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浴血远山 > 第15章:黑血双龙

第15章:黑血双龙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古远山见到了宫南鑫,也见到了闻名已久的大律师苍海达。他没有浪费这个机会,不使用异能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好吧,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古副总,宫总走前没有交待去哪嘛,怎么还联系不上?”宫南鑫坐在椭圆形大会议桌的东端,面色凝重,冷冷的眼睛扫过众人,停在最靠近自己右首边的古远山脸上。话语间令人浮想联翩。

    宫南鑫一回来就召开了中层以上会议,至于28楼蓝冰的临时灵堂,他去都没去,这让神经崩了一天已感疲累的众人再度紧张起来,他们嗅到了一丝非比寻常的气息。会议开得很长,足足有三个小时。南鑫集团的当家人把在座的一级总监和二级部长、经理们训了个遍,尤其是对公司的内控部门和财务部门,几乎被他说得一无是处。众人心惊肉跳的以为董事长要准备大换血,谁知慌慌张张闯进会议室的魏华却带来了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南鑫下属高科集团主管生物和节能分公司的总经理刘云风失踪了,与他一起失踪的还有已经开发成熟的核心技术资料。众人一时间如坠冰窟,接二连三的事情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呢?

    听到董事长的问话,猛然醒悟宫艳芬在这个时候神神秘秘地走了,又无法联系,这很难不令人怀疑,董事长的态度很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平白无故带着位大律师参加会议的。

    古远山心里焦急万分,从见到宫南鑫和那位闻名已久的苍海达起,古远山就没闲着,精神异能几乎搜遍了宫南鑫的所有意识体,可惜远山的异能还达不到解读所有意识的程度,他只能扫瞄解读比较活跃的意识。就算这样,他也颇有收获,但这些收获没有令他感到高兴,反是令他忧心忡忡。自己还是把宫南鑫想得太简单了,这头恶狼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狠毒、还有阴险,何止十倍百倍。好在还有那位大律师苍海达,古远山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大律师头脑里的东西会顺利进行,国安三局吗?有点意思。国家的力量真是无孔不入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也许最终行恶者难逃灭亡,可在这过程中古远山不愿看到自己任何一位亲人遭遇不测,这才是他现在焦急万分的根本原因。

    恶狼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宫姐、师兄、妮子、曾滟你们要保重呀。

    “古远山,我在问你话。”宫南鑫很不客气,目光冷得让众人心里一颤,纷纷若有所悟地看向古远山。

    “联系不上很正常,我们很多时候也联系不上您。”古远山冷笑着说道。即然要演戏,我就配合你,没有必要再客气了。

    ‘马上拍桌子吧,我正好出去。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没时间陪你演了。’古远山心里想到。

    “啪。”一声沉闷的巨响,宫南鑫非常听话地拍了桌子,把屋里人都吓了一跳。

    “古远山,想清楚你对谁说话,我器重你信任你,但不想养一条毒蛇,我不是那个农夫。”

    宫南鑫虽是表面震怒,可心里却暗自欢喜。这个小子还是太嫩,为了维护臭婊子什么都不顾,我还真没看错你,你太重情了,会下地狱的,怨就怨你那婊子姐姐吧。

    “我在说事实。毒蛇?您不会是怀疑我吧?即然这样,正好有大律师在场,我宣布辞职,我名下的股份转卖后全部捐给希望工程。”古远山趁势站起了身,环视在场的诸位,又面含讥讽地看着怒气冲天的宫南鑫和对面一言不发的苍海达,不紧不慢地说道。

    会议室内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古远山,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向来谦和低调的古远山今天怎么这么冲动、这么火暴?这样的话也轻易就能说出口?董事长的用词也很有问题,说得太重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宫南鑫同样感到震惊,这个小子比我还冲,怎么回事?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会呀,现在一切都还在自己掌控之中,可这小子底气何来?他的眼光不自主地看向投资一部主任汪鸿,却发现汪鸿同样的一脸茫然。

    愚蠢的冲动……这是宫南鑫目前能得到的唯一解释。可这冲动恰恰让他措手不及,没在他的计划之内。按他的计划,古远山该是极力维护宫艳芬,为了证明宫艳芬的清白而答应并配合自己的调查,那时欲取欲夺,是做出让他们分脏不均窝里斗还是留条小尾巴都由自己视情况而定。这小子是笼中鸟,飞不出手掌心。可现在这小子竟首先看重他自己的清白,没管宫艳芬,这实在出乎意料。

    眼睁睁地看着古远山走出会议室,宫南鑫还是犹豫不决,无法下最后的决定。他被古远山将了一军这时候怎么表态都不恰当,只好寒着脸故做深沉,没阻拦也没同意。

    古远山愤愤地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面带焦急的魏华。这是29楼,隔几步远就是远山的办公室。径直走到里屋一看,那些衣物和箱子都没了,古远山稍放宽心,于嫣办得真利索。

    “魏部长,你跟来正好,这是房间的电子卡,用翻我的身嘛?我什么都不会带走。”

    “古总,我。”

    “那好,再见。”

    古远山还真潇洒,看都不再看周围一眼,毫不留恋的走出办公室。穿过走廊和两重接待室,步入电梯。

    一楼的几名保安不知道情况,都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古总”

