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十二章 百年大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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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老了吗？”完颜阿骨打虽然称帝，但还是没有汉人那样自称“朕”的爱好。
“国主……”完颜寻眼珠乌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完颜阿骨打的话，也不知道完颜阿骨打到底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我老了！”完颜阿骨打一声长叹拯救了正在左右为难的完颜寻，接着完颜阿骨打伸出手止住完颜寻要说的话，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安慰我，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人生八苦总要经历的。”
对于完颜阿骨打满嘴跑佛语，完颜寻是完全能理解的。女真人信佛，也喜欢没事就围成一堆讲佛法，甚至新出生的孩子都有很多叫XX和尚之类的名字。
只是，阿育王他老人家当年畈依佛教是因为他已经把对手收拾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应该改变武力政策而采用怀柔政策治理天下了。但完颜阿骨打却是一个事业正处于上升关键期，需要的是以强大的武力来取得天下的君主。他忽然开始信佛，这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
“我这一生，该做的事都做过，能做的事也都做了。”完颜阿骨打坐回土坑上，俯视着完颜寻，意气风发的说道：“纵然死，我也有脸去地下见完颜部的历代先祖，告诉他们，他们百余年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们以往在辽人手下做牛做马耻辱也早已被洗净。”
“国主圣明！”完颜寻喜笑眉开的，努力拍着马屁，唯恐惹未来公公不开心。但心里却在大骂道，我是来见公婆的，不是来当知心姐姐的，这些话留着祭天祭祖的时候再说吧。
“只是……”完颜阿骨打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道：“百年之后，这皇位……”完颜阿骨打眷恋的看着帐中的一切，慢慢说道：“该有谁来继承呢？”
皇位？继承？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宫斗剧情？
完颜寻有些激动，她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看着正看着自己的完颜阿骨打，继续低下头，考虑着自己应该怎么说才显得自然得体大方。
“说啊……”完颜阿骨打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自然是国主的弟弟，现任的谙班勃极烈吴乞买殿下。”完颜寻想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女真皇位采用兄终弟及制，完颜阿骨打的皇位就是从自己早死的大哥那里继承来的，那么按规矩，完颜阿骨打死后，皇位也应该依次传回自己的两个弟弟那里去。
“四弟么……那是自然的，那四弟之后呢？”完颜阿骨打捻着胡子问着，接着又飞快的白了一眼完颜寻说道：“别说是五弟，五弟也会死的，五弟死了之后，皇位又应该传给谁？”
“当然是给国主的儿子啦。”完颜寻眨巴着眼睛，本能的回答道。
“真的？”完颜阿骨打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他走下来状似亲密的摸着完颜寻的小脑袋问道：“你也觉得应该给我的儿子们。”
“那是自然！”完颜寻飞快的点点头，她不明白为什么完颜阿骨打这么聪明的人，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大金的江山可是国主一手开创的，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你真的觉得，皇位应该给我的儿子们？”完颜阿骨打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他死死抓住完颜寻的胳膊问道。
“好痛！”完颜寻皱眉惊呼一声，不是她故意夸张，完颜阿骨打力大无穷，这一把又是在情绪激动之下掐的，并没有掌握好用力的力度，也难怪一向怕痛怕苦怕死的完颜寻会冒着御前失仪的罪名大叫。
听到完颜寻的叫声，完颜阿骨打立刻松开手，他并没有责怪完颜寻不给面子的形为，反而露出一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着完颜寻说道：“习惯了习惯了，忘记寻寻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还以为我们那几个臭小子，随便掐都没事的。”
