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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就是个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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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脸颊上火烧般的疼痛,可是阿力却是毫不在意,他小心翼翼抬眼看向厉爵凤。

    如今的厉爵凤满脸怒意,那模样甚是吓人。

    他犹豫了半晌,这才轻轻的出声,“殿下,我们还是有办法的,我们的目的不就是为让莫家倒台吗?”

    听到他的话,?厉爵凤心中这才消了一些,低眸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阿力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出声,“……既然还剩下了三天,那我们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将瘟疫的风搞得再大一些?,反正只要过了三天,陛下可就要问罪了,等那个时候,莫九歌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会在三天的时间,救活全部的南乌人民!”

    厉爵凤皱眉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反正在三天的时间里,疫情爆发,不就可以了吗?

    这般想着,他唇边溢出一抹冷笑,下巴缓缓扬起,“这个提议不错,本宫就当你将功补过,这个事情还是由你来办,要还是办砸了,你就提头来见,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这一次属下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阿力向他拱手,低下去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让莫九歌有可乘之机的!

    “嗯!”

    厉爵凤冷淡的点头,扫了他一眼,出声,“还有让李太医好好监督,莫九歌要是有任何的动作,随时上报于本宫!也让他想想办法,除掉莫九歌这个祸患!”

    他现在明白,只要莫九歌存在一天?,对于他来讲,就是一个莫大的阻碍物……

    还有厉夜霆……也是他成为太子的阻碍之物。

    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不再装疯卖傻了……

    “是!属下一定传话,李太医是我们的人,殿下放心吧!”阿力扬声答。

    突然,厉爵凤那双泛着神采的凤眸骤然眯起,就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自门口走进来,他想了想,便出声吩咐“你先下去吧!”

    阿力点点头,随即就退了出去。

    在走出去的途中,?他刚好和走进来的莫桑榆擦肩而过,全程,阿力也只是瞪了莫桑榆,径直走过去。

    见此,莫桑榆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梢,他的眼神……

    他为何要这般看自己?

    她脸上有花吗?

    她思考了一会儿,便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不远处正走过来的厉爵凤。

    “桑榆……你怎么来了?”

    厉爵凤停在她面前,露出一抹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容来。

    看着眼前那张帅气的脸,莫桑榆羞涩一笑,“殿下,听说南乌的瘟疫已经稳定了,所以桑榆这才过来告诉殿下,这次哥哥有救了……”

    “嗯嗯,我就说你哥哥不会出事的吧,你哥哥福大命大,怎么可能出事情?而且,就算出事了,不是还有本宫吗?一样可以让你的哥哥渡过劫难……”

    厉爵凤看着,眸子里满是宠溺。

    “谢谢殿下!”

    莫桑榆轻声笑笑,一把就紧紧抱住厉爵凤的腰肢,小脸窝在厉爵凤的胸膛之上。

    看着怀里的莫桑榆,厉爵凤眸光微微闪了闪,大手顿在半空上?。

    良久,他才将莫桑榆拉开自己的怀抱,“桑榆……”

    “嗯?”

    听到他的呼唤,莫桑榆有些疑惑的‘嗯?’了一下。

    “你的姐姐莫九歌听说也去了南乌,还是和本宫的四弟同去,这个消息你可知道?”

    厉爵凤缓缓出声,声音微微低哑。

    说到莫九歌这三个字,莫桑榆垂在身旁的手便便缓缓握成拳头,面上却是扬起甜甜的笑,“这个桑榆知道,只是没想到姐姐也去了,只希望姐姐莫要感染上瘟疫就好……”

    她装作温婉大气的模样,轻轻说道。

    心中却是在冷笑,她恨不得让莫九歌死在南乌!

    莫九歌就是她的阻碍!

    厉爵凤眸光流转,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莫桑榆,唇边溢出一抹冷笑。

    ————

    南乌瘟疫越发的稳定了,期间也没有人再次的感染啊,而且还不用定时的服药了这个消息让众人欣喜不已。

    他们从未想过,这瘟疫竟然这么快就稳定了下来?

