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谋她之年 > 第116章 争夺

第116章 争夺

作者:闵敬舒宋司璞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同时送来三个伤者,医院急救室乱做一团,敬舒和小娴的伤势较轻,她在当天晚上便清醒过来,小娴睡在她旁边的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护士说小娴没事,轻微脑震荡,治疗一段时间便能康复。

    敬舒想要开口说话,胸口疼痛异常,呼吸困难。

    小护士又给她挂了瓶药水,帮她扎针时说,“您的伤势没有大碍,胸腔受到外力挤压,好在没有骨折,心肺没有受到影响,多休息,就能痊愈。”

    “哥……”敬舒艰难发出一个音。

    小护士说,“现场另一个男人是你哥哥吗?他还在手术室抢救,伤的很重,情况不容乐观。”

    敬舒轻轻吸了一口气,忍住胸腔的闷痛挣扎起身,拔掉了手背上的针,踉踉跄跄往外跑去,“我去看看。”

    “小姐,您的身体不能随便下地走动。”护士阻拦,“您需要静养。”

    敬舒一意孤行,推开门,慌乱的在过道里寻找,“手术室在哪里?手术室……手术室……”

    那名小护士见她六神无主的模样,加上她的伤势不太重,便引着她,“我带你去看一眼,你就回来继续打针,不要乱跑了。”

    小护士将她领至急救手术室外,“他还在里面做手术,心脏受损,家属已经预约了国外最顶尖的专家,专家到来前,希望他能挺住。”

    敬舒满脑子都是爆炸的场景,双耳嗡嗡作响,她焦急地等待在手术室外,连续等了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医生和护士都劝不动她,一旦有人试图将她拉走,她便情绪激动起来,最后鉴于她属轻伤,便将她的针剂挪至手术室外,敬舒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边打针,一边六神无主的等待,她不跟人沟通,也不肯走开。

    当手术室的灯变了色,她忽然向门口跑去。

    医生和护士推着床车走了出来。

    敬舒扑上前,凄惶道:“哥……你怎么样……”

    待看清病床上的人脸,敬舒微微一愣,纪临江。

    此刻,经历了二十多个小时的手术时间,他从昏迷中刚刚转醒,尚有意识,一对清明锐利的眼睛盯着敬舒,俊脸毫无血色。

    不对……不是他……不是……敬舒缓缓摇头,忽然扶着墙往回跑,不是他,她的哥哥在哪里,哥哥……

    纪临江看着敬舒脸上的表情从巨大的期待转为失望而逃的背影,眼里浮起一丝恼意,他是因谁中的枪伤!又是因谁命悬一线!纪临江的眉头狠狠皱起,尽管他不是有意为这个女人挡抢,他承认对她有兴趣,但不至于为了她不要命!

    可他这次总归为她抵了一条命!

    这个女人却视而不见!看他活着从手术室出来,她在失望什么?失望他没被打死?

    “纪先生,你的情况现在很危险,情绪不能激动,手术不理想,只是暂时稳住了您的伤情,我们需要等国外的专家过来开会研讨治疗方案。”医生紧急提醒,“千万不要情绪波动,保持心态平稳,纪先生……”

    纪临江不过是漫长的手术结束之际,隐约恢复了些许意识,忽而的情绪波动,使他血压上升,头痛欲裂,再一次被紧急推回手术室。

    一帆风顺的人生,第一次遭受挫折,还是如此严重的挫折。

    镶了钻的命盘仿佛崩裂出了缝隙。

    “哥……我哥在哪里……”敬舒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找,最终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她在停尸间找到了闵恩呈残缺不全的身子,盖着一层白布,敬舒还未走近,便全身发软,险些跪了下去,她扶着旁边的床架,稳住了身子,来到尸体前,“不会……不是……不可能……”

    他说过带她们离开,说过给她找一个满心满眼爱她的男子,说过去一个缓慢的鲜花小镇,说过隐姓埋名,他说过陪她们过下半生!

    “你说过的!”她忽然凄声喊了一句,敬舒扑在闵恩呈的尸体上,她不相信,她的哥哥是软弱的好好先生,善良仁慈,从未做过恶事,他是多么慈悲的一个人,就算被陷害入狱,被人逼的家破人亡,他从未纠结于报仇的事情,只想带着他的妹妹离开这里,离坏人越远越好。

    这么良善的一个人,上天怎么可能会带他走!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不……不相信。”敬舒颤声,她掀开了白色的布匹,看着受损严重的残尸,倔强的绷着脸,不肯落泪,“不是你对不对,一定不是你对不对!闵恩呈,告诉我,这不是你!你说话,说话啊!”

    然而尸体卷曲上扬的半截手臂上,戴着残存的腕表,那个腕表,是哥哥过二十岁生日那年,她送给他的,闵恩呈一直舍不得取下,保存了这么多年。

    不是他!敬舒这样告诉自己,这种腕表哪里都能买,衣服有可能撞衫,一定不是他!可当她看到尸体上的胎记时,情绪彻底崩溃,泪水瞬间涌了出来,瘫坐在地,她趴在床边,握住了闵恩呈的手,将头抵在他的冰凉僵硬的手背上,无声痛哭,害怕哭出了声就证实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说过带我走的,你说过带我走的啊。

    她们闵家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受到这样的惩罚!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不是太过善良才落得这种下场,成为资本博弈中的牺牲品!成为任人欺凌的对象。

    她闭着眼睛想要忍住泪水,可是眼泪还是顺着眼帘淌成了河。

    是谁。

    敬舒愤恨的睁开布着血丝的双眼,“是谁干的!”