完颜寻苦着脸，揉着胳膊，不用看伤口她也知道，被完颜阿骨打这铁钳似的大手一掐，手臂肯定会青掉。
有必要那么激动吗？掐的我手都断了？完颜寻不明白，当年完颜阿骨打的父亲就是女真的头领，后来头领之位也是依次传给弟弟们，最后落到了完颜勖的父亲头上。但是当完颜勖的父亲死后，头领之位并没有落到完颜勖兄弟身上，而是又传回了完颜阿骨打父亲这一房。
现在这个情况也是一样的，江山是完颜阿骨打打下来的，他按照女真的老规矩让自己的两个弟弟当皇帝已经很给面子了。若是两个弟弟死后，将皇位还给完颜阿骨打的儿子，这也是有先例可循的正常事。
“那你说，皇位到底是给我的哪个儿子好些？”完颜阿骨打忽然问道。
“我怎么知道？谁爱去谁去！”完颜寻嘟着嘴，还有些生气，也没太在意完颜阿骨打问的是什么，更没在意自己说出的答案是什么。等她话一出口，她才想起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完颜寻额上开始滴汗，虽然她早已是打定主意要抱完颜阿骨打这根粗腿，但是完颜阿骨打死后到底是谁当皇帝？她还真没有注意过！
好像好像，某武侠小说上说……完颜宗干的儿子完颜亮当过皇帝吧？
虽然学理科的她，历史真的很糟糕，但托从小喜欢看各种古装剧和历史武侠小说的福，她的历史成绩虽然不是专精于某朝，也是一个三流的全通型人材（既每个朝代的大事都能说几件，但不知其所以然）。
完颜寻对于金史的知识大多来源于梁羽生老先生的一系列以金国为背景的武侠小说，但是这些小说大多以海陵以及大定时期为背景，涉及到金国前期的历史很少。
完颜寻只知道完颜亮和完颜雍都是完颜阿骨打的亲孙子，但是他们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们的父亲是谁？就要等小孩子出生以后，完颜寻才会知道。
完颜寻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完颜阿骨打听到完颜寻胡说八道的那句话后，脑子却已经转了七八百回。
“如果，我说让小六子当皇位呢？”完颜阿骨打用探视的口气说道。
“不可能！”完颜寻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谁会当皇帝她不清楚，但是完颜宗弼会不会当皇帝她是很清楚的，《说岳》里写着呢……四郎主！
“那好，你先下去吧。你和小六子的事，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你告诉他，不管他以后怎么选择，那都是他自己选的，不要后悔就是了。”说罢，完颜阿骨打一挥手示意完颜寻可以离去了。
什么叫不要后悔？难道我是一个会让人选了之后后悔的老婆吗？
完颜寻听了完颜阿骨打的话后有些郁闷，莫名其妙被叫来，然后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之后，又莫名其妙的把人赶走。
这叫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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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老了吗？”完颜阿骨打虽然称帝，但还是没有汉人那样自称“朕”的爱好。
“国主……”完颜寻眼珠乌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完颜阿骨打的话，也不知道完颜阿骨打到底要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我老了！”完颜阿骨打一声长叹拯救了正在左右为难的完颜寻，接着完颜阿骨打伸出手止住完颜寻要说的话，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安慰我，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人生八苦总要经历的。”
对于完颜阿骨打满嘴跑佛语，完颜寻是完全能理解的。女真人信佛，也喜欢没事就围成一堆讲佛法，甚至新出生的孩子都有很多叫XX和尚之类的名字。
只是，阿育王他老人家当年畈依佛教是因为他已经把对手收拾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应该改变武力政策而采用怀柔政策治理天下了。但完颜阿骨打却是一个事业正处于上升关键期，需要的是以强大的武力来取得天下的君主。他忽然开始信佛，这并不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
“我这一生，该做的事都做过，能做的事也都做了。”完颜阿骨打坐回土坑上，俯视着完颜寻，意气风发的说道：“纵然死，我也有脸去地下见完颜部的历代先祖，告诉他们，他们百余年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们以往在辽人手下做牛做马耻辱也早已被洗净。”
