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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新官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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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也站起身送大熊的曾柔和宫艳芬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宫艳芬是哭笑不得,这小妮子口没遮拦,当远山姑姑的面,怎么说出内裤来了?这让人家听见多不好!

    曾柔当然也听见了,只见她眼睛一亮,深深地望了望张妮几眼,又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宫艳芬的反应,之后满意的一笑。‘呵呵,小姑娘有潜质呀!我喜欢!’屋里的人都不知道,在她那身那洁白高雅的套装里面,正穿着古远山的那条脏内裤!

    “远山,你先换上吧,小芬,那里面是休息室吧?”曾柔知道别人不太好开口,所以说道。其实,她还有试试宫艳芬的用意,一般来说,女人睡觉休息的地方总会有点小玩意,私密性很强,不太喜欢别人看到。

    “恩……弟弟,快去换吧,那身衣服穿不出去呀!”宫艳芬虽是表面很镇定,但内心中却是砰砰砰地跳个不停。那里没人进去过,连张妮也没有。弟弟可千万别发现那个秘密呀!

    古远山身上实在是不太爽,拍了一下大熊。“等我,马上出来!”就随手捞过一套衣服,跑进里屋换去了。

    两分钟后,古远山手里拎着一个衣服袋,装着那套脏衣服急三火四地出来了。

    “大熊,我好了。”三步并做两步窜到大熊身边,拥着他就要走。

    “把衣服给我吧!”曾滟当了半天哑巴,终于有表现机会了,一改昨天的风骚,很恭顺地柔声说道,就象个送丈夫出门的小媳妇,可她那眉宇间的气质,怎么看怎么象红杏。

    古远山迟疑一下,还是把袋子交到了她手里。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转过头向张妮问道:

    “你兜里还有多少钱?”他以为张妮即然给他垫了买衣服钱,再借点也无所谓,等过后一起还。

    “我……没揣钱,钱都放在我办公室了,我这就给你取去!”张妮生怕古哥误会她不借,赶紧解释。

    “噢,没关系!”古远山看见张妮急得脸都红了,也表示了一下。他着急呀,他心里正琢磨别的事。所以显得很唐突。

    “远山,等一下。”宫艳芬唤住要走的古远山,返回身急步走到办公桌后面,拉开了抽屉。之后拿出两沓儿钱走回来交到远山手里。

    远山和大熊在众人相送下,走出大门。而于嫣在曾柔的示意下也跟了出来。

    “你怎么也来了?不用了!”古远山有私底的话想跟大熊说。

    “不,是你裤门没系!”于嫣目光忧怨,怎么竟让自己来得罪师哥呀……

    远山点了点头,拉上裤链。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有事吗?”

    “没……没……没了!”于嫣低下了头。心里却暗自欢喜,他没生气呢,也没有那不屑的眼神了,好的开始呀……

    抬头一见,师哥已快走得没影了,赶紧又撵了上去。

    ‘糟了,若没跟上的话,今晚又得挨师姑罚了……’

    古远山坐在由司机老李开的奔弛600副驾驶位置上,回想着刚才大熊的表现,有点想得出神。大熊和他们局长一起走了,那个局长年龄不小了,一连忧色,东张西望的,就象是个逃犯。哪有半点局长的风度。

    虽然从出宫姐办公室大门起,远山就把心里的担心说了出来,可大熊就是一口咬定没他什么事。远山了解这位好兄弟,他人很正直,事业心也很强,工作刚两年就被提拔为科长了,按理说自己不必担心,可他太了解大熊了,那眼神中一闪而逝的紧张,临出门时心不在焉的道别,都说明大熊肯定心里有事。该不会是那副局长的事能牵连到他吧?等见到那位局长时,这种感觉更明显了,电视报纸上这样的事多了,一揪一条线,谁都不干净。大熊看起来和局长关系挺近,连学习都带着他,又给他介绍了对象。顺着思路想下去,副局长也许有什么事和局长甚至大熊都有牵连,这样看,大熊和局长都有点紧张就很正常了……好兄弟呀,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帅哥,别数钱啦,来电话啦!”又是那种腻得流油的彩铃声响起。

    老李仍是全神贯注地在开车,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他这人就这样,哪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从远山上车到现在,他也只是说过一句话……“恭喜你,兄弟!”

    “喂,宫总!”远山看见号码知道是姐姐打来的。宫姐是私下才叫的,他不想让别人觉得有意显摆。

    “你回来直接到酒店吧,妮子在大堂等你,让于小姐一起上来!先这样,都等你呐!”宫姐好象是忍着笑在说。后边的四个字干脆就是笑说的。

    “恩,好!我快到了!”远山撂下电话,甩了甩头,就象甩开那不好的预感。他知道于嫣就跟在后面。跟就跟吧,这应该也是种关心,肯定是姑姑让她这么做的。昨天好象自己反应有点太过了,今天她好象眼神怕怕的,以后还要常在一起,没必要那样。大熊说得对,人该学会交流呀。自己是普通人,不是圣人,何必摆着副圣人脸孔呢?

    右首的反光镜里,可以看到,那辆红色的奥迪R8跑车正跟在后面……

    “李哥,求您办件事。”奔驰车已停在了酒店大门口。可古远山没下车,他知道老李开车不说话,所以等到这时候才开口。

    “说!”

    “这是两万块钱,是别人交待我办的,可我没时间。古楼医院住院处1207病房,一位大妈中暑了!这是住院治疗费。”古远山把手里的钱放到仪表盘上。大熊说那位大妈是位孤寡老人,只有一个儿子在当兵,可两年前却说他牺牲了,这年头没打仗,怎么会牺牲了呢?老人家不信,四处打听,后来还是武装部的一个人支支吾吾地说了个地名……钓鱼岛,是被当成渔民了,他没带枪!老大妈耳朵背,但却记住了地名。至于钓鱼岛到底在哪,就不知道了。大妈今天是去领钱的,人家说是抚恤金,比正常多三倍。可老人家好多天吃不好、睡不香的,为省钱大热天的走着过去,结果中暑了。大熊说这些时,有点伤感。可现在,远山没跟老李说这些。因为他决定了,他又多了位亲人,一位母亲。可他不想见到那个火暴医生。还是给老人家全面检查一下,有病治病,没病接回家吧,自己以后又多了一个家。远山相信,若大熊是在南京,他也会这么做的。

    “姓什么?”

