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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美女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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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港中环区的告士打道距海滨不远,从霖梧大厦高层正可眺望维多利亚港湾的迷人海景。

    “宫,我们的合作让你获得了财富,却让我蒙受了损失。”一个黄头发,蓝眼睛的高个中年男子汉语说的很流利,面色阴冷,怨毒地盯着正站在窗边看风景的矮个男子。

    “约翰,你们英国有句老话……雄鹰放弃燕雀,是因为它发现了更鲜美的食物。我没有获得财富,我把它给了人。”矮个男子是位约40岁上下的黄种人,并不算矮,将近1米75。只是相对于身高1米95的约翰来说才算矮。他的眉毛很浓很重,此刻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满是嘲弄,薄薄的嘴角也微微上扬。他正是南鑫集团的董事长……宫南鑫。

    “宫,为什么选择那个毛头小伙子,他真的会象你说的那么笨?”约翰回身从桌子上抄起一张照片,看了一眼,把照片抖了抖,有些疑问道。

    “笨?那是可笑的字眼,只有愚蠢的人才说别人笨。那个小子是个聪明人,一个过于自重的聪明人。”宫南鑫摇了摇头,眼睛仍盯着窗外。那有几只洁白的海鸥在海天之间自由地飞翔。

    “聪明?……那还会上勾吗?”

    “哈哈,约翰,别忘了中国也有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14亿不是每个人都会赚到的。”宫南鑫终于转回身,先是笑了,接着脸色很快转为阴狠。

    “勋爵认为,这有点冒险,他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担心。”约翰皱着眉,微微晃了晃头。他也同样有点担心,照片上的小伙子眼神很坚定,看人第一先看眼是他的习惯。照片中的眼神令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唯一的办法,他没经验,而那个臭婊子又把他当亲弟弟,别忘了,股权转让是一票否决制,换了别人,臭婊子肯定不会同意。”宫南鑫见约翰抬出了勋爵,不由得眼皮一跳,顺手从桌子的一个檀木盒子中取出一支雪茄,点着后,仰头吐了一口烟圈,才望着棚顶说道。

    “不能换个法子?”约翰仍不太理解。

    “我要的是一个替罪羊,而且还要那200亿,我要让那臭婊子包括他爱的人都去下……地……狱!”

    “爱是烈火,也是毒酒!”约翰被宫南鑫扭曲的面容震动了,不由得感叹道。

    “瑞士那边怎么样?不能再拖了。”宫南鑫没有理在那儿装哲人的约翰,这个狗娘养的也不是好东西,纯脆是个披着人皮的狼。若不是考虑到勋爵那方面,自己都懒得跟他说这么多。

    “已经办好了,保准干净,要不要我们派个人盯着那小子?”约翰心里知道勋爵是想玩弄这个自以为是的人,可他不能说,给他先吃个定心丸,又表面上很关心地问道。

    “不用,早有人盯着了。”宫南鑫一口回绝,妈的,当我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就是你们把我逼到今天地步的。眼中寒芒一闪即逝,笑着摇头。可手中的雪茄出卖了他,那只粗大的雪茄快被他掐断了……

    古远山走出了公司大楼,外面阳光很烈,仍是那样酷热难当,令人喘不过气。可他的心情却很好。

    站在楼门前,掏出了宫姐刚给他的那部新手机,展开上衣兜中的那张纸条,满怀喜悦地拨通了熊汝川的号码。

    宫姐很细心,刚才特意吩咐张妮给他买了一个新手机,很漂亮,待机时间也很长,听说能有一个月,还加了卫星定位功能。想想妮子进到宫姐办公室时的表情,古远山就觉得好笑。妮子象个小偷似地,小心翼翼地推开门,人没进,脑袋先进来了,等看到姐弟二人手牵手坐在沙发上,她的小嘴张得快能吞下篮球了,又惊又喜的眼神让古远山知道,这个小妮子是真关心自己和姐姐的的,怕自己矮骂,也怕宫姐真生气。等她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时,舌头能伸出半米长,哈哈,小妮子舌头很灵活呀……古远山心境不知不觉在改变着,慢慢的改变着……

    “喂?哪位?”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黑熊,是我,古董。”听到熟悉的声音,古远山心里很激动,抑制不住的喜悦让他声调有点高。

    因他出来的大门附近是商场,往来的人很多。有几个结伴而行、打扮新潮的女孩恰好从他身边经过,听到那句“古董”,登时眼睛就飘向了古远山,见他这么年轻,还很有男人味。几双眼睛马上冒出火花,那意思就是……“我是处女,随您处理。”

    可惜古远山没看到,他的心思全在电话里头了。发现自己可能挡人家走道了,他往旁边让了一让,更贴进门外的那根石柱了。无奈的是,他又发现,那几个女的(没太注意穿着和年龄)好象特喜欢贴着石柱走,挨个从自己和和石柱间挤了过去。

    “靠,这年头,有怪痞的人真多呀。”古远山皱了皱眉,复又往回退了几步。转过身,走了。

    “哇,古董呀,这么年轻,这么英俊,好性感呀”

    “恩,不知是哪个公司的老板,我要去应聘。”

    “别美了,这年头,敢叫什么什么董的,都是大公司老板,情人能有一个连,哪看得上你们呀。”

    “那你还往人家面前挤?胸大了不起呀?人家照样没吊你,说我们,你不也一样。”

