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月伴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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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在斗剑，你怎敢分神？”要说聂离凡用剑强在何处，便是在于用剑之心，亦或是说成用心行剑，知道拆分剑招，领悟他人剑招中的奥秘，从而获得对应之法，更加知道时机之重要，且能牢牢把握。这才抓住了许欢见剑时吃惊之际，突然运转内劲，一股巨力透过长剑激荡在三水之上。
“唔嗯…”许欢喉咙一甜，可却是强行将血吞下，运转内劲，只见得气劲迸出成风旋而起，怒吼一声，“滚开！”怒剑激荡，瞬间爆出来的力量将聂离凡撞飞。
聂离凡受此一击，口吐鲜血跌落在地，“他竟然还留有余力？而我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来时父亲便说过我敌不过他，我却不以为然，如今看来，父亲说的没错，我离武道之巅还太远。”
“何必呢？血气逆行，即便是获得了一时强大之力，可过后经脉寸断，回天乏术。”老者摇头叹息，“这么做，值得吗？”
许欢嘴角流露出一丝血迹，望着老者，“不值吗？那你告诉我，袖中剑莫松棉，一柄衣冢剑不是号称屠尽天下恶吗？那你又是为何做了他岳骊山的走狗？又值得？”
“这个江湖不是你眼能看尽的，江湖事也不是能随你心。”莫松棉望许欢的眼神，多是担忧，“散去内劲，老夫替你护住心脉，还能救你一命。”
“不劳烦了”许欢摆动手中三水，“爱妻已死，我也不打算独活，待得我杀了他。”剑指地上的聂离凡，“我自会了断。”
“各自唯心，各有各命。罢了！那么今日…”莫松棉挥剑，“便让老夫手中的衣冢来会一会剑之贤三水。”
“看剑。”莫松棉出剑如空，每一剑过后都能瞬间隐去剑身，叫人不知他下一剑出自何处，又要击向何方。
林以岚与余容厘依着月色看得清清楚楚，莫松棉每行一剑便是回收剑身藏于衣袖内，动作极快，再出剑，又是从衣袖内落下击出，故而看上去便像是剑身莫名其妙消失一般。
“好精湛的剑法。”见识过许欢的剑意、聂离凡的剑心与莫松棉的剑技之后，林以岚不由一阵感叹，“人界的武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休水有四，只是无人知晓，因为连我…”许欢举剑，“也不曾见过，今日这四式休水，将首秀江湖。”“人死，水消！”三水剑斩下，一股剑风得成，许欢体内所有的力量都凝聚于这一剑之上，“死吧！”许欢斩出三水，那一道剑风腾空而去，方向毒辣，直指不远处地上的聂离凡。这是在逼迫莫松棉强行受下这一剑，否则死的便是聂离凡。
莫松棉同样是提足内劲，全身力道依附在衣冢剑上，“破霞。”一语道出，瞬间击出衣冢，剑锋之处似有血光而起。
空气流血吗？
“轰！”炸声震魂，光芒惊天。
莫松棉被一剑斩飞，长剑衣冢也是断成数截。同样的，许欢逆行血气强行获取力量，却又被这一剑断魄抽空，经脉支撑不住，连连断开，鲜血如瀑布般从口中倾泻而出，身体一软颓然倒地。
迷离双目随时都有可能闭上，还是望着一旁涵儿的尸体，慢慢爬过去，泪水随即而出，“涵儿，为夫来陪你了，黄泉路上别怕，来生我再带你仗剑天涯。”
那边，聂离凡强行站起身来，行至地上不知死活的莫松棉身侧，将他抗在背上后，不去理会其他，向着回去方向而走。
许欢终于是爬行到涵儿身边，十指紧扣后闭上了眼。
传言，相爱之人死后十指相扣，来世便会成为一对天注定的夫妻。
许欢应该也是相信的吧？
一切归为平静之后，银月依旧那样高挂在天上，风儿平平缓缓吹着，若不是地上狼藉一片，又有谁会知道方才就在这儿历经了一场生死大战呢？
林以岚与余容厘慢慢走出，走到许欢与涵儿身边，轻叹：“剑欠下的债，用剑来还，说的可真好！可江湖儿女，还是逃不过死于江湖的命运。”说罢，朝着二人接连鞠了三个躬以示尊敬。
