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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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晓笑了，笑的寡淡：“明白你的用心。正因为我不愿意称呼你为‘老板’，而且也不会因为你的说服而改变初衷，所以你把我捏在手上，也就是除了睡觉之外形影不离，让人产生错觉——”
“接着说。”夏侯菁菁倒是笑的畅快，装一副老成相，还挺欣慰：“我想让人产生怎样的错觉呢？”
李方晓轻蔑：“还用往下说？除了最亲密的人之外，谁敢不称呼你‘老板’？”
“亲密？还真敢往亲密上挂靠。”夏侯菁菁手指头点着李方晓的眼瞳：“就冲你这双眼，这辈子、也许下辈子，我和你都没有‘亲密’可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方晓点头称是：“‘亲密’这个词在你我之间倒是永远不存在。不过，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看你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要么，咱们就维持现状，彼此互称大名；要么，我走人你另择马屁精去。”
夏侯菁菁想都不想，定下调子：“再重复一遍：不弄清楚你的叵测，就别想开溜。眼面前，我依你，彼此互称大名。不过你得多个心眼，人家说三道四，你别刻意去解释，咱俩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行不行？”
“那就走着瞧吧。”李方晓举着电水壶去灌水，被夏侯菁菁喊住：“水不喝了，跟我上顶层去开会。记住：你是贴身刀子，别在众人跟前离我十万八千里！”
“今天不行，没西装上衣，形象有点儿跟不上。”
夏侯菁菁冲房门喊一嗓子：“都进来吧！”
“呼啦”一下，门外守着的五把吊刀齐刷刷地进了房门。刀锋把李方晓的西装上衣递上：“刀尖，赶紧整理一下，会议在10分钟之后开始。”他看向众吊刀：
“从现在开始调整一下护老板的队形：我和刀尖在老板的左右侧；刀鞘和刀把走前侧；刀刃和白刀走后侧，明白了吗？”
“是！”众吊刀齐声应答。
刀锋从裤口袋里往外掏东西，全是夏侯菁菁的彩妆系列。他把五彩缤纷的玩意儿捧到夏侯菁菁眼前，摊开手掌：“老板，唇彩淡了些，您补补妆吧，请！”
夏侯菁菁拿起粉饼盒子，打开，对着小镜子左看右瞧，顺手取过一个小罐子，从罐子里蘸了点儿唇彩往嘴上抹，抹完再上下嘴唇一抿，扭头问刀子们：“我怎么样？”
“婀娜多姿！神采飞扬！”除了李方晓，其他刀子异口同声地赞美之。
“刀尖怎么不吱声啊？”夏侯菁菁斜睨垂着脑壳的李方晓。
李方晓穿上西装，才整理好领带，正低头装不经意。见夏侯菁菁问，这才昂起头，问：“你怎么啦？”
“我的妆怎么样？”
“李方晓看也不看，眼睛瞅向落地玻璃窗：“妆一般般，人也一般般。”
夏侯菁菁眼眸子忽闪，唇角儿上扬，不知是喜是怒。她把补妆的玩意儿扔回刀锋的手掌心，言一句：“还真敢贬损我。走，咱们开会去！”
……
夏侯菁菁公司的顶层不是一般意义的露天平台，也不是一般意义的休憩地。
李方晓第一次紧傍着夏侯菁菁来到顶层，只注意刀锋在耳畔的交代，还没来得及琢磨顶层究竟如何不一般，就听一声吆喝传来：
“董事长到！”
围着一张长条桌就坐的几个人起立，迎着夏侯菁菁朝主座走来。李方晓稍微地看了一眼，有资格就坐的也就七八个人，而站在两侧的人至少四五十。
再看这张长条桌，不算太长也不算太宽，桌脚粗糙，桌面还能看到硕大的钉子嵌在木板里；椅子也是木板和木棍组合，美感全无，只有一个印象：粗苯到沉重。
巧妙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李方晓注意到桌面木板缝隙间穿过几根话筒线，他算了算，麦克风一共五个。夏侯菁菁的眼面前放着一个；其余四个麦克风左右两侧的桌面上各安置两个。
“开会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新来的人。”夏侯菁菁做个手势，请该坐下的坐下，该站立的站好：