    “切,胸大就是好呀,客人喜欢。”发春女丙鼓意挺了挺上身。衣服本来就少,都快撑破了。

    “靠,当我不知道呀,你那是假的。”发春女乙不干了,开始揭老底了。

    “我假怎么了?那也赶不上你俩每月当回处女呀。妈的,我假也没你们假。”发春女火了,开始还击。惹得另俩位抡起包就打,她只有笑着跑了。边跑还边回身做鬼脸,嘴里叫道“假处女……假处女……”一旁的路人直翻白眼,大叹世风日下,这年头的女孩什么都不在乎了。

    “啊?古董?你在班上吗?”熊汝川显得更是高兴,声音不再低沉,粗着嗓门高叫道。

    “哈,下班了!你在哪?我去找你。”古远山一边兴奋的快步走着一边笑着问道。他没发现,从走出宫姐房门起,他都笑了好几回了。

    “我在鼓楼医院,1207病房。”熊汝川好象边说边站起身,声音鼓意压得低了低。电话里回音很大。

    “什么?医院?怎么了?”古远山心里一惊,脚下一绊,差点摔倒。眼睛象对儿铜铃似的。电话紧紧地摁在耳朵边,微俯着身,心急火燎地大声叫道。

    “没事,是别人。我在街上碰到的,一位老太太,中暑了,我给送来的。”熊汝川知道没说明白,远山会着急,赶紧一口气解释道。

    “吓死我了……什么时候的事?”古远山闭着眼睛长呼一口气,才又问道。

    “半小时前,老太太刚稳定,你这电话太及时了,我钱没带够,医生又让交钱了。”熊汝川声音很小,好象怕别人听到。

    “行,等我。1207,我马上到。”古远山爽快地说道,黑熊的性格他知道,见到别人有困难不伸手,那就不是熊汝川了。所以,明知道兜里只有八百大元,可能不够,他也马上答应了。

    撂下电话,转回身,瞧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在找个人。那个人肯定跟着自己。

    人群中,那个人笑了,很难看的笑了……

    远山无所谓地张开双手,等着他来到近前。

    “借我点钱。”没有理由,只有请求。

    “我从不带钱。”那个男子的回答令远山很郁闷。白张嘴了,靠,他也没钱……

    古远山转身就走,身后的男子又说话了,这回却跟三叔一样,是用精神交流的方式。

    “你可让我去偷,或自己去偷。”

    古远山心里咯噔一下,停下脚步又转回身走到中年人面前,牙关紧咬,眼睛狠狠地盯着对方,半天没说话。

    “那边有个光头男子是个小偷,已偷了两人了,我没管。但我可以把那些再偷回来。”中年男子毫不回避远山愤怒的目光,悠然传递着理由。

    古远山仍是盯了好一会,才有点丧气地说道:“那是别人的钱,得还回去。”

    “明天富老会捐二百万给福利院。你让我们偷一次,就捐二百万;你自己偷一次,他捐两千万。”让古远山差点暴走的话语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古远山鼻子习惯性地皱了一下,翻了翻白眼,转过了身,但却没走。

    他没走,中年人走了,十多秒钟又回来了。古远山裤兜里多了好多东西。接着中年人又没影了。

    古远山垂在两侧的双手攥得很紧,指甲都快要抠进肉里了,右手的手机若不是质量过关,恐怕都会被他握散了架。很快,他象想通了某件事,默默地点了点头,快步走向街口,拦住一辆的士,绝尘而去……

    “你这都是些什么呀?”古远山满头大汗,熊汝川张着大嘴,这刚见面的两兄弟异常尴尬地望着刚从某人裤兜里掏出来的,铺在护士站接待处桌面的东东,耳中听着美女医生周静茹惊怒的斥问。

    什么东东?哈哈,就是……两个女士钱包……两管口红……一个小巧的粉底盒,外加两个避孕套,一小包安舒牌卫生巾,还有叠得很整齐的一小摞800元人民币。

    古远山恨不得能马上掐死那个小偷,还有装得很正经的沙放海。一个是他妈的变态小偷,一个是故意陷害自己的假正经。靠,这也怨自己呀,若不是心里还想着假正经最后那句话,又急着见黑熊,哪能在这儿出糗呀?再说了,他也确实摸不出那都是什么呀,他也没摸过呀?这回完了,连黑熊的眼神都不对了……

    “古……古……古……?”高大壮实、剑眉虎目的熊汝川微黑的脸膛有点发紫,憋了半天竟无法说全,象在故意调笑似的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这下,一旁的美女医生可是肺都要气炸了。这是什么地方?是医院呀。这俩男的竟敢在走廊里公然调戏自己和几位护士,一个男的竟在自己面前从裤兜里掏出女士才用的东西,不是变态是什么?最可气竟然还有自己所喜欢那个牌子的卫生巾,还……还……还有避孕套?这还不算,那个原本以为是见义勇为的好男人竟也一样,发出那个羞人的声音,“咕咕咕?”咕你个头!

    本来就心高气傲的美女医生爆发了,手一伸从桌面的左端一直扫到右端。

    “滚,别在这放屁!”不施粉黛,天然秀色的医生发飙了……

    她很后悔,若不是觉得这年头好男人是稀有动物,一时冲动才出来,恐怕也不会见到这一幕。狗屁好男人!他五分钟前说他的至交好友来送钱,现在一看纯属阴谋串通好的,钱到是有,可场面却极为变态,明显是故意戏耍。她决定不要这些变态的钱,老太太缺钱她自己垫!