“为自己心爱之人拼命，直至最后陪下黄泉，这样的人的确值得敬佩。”余容厘说了一句，但他却并未向林以岚一般行礼，“木木，你若是他，你会像他一样为心爱之人不顾一切直至同赴黄泉？”
林以岚思考之后，摇摇头笑道：“当然不会。”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痞子，我还真没看错你。”
“我为什么要陪她去死？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让心爱之人有半点危险。”林以岚望着她，“我说不会你那般不愤气干嘛？真的是好笑，搞得你会是我心爱之人一样。”
“你去死，谁成了你心爱之人算她倒霉，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你这样的天煞孤星，一辈子找不到那个人。”余容厘一言不合便是咒骂。
林以岚没有理会他，而是捡起地上三水剑，随后一手搂过许欢一肩扛起涵儿，将他们夫妻二人带到树林之中，期间二人的手，一直是紧扣着的。
将他们放在地上，轻舞三水，很快便是在地上挖出一个深坑，将二人葬入，再将三水剑陪葬之内，随后填土堆成一堵坟。
子夜龙示出手砍下一颗树，直接是削成墓碑，刻上“欢涵之墓”做完这些，林以岚再从帝凤指内拿出一壶酒，自己喝了一口，随后洒在坟前，“虽说你我从未有交集，但你之情义值得整个江湖人学习。一壶浊酒，请上。”将酒壶放在坟头，最后抱拳，“酒伴君卿一路远，指扣黄泉亦可去。”
月夜下，林以岚与余容厘再向赤王谷而去。
路上无话，林以岚脑海之中全都是方才许欢的最后一剑，那般剑意让得他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余容厘望着林以岚这般默然的脸，半个时辰后终于是忍不住说话了，“木木，你在想什么呢？”
“方才许欢的最后一剑，人死水消，他明明只是人界一名武者，为何能有那般浑厚的剑意，那一剑之威，即便是我也不敢强行接下。”林以岚怎么也捉摸不透，对于那般剑中意境，他已经是迷茫其中了。
余容厘望着林以岚，“真想知道？”
林以岚点头，“当然。”
“天下百般兵刃，有招、气、势、意。”
“你能说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你着什么急？”余容厘瞥了他一眼，“招、气、势都很好理解，唯独意让人捉摸不透。”
招便是普通的招式；气则是在招之上依着兵刃释放出使用者之力；势同样是建立在招之上所形成兵刃之势，有道是先声夺人，说的便是势。
这些林以岚又何尝不知道，“讲重点。”
“别打岔！”余容厘狠狠瞪了他一眼，“所谓意，可以理解为意境，是对兵刃研习的最高境界，感悟到极致所形成的意境。许欢前面几剑意境虽有，你我也是感叹连连，但对比最后一剑前面剑意只能算是平平，他最后一剑，是对爱与恨超越一切的领悟，爱恨交织在他内心深处产生了无与伦比的风暴，以至于他最后那一剑看穿生死，正如招式之名，人死水消。”
“这才有了那般剑意，其实你我感受到这股剑意强至如此，力量的确很强，但绝不会有我们所感受到的那般，只不过我们被他那股剑意所感染，这才觉得不可匹敌，而那个莫松棉同样如此，面对那般的剑意，他自是胆战心惊，双方对剑心存惧意，下场可想而知。”
被余容厘这么解释林以岚也算是想通了，难怪许欢仅是一介武者，所出的剑连他都感觉接不住，原来是被剑意所遮蔽。
“剑意！”
剑招、剑气、剑势，林以岚都曾有过，唯独这剑意不曾有。“为何那几名武者仅凭着肉身凡躯便是能够形成剑意？”这一点林以岚不懂，他们不能修仙，足以说明天赋不够，但为何天赋不够却能形成连他都不能有的剑意？
“意，谁都有，就连三岁小孩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意境，只不过这些意境不能感染其他事物。那几人虽然只是武者，也正因如此他们若要再强，途径极为单一，只能是不断的琢磨意，使得意境不断放大，而修仙者一味追求的是灵气是术法是灵器，变强之法何其之多成效又是显而易见，故而谁会花大量时间琢磨意境？”