    “外面的记者呢?”古远山见正厅的大门敞开着,顺口问道。

    “都在楼上,等着董事长的记者见面会。”一名保安道。

    古远山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走出了大楼。看着街道上匆匆而过的车流,熙熙攘攘的行人,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走到街边叫辆的士,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一扭头,看到身穿淡绿色连衣裙的周静茹正站在不远处,一脸诧异。

    “周医生?”古远山很久没有见到周静茹了,一是没时间,更主要的是在逃避,周师长那句话‘小伙子,下回静茹那丫头再乱发脾气,你就狠狠的训她。’颇有怪异的味道,古远山不知怎样面对周静茹才好,更何况这位火暴美女还亲过自己。他怕自己喜欢上人家,可越是怕,偏是越想见,无奈下,只好尽力躲远点,这个心理有点不可理解,但确确实实是远山的心理感受。

    “古远山,你去哪儿?”周静茹秀眉微躇,仰了仰精致的脸蛋,眼中透着复杂的神色。

    “我回家有点急事,你还好吧?有空再聊。”古远山没有走近周静茹,而是隔着几步远,扬了扬手,大声说道。

    “站住。”周静茹见他转身要走,急忙叫住。可偏偏是不太会说话,听起来颐气指使,很象是命令。

    “有事?”古远山只好收回招呼的士的手,扭头问道。他现在心里真的很急,也并不完全是逃避。

    “我吃人呀,扭头就跑。”咬了咬下唇,周静茹几步走到古远山身边,瞪起眼睛不满地问道。

    “我的姑奶奶,我真有急事。你改天再训不行嘛?”古远山担心她纠缠个没完,前一段接洋洋的五天里,他没少挨训。虽是被训得心里暖乎乎的可现不行呀,宫姐那边很可能出事了,还不能跟周静茹说,古远山急得都叫姑奶奶了。

    “有人找你。”白了古远山一眼,周静茹低声说道,薄施粉黛的俏脸有点红了,更添妩媚。

    “谁?”古远山首次见到周静茹脸红,砰然心动,连忙掩饰地看向街道,象是在找车,随随便便地问了一句。

    “我。”周静茹被这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了,轻眉高高扬起,脸含薄怒,挑衅似的盯着对方。

    古远山一听这个字,心里暗暗叫苦,完了,到底还是惹恼了暴龙。连忙点头哈腰的道歉,两手还直作揖。

    “姑奶奶,我真的有事。”

    说完,招呼一辆的士就钻了进去,可谁知周静茹跟着也进来了。

    “你去哪?先送你吧。”古远山无奈下一边掏手机一边说道。

    “你去哪我去哪。”周静茹态度十分坚决。

    “干嘛?我是回家。”古远山的家字拖得很长。

    司机有点不耐烦了,“到底去哪?”他误会这是小情侣吵架了,而且是女追男。

    “清水湾。”周静茹没等古远山说话,抢先说道。

    这下好,司机误会更深了,我说嘛,这么漂亮的女孩紧抓不放,原来这小子是富家子弟呀!点了点头,打开左转向灯,一踩油门,汇入了滚滚车流。

    没时间再理会这事,古远山皱着眉飞快的拨通了于嫣电话。

    “喂,怎么样了?”当着司机和周静茹,古远山问得很含乎。

    “师兄,大师伯来了。”于嫣答非所问,却令远山目瞪口呆。

    天边的几片碎云渐渐扩展,最后连成一片,午时刚过,太阳就藏到了云层后面,再也不肯露面。云层越聚越厚,天色很快阴沉下来。

    “年轻人,你的身手应该不错。难得难得!”自称是看林人的老者用力揉了揉鼻子,三角眼一翻,阴阳怪气地说道。

    “身手?被畜生追着跑也算是身手?”沙放海发现这位老者不简单,自己偷偷放出的气劲被老者的小棍乱点,两三下就轻易化解。那是自己领悟的特殊气劲,揉杂了乾门气机和精神异能,沙放海的精神异能虽然很小,但这种特殊气劲穿透力很强。能被轻易化解只能说明自己与老者差距很大。但越是这样,反到越激起了他胸中的斗志。一个看林人能有这功夫?骗鬼去吧。所以沙放海的用语很不客气。

    老者并不生气,而是又露出一口黄牙,淡定地笑着道:“要下雨了,你能感觉气流的微弱变化,浑身肌肉自然做出调整,这不是很难得吗?再发次那种气劲试试,很有意思呢。”

    “你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沙放海心里惊讶得够呛,这其貌不扬的老头竟能发现如此细微的变化,若是心怀不轨,恐怕今天将是一场血战。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是看林子的,你的同伴不爱护树木,抱着个人还在树上荡秋千,我老人家看着心疼呀。”老者用小棍指了指身后,还轻轻叹了口气。

    “你把她们怎样了?”沙放海心里咯噔一下,听老者的意思曾滟好象遇到了麻烦。

    “知道有句话嘛?”老者卖了个关子,见人家没搭茬,就又接着说道:“林无静树,她俩那么做当然被树给吃了。”

    沙放海只感到眉毛处的肌肉抽搐得很历害,努力使自己冷静了一下,从牙缝间挤出冰冷的三个字:“你干的?”