    “大概姓赵,赵大妈。帮她全面检查一下,钱不够就跟我说,你就说是她儿子的朋友,她儿子很好,只是暂时回不来!”远山看着酒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

    “中!懂了!”老李是山东人,退伍转业来南京很多年了,他有个习惯,当他激动时,就会说家乡话。

    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仍握着方向盘的老李,古远山推开了车门。

    “这件事只有我俩知道!”说完,就迈出车门,走进酒店大门。张妮已经迎出来了。

    老李用手轻轻地拍了拍那两沓钱,又扭头望着酒店大门,默默点了点头。奔驰车缓缓起动,转过一个弯,又很快融入车流中,向鼓楼医院方向驶去。

    “古哥,我……”张妮一见到古远山就连忙迎上来,小脸通红,还想把借钱的事解释一下。可见到古远山满脸凝重,登时又把话咽回去了。

    “妮子,谢谢你!”衣服和鞋都很合身,古远山知道妮子是真关心自己的。

    “恩?”张妮楞了楞神。

    “衣服和鞋都很好,你费心了!”古远山整理了一下心态,笑了笑。

    张妮很高兴看见古哥笑,宫姐跟自己说过他很多事,他是个很有内涵的人,他的血是热的,滚烫着自己的心。他表面羞涩,但在骨子里却是高傲得象个王子。她很想多了解他,这样的男人很少见,也很吸引她。她愿意叫他“古哥”,很亲切,心里很舒服!

    张妮也开心地笑了。不用再解释什么了,她明白自己多心了,她还没有完全了解他。日子还长着呢,不是吗?

    “古哥,于姐呢?”张妮没见到于嫣,左右看了看。

    “在后面吧。”古远山回了一下头,正看见于嫣先个象个受气媳妇似地站在酒店大门外,紧张地望着这边。

    张妮也看见了,“于姐?!”她很奇怪干嘛躲躲藏藏的。快步跑过去,牵着于嫣的手道:“于姐,你怎么不进来?不是跟古哥一起回来的吗?”

    “我……”于嫣的眼睛飘向门里的那位大神,有点惴惴的。刚才车里姑姑就打电话来了,问跟没跟上,他又有什么反应。那语气听来,若是惹他生气了,肯定回去又要受罚,虽然她也开始喜欢上了姑姑的那种惩罚,但昨晚姑姑却让曾滟来罚自己,说是不该在师哥面前哭。天呐,曾滟太狠了,当着姑姑面,给自己镶了个环,说得姐妹都一样,哎呀,现在想起来底下还疼呢。这回千万师哥别生气,她心里很矛盾,很兴奋,又很怕。

    古远山站在门里大堂不远处,冲于嫣点了点头。害怕什么呀?我不就是昨天做了一个表情嘛?那也不愿我呀,谁让你穿成那样?现在这么穿不是挺好的嘛!

    “于姐,你看,古哥向你点头呢,走,快点,大家都等好久了!”张妮拉了一下于嫣手臂,边说边走进酒店大门。被牵着的于嫣也进来了。

    “我象野兽吗?”古远山望着走近自己的两美女,又上下瞧了瞧周身上下。幽默细胞再次迸发。

    “嘻嘻,我们古哥只是个含羞草,还没进化成野兽呢!”张妮的嘴皮子跟的很快,歪着头笑着说道。古哥没把借钱的事放在心上,说明他很大度,心胸很开阔,张妮也随意了许多。

    于嫣只敢看了师哥一眼,就把头微微低下了,跟昨天简直判若两人。那是句玩笑,她当然知道,可她不敢说呀,‘你不是野兽,可有人是呀!’。

    “走吧,含羞草哥哥,楼上一大群美女等着你呢!”张妮用香肘捅了一下古远山,眉飞色舞地催促道。

    说完就亲密地挽着于嫣走向了最东边的电梯。

    “一大群?”古远山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太夸张了吧?

    鑫枫国际酒店是南鑫集团和香港千枫集团合办的国际标准五星级酒店,共有客房999间,这在五星级酒店序列中算是很多的了。普通来说,酒店投资方都会预先测算所在地的常驻人口数、流动人口数、GDP总值、前五年的实际增长速度和后十年的预计增长速度、人均消费水平、物流比例、同行业入住率等好多好多数据,以此来决定投资规模。象鑫枫国际这样设近1000个客房,相对来说有点多了。与此相临不远,名声更大、同样是国际标准五星级的凯宾斯基酒店也只有600间客房。要知道,每增加一个客房,就会增加一个不小的维持成本,客房不能缩水,只有扩大规模,投资增加、费用增加,这会给经营带来更大的风险。赔钱赚吆喝可不是富豪们愿意干的。

    但南鑫这么干了、千枫集团也眼都没眨地拍板了,‘干它娘地!就设一千间客房!’也正因此,鑫枫国际落成之初就被业界同行讥笑为‘千房五星’,寓意不言自明,等着吐血吧。那一年鑫枫的股价低迷得惨不忍睹。

    但自三年前,宫艳芬接手了,宫南鑫和香港千枫轻飘飘地把这个大窟窿甩给她了,‘五年内我们要见赢利。’说得一点都不嫌牙疼!而那时宫艳芬还每晚都以泪洗面呢……也不知他们安的什么心!

    亏损还是亏损,红字又见红字……整整一年,宫艳芬压根儿都没管,年终决算报表摆在她面前她连眼皮都没抬,把报表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而宫南鑫听到后,也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可第二年六月起,宫南芬却象变了个人儿,象个加足马力的发动机,不知疲倦地高速运转起来,笑容也回来了,精神气儿也足了,仅仅半年,仅仅就用半年,那些准备喝香槟庆祝鑫枫关门破产好低价收购的业界同行们就吃惊的发现,鑫枫赢利了,它那招全天滚动,每六小时一计价的愚蠢尝试竟成功了,赢利得虽然不多,但他们低价收购的美梦破灭了。

    又是一年夏花烂漫,又是一年梧桐飘香,时间机器在和巨鳄们仅隔一年后,又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鑫枫入住率高达95%,什么概念?那可是以每六小时一计算的呀,若按每天计算,那还不等于是100%了?