余容厘所言没错，修仙者但凡有一点点时间都是用在修行吸纳天地灵气之上，即便是到了某个**颈也只是会去花时间来寻求突破的方法，对于意境的感悟的确是少之又少。
听了余容厘这些话，林以岚迟迟放不下‘意’这个字眼。
想的深了，竟然是将子夜龙示握于手中，当空便是舞动起来，脑海之中频频出现许欢那般剑意，子夜龙示破空呼啸，紫剑玄力在这夜色下划出一道道连绵不绝的幻影。
不知不觉之中，林以岚是沉迷其中，剑影越发大作，凌烈之声如同狂风过境般轰乱，竟是这样癫狂了半个时辰。
看着林以岚那般痴狂模样，余容厘心中一惊，“太过急于追求剑意了，竟然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如此下去定会力竭而亡。”
余容厘飞身上前，浑身散发着月白内力，月花曲即刻出手绕着子夜龙示飞舞，“木木，停下！”
林以岚却不曾听见一般，余容厘眉头一皱，月白起落之间竟是出现在了林以岚身旁，奈何林以岚速度太快，她有些跟之不上。
当下的林以岚就像是失去了心智的剑魔，脑中只有舞剑舞剑舞剑。
“喝！”余容厘轻喝一声，却见夜空之中，月白内力与隐隐皎月之芒融合一处，当即便是将林以岚包裹其中。
林以岚一愣，感受到这股月白内力，竟然是将其融合，转而剑心合一。
余容厘大吃一惊，因为她发现自身内力竟然被林以岚给吞噬了，固定心神竭尽全力控制内力，“死木木，你快给我醒来！”
却闻，“别喊了，我没事，别压制内力，配合我。”
林以岚的心意余容厘通过月白内力略微感受的到，“你要做什么？”
林以岚身影翩然出现在了余容厘身边，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之中是前所未有之情。
呼吸、心跳竟是缓慢同步。
“这是……”
在这一刻，余容厘终于是明白了林以岚的想法，随即与他同步。余容厘不再压抑内力，令人诧异的是他们的内力竟然能够相互流转，就好像是在自己体内一般。
转而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却是融为一体，在二人经络之中流动，最后行至奇经八脉。
此刻，林以岚擎剑，余容厘挥月，二人同时击出内力。
刹然，一道玄色内力凝出龙形腾空，一抹月白内力化作银月伴着玄龙飞舞，划过天际。
龙音高喝月影舞空，一声巨响之后，玄龙与银月轰然迸发，光彩炫目，一股极力充斥夜空。
林以岚望着余容厘笑道：“月伴龙吟，这个名字好听吗？”
“你我在斗剑，你怎敢分神？”要说聂离凡用剑强在何处，便是在于用剑之心，亦或是说成用心行剑，知道拆分剑招，领悟他人剑招中的奥秘，从而获得对应之法，更加知道时机之重要，且能牢牢把握。这才抓住了许欢见剑时吃惊之际，突然运转内劲，一股巨力透过长剑激荡在三水之上。
“唔嗯…”许欢喉咙一甜，可却是强行将血吞下，运转内劲，只见得气劲迸出成风旋而起，怒吼一声，“滚开！”怒剑激荡，瞬间爆出来的力量将聂离凡撞飞。
聂离凡受此一击，口吐鲜血跌落在地，“他竟然还留有余力？而我已是强弩之末、油尽灯枯。来时父亲便说过我敌不过他，我却不以为然，如今看来，父亲说的没错，我离武道之巅还太远。”
“何必呢？血气逆行，即便是获得了一时强大之力，可过后经脉寸断，回天乏术。”老者摇头叹息，“这么做，值得吗？”
许欢嘴角流露出一丝血迹，望着老者，“不值吗？那你告诉我，袖中剑莫松棉，一柄衣冢剑不是号称屠尽天下恶吗？那你又是为何做了他岳骊山的走狗？又值得？”
“这个江湖不是你眼能看尽的，江湖事也不是能随你心。”莫松棉望许欢的眼神，多是担忧，“散去内劲，老夫替你护住心脉，还能救你一命。”
“不劳烦了”许欢摆动手中三水，“爱妻已死，我也不打算独活，待得我杀了他。”剑指地上的聂离凡，“我自会了断。”
“各自唯心，各有各命。罢了！那么今日…”莫松棉挥剑，“便让老夫手中的衣冢来会一会剑之贤三水。”
“看剑。”莫松棉出剑如空，每一剑过后都能瞬间隐去剑身，叫人不知他下一剑出自何处，又要击向何方。
林以岚与余容厘依着月色看得清清楚楚，莫松棉每行一剑便是回收剑身藏于衣袖内，动作极快，再出剑，又是从衣袖内落下击出，故而看上去便像是剑身莫名其妙消失一般。
