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师，你能借我五百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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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班的同学们怎么想，冯远辉懒得理会。
他让方学文帮忙把桌子搬到了19班以后，便自己将19班的那套空桌椅自己扛着还回了11班，重新放到了刘思玉旁边。
正待要离开11班，刘思玉却偷偷的塞了个纸条到他手里，他不动声色的往兜里一揣，和几个招呼他的同学打了个招呼，便回到了19班。
19班是一个不学习的学生汇聚的班，因此当冯远辉回到19班的时候就看到教室里是嗡嗡嗡地乱成一团，远远不像11班那么安静有序。
放眼望去，有两个人凑在一起说笑、打闹的，有带着耳机随着音乐在摇摆的，有手拿零食边吃边玩手机的，当然也不乏那么三五个倒是在看书。
只是若你去拿过他们手里书一看，就会发现，他们看的不是《故事会》就是《知音》或者《金庸武侠小说全集》。
整体来说，这是一个自由的班级。
嗯，只能这么说！
不过把背景放在距离高考只剩下150多天的时候，可能大家就要忍不住发出“啧啧”地赞叹了。
饶是冯远辉原本就有心理准备，但看到此情此景，他也还是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19班烂的程度。
重生前的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龙门山中学的好班和差班到底有什么区别。
因为他只在好班待过。
重生前虽然他高考前的成绩也在不断下滑，但至少没有下滑到现在这样被赶出11班的程度。
所以虽然他听说过19班很烂，但却仅限于传闻，如今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真·长见识！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要让他去给王老师送礼，穷的都快吃不起饭了的他自然是不可能的。
让他去给王老师下跪磕头，重生的他，更不可能这样卑躬屈膝。
男子汉、大丈夫，可以暂时卑微，但是绝不能没有骨气！
他如今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把成绩提上去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在接下来几个月的每次月考中考出好成绩，王老师自然会回来跪舔。
冯远辉清楚的知道，王老师就是这样的人！
在龙门山中学，高三学生会每个月组织一次完全模拟高考的月考，每个月的月考成绩都会全校排名而且张榜公布。
龙门山中学就是这么赤裸裸的宣布：我们就是唯成绩论！
你不服不行！
这也是这个经济不发达的城市唯一的选择！
只有重视教育，才能让孩子们走出这里，去到那广阔天地中，创造出比他们的父母辈要辉煌的未来。
也只有走出去混的好的年轻人多了，才能给这个城市引入新的活水，来挽救这个似乎要慢慢在沉默中死去的城市。
……
19班人数没有11班多，大概才四十多人，因此教室相对较空，冯远辉选择的座位是第一排，那里正好有一个空的位置。
他来19班的要求不高，没人打扰他学习就行。
反正以他三十多岁的灵魂而言，在嘈杂的环境里，也可以淡定的做自己的事。
19班前三四排的学生基本上都是没那么爱玩闹的，因此他挑了第一排边上靠窗户的位置，倒也没人说什么。
来到自己的位置，冯远辉一屁股坐下来，边上的同桌是个胖胖的男生，正在一边吃零食，一边玩手机里自带的贪吃蛇游戏。
冯远辉一眼就瞧见那手机是诺基亚的经典款。
这年头，在龙门山这样的穷城市里，有台诺基亚手机，已经算是有钱人家的配置了。
大部分学生是用不起手机的，不仅买手机是笔不菲的钱，每个月充话费，也是笔大开支呢。
显然，这胖子家里挺有钱。
胖子见冯远辉坐下来，抬头撇了他一眼，似乎是见他穿的寒酸，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自顾自的继续玩去了。
冯远辉见别人不搭理自己，自然也不会凑过去热脸贴冷屁股，找出高一数学课本，开始从第一页看了起来。
19班的教室里一直闹哄哄的，幸亏冯远辉是重生人士，早就练就了一身不受干扰的本事。
要知道，重生前，他经历过多份工作，很多公司都是在几百平米甚至上千平米无分隔的大办公室办公的。办公室里难免喧哗，如果不能在喧哗中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根本都混不下去。
……
龙门山中学的晚自习默认是三节课的时间，从晚上六点到晚上九点。
冯远辉是在第一节晚自习课的时候就来到19班的，等他学习了一会儿，就下课了。
出去上了个厕所，回到教室，就发现讲台上来了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女老师。
这位女老师面貌倒还清秀，身着粉色羽绒服，看起来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新老师，见冯远辉进来，连忙叫住他，随后带头出了教室。