    “对,我干的,来打我呀。”老者感觉到了杀气,心里乐开了花,表现得很兴奋。眼前这年轻人还有两下子,总算能过过瘾了。

    “你是杀手?”沙放海直截了当的问了句。他是骆驼,只对罪犯出手。

    “你若打得能让我满意,我就会告诉你。那俩女娃子死了,可我还能把她们救活。”红鼻头因兴奋显得更红了,红得发亮。邋遢老者眯起三角眼进一步挑衅。

    “好。”沙放海收起水果刀,点了点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把刀面对老者不是利器,而是累赘。若有人真是想要自己等人的命,这般做作显得有些多余。毕竟这不是大刀长矛的年代。

    山洞里,宫艳芬和疼痛稍解的张妮四手相握,禀住了呼吸,凝神倾听。

    洞外,那些凶猛的藏獒纷纷从卧姿改为站姿,立起了耳朵,鼻孔大开,张着嘴狂吠乱叫,可却没有一点声息传出,那些狗叫声就如被空气吞噬了一样,场面极为诡异。

    沙放海静如山石,邋遢老者随风摇摆,白嫩嫩的右手扔掉了木棍,挖出一团黑黑的鼻屎。闻了闻,弹向林中。

    金奎的右臂鲜血淋漓,他负伤了。

    这是泉州大岩寺后山的一处悬崖。金奎的脚下躺着具尸体,那不是他杀的,而是对面站着的那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笑着杀人的女人。

    “你是什么人?”金奎的右臂渐渐发麻,那个女人的指甲有毒。

    “你不是保镖,你是杀手。”那个女人一头金发,典型北欧人的面孔,眼睛如蓝宝石一样剔透,笑得很灿烂,盯着金奎。她的中文很流利,稍带点卷舌音。

    “你很美丽,也很自信。”金奎扫了一眼女子耳边的耳坠,那是少见的六角型。

    “保镖善守,你却善攻。”这名女子看来对中文不只会说,而是比一般中国人都会说,言简意赅、用词准确。

    “你确有自信的资本。怎么还不动手?”金奎一副坦然的样子,象是在等死。

    “把东西交出来,你就不会死。”

    “什么东西?”

    “钥匙和密码。”

    “你确实太自信了。”金奎的左手食指在说话间猛的闪电般动了一下,身形向后暴射,如大鸟似的投入悬崖。

    金发女子反应更快,可是刚想有所动作,就觉右脚如针扎般刺痛,她本以为这个男子杀招在右手,受了伤自然不足为患,这也是普通人的定式,可谁知那个人的左手比右手快上好几倍,一楞神,那名中国男子早就不见踪影。细细一查,登时暴怒,刺伤她脚面的是一枚小小的木针。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竟被木针刺伤,虽不很重,但不可原谅,若让组织知道,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笑容不再,代之而起的是怨毒的目光,紧紧盯着悬崖深处。

    “昭日神社?”

    那个木针上花纹很特别,代表着一种图腾崇拜,用于秘密宗教仪式,只限最高级别的神官使用,这种神官有个称呼……九菊……昭日九菊。

    沙放海在耳畔传来林间的一声闷哼时就动了,动若脱兔,快似闪电,右手立掌为刀切向邋遢老者的左臂。待老者白嫩的左手迎上来甫一接触的霎那,沙放海微沉肘臂,改掌为抓,想要扣住老者的手腕,只见老者左臂忽如一条怪蛇,违反常规的扭动了一下,就是这一下,沙放海只差一寸没有叼住老者手腕,自己的手腕却险些被擒。好一个沙放海,借着老者的力道右臂架起,猛一旋身,左拳跟着砸向老者的左肩颊。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老者的左肩和左臂,巨大的差距只能让他选择攻其弱项,老者的右手比左手大了一圈,这很可能代表老者右手更常用,何况他的右手还曾轻易化解了气劲,那就只好选择看起来是弱项的左面了。

    老者眼睛放光,见到年轻人违反自然规律的一串动作,欣喜若狂。没有回避,硬生生接了沙放海一拳。沙放海那可裂山石的一拳象是打在了钢板上,回震的力道几乎让他左臂无法承受,自己发出的那股力量竟是双倍反弹。

    意识到老者具有一种怪异的硬功,没有任何花哨。联想到那如蛇一般扭动的手臂,沙放海脑海中猛的想起师父曾经提过的一件事。

    “年轻人,你只用了五层劲,还真是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呀。”邋遢老者身形丝毫没动,也没进一步追击,而是嗤牙咧嘴地说道。

    “前辈姓苗?”沙放海的左臂还隐隐作痛,却不敢怠慢,而是肃容正声的问道。

    “……”老者本作怪状的脸听了这话马上变色,慢慢转过身,一双三角眼狠狠地盯着沙放海。

    沙放海感到杀气瞬间笼罩了自己,这才是老者的真正面目,刚才对老者来说只是游戏。可他夷然不惧,这更坚定了他的判断,临风而立、直视老者,等待答案。

    “重瞳九曲,苗氏无双。”沙放海迎者老者眼中的寒光,恭恭敬敬地说了八个字。

    “我从未杀人。”老者的脸色越发寒冷,虽是这么说,却分明代表着动了杀意。

    “九曲余一,乾门承难。”沙放海心里越发有底,老者的态度就是证明。抑制住心中激动,说出了最后八个字。

    “你是什么人?”这回轮到老者问这句话。

    “六艺神系,晚辈沙放海。”沙放海直截了当,一揖到地。这么文绉绉地说话,不是因为他喜欢而是规矩,有着特定的意义。

    “你的气劲很杂,神走偏锋,知道我这些话的意思吗?”老者这时才摇了摇头,若不是想问清楚那十六字是谁告诉他的,恐怕早已动手了。

    “晚辈师从绿羽富廉。”