“李方晓先生现任我的贴身助理，同时出任公司副总经理，与其他几位先生共同承担我的安全保障。因为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对李方晓先生的才干做全面的考察，所以暂时先兼顾设计室的工作。今后，请各位多多关照他。”
夏侯菁菁开场，示意李方晓说两句。李方晓也不客气，从夏侯菁菁身后闪出，朝着就坐的、站立的稍微垂了垂脑袋：
“方晓很荣幸能融进这个集体，也请各位多多照顾。承蒙公司董事长给予的信任，方晓现在的别号为‘刀尖’。今后，各位就直呼‘刀尖’吧。谢谢！”
夏侯菁菁带头拍了几巴掌，算是态度，然后站起来，对身旁的李方晓介绍：
“坐在桌前的是公司各个部门的经理。你和刀锋他们虽然都作为副总经理，但考虑到要负责我的安全，所以，桌面上永远没有你们的位置。”
李方晓给足夏侯菁菁的面子，微笑得体：“刀尖明白。请继续介绍吧。”
“站在两侧的都是基层经理，你认识的旗舰店店长、副店长以及设计室那位主任，他们都在其列。
李方晓这才看清站立的人们中有马店长和工坊里见过的那位头头。忽地，他发现了被自己伤及尾节骨的设计室主任，暗笑：
“MD！这家伙就苏醒了？看来，平时的养精蓄锐作用蛮大。”他礼貌地冲两侧站立的人们又稍微地欠了欠身，结果，巴掌声山响。
“现在开会。”夏侯菁菁重新坐下，把麦克风往自己身边移了移：
“我不喜欢泡会议，所以也不擅长用会议摆龙门阵。这次会议也一样：短平快。都给我听好了：自带茶水的把杯子藏起来，别让我看见。”
一阵悉悉索索，是带了茶水的往兜里、地上藏水杯。过后，夏侯菁菁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我看过了上个月的生产报表以及营业额曲线，从纸面上分析，我们的产值和销售依旧是以正常速度在攀升。但是，我要提醒各位的是必须居安思危。”她四下里看了看，表情严肃：
“尤其是公司乃至各分店的财务系统，必须严格遵守财务制度，杜绝漏洞发生。在缴税、纳税方面更不能掉以轻心。上次，曾经出现过漏报税款的问题，虽然我们采取了措施，弥补了制度上的不完善，但是，我警告财务部门：决不能再发生类似事件，否则，不管你为公司做出过多大贡献，我翻脸请你走人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听见了吗？”
财务部经理代表属下二级财务部门起身做保证：“董事长请放心，我们现在已经做到了向刀鞘先生汇报财务以及资金进出不过夜——”
夏侯菁菁皱皱眉：“你的话说的太满，我不爱听。”她毫不客气地指出财务部经理的弊端，貌似点“穴”：
“明摆着刀鞘随我去外地待了一整天，从昨天到现在我也没见你跟刀鞘汇报过财务进度和资金走向，何以用个‘不过夜’来糊弄我？”
“这——”财务经理尴尬，眼睛看向刀鞘。
刀鞘从夏侯菁菁身后转到桌子跟前：“老板，昨天晚上回来时，我的确接到过财务经理打来的电话汇报。是我没有向您及时报告，对不起。”
“不能仅用一个‘对不起’向我交差。你是我身边人，有义务及时向我报告，起码在我看报表之前能做到心中有数。”夏侯菁菁虽态度鲜明，但也有姑息的时候：
“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但不能再有下一回，更不是简单意义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而是你们大家各司其责的具体体现。”夏侯菁菁示意刀鞘退后，又伸出一根手指头：
“第二件是安排公司员工轮流去旅游的问题。这件事，请办公室在原来的员工休假制度上做个调整。公司有钱，除了给员工发奖金，也得与时俱进。我打算在端午节期间，先安排一线员工带直系亲属去外地旅游。费用，每家可报销三份，工资和奖金照发不误，你们大家议一议，这样行不行？”
办公室主任从座位上起身：“董事长，您考虑一线员工享受公司待遇一向周到，能否提请会议研究一下公司本部员工的利益？”
夏侯菁菁笑道：“你们在座的各位，工资是员工的一倍甚至以上，奖金更是比一线员工多得多；而你们的办公条件也比一线员工好上几个档次，何止是冬暖夏凉？当然，我不是没有考虑你们，而是在想该给你们哪些相应的待遇倾斜。比如：让你们参团去国外走走看看——”
夏侯菁菁的话还没说完，坐着的、站立的人们全都兴奋起来，夏侯菁菁抿着嘴儿，那小秧子的模样儿一展无遗。她手一挥：
