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萧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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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去。”穿着正装的陆禹安在门口阻拦着陆玥，挡着门。
“你给我让开。”陆玥语气坚定，神情严肃，“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是去定了。”
陆禹安看着面前珠光宝气的姐姐就好像是另一个人。
平日穿着清秀大方的陆玥，今日却身着一身招摇妖媚的酒红裙装，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嘴唇上擦着的口红仿佛都在发着光。他又向后退了两步，紧紧地贴着大门，“好，我不去了，我今天就待在家里，看着你。”
陆玥抬起头，看了看手表，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大呼一声，“让开！”
陆禹安被姐姐的声音吓了一跳，缓了一会儿之后他也跟着抬高了嗓门儿，“陆玥！你他妈的醒醒！别继续发疯了，行不行？”
陆玥愣在原地，强忍住想要流出来的眼泪，耳根也渐渐地开始发红发烫。她用手轻轻捶着弟弟的胸膛，“禹安你让开，姐求你了，让我出去。”眼泪嘀嗒嘀嗒地从她的眼珠子里往下掉。陆玥用手指轻轻点掉分量未到，还聚拢在眼角的泪珠，害怕哭花了自己花了许久才完成的妆容，她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陆禹安，“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毛巾搭在陆玥的脖子上，她正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刷牙。从床那边传来了“嘀嘀嘀——”的短信提示音，她连忙吐掉了嘴里的泡沫，漱了漱口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拾起手机，是男友发来的短信，发件人的名字上备注着“宝贝”。
萧然（宝贝）：在干什么？有时间么。
陆玥：在呀，怎么啦？
萧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陆玥：怎么啦？快说！（#疑问）
萧然：我们……分手吧。
陆玥：……
陆玥：为什么
萧然：感觉不对了，不想再勉强。
（没有回信）
萧然：嗯？
萧然：我睡了，你早些睡吧。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萧然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接着往猫眼探看着是谁在这深夜里造访。
“咚咚咚——”门外的人不停的敲着。萧然转过身，靠在门上，低下头，“你来干什么？”
陆玥不死心地敲着门，“你先开门啊！”
“你回去吧，我已经睡觉了。”萧然侧着脸对着门外说。
“你开门，你开门！”陆玥在门口急得直跺脚，“你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萧然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我们俩现在不要见面的好。”
“为什么？为什么！”陆玥着急地追问着，“你就开开门，让我见见你，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为什么说分手就要分手？我都没有得到一个正当的理由，你让我怎么接受？”
“你回去吧。”萧然继续坚持着，“我现在真的就想一个人静静。我们俩见了面，真的没什么话好说。”
“我不，我不！”陆玥的声音开始带着一丝哭腔，“萧然，你开开门，我做错什么，你要提出分手？难道我们俩在一起不开心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你要指责我，数落我，你也把门打开，当着我的面，好吗？”
“陆玥，你……”萧然的语气有些无奈，“你别这样，你回去吧。”
“萧然你开门！我求你了！”见始终紧闭不开的门，失落和绝望的感觉向陆玥扑面而来，她忽然开始猛烈地敲打着萧然的房门，“你给我开门！开门！”陆萧然没有任何的回应，陆玥开始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脚踹着门，嘴里嚷着，“萧然，我告诉你，你五秒钟之内把我给我打开！五，四，三。”
“够了！”萧然忽然打开房门站立在陆玥的面前，“你要怎么样？”“我，我……”看着面前的萧然，陆玥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刚才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她说，“我们进去说吧，好不好？”
萧然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向客厅走了去。陆玥跟着进了门，然后往里走，顺便还左右张望地探查着是否有其他的女人被藏在这不足百平的单身公寓里。萧然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来来回回地翻着他从来都不看的外国电视台，“你想说什么，说吧。”