    沙放海的这句话如一声炸雷,让邋遢老者稀松的眉毛根根直立,三角眼瞪到平生最大水平。一抬手,以极快的速度制住了沙放海,让他动弹不得。右手掐住沙放海的脖子,大大的红鼻头几乎贴在他脸上。

    沙放海却是笑了,笑得很难看。他见到了重瞳,只有极度激动或发怒时才会显现的重瞳。

    邋遢老者最终还是放开了沙放海,三角眼一翻,说了句:

    “你笑得比我还难看。”

    “爹……”

    古远山站在门口,望着那熟悉的面容,百感交集。这一段时间的种种遭遇和变故,简直是翻天覆地,与自己原来眼中的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情感的成熟、现实的激荡,让他更深深认识到一件事……能痛痛快快地叫声‘爹’……真好!

    “山儿”古京声看着微微见黑的儿子,同样的心潮起伏。妻子曾有过的担心还是变成了现实,有些东西一旦改变,就再也不能还原。孩子最终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充满变数和危险的路……儿子瘦了……

    古远山看着老父亲斑白的双鬓,深陷的眼窝,心里一酸,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过去,猛的一把抱住,将头深深埋在父亲的肩膀,无声的热泪尽情释放,滑落腮边。

    旁边的老和尚及曾柔默默地走出房门,曾柔更是对张大嘴巴傻傻站在门口的周静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地搂着她离开了。

    长长地叹口气,古京声拍了拍儿子肩膀,示意他有话要说。

    “爹。”古远山思念之情得以稍稍释放,这才直起身,离开老父亲的肩膀,再次痛痛快快地又叫了一声爹。

    “咳,怎么还耍孩子气?你叔叔姑姑可是把你夸到天上去了,说你变了许多。看我回头找他们算帐。”古京声笑着开了个玩笑。

    “是,是,爹,您坐。”古远山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听到这番话是连连点头,伸手欲扶老爹坐下。

    “你这孩子,我还没七老八十呢。”虽是这么说,可古京声还是没拒绝儿字的搀扶,坐进了沙发中。这么简单的动作却是种幸福,对古京声是,对古远山来说同样也是。

    “我去给您倒杯水。”古远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的心情了。

    “山儿,别忙。我问你件事。”古京声看着儿子在那手忙脚乱的,心里觉得很是安慰。笑着制止道。

    “什么事?”古远山转回身,走到老爹身边坐下,一脸专注地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古京声看到孩子的神色,知道他很在意的在听,所以尽量放缓语气,笑眯眯地问道。

    “忘了一件事?……啊!对了!……”古远山猛然想起宫姐的事,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如弹簧般从沙发中跳起,冲向门口。

    可是,刚迈两步,后面就象被什么拉住一样,再也迈不动步了。

    “怎么毛毛燥燥的?等你,天早塌了。”古京声第一次在儿子面前使用乾门罡气,不松不紧、不重不轻,信手捻来,如臂指使。口中责怪,面含微笑。

    “什么?您都知道了?”古远山听到父亲后面的话,蹦到嗓子眼的心忽的一下落了地。从知道父亲是黑羽起,古远山就醒悟老父亲不是软柿子,他是顶天立地、一诺千金的大丈夫,为了儿子默默承受着,他重情,情融于血;他重义,义在心间。从那时起,古远山就想马上见到父亲,可直到今天才实现。一时情涌,却忘了别人,那些人对他来说一样重要,所以他脸红,他着急。但父亲的话给了他一颗定心丸,长者不言,言必有根。

    “他们几小时前就来信了,都很平安,是我没让告诉你。”古京生点了点头,心情很不错。老三的徒弟很不错,竟引来一位天大的高人,也许他会对儿子的隐疾有帮助,远山有隐疾这件事他没跟远山说,也没跟老三和妹子说,说了他们也帮不上忙,凭添烦恼。这一直是自己的一块心病,也许真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古京生在得知这一消息的一瞬间,恍若得到重生,一下子激起心中的万丈豪情,仿佛看到了那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

    “啊?太好了……”古远山如久旱的秧苗恰逢及时雨,瞬间支楞起来,接着不顾老爹在场,双手合十,转圈遥拜,口中念念有词:“谢天谢地!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CCTV……感谢MTV……”瞧那架势没个把小时是感谢不完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个正型!”古京声知道孩子是从心里高兴,不是故意做作,但却实在看不过眼,出声喝止道。

    古远山站在那儿,长呼了几口气,一脸兴奋。眨巴眨巴眼睛,神神秘秘第看向老父亲。

    “爹,你知道儿子今天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我花了14……噢……不……是20亿……20亿!”说到最后古远山还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古远山正兴奋呢,还想继续往下说,但本来笑眯眯的古京声脸却沉了下来。

    “你们公司的事我都知道了,钱是身外物,你为宫小姐他们高兴我可以理解,但你别忘了,你们公司今天还死了个人。你下午还为她设灵堂,晚上就忘了?”