    见眼前的俩人仍是装惊讶,她那个气呀!从你自己兜里掏出来的,还在这儿装惊讶?太假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滚!”满走廊都回荡着美女医生的怒吼。好多病房门都打开了,纷纷探出脑袋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古远山四下看了看围观的人,下唇快咬出血了,脸色惨白,慢慢地蹲下身,将散在地上的两个钱包和八百大元拣了起来。象举杠铃似地又慢慢站起,低着头把八百元钱交到痴傻状的黑熊手里。方抬起头,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兄弟。

    “相信我吗?”远山的眼睛象头狼,血红血红的。

    “相信。”黑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下意思地握紧了钱。

    “好,我在楼门等你。”古远山重重地拍了大熊胳膊一下。半举着手里的两个女士钱包,望着美女医生。

    “正义的医生同志,这两个钱包还有地上的东西是偷来的,里面可能会有失主的讯息,请您交给派出所。”说完,不理医生的反应,啪的一下把钱包拍在桌面上,扭头走了。

    “装好人?”美女医生刚才意思到声音太大了,影响了病人和家属。本想走开不再理这俩人,可却被古远山一连串的动作吸引住了,接着那个变态又跟她说了一通什么偷不偷的,还耍酷,走了?……好象是大英雄似的,你以为你是谁呀?想调戏就调戏,想走就走。把这当什么地方了?

    这下,她原本熄灭的怒火‘腾’介一下又上来了。

    “你站住,说明白,什么偷不偷的?装起好人啦!”美女天生丽质,却脾气火暴,一手掐着腰,一手驻着接待台,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把护士站的几位护士吓得够呛,一位年纪大点的连忙双手乱摆,绕出来准备劝架。

    古远山听到这声吼,身子停下了,正准备转身。就听到一声更大的怒吼。

    “他就是好人!”熊汝川终于醒过味儿了,也终于怒了。声若洪钟,脸似黑碳。

    见美女医生吓了一跳,扭过头楞楞地看着自己,他这才稍放缓声音但面色很冷地说道:

    “这八百元钱请先交着,再说一遍,我的朋友是好人!别乱下结论,你很幼稚,也很自以为是。再见。”

    我靠,平时少言寡语的黑熊今天说话象刀子,句句要命。

    古远山站着,等到大熊搂着他肩膀,方才说了一句“我让人偷的。”

    “哈哈,那被偷的一定不是好人!”大熊哈哈大笑,撤回搂着远山的那只莆扇似的大手对着好兄弟的后背就是一下,差点把古远山打得背过气去。

    古远山觉得心里很有些酸,“朋友”这两个字真好……

    可这家伙嘴上却挺硬,“要我命呀?”

    “哈哈,你退步了,这点力量也擎不住?我没钱了,晚上你请。”说着又搂住了在那呲牙咧嘴的古远山。

    “靠,我也没钱了,就那八百元。喝西北风吧!”古远山脸上的冷色渐去。

    “好,我们俩兄弟喝西北风去,有免费的不喝白不喝!哈哈”熊汝川笑得很开心,很有感染力……

    电梯门开了,俩兄弟笑着进去了……

    他俩到是没事人儿似地走了,可仍站在走廊的周静茹却哭了,她太憋屈了、太窝心了,这算什么事呀?看着满走廊的人都瞧着自己,护士长张大姐也一脸关心地望着自己,现在自己成了观赏动物了。那俩狗人耍酷耍得太突然了,自己根本来不及反应,看他俩在走廊那头笑得那么大声,一定是阴谋得逞才笑的,坏蛋、变态、伪君子……她搜肠刮肚想找个词来发泄,眼泪直接反应了她憋屈的程度,都已挂在香腮边了……

    “两个狗人儿!”她终于想出了词,一个令她心里稍爽的词从那好看之极的红唇中间蹦了出来,腮边的泪一随之飘落在地上,砸出美丽的花瓣。

    站在她面前的张大姐吃惊地望着,都不知怎么安慰好了。

    “把这些臭钱和那些东西都交到派出所,不用那脏钱,大妈的钱我替她交。”就象是那些钱握时间长了会烫手,美女医生把钱掼在桌子上,气哼哼地说道。接着转身快步走回医生休息室……

    好嘛,可怜的古远山这钱偷的,自己倒赔八百……

    电梯里还不算拥挤,只有四五个人。俩兄弟进去后脸上仍挂着浅浅的笑,但却都没说话,只是面对电梯门,望着不断变幻的数字回味刚才涌起的那份熟悉感觉,信任是个魔棒,它能给人带来暖流……两年了,真快呀……

    “妈妈,我不治了,我也不要上学了。”一个怯怯的小女孩声音传进俩兄弟的耳膜。那是电梯最里面的一个女孩,八九岁的样子,身穿一个洗得发白的碎花长袖上衣,大热天,领口却扣得很紧,脸上满是红点点,正抬头看着她身边的一位中年妇女。