    宫艳芬看着报表笑了,但宫南鑫这回没笑,他皱着眉把报表来回看了好几遍后愤怒地扔进了桌旁的小型纸张粉碎机。三个月后……宫南鑫董事长出去考察了……再后来……也就是今天……南鑫多了个年仅22岁、拥有7%股权的副总……刚答应做贼的……古远山。

    五楼电梯旁恭候的服务小姐一身白色旗袍,笑着引领一男二女走到楼层最东边的一扇房门前,那个门面是暗红色香檀木做的,两扇门分别镶嵌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白色羊脂玉石,一个盘龙、一个飞凤。年轻貌美、温婉大方的服务小姐微笑着轻轻拉动镀金的门把手,本应厚重之极的门无声的打开了。

    “远山,你可算回来了!”宫姐不知从何时起,不再叫远山小老乡了。她正陪曾柔坐在休息区聊天,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几小盘切得很均匀的水果。盘盘都象ju花一样盛开,只有一点点相连,显得很精致。

    这是鑫枫酒店餐饮部三间总统套房中最大的一间。足有200平米,房间分成五个功能区,最外边是个表演区,主要是厨师现场表演刀功和雕刻技艺的地方,有时也在这个区域表演些民族乐器。再往里就是曾柔宫姐等人坐的地方,那是第一休息区,一般开宴前客人都坐在这里,小桥流水、鱼儿漫游、翠竹渗绿、藤叶环绕,是典型的中国园林风格。再往里就是用餐区,一张能轻松坐下二十人竹制漆面餐桌,配上中国独特的藤编高背椅,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那么中国化。这个区域很大,右边是中国古典镂空雕艺窗棂做边的一整扇窗户,那里有个机关,若客人不喜欢通透,那还有一扇折叠对关式的挡板,挡板同样是很具中国特色的仙女飞天图。再往里面右侧则是第二休息区,那是个相对封闭的区域,便于客人的不同需要,有时,宴会最重要的客人也在此等候,以彰显身份。而左侧的富贵牡丹屏风后面,则是两道门,进深五米分别是男女两套豪华得不能再豪华的洗手间。

    这里古远山还是头一次来,眼前一片园林景色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原本以为这一定是象电影里似的富丽堂皇,满眼全是金光闪闪的。相对那种西式风格,还是眼前的看着顺眼。

    古远山边冲着宫姐点头,边环视屋内的装修与摆设,无一不精、无一不含民族特色,‘好,真好!’

    “远山,给你介绍个人,大美女呦,可别不说话。”迎上来的宫艳芬满脸笑容,在古远山耳边轻轻地说了句。她是担心弟弟的老毛病惹得人家尴尬。所以事先提个醒,总比没准备好。

    古远山点了点头,他看不清休息区的全貌,那正好有几根竹子挡住了视线。但能被宫姐请到这的肯定不是一般人,最起码说明宫姐和那个人关系很近。礼貌点是应该的,免得人家误会。

    里面的人知道主角回来了,好象也都站了起来,古远山只是隐隐约约看见真有好多人。不会真是一屋子美女等我老哥一个吧?他莫明其妙的感觉有点血流加速。

    可他刚走到休息区,就忽然血压窜升到200了,他小妈的!怎么是她?

    而站在藤制长椅边的女子也是一楞,接着脸一红、眼一瞪、眉一竖、牙一咬、手一指,眼看就要变成孙二娘了!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音高相同、音长相等、姿势一致,很默契。让一屋子人也都楞住了。

    可接下来,两人就不太默契了。

    “变态!狗人儿!”女高音来了。

    “靠。”男中音很短,某人首次在女人面前吐脏字……

    这回两人的音长不一致,结果满屋回荡着“变态靠狗人”这种难以理解的汉语。

    曾柔的眼睛再次亮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别人说远山是“变态”。真的吗?好玩了!

    宫艳芬的嘴合不上了,脸上特象吃咸了水在哪?

    张妮手发抖了,气的,你谁呀?敢骂我古哥变态、狗人儿,我要告你去!

    一里一外俩妖精也不干了,管你谁,装掌门呀,欠干是不?俩人脑海中瞬间设计了不下十种酷刑,包括把这个女的真变成狗人儿!

    古远山的鼻孔张了几张,最后还是压抑住了愤怒,在这翻脸不太恰当。古远山‘靠’完就觉得有点过,大男人怎么跟女子一般见识了,美女了不起呀?惹不起咱躲得起吧?白白了您呐!转过身,那意思就要跑了。

    “站住!”那位女子见眼前变态要跑,更来劲儿了。你也怕别人知道?表姐常挂嘴边的人就是你呀,可把我姐骗苦了,我之前以为是个只不定好到什么样的好男人呢,老天有眼,让我见到你。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狼,肯定是别有企图。真不敢相信,那个仙子般的姐姐竟是这恶魔的小姑……

    “静茹!”宫姐反应过来了,有点不满表妹这样无理,声音很严厉。

    那边曾柔也轻轻的叫道:“远山,别走!”声音很柔,但却挺管用。远山真的没动。小姑的话对他来说是圣旨一般。

    “表姐,他是个骗子、变态、小偷,他是个恶魔。”火暴脾气的周静茹见姐姐还在帮那小子,也不管人家亲属的感受了,乓乓乓一通定义冒了出来。

    “是嘛?周小姐,请问你有什么根据嘛?”曾柔见她还是不依不饶,火也有点大。转身面向刚才还印象不错的周静茹。

    “就在今天上午……”好嘛,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崴呀,古远山极度郁闷地发现这个火暴医生癔想症比自己还历害,顺口胡编,这到是其次,最要命的是她口才也太好了,声情并貌,言之确确,把古远山说得象‘雨夜恶魔’似的,令听者浑身发冷,那边的张妮嘴是越张越大,最后还翻了翻白眼,差点背过气去。

    在这段长达五分钟的讲述中,内衣、内裤、口红、粉底、卫生巾等名词最少都出现过不下五次,而避孕套更是多达七八次,若不是最后宫姐实在听不下去了,喝止了她,估计印度神油和麻醉剂都能上来。

    这顿饭按理说应不欢而散了,古远山也没想辩驳,在他的理论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必要巧言令色,过份表白。

    可他不表白不等于曾柔不表白,在宫艳芬喝止了周静茹后,一直在笑眯眯听着的曾柔发话了,还是轻轻的、柔柔的,如石间清泉般悦耳动听。

    “您形容的那个人肯定不会是处男,那么您认为远山他不是处男喽?周小姐!”