    她从未像现在这般憎恨,这种置顶的憎恨超越了家破人亡时的悲愤,让她有种同归于尽的决绝,哪怕是双手染血,也要不惜一切代价,跟凶手玉石俱焚。

    同一时间,海港市郊区的大别墅里,宋二爷连番两个耳光劈在宋孝凌的脸上,怒声,“我让你利用闵家缠住宋司璞,只需动点手脚,就能激化他们的矛盾,为我们争取时间!你为什么要搞这么大!”

    宋孝凌吓坏了,面色苍白,“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宋司璞躲过了我们安排在里面的人,又突然被人假释出来,我当时有点慌,连忙找人引战,按照你说的法子,想用纪禅先绊住他,就让人在闵恩呈的车子里动点手脚,计划搞点小车祸嫁祸给宋司璞,激化他俩之间的矛盾,谁知道下面那帮子人会装炸弹……”

    “蠢货!蠢货!蠢货!”宋二爷又一个耳光劈在他脸上,连骂三声蠢货,“若不是你自以为是,怎么会出这种问题!这是多好的机会!那个纪禅就是闵敬舒你知不知道!”

    宋孝凌捂着脸恐慌,“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怎么办。纪临江当时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宋司璞假释被批准了,我都是懵的,来不及做啥,他就被放出来了,一点消息都没有!里面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没拦住他减刑就算了!怎么连假释的消息都被封锁了!”

    宋孝凌急的团团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办?你闹出人命了!”宋二爷惊惧万分,“我问你,纪临江中枪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宋孝凌急忙否认,“不是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中枪,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动他啊。”

    宋二爷依然心惊,“纪临江这个人看似乐善好施,实则凶残无情,算无遗策,纪氏自他接手后的商业扩张,从未失手过,只要是他看中的商业领域,若纪氏无法染指,他便会不择手段的去抢,这样一个人,被人险些要了命,一旦他痊愈,必然睚眦必报!十倍百倍让人偿还,这事,我们必须洗脱嫌疑!”

    宋孝凌慌声,“爸,你打算怎么做?”

    宋二爷沉思许久,“这事不管是谁做的,只能嫁祸给司璞了。”

    “纪临江那里,怎么交差呢?他精的很,什么都瞒不过他。”宋孝凌说。

    “汽车爆炸的事情,你去向他承认,说是你做的。”宋二爷说,“有枪手的事情,你就说不知情,你不要挑明,让他自己去猜,他会告诉你怎么做,你不要试图引导他的思想,这样反而他会怀疑你,他疑心很重。”

    宋孝凌点头。

    “纪临江这个伙伴,目前,我们还要仰仗他,等除掉司璞,我们再集中火力对付纪临江。现在我们拥有共同的敌人,只有除掉司璞,我们才能真正拿下宋氏的一切。”

    “爸,我觉得宋司璞就算出来了,一时半会儿他也翻不了天,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股权股权没有,名下的资产和钱当初我都利用陆娆那个女人威逼利诱的套出来了,包括他的房产车子都没了,现在,他就是个无业游民,啥都不是,我们有无数个办法对付他。”宋孝凌说,“虽说要提防宋司璞,但我觉得纪临江更可怕,他定是想把宋氏都吞了。”

    “他倒是想,但是一口吞下全部,会噎得慌,宋氏内部多是嫡亲旁亲持股,裙带关系盘宗复杂,拧成了一股绳,咱们宋氏排外是出了名的,纪氏想要喧宾夺主不可能,他只能慢慢来,只要他慢下来,咱们就有时间。”

    “难怪他会扶持我,就是想利用我先控制住宋氏。”宋孝凌说,“不过话又说回来,跟纪临江在一起,还挺好玩的,他人挺好相处,我都快跟他交心了。”

    宋二爷说,“跟他在一起,你要留一万个心眼,万万不可信任他,还有司璞,千万不要小觑他。”

    宋孝凌说,“我知道。”

    “去医院看看纪临江,好好跟他承认错误,就说这是你的失误,你一五一十跟他说,不要妄想瞒过他。”

    “知道了。”

    这忙碌而又命悬一线的夜晚,有人垂死挣扎在生死边缘,有人伤心欲绝恨意滔天,有人机关算尽太聪明,也有人正在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恰是这样月夜风高的夜晚,当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医院放松警惕时,宋司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行动了。

    海港市高级小区三号楼二十一层住户的灯光戛然熄灭,房间里漆黑一片,一家四口被人捆绑在一起,瑟瑟发抖躲在卧室里,四五名小混混抖着腿坐在沙发上,每个人手中持一根棍棒,将房子里的监控打砸一番,带头的男人板寸头,形容消瘦,脸上一颗黑痣,目光凶狠,“签吧。”

    宋司璞靠坐在窗边,拎着一根棍棒,叼着一根烟,眉头紧锁。

    一名大腹便便的男人被人反捆着双手,推至窗户的边缘处,吓破了胆,“司璞啊,我可是你陆叔啊,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回来我是支持你的。”

    他是宋氏的大股东,亦是当初率先支持敬舒和纪临江的叛徒。

    宋司璞不言语,左手中的棍棒轻轻拍打右手的手掌心他在监狱里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棍棒底下出真理,有时候说一万句废话都不如一棒子打下去效果来的快。

    拳头有时候确实比嘴更便捷。

    “司璞啊,只要你一句话,董事会表决和股东大会上,我一定投票给你,我早就发现宋孝凌烂泥扶不上墙,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形容消瘦的长痣男人不耐烦道:“如果不签,你先下去,你老婆儿子跟着下去。签了,啥事儿没有!签不签!”

    话音落地,便有人将男人大半个身子推向了窗户外面,二十多层的高楼,让人胆寒的高度,冷风扑面,男人大叫起来,当他整个身子被投出了窗外时,男人终于妥协了,“签,我签我签我签!”

    宋司璞狠狠吸了一口烟,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