“国主圣明！”完颜寻喜笑眉开的，努力拍着马屁，唯恐惹未来公公不开心。但心里却在大骂道，我是来见公婆的，不是来当知心姐姐的，这些话留着祭天祭祖的时候再说吧。
“只是……”完颜阿骨打忽然长叹一口气说道：“百年之后，这皇位……”完颜阿骨打眷恋的看着帐中的一切，慢慢说道：“该有谁来继承呢？”
皇位？继承？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宫斗剧情？
完颜寻有些激动，她眨巴着纯洁的大眼睛看着正看着自己的完颜阿骨打，继续低下头，考虑着自己应该怎么说才显得自然得体大方。
“说啊……”完颜阿骨打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自然是国主的弟弟，现任的谙班勃极烈吴乞买殿下。”完颜寻想了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女真皇位采用兄终弟及制，完颜阿骨打的皇位就是从自己早死的大哥那里继承来的，那么按规矩，完颜阿骨打死后，皇位也应该依次传回自己的两个弟弟那里去。
“四弟么……那是自然的，那四弟之后呢？”完颜阿骨打捻着胡子问着，接着又飞快的白了一眼完颜寻说道：“别说是五弟，五弟也会死的，五弟死了之后，皇位又应该传给谁？”
“当然是给国主的儿子啦。”完颜寻眨巴着眼睛，本能的回答道。
“真的？”完颜阿骨打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他走下来状似亲密的摸着完颜寻的小脑袋问道：“你也觉得应该给我的儿子们。”
“那是自然！”完颜寻飞快的点点头，她不明白为什么完颜阿骨打这么聪明的人，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大金的江山可是国主一手开创的，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你真的觉得，皇位应该给我的儿子们？”完颜阿骨打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他死死抓住完颜寻的胳膊问道。
“好痛！”完颜寻皱眉惊呼一声，不是她故意夸张，完颜阿骨打力大无穷，这一把又是在情绪激动之下掐的，并没有掌握好用力的力度，也难怪一向怕痛怕苦怕死的完颜寻会冒着御前失仪的罪名大叫。
听到完颜寻的叫声，完颜阿骨打立刻松开手，他并没有责怪完颜寻不给面子的形为，反而露出一个有点不好意思的笑容看着完颜寻说道：“习惯了习惯了，忘记寻寻是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还以为我们那几个臭小子，随便掐都没事的。”
完颜寻苦着脸，揉着胳膊，不用看伤口她也知道，被完颜阿骨打这铁钳似的大手一掐，手臂肯定会青掉。
有必要那么激动吗？掐的我手都断了？完颜寻不明白，当年完颜阿骨打的父亲就是女真的头领，后来头领之位也是依次传给弟弟们，最后落到了完颜勖的父亲头上。但是当完颜勖的父亲死后，头领之位并没有落到完颜勖兄弟身上，而是又传回了完颜阿骨打父亲这一房。
现在这个情况也是一样的，江山是完颜阿骨打打下来的，他按照女真的老规矩让自己的两个弟弟当皇帝已经很给面子了。若是两个弟弟死后，将皇位还给完颜阿骨打的儿子，这也是有先例可循的正常事。
“那你说，皇位到底是给我的哪个儿子好些？”完颜阿骨打忽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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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寻对于金史的知识大多来源于梁羽生老先生的一系列以金国为背景的武侠小说，但是这些小说大多以海陵以及大定时期为背景，涉及到金国前期的历史很少。
完颜寻只知道完颜亮和完颜雍都是完颜阿骨打的亲孙子，但是他们是怎么当上皇帝的，他们的父亲是谁？就要等小孩子出生以后，完颜寻才会知道。
完颜寻在那里胡思乱想着，完颜阿骨打听到完颜寻胡说八道的那句话后，脑子却已经转了七八百回。
“如果，我说让小六子当皇位呢？”完颜阿骨打用探视的口气说道。
“不可能！”完颜寻想也不想就回答道，谁会当皇帝她不清楚，但是完颜宗弼会不会当皇帝她是很清楚的，《说岳》里写着呢……四郎主！
“那好，你先下去吧。你和小六子的事，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你告诉他，不管他以后怎么选择，那都是他自己选的，不要后悔就是了。”说罢，完颜阿骨打一挥手示意完颜寻可以离去了。
什么叫不要后悔？难道我是一个会让人选了之后后悔的老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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