    古京声从小就对儿子很严格,贴在儿子床头的就是那句格言……‘不以物喜,勿以己悲’,他也一直是这样要求孩子的。见到儿子有些得意忘形,他又怎会有好脸色。这是他做人的原则,同样也应是儿子的做人原则。今天下午没有通知古远山,就是想因为知道儿子守在那个灵堂。有些人值得你一生敬重,孩子那么做是应该的。

    古远山的笑容瞬间凝固,慢慢变淡,慢慢的低下了头……

    “周医生,您能来可太好了,大妈都想你了。”

    赵大妈拉着周静茹的手,上下打量,一边说道。

    “大妈,我也想你。您气色好多了。”周静茹这人就奇了怪了,也不是不会说话,也不是出口就硬棒棒的,现在她就一脸柔静,温婉得让人赏心悦目。

    “咳,大妈有福呀,有远山这么个孝顺儿子,曾姑娘更是没少费心,大妈我都快成老太后了。”赵大妈和蔼的笑了笑,想起自己原来的情况,再想想现在,感慨万千。

    “大妈,您的腿阴天下雨还疼吗?”周静茹对大妈笑了笑,伸手摸着大妈的腿,关心地问道。

    “早好了,我跟你讲,我现在是又能跑又能跳,越活越年轻了。”赵大妈见周医生问起这个,做势就要站起来演示演示。

    “好了?大妈,您说好了?”周静茹是医生,她知道大妈的类风湿有多严重,这么快就好了?这些天没少下雨,大妈真的没疼过?

    “对!好了!你看。”赵大妈还真的站起来蹦了蹦,弯腰曲膝,兴致起来后还连续做了四个蹲起。把周静茹眼都看直了。

    “怎么好的?”周静茹难以置信地问道。

    “噢,远山他叔给我熬了汤药,曾柔姑娘和于嫣每天给我按摩,就好了!”赵大妈顺口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汤药?”周静茹以为是一般按摩,所以对汤药更感兴趣。

    “周医生,您多大了?”赵大妈冷不丁问了句。

    “23。”周静茹没明白大妈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但也如实答道。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母都在北京,我是独生女。”

    “曾柔说你今天是和远山一起回来的?”赵大妈越看周静茹越喜爱,别有深意的问道。

    “恩。我……”周静茹想说不知道人家是父子重逢,这次来有点冒失。好在曾柔没让她尴尬,把她领到了赵大妈这里。临走时,曾柔还嘱咐说她有点事要去忙,但静茹姑娘要留下来一起吃饭。挺热情的,丝毫没有因酒店的事表现出冷淡,这让周静茹想说道歉的话一句也没说出来。

    “我家远山人不错,很聪明、又有本事、长得更是没话说,你也见到了,那么高的个子,很有风度吧。再有,你看他对我,你就知道他的心肠有多热,这年头这么好的孩子难找呀……”

    赵大妈恨不得把干儿子夸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才高八斗、貌比潘安。

    “大妈……”周静茹哪还会不明白大妈想干什么,其实她从一开始问年龄就预感到是这事,心里也说不清是啥感受,有期待也有抗拒,最后还是羞涩占了上风。

    “呵呵,您别见怪,咱家远山要是有你这样的媳妇就好了,这孩子,一天忙忙活活的,也不直他想啥。”赵大妈直白得再不能直白的话如一根针,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也挑动了周静茹那模糊的心弦。

    有什么能挡住爱情的来临呢,它早已深埋心田,在某一时刻,必会绽放出绚烂的笑脸……

    “不”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宫南鑫满头大汗,如僵尸般从床上直立而起,惶恐惊惧地四下张望,晾久才分辩出这是在自己家里。

    他做了一梦,一个可怕的恶梦。恐惧的狂潮仍没有消退,借着地灯昏暗的光亮,宫南鑫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半天,才找到那个扁扁的钛金盒。艰难地挪动身子,用另只手从盒中拿出一尾指大小的针剂,扎进肚皮。

    只剩最后一盒了,勋爵那边已不再供应,那意思明显不过,就是让宫南鑫自生自灭。那种针剂是药、毒药,却能避免死亡。死亡虽可怕,但那只是结果,比那更可怕的是死亡的过程,宫南鑫见过,哀嚎中骨肉一点点塌陷,直至成为干尸,整个过程持续时间长达七天,宫南鑫就被强迫着一眼未合地看了七天,那七天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旅程。宫南鑫害怕死亡,也没勇气去面对死亡,他将灵魂出卖了,他选择了屈服。

    那些人选择他的理由很简单,碰巧遇到他,又心怀恶毒的恨意。一切都源于那个夜晚、那个酒吧。那些人为他植入了一种东西,从此他声名鹊起,却饱受煎熬。他偷偷去检查过,身体倍棒,可只有他自己清楚,离开了这种针剂,一旦发作,他马上就会面临那种痛苦。表面强势的他其实比谁都恐惧,就怕这一天的来临,但这一天还是要来了,只剩一盒,仅余一个月。

    闭着眼睛喘息良久,昏暗的灯光下扭曲狰狞。

    电话铃声在这黑寂中越发显得刺耳,如厉鬼的嚎叫般阴森恐怖。

    “喂”宫南鑫魂飞魄散之余愤怒异常。

    “有西方人追杀我们,刘云风死了。”

    “东西呢?”