这样冷漠淡定的萧然让陆玥有些害怕，她坐到了萧然的旁边，像一只温顺的羔羊，她用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喏喏地问，“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萧然看了看陆玥，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厌烦，叛逆的眼色。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接着往旁边挪了挪，“你回家吧，我要休息了。”
“不是，萧然……”陆玥觉得今天的一切发生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刚刚为什么要和我说分手那些？”
“不是刚刚。”萧然立刻回应了她，“现在，将来，我也都是这么想。”
虽然萧然的态度坚定无比，但陆玥还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她和萧然也在一起了三年多的时间，虽然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但也走到了这么远。每一次分手，大家都是一副毅然决然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但到最后，一方服个软，大家也就和了。这一次，陆玥依然觉得萧然是在和自己说气话，她又向他那边靠了靠，然后用两只手挽住他的胳膊，用撒娇的口气和他说，“老公，你怎么了嘛！”
“啪——”
萧然猛然地站了起来，抽出来的手不小心打翻了茶几上放着的玻璃杯。陆玥惊得一颤。
萧然走到房间里拿了一件外衣披上，“我出去走走，你一会儿在这里待够了就回家。走的时候和我发一条短信。”说完，他便往大门走去。陆玥猛地扑上前拽住了萧然，“不行，你不能出去。”“为什么？”萧然一脸疑问的表情。“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你怎么能走？”陆玥说。“怎么没解决完？”萧然反问，“我说了，分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不分。”
“没有不分的道理。”
“除非今天你把话说明，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不然今天我们俩谁都不要走。”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萧然往外走，陆玥用力拉着他不放。
“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陆玥的死缠烂打让萧然有些无奈，之前心里压迫的抑郁感倾涌而出。他转身面对着陆玥，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然后冷笑了一声，“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就不能让我有片刻的喘息吗？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强势的态度面对我，我是你男朋友，我是萧然，不是你的下属，你的学生，也不是你的弟弟！要被你管束！”
“我没有。”陆玥矢口否认。
“行。”萧然点点头，“那我说我现在想要出去透透气，你自己在这里待着，ok？”
“不行。”陆玥说。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喘息的空间？”萧然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姐姐一样，每天操心我这个，操心我那个，什么都要你一手去操办？我不是13、4岁的小孩子了，你也不是四五十岁的阿婆阿嫂，你能不能给我一些个人的空间，不要把我逼这么紧？你知道吗？”萧然接着说，“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年，是，你是照顾了我很多，也付出了很多，但我，我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我需要空间，需要自由，我不需要一个人每天像我妈一样管着我，约束我！你难道就不能对我像对你弟弟那样，放开手一点？让我感受属于我自己的生活？陆玥，我觉得你很聪明。可是，我都已经自己重新买了一套公寓住下来了，已经不再和你住在一起了，已经想方设法逃离你的掌控了，你怎么还没感受到我身上顶着多少你给我的压力？”
“我……”陆玥用手抓着萧然的衣袖，“如果我像苏墨放纵禹安那样放纵你，那我们的结果，就也会像他们那样了，不是么？”
“我不是陆禹安，你也不是苏墨。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地去设定我们的未来，更不要理所当然地将别人的生活里的剧情强加到我身上，ok？”
“我……我没有。”
“呵呵。”萧然扒开了陆玥攥在他袖口的手，“行，你厉害，你什么都没有。既然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对，什么都好，那你进来，想和我说什么？争什么？又是那一套？细数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付出，告诉你你爱我比我爱你要多得多得多，我幼稚，我根本不懂爱，不懂责任，让我学会将心比心，等等等等？”