    哇塞,这叫人怎么回答,口才出色的周静茹也没法回答了。

    “不……”周静茹的话只说出一个字就被曾柔轻轻地打断了。

    “哦?不?那就是处男喽?”曾柔笑得越来越美。

    “啊?不,不是……”周静茹有点乱。

    “不是?那么请周医生验证一下吧。”曾柔的手很美,优美地拂了拂如瀑般的秀发。

    满屋子包括古远山都惊呆了,没人对曾柔不满,她说什么都不会让人反感。听她说话是种享受,难得的享受。

    但,但可是,可但是,难道这顿饭演变成处男验证会了?……

    也不知是不是热的,除了曾柔,其它人脸都是红红的……很红很红……

    古远山低着头,目不斜视,眼睛盯着面前的青釉镂花酒杯,呆呆的出神。

    火暴的周静茹走了,姑姑说完那句话,她就走了,又气又羞,银牙一咬、两脚一跺、满脸通红地走了。经过古远山身边时还瞪了他一眼,那劲头恨不得当场把他撕了。

    宫姐站在原地,一动没动,一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眼光复杂地望着表妹走出门。

    虽然这个开场不太好,但酒宴却是照常进行,而且依然那么融洽,那么热烈。宫艳芬和曾柔都表现出非凡的谈话技巧,那边张妮也和俩妖精打得火热,聊得咯咯直笑。就象根本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

    说也怪,古远山被周静茹那么痛恨,可他却对火暴孙二娘没有丝毫的恨意,两杯酒下肚,这家伙楞是备添好感,现在这么爽直、这么正派、这么疾恶如仇的姑娘少呀这不,某位万花丛中的这片绿叶正端着酒杯傻笑出神呢。

    “弟弟,我们一起敬美若天仙的姑姑一杯!”宫艳芬见古远山还没太融入气氛中,怕他还在想刚才的事,举杯笑道。

    “哦,好!”古远山也把杯举了起来,心不在焉地说道。仰头就喝,结果发现,杯子竟是空的。就在几分钟前,菜都上齐后,宫艳芬挥退了屋里的四名服务小姐,而屋内众女又都唠得火热,没注意他杯里已经空了。

    “呵呵,空杯敬酒?”宫艳芬把这当做是家宴,那意思就是你自己倒满呀。

    “啊,对不起,对不起。”古远山马上要站起身,准备找酒瓶。这张桌子太大,却只坐了六个人,宫艳芬和曾柔离得很近,这是曾柔主动提出的。而张妮为和新来的两姐姐打好关系,也主动把椅子挪了挪,更靠近她左手边曾滟和于嫣了。这样一来,坐在曾柔和张妮中间的古远山就突显出来了,两边距离都很远。也间接显示了绿叶的唯一性。

    “远山,坐下,你的秘书都在,酒杯空是她们失职,该罚。”曾柔说得很慢,很轻、很柔和,嘴角微扬,明眸含笑。看了看古远山,温婉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

    在那边坐着的曾滟和于嫣听到失职两字,身子都是微微一颤,再听到该罚两字,浑身的血液当时就停止流动了。大腿间条件反射下,急速分泌出数量可观的保护液。

    “啊?不,我自己来就行!”古远山还不太适应这种身份的转变,首次为两妖精开脱。

    宫艳芬若有所悟的难以察觉的点了点头,她有点明白了,远山的师门很注重上下尊卑,这俩位妹子看来也是心甘情愿的,而且好象很怕姑姑的样子。这让她觉很得新鲜,那是中国传统的一些东西,很遥远、很神秘呢。她饶有兴致地看二女会怎么表现。

    而那边的张妮反应最快,她那浑圆的小屁股已经抬起来,准备去给缓和一下气氛,打打圆场,给古远山斟酒了,那是她心目中的哥哥,给哥该倒酒也是应该的。

    当然,她身旁的两女反应也不慢,也都站起来了,惴惴地绕过张妮,一个从身后餐车的冰桶中取出香槟酒瓶,一个又拿起冰盘上的一叠冷巾,来到了古远山身边。

    拿着冷巾的于嫣恭顺地站在他右边,柔软的双手轻轻托起那只右手,温柔细致地擦拭着。不知是毛巾太凉还是怎么着,古远山手有点不听使唤了。

    左边的曾滟紧贴着师兄的身子,翘起性感的美臀,微弯着腰,姿势优美地把酒杯斟满。散发着玫瑰香气的短发轻搔了师兄耳边一下,差点没让古远山蹦起来。

    整个过程,二女连看都没敢看师姑一眼。

    张妮呆傻傻地望着对面,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天呐,伺候皇帝也不过如此吧……等到二女回到她身边时,她那仰起的脸上仍是保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宫艳芬也同样震惊,弟弟师门是这种规矩?眨巴眨巴眼睛,宫艳芬发现旁边的姐姐好象不太满意。啊?这样还不行?商界奇才宫姐姐算是彻底无语了,弟弟的师门真的只是些异能者?真的只是已经消亡的门派?眼前仙子般的姑姑真的只是含有暗疾的苦命人?她发现弟弟好象有所隐瞒,咳,也许他有苦衷吧。

    古远山真有苦衷,苦得不知怎么好了,姑姑发的话,姑姑也看见了整个过程,可她啥也没说,这好象就是她要求这么做的,干嘛呀?姑姑。我的浑身都不自在,这种享受要命呀,侄儿受不起呀。倒酒你就倒呗,干嘛离那么近?都贴上了。再说了,喝杯酒还得擦次手吗?

