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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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啊…”任山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像个无头苍蝇。
黄梦闻言，也很无奈，“唐老师走的太快了，林弥是生病了吗？”
夏曦摇摇头，轻声说道:“如果是生病，去医院便是，也没必要躲着我们…”
“除非…”任山的步子一停，“除非遇到了什么只有老林自己才能解决的事，我们去了，只会添乱…”
说完，任山又蹲了下来抓着脑袋，“到底是啥事儿啊，老林啊老林，你可憋屈死兄弟我了”
……
这边三人头脑风暴一通胡思乱想，那边，唐文静已经带着林弥离开了玉京城。
准确的说，是来到了玉京城的最边缘。
那是高达数百米，绵延如黑色巨龙般的高耸城墙。
城墙上来来往往的元夏军人，显得很是忙碌。
和城里灯火通明安宁祥和的气氛格外不同，仅仅站在这里，心便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刚落地，林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漆黑城墙，倏然变成了烟雨小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他和唐文静现在就坐在苑中亭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弥愣了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是我的外景小天地，不是做梦。”
递上一杯安神茶，唐文静轻声言道。
林弥点了下头，默默端起这杯茶一饮而尽，心里宛若波涛一般汹涌的情绪顿时安宁了下来。
他也可以舒口气了。
唐文静指尖轻轻点着松石台面，温声问道:“你不想要那股力量？”
林弥顿了一下，默默点了点头。
“为什么？”
“这些…都是杀人得来的力量，有了第一次，我怕以后还会有无数次，直到某一天，所有人在我眼里，和异兽会毫无区别…”
林弥抬起头，眼眶通红:“包括三子、班长、夏曦还有…唐姐你…”
“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被力量的欲望吞噬，忘了自己还是个人，我害怕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们当成踏脚石吞噬掉…”
说着，林弥的情绪又有些失控，唐文静暗叹一声，端起一杯安神茶递到了林弥的嘴边，喂他喝了下去。
一杯静心，两杯安神。
平静下来后，林弥又问道:“唐姐，你说我不是第一次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唐文静望着林弥的眼睛，答道:“的确不是第一次，而上一次，就是你杀了那个灰臣的时候…”
“在那之后，你一连几天都很沉默，直到有人闯到你家里，我来帮你，你发现了我的灵能…”
素指轻点林弥额头，霎时间，一段记忆碎片被唤醒。
“唐姐，帮我个忙…”
“小林啊，跟你唐姐有什么好客气的，尽管说”
“帮我忘掉杀掉灰臣之后到你们过来之间的记忆……”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怕自己被力量的欲望蒙蔽而杀人，如果真有这样一天，唐姐你，一定要阻止我…”
“……我明白了，看着我的眼睛…”
回忆戛然而止，林弥捂着脑袋。
唐文静冷喝一声:“别抵抗了，先收了那股力量，我再跟你慢慢说…”
“可是…”
“听话，好吗”
林弥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抵触，那股精神力一股脑的从烈阳神纹内涌了出来。
【精神力+25w赫，进度条+25%】
轰隆一声，从林弥体内震荡出一股强横的波动，顷刻间，林弥的精神力便提升了数倍。
已然突破了寻常三阶的极限。
他的精神力此刻已经踏入了寻常四阶的领域，而他才不过刚刚突破三阶几天而已。
可林弥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力量，都是来自人类。
林弥低头沉默，气色却比刚才好多了，精神力的充沛让林弥不再需要分神抵抗，苍白的脸色也转为红润。
唐文静放下心来，低声问道:“你会为杀死恶人而惭愧吗？”
林弥摇了摇头，肯定道:“不会，我从不为杀了他们而后悔，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会手刃身边的人…”
唐文静明白了。
林弥是怕自己模糊了方向，忘记了自己为何而追寻力量，甚至认为这份力量是令人唾弃的。
尽管是恶人，也是同族。