“不是……萧然，你别这么激动，我们俩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真的。上一次分手我还苦哈哈地求你和好，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不想错过你，不想辜负你。但和好之后我开始后悔，我害怕你接连不断的电话，我甚至害怕你的关心。我害怕你每天在我下课的时候等在我楼下，我害怕你每天把我拴在家里不能有自己的活动。比起你给我束缚感，我觉得失去你反而让我轻松。”
“萧然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再说气话了，你这些话，我听得真的好难受。”
萧然挥着抬起手，“陆玥，你走吧，我真的太累了。”
“你不能去。”穿着正装的陆禹安在门口阻拦着陆玥，挡着门。
“你给我让开。”陆玥语气坚定，神情严肃，“不管你怎么说，今天我是去定了。”
陆禹安看着面前珠光宝气的姐姐就好像是另一个人。
平日穿着清秀大方的陆玥，今日却身着一身招摇妖媚的酒红裙装，踩着十多厘米的高跟鞋，嘴唇上擦着的口红仿佛都在发着光。他又向后退了两步，紧紧地贴着大门，“好，我不去了，我今天就待在家里，看着你。”
陆玥抬起头，看了看手表，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大呼一声，“让开！”
陆禹安被姐姐的声音吓了一跳，缓了一会儿之后他也跟着抬高了嗓门儿，“陆玥！你他妈的醒醒！别继续发疯了，行不行？”
陆玥愣在原地，强忍住想要流出来的眼泪，耳根也渐渐地开始发红发烫。她用手轻轻捶着弟弟的胸膛，“禹安你让开，姐求你了，让我出去。”眼泪嘀嗒嘀嗒地从她的眼珠子里往下掉。陆玥用手指轻轻点掉分量未到，还聚拢在眼角的泪珠，害怕哭花了自己花了许久才完成的妆容，她抬起头，用乞求的眼神看着陆禹安，“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
毛巾搭在陆玥的脖子上，她正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刷牙。从床那边传来了“嘀嘀嘀——”的短信提示音，她连忙吐掉了嘴里的泡沫，漱了漱口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拾起手机，是男友发来的短信，发件人的名字上备注着“宝贝”。
萧然（宝贝）：在干什么？有时间么。
陆玥：在呀，怎么啦？
萧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陆玥：怎么啦？快说！（#疑问）
萧然：我们……分手吧。
陆玥：……
陆玥：为什么
萧然：感觉不对了，不想再勉强。
（没有回信）
萧然：嗯？
萧然：我睡了，你早些睡吧。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萧然站起来往门口走去，接着往猫眼探看着是谁在这深夜里造访。
“咚咚咚——”门外的人不停的敲着。萧然转过身，靠在门上，低下头，“你来干什么？”
陆玥不死心地敲着门，“你先开门啊！”
“你回去吧，我已经睡觉了。”萧然侧着脸对着门外说。
“你开门，你开门！”陆玥在门口急得直跺脚，“你为什么不开门？为什么不让我进来？”
萧然沉默了一会儿，“我觉得我们俩现在不要见面的好。”
“为什么？为什么！”陆玥着急地追问着，“你就开开门，让我见见你，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为什么说分手就要分手？我都没有得到一个正当的理由，你让我怎么接受？”
“你回去吧。”萧然继续坚持着，“我现在真的就想一个人静静。我们俩见了面，真的没什么话好说。”
“我不，我不！”陆玥的声音开始带着一丝哭腔，“萧然，你开开门，我做错什么，你要提出分手？难道我们俩在一起不开心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算你要指责我，数落我，你也把门打开，当着我的面，好吗？”
“陆玥，你……”萧然的语气有些无奈，“你别这样，你回去吧。”
“萧然你开门！我求你了！”见始终紧闭不开的门，失落和绝望的感觉向陆玥扑面而来，她忽然开始猛烈地敲打着萧然的房门，“你给我开门！开门！”陆萧然没有任何的回应，陆玥开始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脚踹着门，嘴里嚷着，“萧然，我告诉你，你五秒钟之内把我给我打开！五，四，三。”
“够了！”萧然忽然打开房门站立在陆玥的面前，“你要怎么样？”“我，我……”看着面前的萧然，陆玥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刚才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支支吾吾了半天后，她说，“我们进去说吧，好不好？”
萧然叹了一口气，便转身向客厅走了去。陆玥跟着进了门，然后往里走，顺便还左右张望地探查着是否有其他的女人被藏在这不足百平的单身公寓里。萧然坐在了沙发上，打开电视，来来回回地翻着他从来都不看的外国电视台，“你想说什么，说吧。”