“好精湛的剑法。”见识过许欢的剑意、聂离凡的剑心与莫松棉的剑技之后，林以岚不由一阵感叹，“人界的武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休水有四，只是无人知晓，因为连我…”许欢举剑，“也不曾见过，今日这四式休水，将首秀江湖。”“人死，水消！”三水剑斩下，一股剑风得成，许欢体内所有的力量都凝聚于这一剑之上，“死吧！”许欢斩出三水，那一道剑风腾空而去，方向毒辣，直指不远处地上的聂离凡。这是在逼迫莫松棉强行受下这一剑，否则死的便是聂离凡。
莫松棉同样是提足内劲，全身力道依附在衣冢剑上，“破霞。”一语道出，瞬间击出衣冢，剑锋之处似有血光而起。
空气流血吗？
“轰！”炸声震魂，光芒惊天。
莫松棉被一剑斩飞，长剑衣冢也是断成数截。同样的，许欢逆行血气强行获取力量，却又被这一剑断魄抽空，经脉支撑不住，连连断开，鲜血如瀑布般从口中倾泻而出，身体一软颓然倒地。
迷离双目随时都有可能闭上，还是望着一旁涵儿的尸体，慢慢爬过去，泪水随即而出，“涵儿，为夫来陪你了，黄泉路上别怕，来生我再带你仗剑天涯。”
那边，聂离凡强行站起身来，行至地上不知死活的莫松棉身侧，将他抗在背上后，不去理会其他，向着回去方向而走。
许欢终于是爬行到涵儿身边，十指紧扣后闭上了眼。
传言，相爱之人死后十指相扣，来世便会成为一对天注定的夫妻。
许欢应该也是相信的吧？
一切归为平静之后，银月依旧那样高挂在天上，风儿平平缓缓吹着，若不是地上狼藉一片，又有谁会知道方才就在这儿历经了一场生死大战呢？
林以岚与余容厘慢慢走出，走到许欢与涵儿身边，轻叹：“剑欠下的债，用剑来还，说的可真好！可江湖儿女，还是逃不过死于江湖的命运。”说罢，朝着二人接连鞠了三个躬以示尊敬。
“为自己心爱之人拼命，直至最后陪下黄泉，这样的人的确值得敬佩。”余容厘说了一句，但他却并未向林以岚一般行礼，“木木，你若是他，你会像他一样为心爱之人不顾一切直至同赴黄泉？”
林以岚思考之后，摇摇头笑道：“当然不会。”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痞子，我还真没看错你。”
“我为什么要陪她去死？如果是我，我绝不会让心爱之人有半点危险。”林以岚望着她，“我说不会你那般不愤气干嘛？真的是好笑，搞得你会是我心爱之人一样。”
“你去死，谁成了你心爱之人算她倒霉，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你这样的天煞孤星，一辈子找不到那个人。”余容厘一言不合便是咒骂。
林以岚没有理会他，而是捡起地上三水剑，随后一手搂过许欢一肩扛起涵儿，将他们夫妻二人带到树林之中，期间二人的手，一直是紧扣着的。
将他们放在地上，轻舞三水，很快便是在地上挖出一个深坑，将二人葬入，再将三水剑陪葬之内，随后填土堆成一堵坟。
子夜龙示出手砍下一颗树，直接是削成墓碑，刻上“欢涵之墓”做完这些，林以岚再从帝凤指内拿出一壶酒，自己喝了一口，随后洒在坟前，“虽说你我从未有交集，但你之情义值得整个江湖人学习。一壶浊酒，请上。”将酒壶放在坟头，最后抱拳，“酒伴君卿一路远，指扣黄泉亦可去。”
月夜下，林以岚与余容厘再向赤王谷而去。
路上无话，林以岚脑海之中全都是方才许欢的最后一剑，那般剑意让得他心中久久难以平静。
余容厘望着林以岚这般默然的脸，半个时辰后终于是忍不住说话了，“木木，你在想什么呢？”
“方才许欢的最后一剑，人死水消，他明明只是人界一名武者，为何能有那般浑厚的剑意，那一剑之威，即便是我也不敢强行接下。”林以岚怎么也捉摸不透，对于那般剑中意境，他已经是迷茫其中了。
余容厘望着林以岚，“真想知道？”
林以岚点头，“当然。”
“天下百般兵刃，有招、气、势、意。”
“你能说说一些我不知道的？”
“你着什么急？”余容厘瞥了他一眼，“招、气、势都很好理解，唯独意让人捉摸不透。”