或许他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和司马天雄饮血换骨之行为无甚差别。
“如果没有问过李道成，我恐怕也不知道，你竟然是那个系的灵能”
“无数人恐惧而渴望的力量，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林弥指尖跳动着火焰，火光映照在他脸上。
“摄取万物生灵之本源，本就是你的权柄，不必太过自责的，小林…”
见林弥还想说些什么，唐文静直接起身拉住了他的手，“我带你出去看看吧”
“去哪？”
唰…
景象变换，林弥落在了黑龙城墙上，周围的人似乎看不见他们。
一时之间，林弥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在城墙上，还是城墙上的影像被投射在唐姐的小天地里了。
往前走了几步，浓郁的血腥味窜进了林弥的鼻孔。
不像是假的。
紧皱着眉头，林弥探头往外一看，只见城墙下方，满是异兽的尸体。
“异兽从未放弃过掠夺人类的生存土壤，这座城墙上，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战争在发生，同时，也有牺牲”
画面一转，只见数十只钢铁犀牛践踏大地，冲锋而来，十几名元夏军拼命抵挡，等待援军的到来。
最后死伤过半。
一幕幕鲜血淋漓的画面落入林弥的眼眶，他的心神剧烈震动。
“生命的消亡，只在一瞬间，看多了就好了”
“可是，唐姐，那不是麻木吗”
唐文静淡笑一声，眼神无比深邃，“可我们需要麻木，不是吗？”
片刻的时间过后，林弥已经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人在与异兽的战争中陨落。
这还仅仅是异兽，如果是荒芜战场上与星妖的战争，那惨烈程度更是难以想象。
人类的顶尖战力，几乎都聚集在那边了。
这边还只是小打小闹。
“所以小林，你看，力量没有对错，重要的是，看你怎么去使用它，看你为了什么目标去使用它，如果你是为了扫荡星妖，将妖神斩落高天，对他们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赎罪方式呢？”
林弥眼睛微微亮起，唐姐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恶人的力量被用在正途，他似乎不必那般抗拒。
只是有一点他不确定，他内心的目标真的坚定吗？
林弥陷入思索，周围的场景不知何时又变换了，等林弥抬起头，看向四周熟悉的山林和矗立的岩石高山的时候，才恍然回神。
“这里是…青禹？”
“老林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啊…”任山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像个无头苍蝇。
黄梦闻言，也很无奈，“唐老师走的太快了，林弥是生病了吗？”
夏曦摇摇头，轻声说道:“如果是生病，去医院便是，也没必要躲着我们…”
“除非…”任山的步子一停，“除非遇到了什么只有老林自己才能解决的事，我们去了，只会添乱…”
说完，任山又蹲了下来抓着脑袋，“到底是啥事儿啊，老林啊老林，你可憋屈死兄弟我了”
……
这边三人头脑风暴一通胡思乱想，那边，唐文静已经带着林弥离开了玉京城。
准确的说，是来到了玉京城的最边缘。
那是高达数百米，绵延如黑色巨龙般的高耸城墙。
城墙上来来往往的元夏军人，显得很是忙碌。
和城里灯火通明安宁祥和的气氛格外不同，仅仅站在这里，心便不自觉地提了起来。
刚落地，林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漆黑城墙，倏然变成了烟雨小苑，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他和唐文静现在就坐在苑中亭子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林弥愣了神，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是我的外景小天地，不是做梦。”
递上一杯安神茶，唐文静轻声言道。
林弥点了下头，默默端起这杯茶一饮而尽，心里宛若波涛一般汹涌的情绪顿时安宁了下来。
他也可以舒口气了。
唐文静指尖轻轻点着松石台面，温声问道:“你不想要那股力量？”
林弥顿了一下，默默点了点头。
“为什么？”
“这些…都是杀人得来的力量，有了第一次，我怕以后还会有无数次，直到某一天，所有人在我眼里，和异兽会毫无区别…”
林弥抬起头，眼眶通红:“包括三子、班长、夏曦还有…唐姐你…”
“我害怕有一天我会被力量的欲望吞噬，忘了自己还是个人，我害怕有一天，我会亲手把你们当成踏脚石吞噬掉…”
说着，林弥的情绪又有些失控，唐文静暗叹一声，端起一杯安神茶递到了林弥的嘴边，喂他喝了下去。