这样冷漠淡定的萧然让陆玥有些害怕，她坐到了萧然的旁边，像一只温顺的羔羊，她用手握住他的手，然后喏喏地问，“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萧然看了看陆玥，眼睛里不自觉地流露出了厌烦，叛逆的眼色。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接着往旁边挪了挪，“你回家吧，我要休息了。”
“不是，萧然……”陆玥觉得今天的一切发生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刚刚为什么要和我说分手那些？”
“不是刚刚。”萧然立刻回应了她，“现在，将来，我也都是这么想。”
虽然萧然的态度坚定无比，但陆玥还是持半信半疑的态度。她和萧然也在一起了三年多的时间，虽然吵吵闹闹，分分合合，但也走到了这么远。每一次分手，大家都是一副毅然决然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但到最后，一方服个软，大家也就和了。这一次，陆玥依然觉得萧然是在和自己说气话，她又向他那边靠了靠，然后用两只手挽住他的胳膊，用撒娇的口气和他说，“老公，你怎么了嘛！”
“啪——”
萧然猛然地站了起来，抽出来的手不小心打翻了茶几上放着的玻璃杯。陆玥惊得一颤。
萧然走到房间里拿了一件外衣披上，“我出去走走，你一会儿在这里待够了就回家。走的时候和我发一条短信。”说完，他便往大门走去。陆玥猛地扑上前拽住了萧然，“不行，你不能出去。”“为什么？”萧然一脸疑问的表情。“我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完，你怎么能走？”陆玥说。“怎么没解决完？”萧然反问，“我说了，分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不分。”
“没有不分的道理。”
“除非今天你把话说明，为什么要和我分手，不然今天我们俩谁都不要走。”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萧然往外走，陆玥用力拉着他不放。
“你今天必须说清楚。”
陆玥的死缠烂打让萧然有些无奈，之前心里压迫的抑郁感倾涌而出。他转身面对着陆玥，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然后冷笑了一声，“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就不能让我有片刻的喘息吗？为什么你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强势的态度面对我，我是你男朋友，我是萧然，不是你的下属，你的学生，也不是你的弟弟！要被你管束！”
“我没有。”陆玥矢口否认。
“行。”萧然点点头，“那我说我现在想要出去透透气，你自己在这里待着，ok？”
“不行。”陆玥说。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点喘息的空间？”萧然的语气开始激动起来，“你能不能不要像一个姐姐一样，每天操心我这个，操心我那个，什么都要你一手去操办？我不是13、4岁的小孩子了，你也不是四五十岁的阿婆阿嫂，你能不能给我一些个人的空间，不要把我逼这么紧？你知道吗？”萧然接着说，“我们在一起的这几年，是，你是照顾了我很多，也付出了很多，但我，我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我需要空间，需要自由，我不需要一个人每天像我妈一样管着我，约束我！你难道就不能对我像对你弟弟那样，放开手一点？让我感受属于我自己的生活？陆玥，我觉得你很聪明。可是，我都已经自己重新买了一套公寓住下来了，已经不再和你住在一起了，已经想方设法逃离你的掌控了，你怎么还没感受到我身上顶着多少你给我的压力？”
“我……”陆玥用手抓着萧然的衣袖，“如果我像苏墨放纵禹安那样放纵你，那我们的结果，就也会像他们那样了，不是么？”
“我不是陆禹安，你也不是苏墨。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地去设定我们的未来，更不要理所当然地将别人的生活里的剧情强加到我身上，ok？”
“我……我没有。”
“呵呵。”萧然扒开了陆玥攥在他袖口的手，“行，你厉害，你什么都没有。既然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都对，什么都好，那你进来，想和我说什么？争什么？又是那一套？细数你对我的好，对我的付出，告诉你你爱我比我爱你要多得多得多，我幼稚，我根本不懂爱，不懂责任，让我学会将心比心，等等等等？”
“不是……萧然，你别这么激动，我们俩好好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真的。上一次分手我还苦哈哈地求你和好，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也不想错过你，不想辜负你。但和好之后我开始后悔，我害怕你接连不断的电话，我甚至害怕你的关心。我害怕你每天在我下课的时候等在我楼下，我害怕你每天把我拴在家里不能有自己的活动。比起你给我束缚感，我觉得失去你反而让我轻松。”
“萧然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再说气话了，你这些话，我听得真的好难受。”
萧然挥着抬起手，“陆玥，你走吧，我真的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