冯远辉随着她出了教室，来到了教室外的走廊边上，听得女老师自我介绍道：“冯远辉同学，我是陈琳琳，19班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
冯远辉见这陈琳琳身高约一米六五，肤色白皙，面容清秀，一头披肩长发，倒也算得上是位7分美女。
心道估计她的年纪还没自己大——当然是重生前！
但面上却是淡淡微笑，连忙应道：“陈老师，您好！我来19班，麻烦您了。”
陈琳琳似乎也没料到冯远辉的表现是这样淡定、大气、成熟，面上闪过一丝讶异，接着道：“阿辉，你这次月考的成绩为什么跟之前差那么多？能告诉我原因吗？”
冯远辉心道：难道我能告诉你我重生了？那样等待我的，估计是龙门山市精神病医院。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就是感觉这次月考的时候精神状态不太好，恍恍惚惚的，拿到试卷，脑海里一片空白。”
冯远辉只能这样解释，不过想起自己重生在月考考场的场景，当时的他，真的是脑海里一片空白，因此这解释倒不是完全扯谎。
那真是看啥啥不会啊！很多题隐约有点印象，但要如何解答，却是一团浆糊。
陈琳琳闻听这话，也没啥好说的了，点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这段时间就好好学习吧，另外休息质量也要保证，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冯远辉本来还要回答说：“我知道了，谢谢陈老师。”
但转眼一想，脱口而出的却是：“陈老师，还真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陈琳琳惊讶的看着冯远辉，她是去年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19班是她带的第一个班级，他接触过的学生虽然不多，但还真没有遇到过像冯远辉这样顺杆儿往上爬的。
她没想到自己的客套话，竟然把自己套进去了，一边在心里揣测冯远辉会提出什么要求，一边忐忑的问道：“什么事，你说吧，老师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冯远辉老脸微红，小声道：“陈老师，你能借我五百块钱吗？学校停了我的生活补贴，我生活费不太够了。”
如果不是真没啥办法了，冯远辉真的不会开这个口，对于穷人而言，最难的事情也许就是借钱了，因为会面对无数拒绝。
无数次把尊严送给别人践踏！
这样的体验，冯远辉从小看着父亲被别人拒绝，已经看到的太多太多了，他实在不喜欢再体验这种感觉了。
但是他眼下兜里就剩一百来块钱，现在还是月初，原本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家里给200，学校补贴200，一共400块钱，是足够他一个月的生活的。但是现在学校的补贴没了，他的生活费就明显不够了。
而他眼下的学习任务又这么繁重，如果营养跟不上，那学习基本不会有效率。
更何况，他还打算好好锻炼身体，这样一来，伙食方面的开销就更大了。
得吃点有营养的，才能养好身体，才能提高学习效率啊！
如果不开口借钱，他可能会陷入到一种吃不饱导致身体差然后学习没效率，最后月考再次考砸的循环恶果中去。
所以虽然跟陈琳琳不熟，但是他还是开口了。
作为一个混迹职场多年的老江湖，他看出来了，陈琳琳这种刚工作不久的菜鸟，是最拉不下面子拒绝的，如果是老奸巨猾的王老师，肯定不会借给他。
成年人和未成年人的典型区别在于：成年人为了达到目的，会找方法；而未成年人，总是说：我没办法。
陈琳琳完全没想过冯远辉居然向她借钱！
毕竟，少年人都是好面子的，很少有拉得下脸来找老师借钱的。
尤其是青春期的男孩子！
而她作为新老师，工龄短、工资低，每个月就两千来块钱，如果不是老师可以吃在学校食堂住在学校宿舍，她这点工资根本连养活自己都不够！
但是谁让自己刚刚把话说满了呢，她还是年轻，拉不下脸去拒绝别人，尤其是一个貌似很诚恳的学生，所以她虽然心里不情不愿，但还是答应道：“没问题，不过老师现在没带钱包，等会儿回办公室拿给你吧。”
“谢谢您，陈老师。我会尽快还给您的。”
冯远辉松了口气，如果自己舍出一张老脸开了口，却被拒绝，那可真是尴尬了。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冯远辉心情轻松了许多，有了陈琳琳的这五百块钱，他的转圜余地就大了很多。
见陈琳琳没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了，想到明天想请假的事，连忙又道：“陈老师，我明天家里有点事，想请一天假，麻烦您帮我开一张假条，我早上回去，下午就回来。”
龙门山中学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除了走读的学生以外，住读的学生不到放假，没有假条是不能出校门的，因此冯远辉必须要找老师拿到假条才能回家。
“好的，我等会儿就写给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别耽误了。”陈琳琳并没有问冯远辉回家事由，直接答应了下来。
