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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兄弟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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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夜晚褪去白日的让人一时无法适应的闷热和躁气,留下一片宁静和清凉,薄云飘在夜空中,月亮半遮半掩,光芒也更加稀薄些。

    花园里偶尔传出几声虫子叫,街边的人们喝着啤酒宣泄着各自的心事,琼玉宫白日的那副画卷终于落笔完结,颜清着正欲规矩的把毛笔挂起来,停顿片刻,兀自把毛笔扔进垃圾桶。

    他心里舒爽了不少,桌角兰花细长的枝叶被微风吹动,摇晃几下,显得无比娇弱,颜清着抬手轻轻一扶,沉言道:“隋蒹,你今天来了两次了。”

    长衫男子立在大殿门口,手里还拎着礼品袋子。

    隋蒹道:“我这不是来交换我的礼物吗?”

    他把袋子放在颜清着的书案上,对着画看过去:白衣男子,轻纱掩面,露出一双清冷的双眼,手持折扇,独立于竹林之下,让人只敢观望,不敢亵玩。

    “画的……真像。”隋蒹称赞,眼眸深了几分。

    “毕竟是你的幼弟,时常看着你的脸,很难画的不像。隋蒹,事情过去那么久,你也该放过他了。”颜清着把画卷收起,捆上一根丝带递到隋蒹手中。

    “错就是错,何时何地都是错,哪有原谅的道理?”隋蒹声音冷硬,眸光冷冽,转而刺到颜清着身上:“倒是你,这么久,依旧很看重他?”

    “对他的死耿耿于怀?”

    “并无。”颜清着否认。

    “青龙,你记住。抛弃姓名背离家族是他,篡权夺位谋害手足是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善恶不分更是他。”隋蒹的目光愈加寒冷,杀意翻涌,句句话都渗满了恨意。

    他手紧紧的攥着画卷,掌间燃起的白光似乎要把画卷化做齑粉,然而画卷却完好无损。

    “全都是他。”

    颜清着避开他凶狠的目光,背过身去,缓缓说道:“隋蒹,我在画里加了点东西,是我偶然得到的一块镜石,可保这幅画无坚不摧。”

    “你!”

    “人已死,留个念想吧。”

    --

    别墅里的晚餐结束,云忱送虞澄薇回家。霍洺臣挑起洗碗的担子,祁烟在他身边帮着擦盘子和碗的水珠。

    “你,竟然有个弟弟?”祁烟其实有些惊奇,她以为霍洺臣握霍氏握的这么牢,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独子。

    “嗯,才17岁,还小。”

    “真好。”

    霍洺臣递过一个盘子,漫不经心问道:“你呢?家里只有你自己吗?”

    “我有两个哥哥。”祁烟舔了一下嘴唇,眼眸中闪过一丝哀痛。

    霍洺臣恰好捕捉到她的眼,他思索片刻道:“我给你讲小阮的故事吧。”

    “好呀。”

    祁烟伸手接过盘子,柔软的指尖不小心戳到霍洺臣的手背,留下一个浅浅的月牙印。

    “不好意思!”

    “没事。”他嘴上说着,耳尖却爬上一抹红色。

    “小阮出生的时候,我才13岁。说实话,那时候我不是很接受小阮的到来,毕竟小孩子都还是喜欢独宠。但小阮小时候真的很可爱。”霍洺臣眼中涌上一股温情,连洗碗的动作都变得和缓。

    “他抱着我的腿喊哥哥,虽然很少粘我,但是总会给我留他喜欢的小玩具。上小学的时候,有不会的题也会问我,小阮在初三之前学习一直都很好,我们得关系也一样。”

    “但是,两年前那件事,让我们之间有了隔阂。”霍洺臣语气下沉,停顿了几分钟,那几分钟似乎过得格外漫长,他刷盘子的动作又变得机械。

    祁烟笑道:“聊点别的吧。”

    “不用把伤口特地撕开,拿来填补我的悲伤。”

    “不。”霍洺臣摇头:“还是告诉你吧,防止月底你踩到他的雷区。”

    “……”总裁大人,今天格外贴心。

    “两年前我父亲意外去世,事情我下手去查了,确实有别人动的手脚,但是我和母亲的意思是等。”

