的师尊老家伙就不是什么善茬!之前他敢随意用鼎炼药,也是因为此鼎隔绝灵力,就算被汪骨胡知道,也只当是块废铁,不会往其它反面想。

    但现在若被知道,难保他有活路!

    再者此鼎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与揽药家堡老祖也有关联,若是药家堡中有大能炼丹师注意到此鼎,指不定会直接杀人夺鼎!

    思量再三,沐阳羽决定在未达窥机境前,此鼎尽量不会去用,更不会轻易示于他人面前。

    五日时间本就算不上长,似乎只是几顿觉功夫便过去了。

    这日,天微微透出一些亮光,旺便拄着根拐杖,佝偻着身上出现在了阁楼。往日里一头披撒着的头发也盘了起来,倒也真像个慈祥的老爷爷,不是老妖怪。

    琴月走出了自己的房屋,依旧一身红衣,脸上多了几分笑容,这样也使的他比起往常更多了几分阳光灿烂。

    见到汪骨胡,琴月施礼一拜后,便把头转向了齐沐阳羽的房间,那房间的门已然打开了,沐阳羽已走了出来。

    “师父也是来得早!”沐阳羽对着汪骨胡一拜后,便站在了琴月旁边,等汪骨胡发话。

    “小子,去了别乱说什么……还有……以前我没时间去考你药理记得如何!现在,有这么个机会了!”汪骨胡却是阴阳怪气来了这么句,突然话锋一转又笑着道:“不过,你要是真在药理上有所成,这次对你也是个机会!”

    对于汪骨胡的前段话,沐阳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至于后段话,他却听得糊涂,他想起旁边琴月几日以前初听此事的表情,又注意到刚才他的表情,也许他是知道些什么。

    “那这个机会,徒儿一定会抓住。”沐阳羽没有再深想,随便说了句,敷衍了汪骨胡的话!

    老家伙微微一笑,略有深意看了沐阳羽一眼,随手招出一只似虎又似猫的铜制小兽,扔到窗外。

    只听得一声兽叫,那铜制小兽却是化成了一只斑斓白虎,比起寻常所见的虎大上几倍不止,很是威武!

    这等虚物为实的手段,沐阳羽从别的妄尊境界长老手上也见过,可眼前这只虎,眼露凶光,十分狰狞,给人的感觉异常真实,不像是他人所说的小法术可以变出的。

    但也有一些特殊灵器,可做到眼前这般,不过那类灵器异常珍贵,不但能化物伤人,亦可作为坐骑比肩修行者的御剑飞行,却是少见。

    而这都是他们药家堡的底蕴!

    不待沐阳羽多想,汪骨胡已到了那大虎身旁,对沐阳羽、琴月道:“你们坐在这畜生身上,它自会带你们去。我却是有别的事,迟些才能去。”

    说完,汪骨胡伸出拐杖,敲了一下虎头,白虎吼叫一声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十分温顺的俯下了身。

    对于汪骨胡所说迟不迟,沐阳羽也不关心,纵身一跃便坐在了白虎身上,倒是琴月似在犹豫什么,迟迟不上去。

    “你们到时,我自然也会到,无需多问!还有……有关盗回颜丹炼制法门的人,别乱讲!”似是知道程所想,汪骨胡冷声道。

    汪骨胡话罢,程琴月虽还有犹豫,但什么也没说,跳到了白虎背上。这白虎也是极通灵性,见沐阳羽二人都上了背,一声虎啸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奔了出去。

    眼前的景物迅速从身边掠过,风更是吹的沐阳羽二人的衣袍猎猎作响,但在虎背上却是异常平稳,丝毫不觉颠簸!

    另外一边。

    有二人乘白鹤而来,男的一身灰袍迎风作响,身后黑发肆意飞扬,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与一身红衣如烈火的女的却是十分相配,远远望去二人宛若神仙眷侣,让人羡慕!

    但实际上,白鹤的背很宽大,女的坐在前面与的男的还是有段距离的,但因为视觉上的效果,却很容易让人把这两个人当做一对眷侣。

    一路过来,也引得不少弟子对齐安二人非议。对于这些,男的与女的却是一言不发,皆是一副事不关己的作态。

    白鹤的速度很快,比之一般一些所谓的千里马快上几倍不止,约莫又一柱香时间,一座山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说是山,山不是很高,似乎随便一个凡间的孩童都能爬上去,更像是一个土坡,说它是山,是因为依稀见到其上有灵气喷薄而出,更有数株灵草发着淡淡莹光,却是一座钟灵之地。

    白鹤停了下来,二人知道应该是到了地方,便从虎身跳了下来。而白鹤变成了铜制小兽,化成一道光向山上飞了去。

    “你们依山路上来就是。”紧接着,一道声音传从山上传了下来,来此地的年轻弟子都知道这是那位逍遥境界姚如一长老的声音!

    看来,他是要非常重要的事情告知药家堡,才会将沐阳羽这些后辈弟子都叫过来。

    ……

    另外一边,齐安对于这陌生女子醒来后的自来熟倒是一点都不感冒。

    或者说,这一刻的齐安格外冷静。

    他看着女子道:“说说吧……他们这些药家堡弟子为什么要追你”。

    女子思索少许后,面带犹豫,柳眉微蹙,但还是朱唇轻启道:“他们想要霸占我。”。

    女子说的简单,似乎并不觉得这话有那么些许羞耻。

    不过的确如她所讲,齐安从追她的那伙人的青衣青年人的眼神中读出来了这样的信息。这个回答也算解释的通。

    不过齐安那双如幽夜一般的黑眸一直盯着她,她终于有些后知后觉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烫,把头撇到一边略作娇羞,如黄莺低絮道:“公子……是不相信……我吗”。

    她本就生的美貌,加之受伤的缘故,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楚楚动人,似乎那双如潭水一样的杏花眸有着无数委屈诉说不尽,甚至连那微微皱起的琼鼻都是那般可爱。

    可即便她用尽她所有的温柔,她对面的这个男子面色依旧如一潭幽水不变,而那双黑眸中透出的情绪她更是看不透。

    若是以前,齐安见到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必定少不了脸红,可一路来的经历,让他不得不克服这一弊病,乃至现在将之摒弃。

    有关这女子说的,他不全然相信,或者说追她的那些人想要“霸占”她,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在这女子昏迷期间,他出去到竹林外打听过,药家堡丢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而现在药家堡的人就在找这件东西。或者说,这东西是被人偷走的。

    这就让人把眼前这女子和那丢失了的东西联想起来。

    再者,这女子虽然尽力表现的楚楚可怜,也受了伤,可她表现出的修为气息却是窥机初境。

    这让齐安如何相信这个陌生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