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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没在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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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那么激动嘛,合奏钢琴而已,你弹得那么好没问题的。”

    “樱井翔不是很忙的吗?”

    “你不看看我是谁,翔君再忙也得帮我……”

    不想听他吹牛,栗原飞速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就收到Mail:就当你答应了啊,静ちゃん,谢谢。

    到底是朋友一场,反正这家伙也就结一次婚,栗原也就没再推脱。

    钢琴……她确实是有这项技能,但是乐器这东西,几天不练就手生,更别提她都几年没碰过了。

    刚入学时给大家秀了一段艺惊四座之后,她觉得钢琴的使命就到此为止了,学校的琴房再也没去过。难为高木还记得这件事。

    她这边也并没有钢琴啊。

    栗原咬着面包在手机地图上搜索,看能不能找到离家近一些的琴房。

    果然休息日对她来说就是那镜中月水中花,看得着摸不到。

    但地图也不是什么都能搜到的,栗原遍寻无果,想着倒也不急,就把手机丢到床上,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拿到水槽去洗。

    水流哗哗声中,有个念头在她脑中打了个转,又飞走了。

    床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哼着小曲把洗衣机里的衣服拿出来晒好,又把整个屋子大扫除了一遍,忙完这写才来得及看手机。

    “有时间的话我们研究一下在高木君订婚宴上演奏的事?”

    是樱井翔发来的邮件。时间显示三个小时前。

    过了回复时效的邮件是最令人头疼的东西。

    但这件事又逃避不得,栗原只好回信:抱歉才看到,樱井さん有想法了吗?

    樱井翔的回信速度出人意料地快:还没什么头绪,栗原さん方便的话,我们见面说吧。

    抱着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她还是很留恋这难得躺在床上的时间的。但既然应允了……

    栗原:那在哪里见面好?樱井さん定吧。

    樱井: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公司,我打了招呼,你进来时跟保安说自己的名字就行,直接坐电梯到7楼,701。栗原さん能过来真是太感激了。

    这不是都安排好了嘛。栗原再一次感叹樱井这个人的可怕,随后回复:

    我这边才是,我这就过去,可能会费些时间。

    樱井:等你。

    后面跟了个表示心情很好的音符表情。

    如果不看前面的记录,单看这句显得很奇怪吧。

    栗原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换衣服化妆。

    休息日让女人化妆出门可是很残忍的一件事,栗原默默地在心里给高木记了一笔。当考虑到要不要把樱井翔也算在内时,又觉得他和自己同是受害者,便作罢。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7层。栗原走到走廊尽头,抬头确认了一下门牌,敲门。

    “请进。”樱井的声音。

    “打扰了……”栗原说着推门进去。

    入目是墙壁上练舞用的大片镜子,角落里摆着一些拉伸的器材,左侧摆着休息用的沙发和会议用的桌椅,窗边摆着一架黑色三角钢琴,栗原直觉它像自己一直想要的系列。樱井正坐在琴凳上,单手手在琴键上敲着并不成旋律的音节。

    “要不要试试?”樱井站起来,对她作了个“请”的手势。

    靠近了才发现她果然没有看错。近500万日元的钢琴就这么被摆在练习室,杰尼斯的大手笔令人叹为观止。

    栗原就坐下,凭着零星的记忆弹了一段考级时的曲目,弹了一半就弹不下去,她把手拿下来:“果然太差劲了……”

    就只开始两节就已经弹错了四五个音阶,和音忘得所剩无几,而且弹错一个便方寸大乱,听觉效果很是糟糕。

    “很好了,”樱井鼓着掌说,“强弱变化还是很上手的。”

    栗原想,我就佩服日本人这种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你也就能夸夸我强弱了。

    “为了高木君的订婚式,我会努力的……”栗原说。

    “没关系,慢慢来。”樱井语气颇为温柔,“关于曲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高木的意思是让我们四手联弹吧?”

    “是。”

    “……想不出啊。”

    “我这倒是有一首推荐,你要不要听听?”

    “好啊。”栗原起身给他让座,樱井坐下,把琴谱翻了一页,对照着谱子弹奏起来。

    栗原瞄了一眼,琴谱意料之外地很复杂。樱井的手在琴键上翻飞,他的表情专注认真,让人也忍不住投入到乐曲中去。

    真的是一首很适合婚礼的曲子。高音清脆,低音婉转,哀然却不失感动,轻快又不失缠绵,每个音节都仿佛在诉说誓言,旋律大气而悠扬,直到樱井弹完了尾奏,栗原还沉浸在乐曲里。

    “素晴らしい!”(太出色了)栗原回神来,用力鼓掌,称赞得颇为真诚,“而且这首很适合婚礼啊,我都感动了。”

    樱井挑眉:“你没听过?”