    “姑姑,我……”

    “恩,做为大公司副总,你还欠缺气度,欠缺泰然处之的气度,这是小场面,你就很拘紧,那今后如何应对瞬息万变的商战呢?记住,冷静是最重要的。”曾柔不理旁人,盯着古远山,表情很严肃。声如孱涓,娓娓道来。严肃下的曾柔就象个圣洁的仙子……

    宫艳芬和张妮如梦初醒,她们没想到曾柔竟是这番用意,好象有点怪呀,但她们相信这是对的,很有道理,因为那是位仙子,纯洁的仙子!可接下来仙子又说了一句话,差点让正默默点头的张妮把下颌磕到餐桌上。

    “这还很不够,你要成长就必须改变,今后你会见到更意想不到的刺激,很刺激,但你必须保持冷静和清醒。这种磨练随时都会进行!还要努力呀!”曾柔笑得很开心,仿佛看到未来的某些画面。笑得很美,很有深度。

    “真是个睿智的姑姑呀!”宫艳芬以为曾柔知道了公司的事,也看到形势严峻、时间紧迫,所以故意这么安排,以迎接未来的考验。是呀,若自己和远山败了,只要姐弟二人一步走错,就将踏入地狱,万劫不复的地狱……

    “听姑姑的,她不会害你的,远山!”宫艳芬见弟弟有些迟疑,不得不表了态,远山确实欠缺很多东西,他还太年轻,需要成长和磨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已中了圈套,她竟成了帮凶。

    看了看姑姑和姐姐,二人的目光里都很坚定,又满含期待。咬了咬下嘴唇,古远山直起了身子,点了点头。他很奇怪宫姐也这么说,香艳刺激和商战磨练是相通的?应该是,最信任的两个人都这么说,应该不会错吧,咳,自己还是年轻呀。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又开了,从外面走跑进来一个人,风风火火地一直到桌子旁才站下,满屋子都楞住了……

    “是不是你?”进来的是位大美女,谁呀?就是那刚走不到一小时的周静茹。满头是汗,一进屋谁也没理,指着古远山就没前言没后语地大声问道。

    “静茹”宫艳芬见那边曾滟于嫣姐妹俩都满脸愤怒的站起来了,赶紧喝斥道。她没听懂表妹问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又回来干什么,可那颐气指使的态度明显不应该,她知道表妹心里藏不住话,可你也得分场合、分对谁呀!

    古远山坐在椅子上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一下,刚才姑姑说得对,自己是该学会冷静,尤其是面对美女时要冷静,‘就从现在开始吧’,古远山心里想道。

    “周小姐,你的问题很简单,你不是我,我不是你。请问还有问题吗?”古远山和颜悦色地回答道。刚才姑姑叫他周小姐,宫姐又叫她静茹,看起来应叫周静茹吧,名字不错,与性格正相反,很有意思的一个人呀。他莫明其妙地起了丝戏谑之心,言语也故意激怒面前的美女。

    可火暴美女这回没生气,声调稍微放缓,但还是那句话……“是不是你?”

    “我又怎么了?”古远山觉得很好笑,这问得叫什么呀?他无奈地看了看宫姐和姑姑。又转头笑着面对周静茹问道。那意思就是难道你又发现我偷谁内裤、避孕套之类的了?

    屋里的其它人也都奇怪地望着脸红如布的周静茹。她没发泼,却只站在那,问同一句奇怪的话。难道带证据回来了?

    “我问你赵大妈的事,别装不知道!”美女眼睛一瞪,这回问话变了。

    屋里除两个当事人外全都差点摔倒?赵大妈,大妈?刚才周静茹说的事大家都没当真,她们相信古远山。可现在,周静茹又回来了,又冒出个大妈,不会吧?变态这两个字象大灯一样瞬间高悬在某男头上。真的假的?看周静茹那样明显有证据呀!

    “就知你会不承认,等着!”周静茹白了一眼古远山,反身又走出门口,从门外边拽进了一个人,神气活现地来到刚才站的地方,盯着古远山,撇着性感的嘴唇道:“还装?”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司机老李……

    “远山兄弟,咳!俺抵挡不住了,我也不知周小姐在那病房里,她是宫总的表妹,不说不放俺走呀!”老李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见宫总也在场,赶紧解释。

    “是我,犯法嘛?”古远山感觉底气不太足了,但嘴上仍很硬。冲老李点了点头,又瞄向一旁得意洋洋的周静茹。

    “哈!承认了?不装了?”周静茹翻了一下白眼,斜眯着眼睛看着古远山道。

    “这也算变态恶魔?”古远山扬起双眉,半开玩笑地问道。

    “也许算吧,心虚了吧?”周静茹慢慢走近古远山。

    “我心什么……”还没等古远山虚字说出口,就觉得脸颊忽然一股湿热,接着耳朵边响起了细若蚊虫的声音:“对不起”。

    古远山只感到酥的一下一股电流通过,全身立马就麻了。

    周静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直起身,扭头就向大门外走去。

    “我还有事,不用送了!咯咯!”大门外传来她爽朗的笑声。屋内一个人也没动……

    坐在正席的曾柔两眼放光,显得极为兴奋。

    老李站在那手足无措,很是尴尬。“宫总、古总,我走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了,还好古远山并没怪他,这时不走还待何时?他也三步并做两步地走了。

    宫艳芬苦笑着摇了摇头,见老李走了这才说道:“我这表妹就是这脾气,姑姑你别见笑!”