    “什么东西?”电话那边的声音很虚弱。

    “你受伤了?”宫南鑫嘴角狰狞仍在,却装做很关心。

    “是的,对方是高手。你只交待保护刘云风。我没办好,我自会向老头子请罪。”电话那头象是很沮丧。接着断了通话。

    宫南鑫放下听筒,心情稍解,大鱼上钩了,他才不关心那个刘云风的死活,那只是个鱼饵,钥匙和密码都是烟雾弹,都是假的,是为转移视线,祸水东移,把竹联帮、燕门甚至整个台湾、香港地区的都拖下水,越乱越好,勋爵的势力再大,也将无暇顾及自己,无论是谁得到都行,只要有那个名声显赫的金奎和勋爵的人交过手就算达到目的了。更何况,这种情况下,勋爵很可能重新倚仗自己,那样自己就有更充裕的时间找寻紫灵双燕了,若是真能找到宝藏,财富自不待言,获得力量的自己也将脱离勋爵的控制。那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还能把自己怎样。

    想到这,他再次拿起电话,“三蒲医生,是我,宫南鑫。老爷子病情怎么样?恢复记忆了吗?”

    这位三蒲医生是他专门请来的,不仅擅长医治心脑血管疾病,而且有着别人不知道的能耐……催眠。燕啸天是突发脑溢血,这当然也是宫南鑫的杰作,现在又被三蒲医生挽救回生命。试问燕家人又怎能不感恩戴德,他这么做就是要使自己有朝一日入主燕门做准备,让一切都顺理成章。那时,宫啸天朝夕相伴的三蒲医生将对其实施催眠,那老家伙是有功夫在身的,只有丧失抵抗力又在半清醒下才会被催眠,这当然也是他让老家伙脑溢血的原因。

    宫南鑫听到那边进展不错,心情豁然开朗。自己的计划进行如此顺利,适才恶梦带来的惊惧一扫而空。

    想跟我斗?好,等着吧,与我做对的人都得……死。

    古远山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邋遢不堪的老者,对方同样眯着三角眼在看他,又看了看曾柔。

    “老木头,你是越来越脏了。”曾柔笑意盎然的说道。

    “嘿嘿,丫头你却越来越漂亮了。该叫你妹妹还是侄女呢?”邋遢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那位神秘的看林人,在那歪着个脖子,嗤着满口黄牙,俩眼放着淫光反问道。

    “几十年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副德行?花心大木头!”曾柔还象多年前那样,见到这家伙就想损他。

    “咦?小柔柔,你丰满许多呀!”邋遢老者眼光落在曾柔的胸脯上,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把古远山看得直眨吧眼睛,这就是父亲说的高人?太那个了吧。

    “苗洪老哥,这次我们兄妹三人可是不会再放你走了。”古京声笑了笑,我可是盼了你二十多年。

    “重申一遍,我现在叫蒙戎,别跟我提以前的事,一个字,烦。”

    邋遢老者苗洪连连摆手,吹胡子瞪眼,一副重新做人架势。

    “好,好,听你的。可你还欠我一个赌约,怎么算?”古京声软的不行来硬的。打定主意要留下他。

    “怎么算?……不算!……”苗洪翻了个白眼,接着又道:“那是苗洪欠的,我是蒙戎。”

    好嘛,天下最无耻不过如是,换个名就可以赖帐。把屋内唯一的晚辈古远山听得直咧嘴,这位苗洪前辈真的是重瞳苗裔?不是说重瞳之人好侠德厚嘛?

    “咳!我原本还想把四妹的事告诉你,可你不是苗洪,我看还是算了,咳!”老和尚富廉白眉低垂,一脸失望,开头结尾各叹一口气,显得索然无味。

    “我……行了,行了,算我是苗洪还不行嘛?不就是这小子身上的病嘛,直说得了,拐弯抹角的,累不累呀。”苗洪楞了一下,眼珠乱转,最后还是服了软。

    “远山的病?”老和尚及曾柔吃惊不小,他们本以为师兄挽留苗洪是为了宝图的事。可哪知苗洪却说了这么一句。兄妹俩包括古远山都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古京声。

    古京声很是苦涩地笑了一下,没理众人,而是叹口气道:“就知瞒不过你,我为刚才说的话道歉。”

    “咂,你这人比我小不少,怎么比我还愚腐?再说,我哪句话说我答应了?”

    “你……”古京声心情一落千丈,苦着脸还想再求求。

    苗洪看到古京声如此低落,心中好笑,但面上却更显诚恳,摇了摇头,道:

    “说实话,这小子我第一眼就看上了,他的异能很有意思,我都看不透。但我告诉你,我治不了。你说我又怎能答应?”

    这番话就象来自北极的风,让其余四人从里往外凉个透。

    “什么?”老和尚、曾柔、古远山异口同声。

    “咳,这也算是天意吧。远山命该如此呀!”古京声知道无法再隐瞒,可还是先发出了感叹。

    “对,对,就是,就是!命该如此、命该如此!”苗洪在那象鸡叨米似的重复着、火上浇油、往古京声心中的伤口上抹把盐。

    “到底怎么回事?”古远山到还能克制,但曾柔却上前一步抓住师兄的胳搏,一脸焦急。

    “远山刚出生时差点死了,为了救活他,曾喂过他参汤,连参片都捣碎吃了,我那时心灰意懒,也没太注意那个手指大小的山参。后来发现远山越长大越有问题,他的阳脉过重,阴脉过轻。16岁那年阴脉已经全无,你俩不是问我远山问什么只开手少阳和足少阳两个弱脉吗?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没有阴脉,为此我把他其余的阳脉都废了,只把手足两少阳脉留了一点点通道,那个气珠就是为他保命的。可他还是练了乾门罡气,又不可思议的全部打开了两脉。孤阳无阴,远山危险呀,不会活过三九之数。”