    “怎么了?都来了干嘛不治了?你不是很喜欢上学吗?等病治好了你就能上了。”穿着白色男士短袖上衣的妇女很温和地问道。一手还轻抚着女孩的头发。

    “不,我就不治,也不去上学了。”小女孩主意很正,说话的语气也很倔。

    “乖,你很快就能好也能上学的。”母亲仍温和的劝道。

    “不,就不去,就不去。”小女孩使劲摇晃着脑袋。

    “啪……”母亲受不了孩子的倔强,太不懂事了,一巴掌打得很响。气得自己眼泪都出来了。

    “呜呜呜,就不去,他们都说我爸是坏人,总骂我。呜呜呜,我想爸爸。呜呜呜……”女孩眼泪叭搽地说道。小嘴憋憋着把头靠进母亲怀里。

    “谁说你爸爸是坏人了?他是好人……是英雄!他不会死的。”母亲知道孩子的委屈,紧紧地搂着孩子,哭了。根本没电梯里的其它人,只是低着头看着孩子有点发黄的头发,眼泪无声的滴落。

    电梯里的人都没出声,有几个不是到一楼的也忘了出电梯。“叮呤”电梯的指示灯显示了数字“1”,门开了。

    俩兄弟互望了一眼,率先走出去了……

    那俩母女也跟着表情不自然的其它人出来了,女孩仍紧紧地靠在母亲怀里。

    “请等一下,大姐。”古远山说话了,他就站在电梯旁。

    母女俩停下了,疑问的望着叫住自己的人。

    古远山走了一步,来到了小女孩面前,蹲下了。

    “孩子,记住叔叔的话,你的父亲是位大英雄,他是个好人。”古远山看着女孩的眼睛,语气很坚定,点了点头。笑着站起身,转头对着那位母亲。

    妇女很奇怪,她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呀,他怎么说得那么肯定?眼光中自然充满迷惑。

    “大姐,我为您丈夫感到自豪,他的妻子能这么信任他。”古远山笑得很真诚。

    那位女孩的母亲明白了,这是位好心人,与自己丈夫一样的好心人。

    “谢谢。”她这就谢谢是发自内心的,那个男人眼神很纯,孩子一定会相信叔叔的话。她的爸爸是英雄、是好人。

    “叔叔”女孩眼里放着光,离开了妈妈怀抱,站直身子仰头看着刚才说话的叔叔,声音有点发抖,小小的、怯怯的。

    古远山复又蹲下身子,眉毛高高挑起,眼含笑意的看着女孩。拉住了那双瘦弱的小手。

    “好孩子,听妈妈的话,好好治病,治好了就能上学了。”古远山声音极为柔和。熊汝川默默地站在他身后两步远。

    “叔叔,您认识我爸爸?您也是南鑫公司的?”小女孩的声音里饱含期望。

    古远山心里象被什么狠狠的掐了一下,揪揪着,血流都不畅通了。什么?她爸爸是南鑫的人?不会是同名吧?仰起头,望了女孩母亲一眼。

    女孩母亲有点不自然了,喝止道,“兰兰,我们该走了。”

    “你叫兰兰,名字真好听。你爸爸起的?”古远山想知道她父亲是谁,没理那位母亲。很有技巧地夸道。一般小孩听到这句话,往往会说出全名。

    果然小女孩说了……

    “我叫柯兰兰,名字就是我爸起的,好听吧。”女孩很高兴叔叔夸她,还夸了她父亲。眼睛里充满了自豪。

    “谢谢你,我们该走了。”母亲慌慌张张地拉起女孩就走,脚步有点急,象是在小跑。女孩跟不上,差点摔倒。

    古远山的脑海中象是高速运转的计算机,无数个名字不断闪现,姓柯……姓柯……柯……柯国亮?对,就是他,三年前被发现贪污公司1800万巨款,其本人也逃跑了?他原是生产开发部的部门经理,人很本份,也有能力。大家很为他可惜,好端端的贪什么污呀?部门经理工资够高的了,一个前途光明的人竟神不知鬼不觉地贪污1800万,真是人心难测呀!这事在公司轰动很大,所以稍晚半年多进公司的古远山也知道个大概。后来董事长下严令不许谈这事了,说会影响股价,损失大家的利益,这才消停了不少,没人公开讲了。

    一个贪污1800万的人,妻子孩子怎么穿得那么寒酸?而且他的妻子还那么毫无怨言地信任他,这其中定有原因。以前的他或许会犹豫管不管,问不问。可自早上和宫姐推心置腹的一番长谈后,他多少知道了公司一些隐秘的事。

    望着女孩母亲慌张离去的背影,直觉告诉他……这个柯国亮贪污案定有蹊跷……

    “古董,那是位好妻子,好母亲!”大熊终于说话了。

    “女孩的父亲也在我们公司。”古远山眯缝着眼睛想着心事,仍满腹心事的望着母女离开,悠悠说道。

    “哦?对了,你也是南鑫公司的呀,你们不认识?”大熊刚才他只是觉得‘南鑫’这两字挺熟,没太往心里去,现在听兄弟这么一说,缓过味来了。也顺着远山目光,皱着眉问道。

    “她的父亲应该叫柯国亮,有人说他是个贪污犯,跑三年了。”

    古远山的潜意思作用下,以很不确定的口吻说道。

    “贪污犯?”大熊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扭头望着古远山。

    “有人说是,已经定案了,我不知道。”古远山有点象自言自语,可话不成话,前后矛盾。

    “噢我看不象!这里面有文章。”熊汝川的感觉向来是被古远山、温明仁所推崇的,他的直觉不能说百分之百准,但也差不到哪去。

    古远山有些诧异地望了望身边的兄弟,楞了楞神、眨巴眨巴眼睛,方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手一伸搂住黑熊的肩膀。

    “还是琢磨琢磨到哪儿才能喝到西北风吧。”古远山真没钱了,这个好人当过份了。

    “帅哥,别数钱啦,来电话啦!”古远山的上衣兜里传出了一阵彩铃声。

    大熊禁不住就笑了,那个铃声是嗲得不能再嗲的女子声,腻得能拧出二斤蜂蜜。

    古远山知道这肯定是妮子整的事儿,也终于明白这个小妮子临走时的表情是为什么了,冒坏水了呗,也不知她从哪鼓捣的铃声,太他妈让人受不了了,现在他是一身鸡皮疙瘩,有苦难言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于正阳的号码,登时眼睛一亮。扭头看着大熊道:

    “有人请了,哈哈!”