    “恩,看得出,是个炮桶子,想说就说,想笑就笑。这样的姑娘心肠热,我喜欢!”曾柔望着大门,脸带笑容地轻声说道。

    妥!她这一句我喜欢就给定了性,古远山想抱怨被骚扰都不行了。

    “难得姑姑这么说,她这一会风一会雨的,实在让人不适应!”宫姐说话时眼睛瞟了弟弟一眼。心中暗自夸赞远山进步很快。

    “我看今天就到这吧,曾滟和于嫣明天和远山一起来上班。你看怎么样?”曾柔想到下午还有重要的事,笑了一下对宫艳芬说道。

    宫艳芬一听这么说,也不好再挽留,这顿饭吃的,对心脏绝对是次考验。还好,弟弟表现不错。

    她把曾柔一直送到酒店大门,又一直看着那辆R8红色跑车走远,这才返身向公司走去。

    “宫姐,怎么安排两位姐姐的办公室?”张妮看得出来宫姐很重视曾柔,而她介绍来的两位姐姐自然不能怠慢!

    “把董事长办公室倒出来,远山以后就在那办公,两位妹妹安排在进门第一间。”宫艳芬边走边说道,没有丝毫的迟疑。

    “啊?董事长办公室?”张妮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这是董事长要求的,马上去办吧。记住,屋里所有的一切全都给我换新的。”宫艳芬停下了脚步,看着张妮严肃地说道。

    “好,我马上就办。”张妮吐了吐舌头,拼命地点了点头,眼中却仍带迷惑和不解。董事长办公室?那董事长在哪办公呀?

    电梯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人,一身灰色休闲装,带着副金丝眼镜,手里还夹着一个公文包。

    “苍先生!”

    “苍先生!”

    宫艳芬和张妮都惊喜地叫道……

    “姑姑,这是去哪?”古远山看到车已转上高速公路,有点不解。

    “去个好地方。”曾柔和古远山都坐在后排,挨得很近。

    “好地方?什么好地方?”

    “杀过家畜吗?”曾柔恋恋不舍地把手缩了回来,不能心急呀,慢慢来。

    “没有,怎么了?”古远山不明白为什么姑姑突然问起这个。

    “我们是去屠宰场!”

    “屠宰场?”那是好地方吗?有人更糊涂了。

    “你今天下午得杀十头猪,活猪!”曾柔还是没忍住,又拍了拍古远山的大腿。

    “为什么?”

    “为了将来!”……

    红色R8跑车速度很快,拐下了高速,出了收费口,顺着一条岔路向远处驶去……

    月落西坡,火红的朝阳正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几抹红霞涂抹在天际,新的一天充满了生机。

    “早霞道雨起……好呀,终于要下雨了!”古远山起得很早,披着一身洁白的浴袍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喃喃自语。窗外几只小鸟在梧桐树宽大的枝叶间雀跃争鸣,远处是一眼望不到边、高低起伏、清新翠绿的草坪。景色是如此的宁静和谐又如此的美丽,让古远山看得有些入神。

    “叮咚”门铃声响起,打断了古远山飘渺的思绪。

    这是万豪国际高尔夫球场的贵宾楼,昨天曾柔所说的‘屠宰场’就是指这里,而所谓‘杀猪’竟是指赌博,不是一般的赌博,玩法很多,但无论您玩什么,下的注都有底限,那个底线注码被这里称为‘猪’,每注也就是每头‘猪’价值五百万人民币。曾柔肯定是来过,对这里很熟,在她的鼓动下,其实就是逼迫下,从未沾过赌博的古远山百般不理解、万般不愿意地上场了,一开始姑姑就给了他十个筹码,告诉他每个筹码五百万,差点把他吓死。再加上姑姑的死命令……半小时赢翻倍,当时他几乎要冲动得转身就走了,赢?就他这菜鸟,连麻将都没摸过,赢谁去呀?输还差不多。

    没办法,这是姑姑要求的,说是训练,天呐,这训练也太费钱了吧?硬着头皮他上了,开始那几位一看就是大亨或高官的人还挺把他当回事,以为是新来的高手,人家都挺谨慎,被他给唬着了,玩的是21点,别说,刚开始他运气挺好,小赢了两把,正得意呢,可接下来几轮,一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下了次狠注,古远山没敢跟,他也看过香港电影,这也是他选择21点的原因,多少还算懂点呀!不跟……又是重注……还不跟,就差四个筹码就能完成任务了,可你不跟行呀,每回那也得扔进去一个筹码呀,他心疼呀,那叫五百万呀。又是两轮,看着刚赢来的六个筹码只剩两个了,古远山有点坐不住了,一看时间都过去20分钟了,他开始冒汗,越冒越多,把一开始勉强保持的镇定忘到脖子后了,也开始尝试跟牌,可幸运天使换地儿了,不再关照他了,越输越多,越输越急,最后发现手中只有三个筹码了,他心都流血了,我竟输了这么多钱?他的眼睛也红了,手也发抖了,‘靠他小妈的,我全压了’他已忘了这是他说的话,三个筹码扔在了台上,可人家没动声色的跟了,‘操,这是哪来的菜鸟?’几个人心中早明白了。

