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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罚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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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初时分,即使是阳光明媚,云蒙郡城上依旧飘着一层淡淡青雾显得清幽似仙境,带着斑斓色彩。在郡城东南角一条稍显冷清的街道上传来一阵剧木声,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素色麻衣的半百身影,正卖力得在一个小小的屋舍院子里剧着一截长木,周围还散落着细碎的木屑木渣。半百身影正低头皱眉仿佛在沉思什么,突然他脸上落处一丝微笑,头也不回放下手中木剧抓住一只偷偷拍来的小手掌,一个转身拉了这个突然出现身影一个趔趄,然后突然就对这个身影一顿暴揍,看似力度很大却不会伤筋动骨只会留下道道皮外淤伤而已。“别打了!别打了!夜老头,小爷认输了还不成!”地上的身影抱着头大声哀嚎着,这正是夜一,他知道不求饶老头子会打的更起劲的。半百的人就是夜一口中常提到的老头子。

    听到夜一求饶,夜老头停下手插着腰嘿嘿笑道:“臭小子,回来啦,一回来就偷袭有没有道德啊,正愁快三个月没有人给我揍了,正手痒着呢。”“老头子,回来就给我一顿揍,有没有这么不讲理的啊,给我拍一下能咋滴啊。”夜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嘟嘟囔囔的说到。“还算有点长进踏足先天境了,这几下最多给你挠几下痒而已。去,买点酒菜回来,中午我们爷俩喝一杯,就算给你庆祝了。”夜老头从怀里摸出两锭银子抛给夜一。夜一嘴里叨念着小气却飞般跑出了院子。夜老头看着夜一感觉十分欣慰,虽然夜一有点不正经但却是一块璞玉,将来他会承担很多东西,面临太多考验希望他能一直如此坦然吧。

    夜老头收拾了一下院子,拍了拍手转身进了屋子。夜一走上大街,向着四周出门活动的邻居欢快打招呼,大叔大娘叫个不停。拐进一条大街,夜一进了一家酒楼,对着正噼里啪啦拨弄算盘的老板叫嚷道:“陈叔,一斤切牛肉、半斤卤肉、一斤老白干,再炒两个小菜我带走。”“哟,小夜一回来啦,好些日子不见啦,前天夜雨老哥过来买酒告诉我你跑去川山郡玩了,怎样,咱这里比其他郡城还是很不错的吧。”陈叔抬起头一边吩咐小二去厨房拾掇酒菜一边和夜一聊了起来。夜一抓起柜台上的瓜子边磕边说:“当然是咱云蒙郡好啦,川山那里人的日子不好过啊,我听那里酒楼小二说,那里酒楼都得上四成税呢,咱云蒙郡才两成,不景气的店铺还可以减个半成,你说哪里好。”“那是,咱们郡首大人可以二殿下举荐的,为官清廉而且还体恤民情,咱们这些百姓才有好日子过啊,说起来,我看咱二殿下比大殿下好多了啦,大殿下举荐的人都是些贪官污吏,搞得地方民不聊生,啧啧,还是云蒙好啊。”陈叔嘴里说个不停,好一阵感叹。夜一笑眯眯听着也不评价,看着小二从厨房里拿出了酒菜就笑呵呵接了过来,和陈叔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午初刚到,夜雨和夜一夜俩就坐在院子里酌起小酒。“臭小子,说说这三个月的事情给我听。”夜雨夹了片牛肉放在嘴里,边嚼边说。夜一当即将刺杀刘守正、石洞博狼、晋级先天、丛林试炼一件件慢慢讲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把遇见素心那段隐藏了,说成大难不死找了隐蔽的山谷养了五天伤。这一讲就是一个时辰,酒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过程中夜雨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吃喝听着,等到夜一讲完才回应道:“还过的去,没有给老子丢脸啊,记得我答应你的事吧,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