    “喂,正阳,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的?”古远山很奇怪。

    “张小姐告诉我的。”于正阳老实回答道。

    “啊?你跑她那去干什么?”这远山就更奇怪了,于哥平时总闷在屋里,从未上过29楼,怎么今天转性了?

    “不是,是宫总让我上去的,安排我马上到深圳去一趟,我们那里的分厂出了点技术事故。今天晚上没法跟你喝酒了,抱歉呐!我到张小姐那领钱时,听说你刚走,宫总也没生什么气,还给了你一部新手机,那就好,那就好。我赶时间,回来再聊。”于正阳象机关枪一样,也不给古远山说话机会,当当当一通说。

    古远山听明白了,但只来得及说一字“好”,那边就撂了。可以想象于正阳走得很急,很匆忙。都没时间到财务领钱,而是到张妮那取,当然这也可能是有其它因素。能把向来沉稳的于正阳急成那样,说明事情绝不象他说的很轻松,而是很严重、很不一般。古远山想叮嘱两句,可惜那边马上撂了。

    “古董,什么事?”大熊见远山脸上显露出担忧,连忙关心地问道。

    “得!请客的人去深圳了!俺们真的要喝西北风了。”古远山有点为难了,还真想不出到哪能吃顿免费午餐,总不能俩兄弟站在大街上,顶着炎炎烈日,一溜神侃,侃到中暑为止吧。

    哈哈,对了,“芭克芭莎”咖啡厅,那里环境不错,还有免费冰水。估计坐它个儿把小时没问题。但细一寻思也不行呀,黑熊大老远的来一趟,就请人喝杯冰水?那也太说不过去了,虽说大熊肯定不会在乎,能有地方聊就行。可自己心里不是滋味呀。

    “我说你寻思什么呢?在那摇头晃脑的。”大熊见古远山有点走神,不由得问道。

    “咳,我真没钱啦,正愁怎么请你呢!噢,对了,你怎么来南京了呢?出差吗?”古远山跟自己兄弟从不掺假,有话直说。

    “脑袋没坏呀,猜对了,是出差,不过不是来南京,是去苏州,我们市里组织考察团到苏州工业园学经验,恰巧我们局长是南京人,我也就跟着跑来了。昨晚找你你不在,我今天本是打算再去你单位一趟的,见见上市公司的气派,没想到在街上看见了那位大妈。我没随身带那么多钱,给你打点话又关机,可把我急够呛,这不,你就打电话进来了。怎么样,当好人很爽吧?”

    大熊推了远山一把,俩兄弟边走边说,很快就走出了住院处大楼。

    古远山一走到楼门口,就心生感应,阴魂不散的假正经肯定就在附近。是自己感觉灵敏还是假正经故意传递的信息,他就不知道了,但瞧起来,后者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在商场门口这家伙被自己发现时并没表现出惊讶,而是很难看的笑了。

    他怎么跟来的?不是没钱吗?没见到他跟着出租车呀,妈的,我一定是身上被安了跟踪器。古远山不知道跟踪器是什么样的,但架不住电影看的多,也马上联想到现实上来。

    左瞧瞧、右看看、摸摸头发。抖抖裤子,最后还把一双臭鞋脱了下来,也不嫌味大,眯着一只眼睛,鼻子对着鞋口里外翻看,见还是没有发现。无奈下,纯属泄愤式地把两鞋底狠狠的一磕,别说,还真让他发现点不同,右鞋的后鞋跟声不对,再细一看,那块胶皮象被动过。

    “你干啥子呢?”旁边的大熊见他象卓别林似地动作,感到很好笑,又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有几个进出大楼的人已把古远山当神经病了,那眼神和动作都表示……“我得离他远点……”。

    没理大熊,古远山就坐在道牙子上,专心致志的大搞发掘工作。他细心地发现,后鞋跟被贴了一圈极细的黑色金属丝,肉眼很难辩别。手一撕,把金属丝揭了下了。这才穿好鞋站起身,象拿着小鱼似的高举右手那么拎着,晃了晃,就是为让假正经能看见。之后手一甩,把金属丝扔没影了,方对着大熊说道:

    “走吧,回我公司,你不是想去吗?”古远山没办法,只好回公司向姐姐张嘴了,他可不会再让假正经沙放海再去偷了,只不定又会弄出什么事。

    “对呀,这还没到中午,我还没问你怎么就下班了?”

    “哈哈,一天一小时,买断总薪金14亿,我的工作怎么样?”古远山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幻想症又犯了!靠,不是憋出毛病了吧?古董你的表现明显还是处男!”大熊开始也想严肃点,可惜马上憋不住了,笑着怼了仍很严肃的兄弟一拳。

    “请记住,先生您现在打的是位身家14亿的穷光蛋!哈哈”

    古远山的表情象是在做政府工作报告……

    “好呀,我打你个14亿的穷光蛋,哎,别跑呀。”

    “哈哈,不跑干嘛?我那14亿还没花呢!”