    输光了……我输了5000万,古远山瘫坐在椅子上傻楞楞地看着那只胖手举起的牌,整整21点比自己手里的大一点,这就是赌博吗?浑浑噩噩的他被曾滟于嫣架走了,架到了一个房间里,扶他坐在了沙发里,曾柔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但还远远不够,我不需要你赢,我需要的是镇定,你从第十五分钟起就把它抛弃了。”……“人生就是场赌搏,失去了冷静,你就会迷失,你就会失败,甚至一步步走向深渊。”……“我们的敌人很强大,与他们相比,我们极为弱小,所以我们必须学会冷静,学会隐藏,我们也必须要强大,这要靠你,因为你是我们的希望,不久你就会明白。可首先,你必须加强自己,想为你母亲报仇嘛?”……“想就对了,学会忍耐、学会冷静、学会坚强、学会放松自己、学会面对自己的心,好吗?远山,我们都在等着你,等着你成长、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曾柔说了很多很多,她的表情很复杂,有喜悦、有担心、有仇恨、也有期待。曾柔,真实的曾柔最后泪流满面。当然,她也有保留,那就是她内心深处的那个记忆,那是种恐惧,极度的恐惧,她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成功,那里太可怕了,她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她只进入到了第二层,她就疯了,又莫明其妙的被移出那里,那里充满了神秘,更充满了力量,那一瞬间的记忆让她知道,心灵的力量是天地间最强的力量,必须是男人,九阴血脉的男人才有资格进入到最里面。这世间男人无数,可九阴血脉的男人却几乎为零。苍天有眼,二姐白沅甄就是九阴血脉,她怀孕了,但愿那个孩子是个男孩,也继承了九阴血脉,她在哪?我要找到她!……遗撼的是,她疯了,被恐惧吓疯了……她失忆了,莫明其妙地失忆了……直到几年前她被三哥找到,又慢慢治好……可她变了,变得有点怪……她也没变,那个最深意识没变……她和三哥说了一些……二姐去了,却留下了古远山……被她证实为九阴血脉的古远山……现在,仿佛时刻有个声音在召唤着她……来吧,来吧……可她不能再冒险……那里的机关不是最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心灵的恐惧,是自我的迷失……三哥若知道那么邪门,一定不会让远山去,可自己却在脑海里热切的希望远山去……这是场赌博,拿远山的生命在赌博……这让她很内疚,很痛恨自己……可她抗拒不了那种召唤,她要麻醉自己,各种变态的事来麻醉自己,她甚至想让远山来使劲折磨自己,来减轻她的负罪感……来吧,我等你……这是常在她心中响起的召唤,也是她对远山的期盼……她在等着翻开底牌的那一刻,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这之前,她必须做好一切准备,为了远山,也为了二姐,为了五兄妹。

    远山慢慢的冷静下来,默默地在沙发中坐了好久,站起了身。

    “我困了,我睡哪?”这是远山昨晚说的最后一句话。

    “叮咚,叮咚,叮咚”站在窗前的古远山听到门铃响得一声紧似一声,以为是姑姑来了有急事,来不及穿好衣服。只能系紧了一下浴袍带子,快步走向房门。他昨夜回房后并没马上睡,他想了很多也很久,后来才迷迷糊糊睡着了。一清早起来,头仍有点沉,就去那豪华的浴室洗了个澡,很舒服,精神也放松好多,洗完澡,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只披了件浴袍。

    姑姑这么早来一定是有事,他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果然是曾柔,她也只穿了件浴袍,头发也同样有点湿,只用一个白色的卡子卡着,慵懒地盘在脑后,洁白光滑的小腿露在外面,光着脚圾着一双纸制拖鞋。

    古远山有点看傻了,太美了,仙子出浴图?可马上意思到这样看姑姑很不礼貌,急忙低下头道了一声。

    “姑姑早”

    “昨晚睡得好吗?”曾柔一边往门里走,一边柔声问道。

    “恩,刚洗完澡!”慌张下的的古远山所答非所问。

    侧了一下身,把姑姑让进屋内,这时才发现,曾滟和于嫣也同样穿着浴袍一副刚洗完的样子站在门外。刚才古远山的注意力全被姑姑吸引了。点了点头,算是问好了。二女笑了笑,伴着一阵香风从古远山的身边也进屋了。

    曾柔见古远山关上了房门,有点迷惑不解的样子站在门里没进来。她笑了笑,微微仰了仰头,如玉般凝滑洁白的玉手轻抚了一下鬓间垂下的一丝秀发,看着远山道:

    “想明白了对吗?”

    古远山听到姑姑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方站住,神情很严肃地看着姑姑,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用这么严肃,真正想通了就好。我很高兴。远山相信姑姑对吗?”曾柔再次轻声问道,一眨不眨地盯着古远山。

    “是的,姑姑”古远山也直视着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他的目光很坚定,从心里往外的坚定。

    “你的样子真迷人!”曾柔没控制好自己,说走嘴了。

    古远山一怔,转念又觉得这也对,那是长辈的一种关爱,虽然姑姑长得如此年轻,但也是自己的长辈。

    “现在开始,你要接受俩丫头的一切表现和做法,请相信她们同样不会害你,若有一天你能跟我说你真正喜欢了,那我们就离最终的目的不远了,我们的计划也就成功一半了。你同意吗?”

    曾柔和声细语地盯着古远山,眼神反变得很严肃。

    “啊?一切表现?”古远山的脑海中浮现出两天前的画面,那也太……

    “是的,一切表现!”曾柔郑重地点了点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重复道。

    “好,我……我……试试看!”古远山见姑姑的神态本想点头答应,可说完好后,我了半天还是把接受变成了试试看。

    “接受嘛?这是最重要的磨练,你害怕是吗?”曾柔做出了失望的眼神,不再望向古远山,而是转过身,悠悠地说道,语气很低落。

    “不,姑姑,我接受。一切表现!”古远山心里一紧,语气有点急,不由自主地说道。

    曾柔笑了,转过了身,微仰头看着古远山:“你同意了?一切表现?”

    “是的,姑姑!我同意!”古远山这次回答得很大声,也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窗外,几只雌鸟竞相吐露自己最美的叫声,尾部的羽毛高高翘起,在不远的枝头上,一只高傲的雄鸟很是不屑地转过了头,扑楞楞展开了翅膀飞走了。几只雌鸟连忙也止住叫声,纷纷飞离枝头追了上去。

    古远山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中,目光顺着宽大的办公桌慢慢环视着整个足有200平米的房间。右侧前半部分是整扇通透的单向可视落地玻璃窗,窗前三组芬兰产纯手工缝制的黑色真皮沙发,及象单人床一般大小的香梨木欧式茶几。右侧靠自己办公区附近是个精美贵气的香梨木酒柜,里面摆满了各种不知名字的酒,在那还有个小型吧台,这两个区域中间是个巨大的鱼缸做为隔断。自己身后则是一个宽大的弧形落地玻璃窗,从那里可俯览几乎整个南京的大半城区。再外往左侧最里面是扇门,那里进深还有两间屋,一间是卧室,里面装饰很现代,很豪华,家用设施一应具全。另一间是个健身房。这两个房间也是相通的。越过房门,再往左侧看,墙上是一跨度为八米的巨幅世界地图,上面标着许多各色圆点,那是南鑫集团的贸易分销网络标示图,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规模。