招便是普通的招式；气则是在招之上依着兵刃释放出使用者之力；势同样是建立在招之上所形成兵刃之势，有道是先声夺人，说的便是势。
这些林以岚又何尝不知道，“讲重点。”
“别打岔！”余容厘狠狠瞪了他一眼，“所谓意，可以理解为意境，是对兵刃研习的最高境界，感悟到极致所形成的意境。许欢前面几剑意境虽有，你我也是感叹连连，但对比最后一剑前面剑意只能算是平平，他最后一剑，是对爱与恨超越一切的领悟，爱恨交织在他内心深处产生了无与伦比的风暴，以至于他最后那一剑看穿生死，正如招式之名，人死水消。”
“这才有了那般剑意，其实你我感受到这股剑意强至如此，力量的确很强，但绝不会有我们所感受到的那般，只不过我们被他那股剑意所感染，这才觉得不可匹敌，而那个莫松棉同样如此，面对那般的剑意，他自是胆战心惊，双方对剑心存惧意，下场可想而知。”
被余容厘这么解释林以岚也算是想通了，难怪许欢仅是一介武者，所出的剑连他都感觉接不住，原来是被剑意所遮蔽。
“剑意！”
剑招、剑气、剑势，林以岚都曾有过，唯独这剑意不曾有。“为何那几名武者仅凭着肉身凡躯便是能够形成剑意？”这一点林以岚不懂，他们不能修仙，足以说明天赋不够，但为何天赋不够却能形成连他都不能有的剑意？
“意，谁都有，就连三岁小孩也有属于他自己的意境，只不过这些意境不能感染其他事物。那几人虽然只是武者，也正因如此他们若要再强，途径极为单一，只能是不断的琢磨意，使得意境不断放大，而修仙者一味追求的是灵气是术法是灵器，变强之法何其之多成效又是显而易见，故而谁会花大量时间琢磨意境？”
余容厘所言没错，修仙者但凡有一点点时间都是用在修行吸纳天地灵气之上，即便是到了某个**颈也只是会去花时间来寻求突破的方法，对于意境的感悟的确是少之又少。
听了余容厘这些话，林以岚迟迟放不下‘意’这个字眼。
想的深了，竟然是将子夜龙示握于手中，当空便是舞动起来，脑海之中频频出现许欢那般剑意，子夜龙示破空呼啸，紫剑玄力在这夜色下划出一道道连绵不绝的幻影。
不知不觉之中，林以岚是沉迷其中，剑影越发大作，凌烈之声如同狂风过境般轰乱，竟是这样癫狂了半个时辰。
看着林以岚那般痴狂模样，余容厘心中一惊，“太过急于追求剑意了，竟然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了，如此下去定会力竭而亡。”
余容厘飞身上前，浑身散发着月白内力，月花曲即刻出手绕着子夜龙示飞舞，“木木，停下！”
林以岚却不曾听见一般，余容厘眉头一皱，月白起落之间竟是出现在了林以岚身旁，奈何林以岚速度太快，她有些跟之不上。
当下的林以岚就像是失去了心智的剑魔，脑中只有舞剑舞剑舞剑。
“喝！”余容厘轻喝一声，却见夜空之中，月白内力与隐隐皎月之芒融合一处，当即便是将林以岚包裹其中。
林以岚一愣，感受到这股月白内力，竟然是将其融合，转而剑心合一。
余容厘大吃一惊，因为她发现自身内力竟然被林以岚给吞噬了，固定心神竭尽全力控制内力，“死木木，你快给我醒来！”
却闻，“别喊了，我没事，别压制内力，配合我。”
林以岚的心意余容厘通过月白内力略微感受的到，“你要做什么？”
林以岚身影翩然出现在了余容厘身边，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之中是前所未有之情。
呼吸、心跳竟是缓慢同步。
“这是……”
在这一刻，余容厘终于是明白了林以岚的想法，随即与他同步。余容厘不再压抑内力，令人诧异的是他们的内力竟然能够相互流转，就好像是在自己体内一般。
转而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却是融为一体，在二人经络之中流动，最后行至奇经八脉。
此刻，林以岚擎剑，余容厘挥月，二人同时击出内力。
刹然，一道玄色内力凝出龙形腾空，一抹月白内力化作银月伴着玄龙飞舞，划过天际。
龙音高喝月影舞空，一声巨响之后，玄龙与银月轰然迸发，光彩炫目，一股极力充斥夜空。
林以岚望着余容厘笑道：“月伴龙吟，这个名字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