    古远山的笑声很开心,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不远处,一位弯腰驮背的老大爷变魔术般把右手的棍子变短变细变没了,直起了身,看着两兄弟跑远,很难看的笑了……

    古远山和熊汝川兄弟二人浑身都湿透了,看着马路对面高耸的南鑫大厦,熊汝川忍不住赞道:“不愧是大公司呀,够气派,与我们单位那小破楼相比,一个是皇宫,一个是狗窝呀!”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狗窝,哈哈,你这体型算藏獒了吧?”古远山接过话茬,马上给大熊来个顺水推舟。

    古楼医院和南鑫大厦离得并不算太远,十五分钟的车程,这俩小子楞是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走到了。一是天热想走得快点,二是这俩人动不动就你追我、我追你的来个短距离赛跑,无形中快了许多。虽然他们身体素质都不错,但这么个温度下也是大汗淋漓,嗓子冒烟了。

    “不服是不?不服再来呀!”大熊粗着嗓门,亮出了要动手的架势。

    “啊?服……服……服你个头!”古远山点头哈腰假装服软,冷不丁儿踢了大熊一脚,转身跑向地下通道。

    “哎我靠!玩偷袭?站住,有胆别跑!”大熊听着古远山那得意的笑,气得大骂,拳头在半空中虚挥几下,咬牙切齿地追了下去。

    古远山没跑远,就在街另一边的通道出口等着呢。两个人又闹了一阵,都心满意足地坐到了花坛边上。

    “真快呀,两年了,有两年没这么痛快过了!爽呀!”古远山上身仰躺在花坛沿上,对着天空大声叫道。满脸的满足与放松。

    “我也是!呼,你小子跑得还是那么快,欺负我个儿大体沉是不?”大熊咧着大嘴,黑堂堂的脸上汗珠都成线了。

    “嘿嘿,‘快马远山’名号是白叫的?跑赛你不行,动手我不行,扯平了!嗓子干了吧?走,进楼去!”

    古远山直起身,搂着大熊那厚实的肩膀开心地笑道……

    “那边的大酒店和这个休闲会馆都是你们的吧?”大熊眼里有些莫明的东西在闪耀。

    “是呀,怎么了?酒店是和香港合开的,休闲会馆却是我们公司自己的,里面挺大,挺有档次的。”古远山点了点头,以前看多了,没太注意,现在这么细一看,确实很气派。

    “那你不是近水楼台吗?这也就是你,若换了温明仁那小子,保准天天晚上去会馆潇洒。”

    “哈!那小子整天想回国,肯定是外国妞太辣,受不了了。估计都累脱像了!”古远山在好兄弟面前没有顾忌,浑不象他在公司表现那么一本正经。

    “我说你小子也怪,跟我什么话都敢放,怎么一对上美女就哑火了呢?连我这黑不溜球的都有女朋友了,再瞧你,长像比我强百倍,却还老哥儿一个,也不知你心里怎么想的。”

    熊汝川去年就经他们局长介绍,处了一个女教师,人长的一般,性格却很好。几个月前已经定婚了。这个时代在发展,连大熊都先上车后补票了……

    他这番话确实都是心里话,古董哪都好,就是好象对美女有心里障碍,这说小了,是会影响同事关系,说大了,会影响今后他的发展。水致清则无鱼,这是千古不变的道哩。

    “咳,我也不想呀,天生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古远山脖子一缩,肩膀一端,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这就对啦,想改就好,就怕你把自闭当个性,那就难办了!”大熊察觉到好兄弟心思有松动,赶紧加了一把劲。

    古远山心里忽然象是被翘开了一条缝,大熊的那句话很有点佛门禅喝的味道……“把自闭当个性”?,是呀,好象说得有道理呀。22年了,从懂事起,记得自己就怕跟女孩子说话,上学后这种情况不但没好转,反而加剧了,一直持续到现在。他讨厌女孩精明、讨厌女孩开放,讨厌女孩花枝招展的,在他心中女孩就该象他母亲王桂兰那样……朴实、勤劳、善良、少言寡语,在他脑海中天生有个意识……母亲才是最美的。他爱他的母亲,也把她做为标准去看其它女孩,可他发现找不到,他有些失望,越来越失望,失望到愤怒。可他也是正常的男人,他也会心动,为为聪明心动、为漂亮心动、为诱惑心动。他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动,反差太大,每回心动都是次折磨,慢慢地,他自闭得越来越历害,怕见美女、怕跟美女说话、怕自己心动……也正是这样,在自闭和正常生理的双重作用下,他的臆想症越发不可收拾。他没注意到,自闭下他并不快乐。而只有在臆想时,他的每根神经才会欢呼、才会跳跃,那个时候,他的每个毛孔都是张开的,畅快而又激动。

    可以说,大熊的话时机很恰当。24小时内,远山心灵受到的冲击太多了、太大了。而他的话更是如撅开大堤的最后一板儿锹。远山的心潮涌动了,那是一个新的天地,让远山也看到了真实的自己。

    对远山来说,大熊了解他,他也相信大熊,换了旁人说他自闭,他会疵之以鼻,而现在,他却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仿佛是卸下了一个沉重包袱,眼前豁然开朗,世界也可爱了许多。

    “哈哈,你改行吧!”远山用脚轻踢了一下大熊。

    “改行?改什么?”