    老板椅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古远山还是觉得不太真实。时间仅隔不足72小时,自己的境遇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天前,还每天挤公交车来上班。三天后公司不仅给自己配了辆奔弛车,还跑到董事长办公室来上班了,望着眼前豪华的一切,古远山觉得有些不可思意,命运之离奇好象真如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偏偏又落在自己脑袋上。咳,别人中大奖,那叫五百万,我也中了奖,却是14亿,天呐!虽然他知道这背后的故事,也知道福之祸所存等大道理,可他不免还是有些激动和兴奋。别忘了,他只有22岁,一个以前只是立志多挣一点点钱孝敬父母的普通的22岁的年轻人。

    咳,天使和恶魔都看上我了。刚想到这……

    “叮呤呤”桌上的电话响了,这是古远山进屋以来的第一个电话。宫姐、妮子她们刚走,早晨一上班刚踏进公司大门,嗬,这儿通热闹,公司上下几乎所有认识不认识的人都跟他来道喜了,进到这个办公室后更是满屋子人,公司的中层全等着他呢,他原来企划部门的总监朱大勇更是一脸羡慕地握着他手不放,‘早就知道你是条龙’之类的话让古远山彻底无语。

    蓝大姐还是那样冷冰冰的,在众人欢笑的时候,她面无表情走到古远山古副总跟前,说了一句……“正常你只能有权签批三十万元现金,可董事长和董事会都授权你有一千万的签字权,这是不符合规定的。”说着还拿出一个文件一只笔让古远山在授权文件上签字。把当时的气氛整个破坏了。古远山瞄了一眼在那边跟两姐妹说话的宫姐一眼,还是签了。“都走吧,这是上班时间”财务总监蓝大姐收回文件,照着满脸堆笑的众人又是冷冰冰的一句,丝毫没给新上任的古副总面子。

    古远山哭笑不得,只好跟着也对大家说“先都回去做事吧,改天我请客!”之类的客套话,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散去。

    宫姐好象也有事,跟着还把两姐妹带走了,诺大的办公室转眼间只剩下古远山老哥一个,孤伶伶地傻站着。寻思了半天,才又满怀新奇地里外了两遍,回到桌子旁,坐进了老板椅里再次四下打量起来。可是,新奇过后,他总还是觉得嘴里不只滋味,这豪华、虚荣的背后,隐藏着毒蛇呀。正胡思乱想呢,电话铃响了。

    “古总,恭喜你!”一个甜美的女声传来。古远山听出来了,是负责资本运营事务的高级秘书习娟,她刚才没来,这时打电话道喜来了。

    “哦,您好!习姐!谢谢!”古远山说完就准备撂电话了,他不太喜欢习娟,不是说她丑,她不但不丑,反而是个极品美女,有着一双迷人媚眼,性感樱唇、傲人身才和剑桥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的高智商极品大美女。可惜,在古远山看来,她实在是太精明了,古远山总觉得她的眼神里隐含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他讨厌那种感觉,那让他感觉自己象个猎物,被时刻窥视的猎物。

    “呦!古总刚上任就这么忙呀,是不是准备撂电话了?”习娟的声音再次传来,差点没把古远山噎死。

    “还有什么事吗?”古远山只好问道,那意思还是准备撂电话。

    “咯咯,当然喽,没事怎么敢打扰您呀?您现在可是副总大人啦!”习娟说话的语气就象她和古远山关系很近似的。颇有些调情的味道。

    “说吧,我真的很忙。”古远山感到对她的语气不太适应。

    “今晚罗德总裁会从上海那边过来,宫姐那边的安排已满了,您这个副总得出面吧。”习娟还是那种口气,就象是情人间的悄悄话似的,声音越来越低。

    “罗德?哪个罗德?”古远山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他还没进入角色呢。

    “荷兰国民银行的总裁呀,我的远山弟弟!”我靠,开始叫上远山弟弟了。

    “哎呀!”古远山叫了一声。他被那声弟弟吓了一跳,结果咬着舌头了。

    “怎么了?咬舌头了?咯咯!晚上八点,鑫枫酒店门口见。”

    “哎!”古远山郁闷得要跳起来了,他小妈的,怎么什么都知道?可没等说完话,那边撂了。楞了半天,气得腮帮子都疼了,还是无可奈何地撂了电话。不去还能怎么着?那是大银行的总裁,而董事长又不在。

    “喂,宫姐嘛?习娟说荷兰国民银行总裁今晚要来,并说让我去迎接,你看?……”古远山想了想,又抄起电话征询下姐姐意见。

    “恩,习娟跟我说了,我这边走不开,今天下午要和妮子去趟北京,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今晚还是你去吧。哦,对了,你姐夫从从上海又飞新加坡了,半个月后才能回来,妞妞我让静茹接走了,你注意好自己身体。没时间开见面会了,雨熙那已向媒体和证监会通报了,不会怪姐姐吧?”

    “什么事这么急?”古远山很奇怪。

    “呵呵,回来再告诉你,我弟弟有贵人缘呀,好了,不说了。我到北京给你打电话。”

    “喂……”好嘛,这两分钟没到,两个撂他电话的。

    古远山坐在椅子里使劲搓了搓脸,站起身,准备到姐姐办公室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什么贵人缘不贵人缘的?至于开会不开会他到无所谓。

    门开了,让姐姐叫走的两妖女这时回来了。一人手里还拎着个小皮箱。

    “那是什么?”古远山绕过办公桌,走到二女近前,疑惑的问道。

    “这是师姑让我们拿来的,是……”于嫣养成毛病了,有点怕古远山,言语也吞吞吐吐的。

    “姑姑?什么东西呀?说话呀!”古远山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两个小皮箱。款式一样,也好象不太沉。

    “是我俩的私人物品,师姑让放到你卧室!”曾滟接过问话回答道,眼睛也是没敢看师兄。

    古远山走出门外去找姐姐,二女则是兴奋地拎着两皮箱向最里面的卧室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