    “韬光养晦,把这件事压下去,等到时机成熟再爆发。这不仅是对霍氏突然失去领导者的最好保护,也是让敌人以为我们内部空虚而露出破绽的重要时刻。”

    “可是小阮毕竟年轻,他在父亲的墓碑前哭了三天三夜,最后高烧进了医院。后来小阮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我们调查的那些证据,莽撞的就去把罪魁祸首打成了重伤。”

    “幸而我已经抓住破绽,所以那场官司,我们赢了。但小阮因此以为是我和母亲懦弱无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枉死,非要他把事情捅大才肯出面。”

    “我还记得小阮指着我鼻子骂我无能,最亲的人被人谋害,都不能痛痛快快报仇。”

    懦弱无能,祁烟眸中破开一丝裂痕,这四个字也曾落在她头上。

    “从那以后我们有了隔阂,小阮也变得脾气不好,性子古怪,四处打架斗殴。”

    霍洺臣洗完最后一个盘子,关上水龙头,结束了他和霍洺阮之间的故事。祁烟擦净水珠,把盘子放进柜子中,说道:“你弟弟怎么和我有点相似之处?”

    “哪里相似?”

    霍洺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你把我足铃解开我告诉你。”祁烟满脸坏笑,指了指脚上的铃铛。

    “想得美。”霍洺臣屈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小气,我上楼睡觉去了。”祁烟揉揉额头,脚踝间足铃声声作响,伴着她的步伐,清脆铃音渐行渐远。

    是夜凌晨,万籁俱寂,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层层浅墨的天空包裹着初生的太阳,将它的光芒拢在手心。

    昏暗阴凉的光线下,祁烟站在一座宫殿门外,宫殿琉璃金瓦,雕龙画凤一派气宇轩昂,然却挂满白绫,黄纸钱在风中肆意飘飞,几个白衣宫人跪在墙角小声呜咽。

    祁烟如鲠在喉,白绫在她脸庞拂过,再落下,她远远瞧见一抹刺目的红色,那女子穿着红衣缓步行走在宫殿之中,慢慢走到灵堂中那具尸体旁边。

    红色参加葬礼,乃是大不敬。

    可祁烟只觉得,那身红衣倒像是满身鲜血,仿佛最尖锐的护盾被人拔下,只留下娇嫩无比的肌肤,最终落得伤痕累累。

    女人扬手,呜咽的宫人尽数绝气身亡。

    “殿下喜静。”祁烟望着女子唇间的开合,逐字说出,旋即泪水滴落。

    啪嗒,落泪化血,缭绕出缕缕奔腾黑气。祁烟猛然仰头,只见那红衣女子正持剑直指她喉咙之处!女子神情淡漠,眼中暴虐和哀痛纠缠相生,眼尾若有若无攀上红印。

    “祁烟。”祁烟喊道。

    闻言“祁烟”持剑的手向下移了几寸,对准祁烟的胸口径直刺下,还未等祁烟感到痛苦,“祁烟”就甩手松开剑拥住她。

    “我想要祁臻回来。”

    祁烟抱住的不过是自己的虚影,但那一刹那这个念头就萌生出来,她脱口而出,眼前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耀,周围的一切被撕裂成碎影廖廖散去。

    “祁臻是谁?”

    祁烟慢慢睁眼,发现霍洺臣坐在自己床边,手里还拿着一块手绢。

    “他是我哥哥。”祁烟皱着眉坐起身,一摸额头发现全是冷汗,有些心烦意乱地问道:“你怎么在这?”

    “准备上班。”霍洺臣把手绢塞进祁烟手里,淡淡说道。

    祁烟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霍洺臣:“并没有,就是睡相很丑。”

    “下次注意。”

    “……”哪有人特地来看别人睡相的?祁烟低头看向手里的手绢,上面有斑斑点点的水痕,她眉头一皱,随即抬头看向霍洺臣的背影,然而人早就走了。

    祁烟转身去摸手机,按下一串号码:“云忱,你今天还来找霍洺臣吗?”

    “今天出现场了,很忙。”云忱那边听起来有些嘈杂,慢慢的似乎是云忱换了地方,听筒里除了他悦耳的声音,再无其他。

    “怎么,搜查犬小姐要上班吗?”

    “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