就请一天假，有什么好问的呢？
一番沟通，冯远辉解决了两个问题，不由对眼前这女老师大生好感，比起王老师那老家伙，还是眼前这女老师好，至少通情达理多了。
见陈老师没有什么问题了，冯远辉主动道：“陈老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进去学习了。假条的事，麻烦您了。”
“好的，去吧。”
冯远辉回到教室继续学习，陈琳琳却是没有再进教室，而是直接离开了教学楼。
19班什么样，她带了半年，算是已经一清二楚了，她在不在班里看着这帮学生，根本没意义。
想学习的学生，会自觉去学习，不想学习的学生，她在不在，都影响不了这帮人。
冯远辉回到教室继续攻关高一数学，19班的学生对于冯远辉被陈琳琳找出去谈话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老师找学生谈话了。
陈琳琳离开了半个小时，又拎着个小包包回到了教室，随后从包里拿出5张百元大钞和一张假条，递给了冯远辉。
冯远辉接过道了谢，又补了句：“陈老师，我会尽快还你的。”
说实话，向人家开口借钱难，但人家把钱借出来又何尝不难？
冯远辉重生前经历过太多太多，眼下陈琳琳把钱借给他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学生，着实是心底善良。
因此冯远辉很感激她，也不愿意让好人吃亏，因此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赚一笔钱，还给她。
陈琳琳刚刚回到办公室拿钱，其实也是狠狠的纠结了一番，到底要不要借钱给冯远辉，最后还是想着：如果冯远辉不还，就当自己捐给希望工程了，大不了这个月省吃俭用一点。
此番见冯远辉面色诚恳，心里忍不住一暖，微笑道：“没事，老师不着急，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说。”
陈琳琳这个老师是冯远辉重生前完全没接触过的，甚至在他的记忆里，龙门山中学是否有过这样一个老师都不记得，但现在陈琳琳的善良，还是温暖了他的心。
这个世界固然有很多丑恶、有很多坏的东西，但更多的还是有着美好、善良与真诚。
正是那些美好、善良与真诚，才让这个世界的市侩和现实里隐隐的冒出些温暖与欢乐。
这么想着，他觉得眼睛里有些潮湿。
重生一回，到此刻，他觉得自己对世界的看法没有重生前那么偏激了。
陈琳琳离开了教室，冯远辉将钱塞到兜里，却摸到了一个纸条，这才想起刚刚搬桌子的回11班的时候，刘思玉似乎塞了个纸条给自己，自己忘了看。
掏出纸条，正待打开的时候，旁边那个原本在吃零食玩游戏的胖子，忽然凑过头来问道：“哥们儿，厉害啊，啥时候被陈老师包养了啊？你叫什么？”很显然，他看到了陈琳琳给冯远辉钱。
包养？？？
包你妹啊！！！
冯远辉面上一黑，心道这胖子脑洞开得真大！
顾不上看刘思玉的纸条，正色道：“哥们儿，别瞎说啊，这钱是我找陈老师借的。我穷的快吃不起饭了，所以找陈老师借点。我叫冯远辉，你呢？”
不知是见冯远辉说的认真，还是觉得陈琳琳不可能看上冯远辉这样一个长得不高不帅还穷得掉渣的学生，胖子也去了怀疑，回道：“哦，是这样啊，我就说呢，陈老师不可能这么没品位吧。我叫吴岳坤。”
冯远辉见胖子还一副想听八卦的样子，却是不想满足他，没再理他，自顾自打开手里的纸条，心里忍不住狐疑起来：“这刘思玉搞什么鬼？难道是看上哥了，但是她不是有男朋友么？”
只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字：“晚上9点半，水房前的槐树下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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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前的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龙门山中学的好班和差班到底有什么区别。
因为他只在好班待过。
重生前虽然他高考前的成绩也在不断下滑，但至少没有下滑到现在这样被赶出11班的程度。
所以虽然他听说过19班很烂，但却仅限于传闻，如今总算是真正见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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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班前三四排的学生基本上都是没那么爱玩闹的，因此他挑了第一排边上靠窗户的位置，倒也没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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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辉一眼就瞧见那手机是诺基亚的经典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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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胖子家里挺有钱。