“好啦好啦，都别闹腾。我答应你们，年底之前安排各位去欧洲玩一玩；明年就去美州，后年就去东南亚各国！”
C
李方晓笑了，笑的寡淡：“明白你的用心。正因为我不愿意称呼你为‘老板’，而且也不会因为你的说服而改变初衷，所以你把我捏在手上，也就是除了睡觉之外形影不离，让人产生错觉——”
“接着说。”夏侯菁菁倒是笑的畅快，装一副老成相，还挺欣慰：“我想让人产生怎样的错觉呢？”
李方晓轻蔑：“还用往下说？除了最亲密的人之外，谁敢不称呼你‘老板’？”
“亲密？还真敢往亲密上挂靠。”夏侯菁菁手指头点着李方晓的眼瞳：“就冲你这双眼，这辈子、也许下辈子，我和你都没有‘亲密’可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李方晓点头称是：“‘亲密’这个词在你我之间倒是永远不存在。不过，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看你也没有更好的选择。要么，咱们就维持现状，彼此互称大名；要么，我走人你另择马屁精去。”
夏侯菁菁想都不想，定下调子：“再重复一遍：不弄清楚你的叵测，就别想开溜。眼面前，我依你，彼此互称大名。不过你得多个心眼，人家说三道四，你别刻意去解释，咱俩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行不行？”
“那就走着瞧吧。”李方晓举着电水壶去灌水，被夏侯菁菁喊住：“水不喝了，跟我上顶层去开会。记住：你是贴身刀子，别在众人跟前离我十万八千里！”
“今天不行，没西装上衣，形象有点儿跟不上。”
夏侯菁菁冲房门喊一嗓子：“都进来吧！”
“呼啦”一下，门外守着的五把吊刀齐刷刷地进了房门。刀锋把李方晓的西装上衣递上：“刀尖，赶紧整理一下，会议在10分钟之后开始。”他看向众吊刀：
“从现在开始调整一下护老板的队形：我和刀尖在老板的左右侧；刀鞘和刀把走前侧；刀刃和白刀走后侧，明白了吗？”
“是！”众吊刀齐声应答。
刀锋从裤口袋里往外掏东西，全是夏侯菁菁的彩妆系列。他把五彩缤纷的玩意儿捧到夏侯菁菁眼前，摊开手掌：“老板，唇彩淡了些，您补补妆吧，请！”
夏侯菁菁拿起粉饼盒子，打开，对着小镜子左看右瞧，顺手取过一个小罐子，从罐子里蘸了点儿唇彩往嘴上抹，抹完再上下嘴唇一抿，扭头问刀子们：“我怎么样？”
“婀娜多姿！神采飞扬！”除了李方晓，其他刀子异口同声地赞美之。
“刀尖怎么不吱声啊？”夏侯菁菁斜睨垂着脑壳的李方晓。
李方晓穿上西装，才整理好领带，正低头装不经意。见夏侯菁菁问，这才昂起头，问：“你怎么啦？”
“我的妆怎么样？”
“李方晓看也不看，眼睛瞅向落地玻璃窗：“妆一般般，人也一般般。”
夏侯菁菁眼眸子忽闪，唇角儿上扬，不知是喜是怒。她把补妆的玩意儿扔回刀锋的手掌心，言一句：“还真敢贬损我。走，咱们开会去！”
……
夏侯菁菁公司的顶层不是一般意义的露天平台，也不是一般意义的休憩地。
李方晓第一次紧傍着夏侯菁菁来到顶层，只注意刀锋在耳畔的交代，还没来得及琢磨顶层究竟如何不一般，就听一声吆喝传来：
“董事长到！”
围着一张长条桌就坐的几个人起立，迎着夏侯菁菁朝主座走来。李方晓稍微地看了一眼，有资格就坐的也就七八个人，而站在两侧的人至少四五十。
再看这张长条桌，不算太长也不算太宽，桌脚粗糙，桌面还能看到硕大的钉子嵌在木板里；椅子也是木板和木棍组合，美感全无，只有一个印象：粗苯到沉重。
巧妙的地方也不是没有。李方晓注意到桌面木板缝隙间穿过几根话筒线，他算了算，麦克风一共五个。夏侯菁菁的眼面前放着一个；其余四个麦克风左右两侧的桌面上各安置两个。
“开会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我身边新来的人。”夏侯菁菁做个手势，请该坐下的坐下，该站立的站好：
“李方晓先生现任我的贴身助理，同时出任公司副总经理，与其他几位先生共同承担我的安全保障。因为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对李方晓先生的才干做全面的考察，所以暂时先兼顾设计室的工作。今后，请各位多多关照他。”
夏侯菁菁开场，示意李方晓说两句。李方晓也不客气，从夏侯菁菁身后闪出，朝着就坐的、站立的稍微垂了垂脑袋：