    也是意料之外。

    只是莫九歌却是忧愁了起来,按照往常来说,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动作了起来,怎么至今还没有动作?

    她还想着抓人呢……

    她用手轻轻摩擦着下巴,秀眉皱起,思考着,缓步走在花园里。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难道在想夫君我?”

    就在她思考间,厉夜霆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

    莫九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厉夜霆,下意识的眼皮一跳,随即就将杀人的目光射向他,“干甚?”

    “我见娘子你满脸愁容,难道是有心事?讲出来听听?”厉夜霆笑笑,绕到莫九歌的面前。

    “告诉你干什么?你又能做什么?”莫九歌挑眉道。

    “如今瘟疫已经算是彻底稳定了,这些天,你也不用这么累了,要不然,夫君我看着都心疼,可不能因为这个把身体给弄坏了,那可就不好了!”

    厉夜霆目露心疼之色,伸手拉起她的手,可没想到的是莫九歌竟然抽回了手。

    同时,他手瞬间一空。

    心中闪过一些异样。

    “干什么?现在可不是皇城,你不用演戏了,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想装弱了,而且答应太后的事情,我也做到了,我们也就可以和离了!太后可是答应我了,要是你的身体好了,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与你和离了!”

    莫九歌淡淡的目光斜睨着他,声音冷淡无比,仿佛说的是个非常的平静的事情。

    答应太后的事?

    和离?

    听到这两个词,厉夜霆眸光暗淡下来,定定的看着莫九歌那张绝美的脸,“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完成太后交给你的任务?你也从未与我交心过?”

    “不然呢?”

    莫九歌冷笑,双手环抱,“要不是因为太后想要我救治你的身体,也许我们就不会有这般交集?不过你这个脸蛋,倒是让我倾心的很……”

    她撩起眼皮,轻佻般的看向厉夜霆。

    她喜欢的也不过是他的那张俊俏的脸而已。

    听到她的话,厉夜霆顿了一会儿,随即苦笑一声,“原来竟然是我错会了你的意思……”

    说罢,他转身离开,与莫九歌擦身而过。

    瞧见他的不对劲,莫九歌疑惑的皱起眉头。

    心中暗想:他这是怎么了?发病了?这么反常?

    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半天,莫九歌才扬声喊道,“你怎么了你?难道我们之间不就是利益吗?这么就生气了?还挺傲娇啊?”

    厉夜霆的脚步一顿,眸光刹时暗淡了下来,也不回头,径直离开了。

    刚好走过来的阿影看到自家殿下黑着张脸离开,下意识地看向了莫九歌,轻声问,“王妃,殿下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许是发病了吧!”莫九歌收回目光,随意道。

    “发病了!”

    阿影以为他身体出问题了,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那王妃还不赶紧救治啊,要是殿下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放心,他没有事,不用这么着急!”莫九歌凉凉的扫了他一眼。

    阿影怔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意识到方才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同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以为是殿下发病了呢?吓我一跳!”

    “对了,带我去林一那里!”

    像是想起什么,莫九歌出声问。

    林一?!

    阿影沉吟了一声,道,“就是那个洗恭桶的那个人吗?”

    这几天,他在后院经常看到一个鼻子塞着布的男人正洗着恭桶,那场面很是不太好看。

    “嗯!带我去!”

    莫九歌扫了他一眼,点头。

    她应该看看他的杰作了……看看有没有把恭桶洗的干净。

    毕竟时间快到了。

    ————

    莫九歌两人来到后院,刚踏入后院,就看到林一蹲在茅厕前,闭着双眼,仰着头,鼻子里还塞着一团白布,手下拿着刷子一股脑儿的刷着。

    他的周围摆的满是恭桶……

    由于恭桶味太足,导致空气也充斥着恶心的味道。

    莫九歌秀眉微皱,连忙捂住口鼻,这种味道真的是太致命了,让她不敢恭维……

    “王妃!我们还是走吧,这里太臭了,要是污染了您的鼻子就不好了!”