胖子见冯远辉坐下来，抬头撇了他一眼，似乎是见他穿的寒酸，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自顾自的继续玩去了。
冯远辉见别人不搭理自己，自然也不会凑过去热脸贴冷屁股，找出高一数学课本，开始从第一页看了起来。
19班的教室里一直闹哄哄的，幸亏冯远辉是重生人士，早就练就了一身不受干扰的本事。
要知道，重生前，他经历过多份工作，很多公司都是在几百平米甚至上千平米无分隔的大办公室办公的。办公室里难免喧哗，如果不能在喧哗中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根本都混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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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老师面貌倒还清秀，身着粉色羽绒服，看起来是个刚毕业没多久的新老师，见冯远辉进来，连忙叫住他，随后带头出了教室。
冯远辉随着她出了教室，来到了教室外的走廊边上，听得女老师自我介绍道：“冯远辉同学，我是陈琳琳，19班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
冯远辉见这陈琳琳身高约一米六五，肤色白皙，面容清秀，一头披肩长发，倒也算得上是位7分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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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琳似乎也没料到冯远辉的表现是这样淡定、大气、成熟，面上闪过一丝讶异，接着道：“阿辉，你这次月考的成绩为什么跟之前差那么多？能告诉我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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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辉只能这样解释，不过想起自己重生在月考考场的场景，当时的他，真的是脑海里一片空白，因此这解释倒不是完全扯谎。
那真是看啥啥不会啊！很多题隐约有点印象，但要如何解答，却是一团浆糊。
陈琳琳闻听这话，也没啥好说的了，点点头道：“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这段时间就好好学习吧，另外休息质量也要保证，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
冯远辉本来还要回答说：“我知道了，谢谢陈老师。”
但转眼一想，脱口而出的却是：“陈老师，还真有件事想请您帮个忙。”
陈琳琳惊讶的看着冯远辉，她是去年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19班是她带的第一个班级，他接触过的学生虽然不多，但还真没有遇到过像冯远辉这样顺杆儿往上爬的。
她没想到自己的客套话，竟然把自己套进去了，一边在心里揣测冯远辉会提出什么要求，一边忐忑的问道：“什么事，你说吧，老师能帮你的一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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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眼下兜里就剩一百来块钱，现在还是月初，原本一个月的生活费是家里给200，学校补贴200，一共400块钱，是足够他一个月的生活的。但是现在学校的补贴没了，他的生活费就明显不够了。
而他眼下的学习任务又这么繁重，如果营养跟不上，那学习基本不会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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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琳完全没想过冯远辉居然向她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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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陈老师。我会尽快还给您的。”