一杯静心，两杯安神。
平静下来后，林弥又问道:“唐姐，你说我不是第一次那样说，是什么意思？”
唐文静望着林弥的眼睛，答道:“的确不是第一次，而上一次，就是你杀了那个灰臣的时候…”
“在那之后，你一连几天都很沉默，直到有人闯到你家里，我来帮你，你发现了我的灵能…”
素指轻点林弥额头，霎时间，一段记忆碎片被唤醒。
“唐姐，帮我个忙…”
“小林啊，跟你唐姐有什么好客气的，尽管说”
“帮我忘掉杀掉灰臣之后到你们过来之间的记忆……”
“为什么？”
“因为我怕，我怕自己被力量的欲望蒙蔽而杀人，如果真有这样一天，唐姐你，一定要阻止我…”
“……我明白了，看着我的眼睛…”
回忆戛然而止，林弥捂着脑袋。
唐文静冷喝一声:“别抵抗了，先收了那股力量，我再跟你慢慢说…”
“可是…”
“听话，好吗”
林弥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抵触，那股精神力一股脑的从烈阳神纹内涌了出来。
【精神力+25w赫，进度条+25%】
轰隆一声，从林弥体内震荡出一股强横的波动，顷刻间，林弥的精神力便提升了数倍。
已然突破了寻常三阶的极限。
他的精神力此刻已经踏入了寻常四阶的领域，而他才不过刚刚突破三阶几天而已。
可林弥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些力量，都是来自人类。
林弥低头沉默，气色却比刚才好多了，精神力的充沛让林弥不再需要分神抵抗，苍白的脸色也转为红润。
唐文静放下心来，低声问道:“你会为杀死恶人而惭愧吗？”
林弥摇了摇头，肯定道:“不会，我从不为杀了他们而后悔，我只是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会手刃身边的人…”
唐文静明白了。
林弥是怕自己模糊了方向，忘记了自己为何而追寻力量，甚至认为这份力量是令人唾弃的。
尽管是恶人，也是同族。
或许他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和司马天雄饮血换骨之行为无甚差别。
“如果没有问过李道成，我恐怕也不知道，你竟然是那个系的灵能”
“无数人恐惧而渴望的力量，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里…”
林弥指尖跳动着火焰，火光映照在他脸上。
“摄取万物生灵之本源，本就是你的权柄，不必太过自责的，小林…”
见林弥还想说些什么，唐文静直接起身拉住了他的手，“我带你出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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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象变换，林弥落在了黑龙城墙上，周围的人似乎看不见他们。
一时之间，林弥有些分不清，到底是他在城墙上，还是城墙上的影像被投射在唐姐的小天地里了。
往前走了几步，浓郁的血腥味窜进了林弥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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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皱着眉头，林弥探头往外一看，只见城墙下方，满是异兽的尸体。
“异兽从未放弃过掠夺人类的生存土壤，这座城墙上，几乎每时每刻都有战争在发生，同时，也有牺牲”
画面一转，只见数十只钢铁犀牛践踏大地，冲锋而来，十几名元夏军拼命抵挡，等待援军的到来。
最后死伤过半。
一幕幕鲜血淋漓的画面落入林弥的眼眶，他的心神剧烈震动。
“生命的消亡，只在一瞬间，看多了就好了”
“可是，唐姐，那不是麻木吗”
唐文静淡笑一声，眼神无比深邃，“可我们需要麻木，不是吗？”
片刻的时间过后，林弥已经不知道看到了多少人在与异兽的战争中陨落。
这还仅仅是异兽，如果是荒芜战场上与星妖的战争，那惨烈程度更是难以想象。
人类的顶尖战力，几乎都聚集在那边了。
这边还只是小打小闹。
“所以小林，你看，力量没有对错，重要的是，看你怎么去使用它，看你为了什么目标去使用它，如果你是为了扫荡星妖，将妖神斩落高天，对他们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赎罪方式呢？”
林弥眼睛微微亮起，唐姐说的…好像有道理啊。
恶人的力量被用在正途，他似乎不必那般抗拒。
只是有一点他不确定，他内心的目标真的坚定吗？
林弥陷入思索，周围的场景不知何时又变换了，等林弥抬起头，看向四周熟悉的山林和矗立的岩石高山的时候，才恍然回神。
“这里是…青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