“方晓很荣幸能融进这个集体，也请各位多多照顾。承蒙公司董事长给予的信任，方晓现在的别号为‘刀尖’。今后，各位就直呼‘刀尖’吧。谢谢！”
夏侯菁菁带头拍了几巴掌，算是态度，然后站起来，对身旁的李方晓介绍：
“坐在桌前的是公司各个部门的经理。你和刀锋他们虽然都作为副总经理，但考虑到要负责我的安全，所以，桌面上永远没有你们的位置。”
李方晓给足夏侯菁菁的面子，微笑得体：“刀尖明白。请继续介绍吧。”
“站在两侧的都是基层经理，你认识的旗舰店店长、副店长以及设计室那位主任，他们都在其列。
李方晓这才看清站立的人们中有马店长和工坊里见过的那位头头。忽地，他发现了被自己伤及尾节骨的设计室主任，暗笑：
“MD！这家伙就苏醒了？看来，平时的养精蓄锐作用蛮大。”他礼貌地冲两侧站立的人们又稍微地欠了欠身，结果，巴掌声山响。
“现在开会。”夏侯菁菁重新坐下，把麦克风往自己身边移了移：
“我不喜欢泡会议，所以也不擅长用会议摆龙门阵。这次会议也一样：短平快。都给我听好了：自带茶水的把杯子藏起来，别让我看见。”
一阵悉悉索索，是带了茶水的往兜里、地上藏水杯。过后，夏侯菁菁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件，我看过了上个月的生产报表以及营业额曲线，从纸面上分析，我们的产值和销售依旧是以正常速度在攀升。但是，我要提醒各位的是必须居安思危。”她四下里看了看，表情严肃：
“尤其是公司乃至各分店的财务系统，必须严格遵守财务制度，杜绝漏洞发生。在缴税、纳税方面更不能掉以轻心。上次，曾经出现过漏报税款的问题，虽然我们采取了措施，弥补了制度上的不完善，但是，我警告财务部门：决不能再发生类似事件，否则，不管你为公司做出过多大贡献，我翻脸请你走人绝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听见了吗？”
财务部经理代表属下二级财务部门起身做保证：“董事长请放心，我们现在已经做到了向刀鞘先生汇报财务以及资金进出不过夜——”
夏侯菁菁皱皱眉：“你的话说的太满，我不爱听。”她毫不客气地指出财务部经理的弊端，貌似点“穴”：
“明摆着刀鞘随我去外地待了一整天，从昨天到现在我也没见你跟刀鞘汇报过财务进度和资金走向，何以用个‘不过夜’来糊弄我？”
“这——”财务经理尴尬，眼睛看向刀鞘。
刀鞘从夏侯菁菁身后转到桌子跟前：“老板，昨天晚上回来时，我的确接到过财务经理打来的电话汇报。是我没有向您及时报告，对不起。”
“不能仅用一个‘对不起’向我交差。你是我身边人，有义务及时向我报告，起码在我看报表之前能做到心中有数。”夏侯菁菁虽态度鲜明，但也有姑息的时候：
“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但不能再有下一回，更不是简单意义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而是你们大家各司其责的具体体现。”夏侯菁菁示意刀鞘退后，又伸出一根手指头：
“第二件是安排公司员工轮流去旅游的问题。这件事，请办公室在原来的员工休假制度上做个调整。公司有钱，除了给员工发奖金，也得与时俱进。我打算在端午节期间，先安排一线员工带直系亲属去外地旅游。费用，每家可报销三份，工资和奖金照发不误，你们大家议一议，这样行不行？”
办公室主任从座位上起身：“董事长，您考虑一线员工享受公司待遇一向周到，能否提请会议研究一下公司本部员工的利益？”
夏侯菁菁笑道：“你们在座的各位，工资是员工的一倍甚至以上，奖金更是比一线员工多得多；而你们的办公条件也比一线员工好上几个档次，何止是冬暖夏凉？当然，我不是没有考虑你们，而是在想该给你们哪些相应的待遇倾斜。比如：让你们参团去国外走走看看——”
夏侯菁菁的话还没说完，坐着的、站立的人们全都兴奋起来，夏侯菁菁抿着嘴儿，那小秧子的模样儿一展无遗。她手一挥：
“好啦好啦，都别闹腾。我答应你们，年底之前安排各位去欧洲玩一玩；明年就去美州，后年就去东南亚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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