    身后的阿影捂着鼻子,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催促道。

    他这话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刚好进入林一的耳朵里。

    他眸子猛地一睁,转头看过来。

    看到莫九歌的那一刹那,他瞳孔猛地一缩,丢下手中的刷子,就冲了过去。

    眼看着他的身影冲来,莫九歌连忙后退一米远,伸手阻挡住他的动作,“你别过来!就在这里!”

    林一倒也听话的不上前了,他跪在距离莫九歌一米远的地上?,嚎啕痛哭的说,“王妃!属下再也不想洗恭桶了,您放过我吧!之后我一定不会再说您的坏话,属下发誓,求王妃开恩!”

    他咬牙,‘啪’的一下就给莫九歌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见此,莫九歌挑眉,“这么就认怂了?当初说我坏话的时候,可曾想到有过如此?嗯?”

    “属下再也不敢了!还请王妃开恩!求求您了!”

    林一又磕了一个响头。

    “那好吧,看你也洗的辛苦了,我善心大发,就放过你吧!”

    莫九歌捂着鼻子,缓缓出声。

    “真的吗?王妃没有骗我?”林一眼睛一亮。

    “不过我需要你监督着李太医,要是他有任何的动作,就立马报告于我!这个事情做好了,你就可以不用刷恭桶了,怎么样?”

    莫九歌缓缓说道。

    “为什么?”林一呆呆地问。

    “你还想刷恭桶吗?”莫九歌反问。

    林一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连忙挥挥手,“不想了,不想了!属下一定完成王妃交代的任务,李太医要是有任何的动作,在下会及时汇报!”

    “嗯!”

    莫九歌淡淡的应了一声。

    ——————

    出了后院,莫九歌这才放下手,贪婪般的吸取空气里的新鲜空气。

    方才那里真的是太臭了,她都感觉现在的鼻子已经不是她的鼻子了,真是太臭了。

    跟在身后的阿影忍不住出声问,“王妃,您为何要让他监视李太医呢?李太医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可大了,你就等着看吧!今晚便是个抓人的机会!”

    莫九歌冷笑,一双狐狸眼微微眯起,尽显风情万种。

    今晚,她一定要抓到元凶!

    要不然……她就不是莫九歌!

    还剩下最后一天的期限了,他们也应该动作了!

    ————

    夜晚,凉风习习,月黑风高,一片幽静。

    可就是在这片幽静之下,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翻墙进了县令府。

    看身形应该是男人……

    他用黑布捂住口鼻,看不清出脸,只能看到他那一双贼眉鼠眼。

    他看了看周围,瞧周围没有人,这才略施轻功朝向县令府的后院摸去。

    后院有一口大井,专门供患瘟疫的百姓喝的。

    那个黑衣人摸索着,走到那口大井前。

    他目光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之后,这才从袖子拿出来一个瓷白色的瓶子,然后就对着井口,嫩白色的粉末就顺着瓶口落了下去。

    这一系列操作既紧张又刺激。

    他时不时的看向周围,唯恐突然跑出些人来。

    将粉末全部倒进去,黑衣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把瓷瓶装进胸前的衣服,“这一次,莫元恺,你就等着提头去见陛下吧!就算是莫九歌也救不了南乌了!”

    他?桀桀的笑了起来,随后转身,双臂一展就要离开。

    可就在他展开双臂的时候,一颗石子破空而来,重重的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吃痛,一个失控就摔在了地上,直接脸朝地,发出‘啪’的声音。

    “该死的!哪个王八敢打我?!”

    他暗骂一声,转头看去,可下一刻,他面色骤然一变,瞳孔猛地一缩,喃喃出声,“莫九歌……你们……”

    他清楚的看到莫九歌等人正迎面走来,莫九歌打头阵,一袭红衣在黑夜之中,风华绝代、妖艳妩媚。

    她的身后跟着厉夜霆还有……莫元恺!