    “当心理医生吧,这年头,熊都能当医生了,靠!”古远山越说心里越敞亮。站起身,笑着戏谑道。

    “哎呀!开窍了?太好了!若是文明人知道,包准他马上把金发美女蹬下床,飞回来对我大礼参拜。哪象你小子这么没良心!还靠?靠什么靠?”熊汝川心里乐开了花,却假装生气的站起身,准备给远山一顿老拳。

    “我错了!嘿嘿!哎哎哎!别打别打!我请客还不行吗?”古远山边躲边大声喊道。

    “这还差不多,我决定了,先去会馆洗个澡,再到西边的那个酒店吃顿饭,完了在购物中心给你嫂子买点手饰衣服什么的,就行了。熊医生我就不跟你要诊疗费了!”

    熊汝川大手一挥,东指指、西指指,最后才象个长辈似地满脸慈祥拍了拍古远山肩膀。

    “你还是把我治回去吧,求您了,熊大医生!”古远山煞有其事地一张苦瓜脸道。

    “行,往回治也行,先给我弄出俩大侄儿!”熊汝川斜楞个眼睛瞅着兄弟,扬了扬下巴,不屑地说道。

    “哈哈,我只能请得起凉水喝,兜里没钱!”古远山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打定主意,哪怕是跟宫姐借,也一定要好好地与兄弟痛快地喝一顿。

    “别提凉水,嗓子正冒烟呢!”古远山这么一说,大熊还真感到口里在冒火。

    两兄弟刚走到商场东侧的公司大门口,就定住了。大熊是被眼前的三位挡着道的美女惊呆了,太美了,一个象是画中仙子,毫无瑕疵的面容,圣洁得让人不敢正视。身上的白色套装宛如夏日清泉,令人精神一震。她笑得那么自然,笑得那么好看,那么真。他不敢多看,真的不敢多看,仿佛看多几眼就亵du了那份圣洁。

    他也不太敢多看另两位女的,那是另一种美,能把人三魂七魄都勾走的那种诱惑的美。一黄一黑的两套名贵职业套装,衬托着两个妖精一般的身材,美艳的脸上凤目低垂,好象有点怕,也有点害羞。这种怪异就象是害羞着的潘金莲,太让人受不了了,是男人就得顶!

    大熊已尝过了jin果,所以面前的诱惑他抵抗不了,他也顶了……可他刚顶,那边古远山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咬断舌头,甚至带来不好的后遗症。

    “柔儿姑姑?”古远山的眼睛同样瞪得溜圆。

    曾柔出山了……

    在她头顶八千尺高,回荡着一句话。昨晚说过的一句话!

    “我亲自出马……勾……引……他……”

    古远山和熊汝川大眼瞪小眼,坐在沙发里都显得不太自在。古远山的双手捧着茶杯,低着头,象是发现茶几上有细菌。而熊汝川则是黑着脸咬着后巢牙狠狠地看着身边的兄弟。

    “臭小子,敢耍我?那边站着的两女子,一黄一黑,整个儿俩现代版潘金莲。守着她俩,你能是处男?打死我也不信!合着你小子深藏不漏呀,呆会找你算帐!”

    熊汝川两手握得嘎吧响,恨不能当着满屋子美女的面让古远山脸上来那么几拳。心里那里气呀,再加上这屋里的五位美女确实都太漂亮了,他的眼睛都快暴了,敢情俺兄弟是在大观园里上班呀。最可气的是,一进他公司大门,那里的警卫就恭敬地喊“古董”,这让大熊很纳闷,兄弟在公司也是这个外号?等进到现在这个屋才明白,这小子还真他妈的是‘古董’,一个拥有14亿的‘董’他为好兄弟高兴之余,也恨得牙根儿痒痒,这臭小子真真假假的,可把自己骗够呛。不敢瞅我了吧?哈哈,出去等没人时有你瞧的敢耍我。

    其实,现在古远山觉得自己比苦丁茶还苦。

    他没想到竟在公司门前遇到姑姑,还有两妖精。

    更没想到姑姑竟是来找宫姐的。

    更是更是没想到她俩竟然以前就认识,在美容院认识的,姑姑那张脸还用去美容院?不是去为美容院做广告吧?

    更是更是更是没想到这么快董事长那边就回复同意自己做公司副总了,主抓进出口贸易。这帮恶狼挺心急呀!

    更是更是更是更是没想到,姑姑这回来,是想让那俩妖精进公司,做为不辞职的交换条件。天呐,宫姐同意了!还把这俩妖精聘做古副总秘书,理由很充分,她俩都懂好几种外语,是外向型人才!时迁老祖宗呀,我不想精尽人亡呀!

    好家伙,心境大开下,我们高智商的小古同志想得多深远……!

    什么叫连升三级,这简直是连升八级,更准确点叫……一步登天。

    还什么“街上美女如云”,就自己办公室的俩妖精就够他受的!