    当下夜雨端直了身子,表情严肃看着夜一,夜一也收起脸上痞气,内心激动等待着下文。“今天就给你讲讲那柄短剑吧,你拿出来吧。”夜一从靴筒里抽出短剑,这柄短剑是他十岁时夜雨交给他的,三年时间朝夕相伴,但夜一从来没有看出来这柄剑是用什么材料打造的,似铁似钢又非铁非钢。“咱们先说这柄剑是怎么来的,首先这剑是树上长得,所以你看不来它的材质。”“不可能!老头子胡吹大气骗人吧!不想守信就明说没必要拿这种糊弄小孩的话来搪塞我啊!”夜一顿时跳了起来,涨红了脸。“坐下!听老子说,再多说一句老子打的你满地找牙!”夜雨暴喝一声,怒视着张牙舞爪的夜一,夜一只能悻悻坐了回去,继续听夜雨说话。“哼!老子还不至于骗你这个小屁孩!这剑就是树上长得,嘿嘿,那树可不是普通树木,那是支撑天地的界木!这剑是混沌初开界木撑起天地时树上所结,后被命中注定之人摘下流传天地。常言道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呵,可谁知道天也是打瞌睡的时候,天罚哪能罚尽世间冤苦!这世上为恶之首的却是总是那些高高在上、权利巅峰之人,他们多得是方法瞒天过海躲避天罚,或许天会错失,但人心不会!所以,需要人代天行罚,惩戒那些漏网的大鱼!夜一,你记住了!这柄剑叫人罚!。”夜雨指着短剑,夜一心神一片荡漾,他从未听见夜老头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虽然一切听起来都那么离谱,当从内心深处他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夜一轻轻抚摸着人罚,一种触及心扉的亲密感油然而生,或许是因为自己开始了解它了吧。“界木是混沌产物,因此人罚坚硬无比,非混沌神奇不能伤,虽然如今它未觉醒,但也是凡兵能够撼动的。这柄剑是你父亲留给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负你父亲的心意。”夜雨语气变得柔和,多了长辈的关爱。

    沉默半晌,夜雨突然问道:“夜一,你可愿成为人罚所有者,让人罚为之觉醒。”“啊…我愿意!”夜一愣愣看着人罚,半天才反应过来。“既然如此,今天我就亏本再告诉你些事情吧。你知道先天之后是些什么境界,那些层级的人又被称作什么吗?谅你也不知道。”夜雨自问自答,开始详细讲解。

    “先天之后境界的人被称为修炼者,修心修神修气,成就无上大道。先天之后便是:筑基、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大乘、渡劫,而后天先天境皆属于筑基之前的练气,只有能够跨过练气门槛进入筑基的人才能被称为修炼者。修者都是大法力的人,不是那些武林中练武者能够比拟的,严格来说练武者都是被抛弃的人,他们或是没有修炼法门,或许资质体质不足。可能有些大机缘的人会迈入修炼层级,但那就是沧海一粟。”

    “老头子,如果修炼者到了渡劫呢,之后呢,是还有境界还是什么,还有就是为什么平时没有见过修炼者啊,还有就是你到了什么境界啊?”夜雨为夜一打开了崭新世界的大门,夜一心里有着无数问题。“嘿嘿,修炼者就算出现在你身边,你又怎么会知道呢,就你现在连门槛都没有迈过去,今天累了渴了,老子不想说啦!”夜雨贱笑几声,毫不留情打击道,“臭小子,罗里吧嗦,还想不想唤醒人罚啊!”“想当然想,怎么做!”一听到这句话,夜一抛开那些不可能有答案的问题忙不迭的问到。“坐直,凝神静气!”夜雨立马规矩照做,这是大事不能儿戏的。只见夜雨指剑缓缓点在夜一胸口,夜一顿时感觉自己心脏一缩感觉有什么东西被缓缓抽离出来,一滴乳白的液体漂浮在半空,夜雨大手一挥,液体滴在人罚剑刃上慢慢融入剑身。“这是你的初胎精血,是最为精纯的精血,短剑需要融合才能唤醒,你就慢慢感受吧,接下来怎么样我不清楚你自己摸索吧。”夜一此刻已经闭上双眼双手捧着人罚,一阵恢弘的声音响彻脑海。“汝若唤醒人罚,可愿独身欲海、公道为事!可愿执掌惩戒、代天行罚!”“我愿意!”“誓成,汝若背弃誓言,天人共罚!”

    当夜一坚定的说出那三个字时,界木颤抖天地震动,处处劫云涌动,在某个隐于紫云间的宫廷大殿上,原本托腮闭目静坐在王座的身影,眼皮赫然睁开射出万丈金光,似要看清动乱根源,可惜并未如愿,随即他再次闭上双眼,不再过问整个天地意向。而同样在某处荒原中,一个手杵拐杖、赤脚慢行的苍老身影,手中印法如花,突然就口吐鲜血精神萎靡,嘴里叨念着:“人罚已醒,谁能躲,谁能逃!哈哈哈哈!”说罢在狂笑中狂奔而去。狂笑声也弥漫在一座黑暗囚牢中,只是这个笑声中充满了畅意和欣慰。一切的一切,夜一不知道,他已经被接下的东西深深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