    与此同时,周围‘唰’的一下迅速冲出来一群官兵,直接围住了黑衣人,将他围了个圈。

    领头人正是林一!

    莫九歌停在距离他两米的地方停下,双手环抱,红唇微启,“李太医……别来无恙啊!”

    “姑娘这是说什么?什么李太医?我听不懂!”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

    “听不懂?呵……”莫九歌冷笑,忽而偏头看向林一,眼神示意,“拿下!”

    听到命令的林一,便挥了挥手。

    周围的官兵连忙冲上前一步,就将李太医扣下,让他不能动弹不得。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不是你们口中的李太医!快放开我,要不然我可要上报于陛下了!”

    身后那些官兵力气极大,黑衣人完全动不了,只能轻微的挣扎着,眼露狠光,紧紧的盯着正走过来的莫九歌!

    那眼神好似要将莫九歌活剥了一般。

    莫九歌停在他面前,唇角勾出一抹冷血,随即迅速的伸出手就将他的面罩扯了下来。

    可是露出来的那张脸却不是李太医的那张脸。

    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

    莫九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眉心微微皱起。

    这……怎么不是李太医?

    难道是她想错了吗?

    不远处的厉夜霆几人也看到了,登时面面相觑,有些惊诧。

    在昨天,莫九歌就告诉他们,她觉得李太医是个内鬼,要不然从一开始,瘟疫怎么没有稳定,反而更加严重了?

    而且,李太医可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的一位太医了,怎么可能连个小小的瘟疫都解决不了?

    所以,今夜,他们就是为了抓人!毕竟快要到达期限了,那些人不可能不动作!

    还是为了试探李太医!

    可是谁能想到今晚,还真的有人开始动作了……

    “我根本就不是你们所说的李太医,我只是路过,看到县令府有些好奇,所以这才来看看的,可是你们却把我这个普通百姓给抓了起来,我冤枉啊!误会解开了,你们赶紧放开我!”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之意,哭丧着脸,说。

    那模样看起来的确是被冤枉的。

    莫九眯起凤眸,定定的看着他,好像要在他脸上看出来什么来。

    “王妃……您看……他不是李太医,是不是您想错了,这件事情,根本和李太医没有关系!”

    见此状况,林一犹豫的走上前去,出声。

    他在暗中监视过李太医,没有察觉到他有什么动作……

    谁知,莫九歌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复又将目光看向黑衣人,微微倾下身,修长白皙的素手缓缓摸着他的下颚,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的易容的痕迹。

    “你确定不是李太医,要是让我查出来……小心你的皮!”

    她的眼神毒辣,宛如一根刺狠狠的刺进了他的眼睛里,让他浑身不自在。

    “四皇子妃这是在威胁?”

    黑衣人察觉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心下底气更加足了一些。

    “哼!”

    莫九歌冷哼一声,唇边溢出一抹冷笑,“你这易容的手艺当真是不错啊,竟然让我察觉不到任何的遗漏……当真是厉害!”

    “九歌!”

    这个时候,莫元恺就走了过来,看向黑衣人,想必是我们误会了吧,放了他!”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林一说的。

    听到吩咐的林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莫九歌,见她不说话,就只好眼神示意官兵,让他放开。

    被解开禁锢的黑衣人,唇角勾出了一抹弧度,蓦地看向莫九歌,“四皇子妃,有的时候可不能太冲动啊!好了,在下就离开了……告辞!”

    他向着莫元恺拱了拱手,然后抬步就要离开,那张脸上满是轻松自在。

    “等一下!”

    莫九歌冷血的嗓音自他身后响起,黑衣人身躯一颤,随即回头,装作随意的说,“怎么了?四皇子妃又有何吩咐?”

    “方才……我好像看到你在井里放了什么东西?”

    莫九歌迈着莲步走过去,挑眉说道。

    那人面上登时闪过一丝不自然,断断续续的说,“什么?没……没有啊……应该是四皇子妃你看错了吧!”