冯远辉松了口气，如果自己舍出一张老脸开了口，却被拒绝，那可真是尴尬了。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冯远辉心情轻松了许多，有了陈琳琳的这五百块钱，他的转圜余地就大了很多。
见陈琳琳没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了，想到明天想请假的事，连忙又道：“陈老师，我明天家里有点事，想请一天假，麻烦您帮我开一张假条，我早上回去，下午就回来。”
龙门山中学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除了走读的学生以外，住读的学生不到放假，没有假条是不能出校门的，因此冯远辉必须要找老师拿到假条才能回家。
“好的，我等会儿就写给你。回家路上注意安全，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别耽误了。”陈琳琳并没有问冯远辉回家事由，直接答应了下来。
就请一天假，有什么好问的呢？
一番沟通，冯远辉解决了两个问题，不由对眼前这女老师大生好感，比起王老师那老家伙，还是眼前这女老师好，至少通情达理多了。
见陈老师没有什么问题了，冯远辉主动道：“陈老师，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进去学习了。假条的事，麻烦您了。”
“好的，去吧。”
冯远辉回到教室继续学习，陈琳琳却是没有再进教室，而是直接离开了教学楼。
19班什么样，她带了半年，算是已经一清二楚了，她在不在班里看着这帮学生，根本没意义。
想学习的学生，会自觉去学习，不想学习的学生，她在不在，都影响不了这帮人。
冯远辉回到教室继续攻关高一数学，19班的学生对于冯远辉被陈琳琳找出去谈话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老师找学生谈话了。
陈琳琳离开了半个小时，又拎着个小包包回到了教室，随后从包里拿出5张百元大钞和一张假条，递给了冯远辉。
冯远辉接过道了谢，又补了句：“陈老师，我会尽快还你的。”
说实话，向人家开口借钱难，但人家把钱借出来又何尝不难？
冯远辉重生前经历过太多太多，眼下陈琳琳把钱借给他这个不知根不知底的学生，着实是心底善良。
因此冯远辉很感激她，也不愿意让好人吃亏，因此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赚一笔钱，还给她。
陈琳琳刚刚回到办公室拿钱，其实也是狠狠的纠结了一番，到底要不要借钱给冯远辉，最后还是想着：如果冯远辉不还，就当自己捐给希望工程了，大不了这个月省吃俭用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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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琳琳这个老师是冯远辉重生前完全没接触过的，甚至在他的记忆里，龙门山中学是否有过这样一个老师都不记得，但现在陈琳琳的善良，还是温暖了他的心。
这个世界固然有很多丑恶、有很多坏的东西，但更多的还是有着美好、善良与真诚。
正是那些美好、善良与真诚，才让这个世界的市侩和现实里隐隐的冒出些温暖与欢乐。
这么想着，他觉得眼睛里有些潮湿。
重生一回，到此刻，他觉得自己对世界的看法没有重生前那么偏激了。
陈琳琳离开了教室，冯远辉将钱塞到兜里，却摸到了一个纸条，这才想起刚刚搬桌子的回11班的时候，刘思玉似乎塞了个纸条给自己，自己忘了看。
掏出纸条，正待打开的时候，旁边那个原本在吃零食玩游戏的胖子，忽然凑过头来问道：“哥们儿，厉害啊，啥时候被陈老师包养了啊？你叫什么？”很显然，他看到了陈琳琳给冯远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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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辉面上一黑，心道这胖子脑洞开得真大！
顾不上看刘思玉的纸条，正色道：“哥们儿，别瞎说啊，这钱是我找陈老师借的。我穷的快吃不起饭了，所以找陈老师借点。我叫冯远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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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辉见胖子还一副想听八卦的样子，却是不想满足他，没再理他，自顾自打开手里的纸条，心里忍不住狐疑起来：“这刘思玉搞什么鬼？难道是看上哥了，但是她不是有男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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