    “我的名声算彻底废了”古远山心中哀叹混不觉身边大熊那铁锤似的拳头已在自己脑瓜顶上晃半天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为远山有你这样的姐姐感到高兴!谢谢!”曾柔美目含笑,温宛大方,一言一行都透着股出尘的味道,令观者心旷神怡,不能自持。

    “请允许我也称您为姑姑。”宫艳芬心里虽然惊讶曾柔的年轻,但潜意思不想成为远山的长辈,再说,久历商场的她哪会听不出来曾柔话中的意思。

    “不,你应该叫我姐姐,他才可以叫我姑姑!”曾柔的声音象从天外飘落。轻飘飘地侧身巧笑,瞥了一眼沙发中的古远山。

    古远山当然没看见,他还在找细菌呢。可他身边的熊汝川看见了,不幸地看见了,他有点胸闷,岔气了。

    更不幸的是他拳头下的古远山,那拳头没人管了,被地球吸引了,落下了,正砸在他脑袋上。拳头下的脑袋因思想不集中,立即于茶几来个亲密接触,观察半天的细菌最后竟郁闷地用嘴舔了!那杯一口未喝的苦丁茶全喂脖子了……

    古远山的鼻子发红,下颌还沾了几片苦丁茶叶,顺脖梗子往下一滴一滴的掉水珠,还没明白刚才怎么回事。有点发傻。

    “远山,我……”大熊也楞了,这下麻烦大了。他用眼角余光能看到刚聘为兄弟秘书的俩女子脸都变了,象要吃了自己。而她们旁边的那位清秀姑娘已闭上了眼睛,连手都捂上了。

    “我就这一套好衣服!”醒过味来的古远山瞅了瞅大熊,又看了看自己,哭丧着脸心疼不已地说道。

    “扑嗤”没等大熊说什么呢,那边同样在沙发坐着的曾柔和宫艳芬全乐出声了。这一下笑,又把大熊目光吸引了过去。他本是想给人家姑姑姐姐什么的解释一下免得人家误会自己欺负远山。至于远山那里,他到不担心,兄弟嘛,有些话不必说。

    可是,映入他大熊眼帘的是宫艳芬那春花般的笑脸和曾柔那让人血脉倒流的浅笑明眸。于是,他终于体味到兄弟为什么见到美女就脸红了,他现在红得更厉害,都发紫了,咳,他太黑了……

    嘴也说都不会话了,大脑也停止运转了,还好,不愧是公务员。官场上的表面文章还记得,那已成为本能了。

    什么本能?频频点头呗这是一口气能做三小时报告的领导们最喜欢看到的,这让他们很有成就感。公务员没把这招变成本能就别想混了。

    沙发中的俩位美女不太明白,这频频点头什么意思,点一下表示抱歉,二下表示友好,三下表示理解,……可连续十多下呢?那代表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用管了,反正远山说这位是他过命的兄弟,她们相信远山的眼光,错不了。这小子心里有数得很呢!而且好象远山还真没几个知心的朋友,这也是她们请熊汝川一起进来的原因。远山没反对,这更说明他们是真正的兄弟。现在人家冲自己拼命点头,二人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两位大美女也不知所谓的笑着冲熊汝川点了点头。

    大熊有点坐不住了,转头望向‘水灵灵’的好兄弟,那意思就是……“咱俩走吧,求你了!”

    “姑姑,宫姐,我下去换套衣服!”古远山的话在大熊听来那就是提拔任命书,太及时、太动听了。他真想写首诗赞美一下古远山。

    “换衣服?什么衣服?”宫姐问道,她还真挺奇怪。

    “我前几天去工厂,在后勤部领了套工作服!”

    “妮子,去楼下给你古哥选两套衣服。”宫艳芬对张妮说话很亲切,一点也不居高临下。

    宫艳芬又转头看着曾柔道:“姐姐,这快到中午了,我们该为古大经理庆贺一下,顺便也欢迎两位妹子加入公司,当然还有弟弟能老友重逢,最关键的是能认您能来这,四喜临门呀!”

    “好呀,我也很高兴,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这顿饭我当然要吃。”曾柔巧笑嫣然,点了点头。

    古远山听到这,无奈的把身子又窝回沙发,把头转向大熊,露出询问的意思,毕竟大熊和姑姑姐姐们都不熟,这种场合也不知他怎么想。愿不愿意一起吃。而自己内心中也很想抛开众人,两兄弟痛快喝一把,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让他很怀念,想来大熊也是一样的。

    正在这时,大熊兜里的手机响了,那彩铃太有个性了,竟是义勇军进行曲!雄壮激荡、昂扬向上。听的宫艳芬直点头,而仙女般的曾柔也象回忆起什么,眼神有点怪。

    大熊对屋里众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接通了电话。

    屋里众人都礼貌地闭上了嘴,免得打扰人家。

    只见大熊楞了一下,接着马上站起身,口中说道“好,局长,我马上过去。”说完,又点了点头,才撂下电话。

    “远山,我们局里出了点事,副局长让双规了,局长让我马上和他一起飞回去。就不能给你庆贺了,来个拥抱吧!”大熊苦笑了一下,张开双臂,默默地看着古远山。

    古远山使劲抿着嘴,迎着好兄弟的目光,点了点头,也张开双臂来了个熊抱。

    一番寒喧,熊汝川和屋内众人表示了谢意,道了别。而宫姐也善解人意地安排了车送他,大熊还想推辞,但被远山代为接受了。他想送他,两兄弟相聚实在太短了,他有点舍不得。

    正在这时,张妮风风火火地推开门,手里还拎着两套衣服,别说还真全,连皮鞋、裤带之类的都有,推开门一见古哥要出去,以为是等急了,小丫头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道:“对不起,古哥。我不知你喜欢什么内裤,找了半天也没买到。”

    张妮以为他生气了,有点不知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