    莫九歌双手抱臂,目光瞥向一旁的林一,“搜身!就在他胸前的衣服里!”

    “是!”

    林一自知事情可能会有转变,连忙就对黑衣人搜身了起来。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要是搜不到任何的东西,你们这可是给我一个说法的!”

    黑衣人连忙后退想要躲。

    可是林一怎么可能让他躲过去,直接一把抓住黑衣人的衣领,就开始搜了起来。

    身旁的莫元恺见此,轻轻皱了皱眉梢,偏头问她,“九歌……这……是不是有些不好啊,要是他真的不是,况且也长的不一样……”

    这话一出,周围的官兵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都在疑惑莫九歌此时的行为,要是真的不是,那不就打脸了吗?

    况且最重要的是他和李太医长的不一样……

    或许他真的是偷偷爬进来的呢?

    阿影看了看周围,轻声对厉夜霆说,“殿下,您说王妃这是在干什么呢?他和李太医长的又不像,肯定不是李太医,怎么还和他纠缠着?”

    “废话这么多?继续看着!”厉夜霆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闻言,阿影忍不住撇撇嘴,暗自叹了口气。

    自从遇到了厉夜霆,殿下对他就越发的冷淡了,也不知道为何?

    难道是因为莫九歌太冷,被传染了?

    果然妇唱夫随啊!

    “找到了!”

    突然,林一喊了一句,将手中的白色瓷瓶高高举起。

    黑衣人瞳孔瞬间缩起,一脸惊诧,瞬间惊慌起来。

    莫九歌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唇角勾起,“这次,你还有话可以说吗?”

    “哼!”

    黑衣人竟然沉着冷静了起来,哼了一声,双手环抱,“四皇子妃这是什么意思?在下经常喜爱收藏这些瓷器什么的,难不成四皇子妃还要插手?”

    “那本宫倒是想要问问你了,大半夜的,你来这里干什么?周围府邸多的是,可是你却是净挑这个县令府?而且还刚刚好被我们发现?”

    随着这句话落下,厉夜霆已经阔步走了过来,停在莫九歌的身边。

    “我……”

    黑衣人面色明显慌乱,“我说过了,我是好奇,才走进来的!”

    “好奇?”

    莫九歌将白色瓷瓶放在鼻尖闻了闻,秀眉微微皱起,“那你可真的是好奇啊?这个药可是促进瘟疫爆发的药,你将这药洒在井里,莫非……想要图谋不轨?”

    这话一出,全场一阵唏嘘。

    那男人手里竟然是促进瘟疫爆发的药……

    到底是谁?!

    此时的莫元恺紧紧皱着眉头,眼帘处闪过一丝丝阴霾。

    他以前便想过,这次的瘟疫不会这么快结束的……

    可是到底是?谁?

    想要至他于死地?

    明天是最后期限了,可是今晚却……这不是明摆着想要和他莫元恺作对吗?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是谁派来的?说来听听!”莫九歌随手将白色瓷瓶递给林一,冰冷的嗓音响起。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用这么遮遮掩掩的了,没错,我就是想要这里的人全部染上瘟疫,这样,十天期限一到,你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哈哈哈哈——”

    黑衣人竟然露出一丝不屑之意,最后竟然仰头大笑了起来。

    突然,他面色狰狞起来,自唇角流出一丝血丝。

    “王妃!他想要服毒自尽!”

    似是意识到什么,阿影连忙提醒喊道。

    莫九歌本就有准备,她冷笑一声,白皙修长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捏住黑衣人的下颚。

    只听‘咔擦’声音响起,响在黑夜之中,显得极为清晰。

    这……听这声音……难道被生生的给捏碎了?!

    周围的官兵眨眨眼,又揉了揉眼睛,嘴巴张的似乎可以装下一个鸡蛋,不太敢相信那个场面竟然是自己看出来的?

    莫九歌竟然将人家的下颚给生生的掰碎了?