    古京声一边说一边慢慢走到儿子面前,摩挲着孩子的头发和脸颊。

    “师兄。”曾柔和老和尚到现在才明白师兄为什么极力反对远山练气,又为什么越来越憔悴,他的眼窝都深陷了。他俩恨不能现在找棵树撞死,最好撞一千回一万回。

    “爹,天无绝人之路。不是还有好几年嘛。”古远山心中虽是震惊,却到没感到太大的悲伤,只是更加明白老爹这些年的苦楚,也更加明白老爹的心。握住父亲双肩,坦然的笑着安慰道。

    “这话我爱听,小子,好样的。放心,你死不了。”苗洪捉弄够了,又见到远山的表现,禁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由衷的赞道。

    “死不了?”四个人一齐望向嘻皮笑脸的苗洪。

    “我是说我治不了,可我没说他有病呀!他没病,我治啥治,我又怎能答应?简直莫明其妙!”庙洪心里乐翻了天,却一本正经,倒打一耙。

    “你说什么?他没病!”古京声已顾不上别的了,一把抓住苗洪。

    “费话,我啥时候说他有病了?”苗洪把头扭向一边,说句老实话,若再看着古京声,他肯定会笑出声来。能多耍一会儿是一会儿,机会难得!

    “为什么?”古京声知道其中必有缘故。

    “听说过一句话吗?”苗洪扭头时看到了古远山,心里一松,还是准备说出实情。

    “快说。”曾柔和老和尚也围了过来。

    苗洪扭头看向古远山,眼含羡慕。一脸神往地说了八个字……

    “黑龙潜山、血龙沉渊。”

    “别卖关子,就会装神弄鬼。”曾柔皱了皱眉,看了师兄一眼,见他们也是一脸茫然,而苗洪却眉飞色舞地不肯说下去,显然是在吊胃口。焦急下,没好气地说道。

    “咦,你这是什么态度?!跟长辈这么说话?”苗洪这时候还没忘占便宜。

    “老哥,这八个字我们都是头一回听说,还请详细解释一下。”古京声见苗洪不象是在开玩笑,知道事情有转机,心中自然高兴。用眼神制止小妹的争辩,生怕话题扯远。

    “龙有九子,为何却常说是八部天龙?因为有一子代表着邪恶,变身为血龙。”

    苗洪满嘴丫子冒沫在那胡编乱造。

    “老哥。”古京声哪会信这个,低唤一声。

    “好,好。我说,我说。一点没想象力,乾门传人都这样愚腐,不知变通,你这当老大的尤其严重,让我多爽一会不行嘛?”苗洪红鼻头一仰,嘴一撇,反到有理了。

    一抬手,招呼远山来到身边。

    “脱!”苗洪挥手说了一个字。

    “脱?!”远山没想到他招呼自己过来就是说这个,不敢相信地反问道。

    “害什么羞?让你脱你就脱。”苗洪瞪起三角眼,不满地说道。

    “远山,脱吧。”曾柔忽然赞同道。老木头大事上不开玩笑,她知道。心情渐起下,杂念顿生。

    古远山看了看几位长辈,见都是在点头。只好别别扭扭的红着脸开始脱。

    “裤子也脱了!”苗洪见古远山只脱了上衣,立即吩咐道。

    古远山直楞楞地瞅着苗洪几秒钟,方无奈的脱下了长裤。仅余一条三角裤尴尬万分地站在那。他虽然也曾在姑姑面前脱成这样,甚至还裸体过,可那是黑天,而且是意外。这样明晃晃地还是没有过。

    “小子,听我说,意念集中,想象有个美女,噢,不用,看着小柔柔就行,越邪恶越好。富廉,别闲着,不要让外人闯进来,也不能让冲击扩散到室外。老古,保护好柔柔。”

    苗洪首次开始严肃,脸上再没有半分戏谑神色,有些兴奋,也有些紧张地一连串吩咐道。

    古远山顿时感觉到了紧张,意识到这不是玩笑,因为父亲等人包括刚才还想说话的姑姑都是一脸凝重。

    “看好了。”古远山听到这话,刚看向苗洪,就发现这位长辈原本白嫩嫩的双手忽然变绿了,拍向了自己,躲都躲不及。自己的眼前景物霍然转换,天仙般的姑姑披着薄纱正蛇一般的扭动腰肢,诱惑的眼神盯着自己,檀口微张,灵活的香舌轻舔红唇,一步步慢慢靠近,在自己左右两侧,曾滟和于嫣如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浓妆艳抹,身穿短制豹纹皮衣,平坦光滑的腹部摇曳着脐扣的金属光辉,一红一黑妖艳无比,口中各叼相同颜色的玫瑰,手抚上下,黑唇金蝶交错飞舞,旖ni诱人。

    古远山龙首高昂,无法自持,四人很快纠缠在一起,各种高难度动作层出不穷,混乱刺激中古远山金戈铁马,雄风毕现。腻哼娇喘,无边……

    颠峰中的远山在薄发喷涌时竟发出了长长的龙吟,扶摇直上,声入云霄。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

    远山已经昏迷,倒在厚厚的地毯上。皮肤上的鲜红仍未褪去,脸部却是黑气笼罩。

    师兄妹三人直楞楞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远山,震惊得无以言表,自己眼花了吗?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果然没有猜错,那就是黑血双龙。咳……咳……”已坐在地上的苗洪脸色苍白,显得很虚弱,可他的双目却透着股兴奋,重瞳呈现,说到一半咳嗽起来。