    “是……Arashi的?”栗原的确觉得有些耳熟,但也就是便利店购物或者吃饭的时候偶然听到过,叫不出来名字。

    “是,看来我们还得继续努力啊。”樱井笑笑,“歌名是《》,我们擅自认为是很适合婚礼的歌曲。”

    “那就定这首怎么样,我很喜欢。”栗原当即说,“而且我需要争分夺秒练习。”

    “那么首先……”樱井拿出手机。

    “我得听听原曲。”

    樱井翔看了她一眼,颇有些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看来我们合奏一定没问题的,这么默契。”

    说着他就把音乐调出来,把手机放在钢琴上:“听自己的歌还是有点羞耻的,我出去一下,你尽管练习。”

    “好。”栗原点点头,然后不再看他,听着音乐,对着琴谱手指在琴键上敲击,找一找感觉。

    她听到樱井翔开门的声音,她把琴谱往后翻了一页,就听到了说话声:“Sho酱,你也在啊,刚刚还跟leader说……”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这个声音是……栗原回头向门口看,视线和要进门的人撞了个正着。

    是二宫。

    二宫看见栗原以后就没再说话,栗原总觉得他神色复杂,虽然她觉得自己问心无愧,但还是没由来的心虚。

    紧跟着二宫进来的是大野智。

    大野看见栗原以后似乎反应了一会,然后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栗原说:“啊,你是那天开翔君车的人!”

    栗原听见这话更是心里一凛,她下意识地去看二宫的反应,对方抿了下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樱井看这状况也不走了,他关上门走回来,越过大野和二宫,站在坐着的栗原身旁:“啊,介绍一下,这位是栗原静,今天……”

    二宫打断他:“我认识。”

    气氛有些剑拔弩张。

    樱井虽然觉得不对,但还是笑笑说:“因为她是ニノさん的staff吧……因为我们共同的朋友订婚,所以借用一下排练室的钢琴练习,打算在订婚式上表演助兴。”

    二宫不置可否。

    音乐还在放着,正好到“爱している ただ爱してる”这一句,栗原注意到大野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表情分明是在说:这就是在约会吧。

    “我明白了,”大野说,“翔酱你安心约会吧,我去借别的排练室。”

    说完拉着二宫就要走。

    “没在约会,”栗原突然出声,“我和樱井さん只是朋友。”

    虽然这话是说给大野的,但她看着二宫的方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出声,本来这样的话她说不合适,只要等着樱井解释就好,但看到二宫的眼神,她心底突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不想被这个人误会,更不想被认为是那种朝秦暮楚的女人。

    二宫笑笑,栗原辨别不出那笑是嘲讽还是释然:“怎样都好,我们就先走了。”

    门被关上了。

    栗原的怅然若失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樱井以为她怕被误会:“抱歉栗原さん,他们偶尔会开这种玩笑,但是没恶意的,我会解释清楚的。”

    “我才应该道歉,耽误你们正事了,”栗原说。

    樱井反倒拉过一个凳子坐下了,跟她解释起来:“leader他就是找个屋子想编舞,不一定非得是这个房间,不用担心。也是我的疏忽,我该和提前他们说一声。”

    我担心的也的确不是那边,栗原想。

    “樱井さん你去忙吧。”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要忙,就是不想听自己唱歌而已。”

    栗原被他逗得笑出来,和这个人相处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对他冷漠疏离的第一印象看来是有误的。

    “说起来今天是休息日呢,Nino来公司真是少见。”

    他这么一说,栗原又回想起二宫刚刚的神情,顿时觉得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总之还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栗原看着琴谱磕磕碰碰地弹奏起来。

    “樱井さん,高音低音部我们怎么分呢?”

    “如果你觉得练习时间不够的话,高音部分就我来。”

    “你们也很忙吧……”

    “练习的时间还是有的,而且这也算是我的歌。”

    “那踏板我来踩。”

    “好。”

    练习到了晚饭时分,栗原的记忆总算回来了一些,能看着谱大致弹完整首曲子。

    樱井让她休息一下,然后带她到公司食堂。

    “这里的荞麦面还是不错的,尝尝跟NTV食堂的有什么区别?”

    “好。”

    栗原端着碗走在樱井身后,樱井在食堂发现了角落里一个人在吃套餐的大野智,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栗原只好坐在樱井身旁。

    “啊,翔酱,还有……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大野一看见他俩,饭还没吃完就想把盘子端起来想走,被樱井按回去。

    “都说了不是那种关系……”

    大野智看了看樱井又看了看她:“很可疑啊。”

    “我说,你编舞想得怎么样了?”

    “不是很顺利,不如说是这次很难。”

    “是嘛?加油啊……”

    栗原就在旁边认真地吃着,他们聊天倒是很平常普通的,跟想象中的那种全然不同。

    “说起来,Nino呢?”

    “他早就回去了,这家伙,说了陪着我想编舞的。”

    “是吗?”樱井不着痕迹地看了栗原一眼,后者正在认真地跟荞麦面战斗。

    是错觉吧……居然会觉得她和Nino有什么。樱井摇了摇头,心想食物最大,还是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