    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厉夜霆等人也不禁挑了挑眉梢,觉得有些惊诧。

    黑衣人的下颚被莫九歌狠狠的捏着,他只觉得下巴好像掉了一般,疼的要死……

    可是自己却挣脱不开她的禁锢……

    “……莫……莫九歌……”他断断续续的出声,眼里充满了恐惧。

    “你想要死?然后就一了百了?在本尊这里,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告诉本尊!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莫九歌冷笑,掐住他下颚的手微微用着力。

    “…我死也不会告诉你……”黑衣人睁大眼眸,愤恨地说。

    “是吗?那可由不得你了!”

    莫九歌冷笑出声,闭上眼帘,随即猛地睁开,一抹红光自眼底闪过。

    同一时刻,接触到她眼底那抹红光的黑衣人,眼神像凋落的花一般,松懈下来。

    周围的人疑惑的看着那个黑衣人,还有莫九歌……

    这是在干嘛?

    一旁的厉夜霆清楚的看到了一切,菲薄的红唇微微抿了抿,眸光晦暗不明。

    “告诉本尊,你是谁派来的?”莫九歌红唇微启。

    “是……大……大皇子!”黑衣人眼神呆滞,缓缓说出声。

    这话一出,全场更加惊讶了不少……

    “他为何要这样做?”莫九歌继续问。

    “不知……我只知道他想毁掉莫家!”黑衣人眼神呆滞,回答。

    “那这次瘟疫也是他造成的?”

    “……是!大皇子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一个身患瘟疫的男人,所以便有了这么一出!刚好利用这个打垮莫家,打垮莫元恺!”

    “那……刚开始也是大皇子吩咐李太医将病情故意延缓是吗?”

    “是!”

    “那你今日为何来这里?”

    “……听从大皇子的命令,前来投放瘟疫的毒药……大皇子害怕事情会败露,这才出此下策!”

    …………

    一系列问话出来,众人惊诧了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所以一切的一切就是大皇子厉爵凤所设计的?

    瘟疫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林一忍不住朝地上淬了一口,“厉爵凤那个王八蛋!竟然敢这般算计我们?”

    话刚说出来,他便觉得不太妥当,连忙小心翼翼地看向了一旁气定神闲地厉夜霆。

    他都忘记了……

    这里还有一位皇家人……他就在他面前说厉爵凤的坏话?

    想想都觉得有些害怕……

    “放心吧,你尽情说你的,我们殿下和大皇子可不是一路人,更不会去告发你的!”

    阿影连忙出声,打消他心中的顾虑。

    这句话,让林一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可是看着厉夜霆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忍不住低声对莫元恺问,“县令……属下记得四殿下不是体弱多病吗?就连走个路都要人搀扶着,怎么这几天……”

    他语气一顿,眼底有犹豫闪过。

    他虽然没有见过厉夜霆体弱多病的样子,可倒是听说过……

    “嗯?”

    厉夜霆耳尖的听到了他的话,偏头看他。

    林一连忙摆摆手,讪笑两声,躲在莫元恺的身后。

    莫元恺看向厉夜霆,眸光淡然无波,“四殿下,林一他只是有些心直口快,别在意!”

    “嗯!”

    厉夜霆应了一声,可是那声‘嗯’却像是从鼻腔里喷出来一样。

    莫元恺摸了摸鼻子,又看向莫九歌。

    就看到她正蹲在黑衣人的面前,不知道在打量着什么?

    蓦地,她转头吩咐阿影,“去给我弄一瓢水来!”

    阿影虽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还是屁颠屁颠的就连忙去了。

    阿影将清水盛在一个葫芦里,连忙就走了过去,可谁知,莫九歌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白色的瓶子。

    里面的粉末尽数倒在清水里,瞬间与清水融为一体。

    见此,阿影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神下意识的看向了厉夜霆。

    “九歌……你这是……”最终莫元恺还是问出声。

    “你看着,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莫九歌回头一笑。

    说罢,她吩咐阿影,“将水泼在他脸上,一滴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