    “那是双龙?”古京声吃惊地问道。

    “若我所料不差,那个山参应该是黄体黑须,最少千年……咳……只有千年以上的黑龙参才会尾指大小,它生长得最慢,是由参王进化而成,罕见珍贵,极难发现也极难采捉,阳极之物。这东西确实不能吃,可这小子有点造化,身为男体竟是九阴之脉,继承了他母亲那曲血脉,沅甄为苗氏留下了根,留下了根呀!……”

    说到这,苗洪显得很激动,重瞳九曲,各有异术,但劫难更多,留根苗不容易呀。闭了一会眼睛,接着又说道:

    “男体九阴,生之必死。按理说这小子没法熬过三天,可偏偏却是吃了那黑龙参,这也救了他一命。但却仍活不过三九之数,九脉全都转阳就是他的死日,逆天转阳,不合天道。万幸的是,这小子不知有何奇遇,体内竟又有极阴之物,堪堪抵住了极阳之力,那就只有一种东西可以,传说中的……夔龙血,我一见面就发现这小子异能很奇怪,无影无形、无根无源,和传说中的夔龙技很象,若非重瞳木曲之人,绝不会发现他有异能。小子有福了,老天开眼,终于不为难苗氏后人了!”

    苗洪那大大的红鼻头已经发紫了,怪异的重瞳外圈泛起绿光。

    “你一开始就知道了?”老和尚若有所悟,开口问道。

    “我有一定把握,但也不敢肯定。刚才就是为了证明,结果你们也看到了,和我想的一样。”苗洪现在是恳切严肃,知无不言。

    “那龙首龙身呢?”曾柔刚才受了不小的冲击,现在才喘匀气。远山四肢冒出怪异花纹,可其余部位却只是潮红而已。

    “他的夔龙血好象只是一部分,不全,这点我也没弄明白。可提醒一点,这俩股毁天灭地的力量交织在他体内,本应早把他绞碎,但这小子还是好好的。我发现这小子的皮肤和肌肉、骨格也很怪,竟能承受住冲击,有种罕见的韧性,他在两股力量汇合前,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际遇。你们还说什么天意,我看这才是天意。”

    苗洪说完就看向了古远山,双龙合聚,其性转淫,看来重瞳后继有人了!哈哈,越多越好,多多益善,这小子本钱不错,得好好引导,否则很容易沉迷其中。放开点可以,但泛滥就不好了。想到这,对着古京声翻了一个白眼,再次开口说道:

    “别用那眼神瞅我,我又不是大美女。告诉你,我现在很渴,十分钟内闻不到青岭花雕的香味我就走!”

    “好,太好了!”古京声闻言知雅意,心中大喜,连忙点头。苗洪答应留下就意味着将传授远山技艺……重瞳木曲,那是最温和却又变化最多的一种绝技,对远山会帮助很大,尤其远山现在这种状况,正需要这种力量来调和平衡体内冲突。

    老和尚在苗洪说完的第一秒钟就出去了,可半天才回来。手里空空如也,沮丧不已。

    “苗洪老哥,跑遍整个南京所有大型超市都没有青岭花雕。那种酒有几十年没见了。”

    “哈哈哈,别跟我耍花样,你脑袋剃光了,却更爱冒坏水。我的鼻子白长了?拿来。”

    “呵呵,我是为你好,怕你鼻头更红。”

    “等等,让我猜猜……恩……你手上的味很醇厚,悠远绵长,这酒有二十多年了吧?难得你还一直记得我。难得呀!”苗洪闭着眼睛,一脸回味。

    “自作多情!”曾柔笑着啐骂一句。

    “远山这孩子有很多话喜欢憋在心里,若能象苗洪老哥您这样有多好,也许是我以前管得太严了……”古京声看着地毯上的儿子,深有感触。

    外面的夜已经很深,星星在调皮地眨着眼睛……

    赫尔辛基,恩克特广场,每到傍晚都会扬起悦耳的琴声,来自各地的游客悠闲地坐在广场旁的露天小酒馆,喝着纯正浓郁的麦芽酒,看着演员们时而欢快、时而舒缓的坦布舞,体会独特地道的丹麦风情。一切都那么和谐,那么自然。

    广场的一角,两个高大的男子漫不经心地看着广场中央的舞蹈,低声交谈着。

    “隆克维多,最近血族好象要有大动作,三个亲王频繁聚会,你有什么看法?”

    “他们这样会引起光明教庭的注意,对我们也有影响。那些虚伪的白袍不会坐视不理的。所以,我们暂时还只能忍耐,只有得到那件东西,我们才可无所顾忌。”

    “咳,我们的看法一样。可惜的是天使一意孤行,准备派谴大批银徽斗士去东方,我很担心。”

    “罗德,真的吗?有多少?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卡娅在中国遇到了昭日神社的刺客,自己也负伤了。那个刺客好象先一步得手拿走了东西。”

    “他们也在找?这件事看来不简单,弄不好黑巫才缓过来的元气会再次。”

    “别说了,我找你就是想让你一起陪我去见天使,劝劝她。”

    “好吧,但我想是没用的,她为了争夺下一任女皇,跟血族的西嘉亲王正暗自叫劲,这俩女的都不听劝呀!一心想获得强大力量。”

    说着,两个人都站了起来,忧心忡忡地走远,消失在人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