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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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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似海,月如钩。重峦叠嶂,林影婆娑。远处依稀可见八达岭长城上那点点灯火。

    “……”沙放海鬼魅般没有半点声息,出现在一棵树下,双手一圈,又竖起五根手指,接着猛一握拳,单指指向了正前方。这不是特种兵的手语,而是于苗洪约定的几种手势。

    沙放海不知苗洪在哪,这里只有树,目光所及除了树影和草丛,看不到任何别的。他只是按约定回到这棵树,通报自己刚才的成果,之后再次消失在黑暗中。

    “三蒲君,你该为你的行为做出解释。”一个瘦小的身影背对三蒲医生,冷森森地说道。

    “君上,我罪该万死,还没发现双燕,燕门双燕早就失踪了。”说话的正是三蒲医生,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没有?失踪?……你这理由很好。我给你的松针呢?”

    “按您吩咐,已植入宫南鑫的体内。”

    “八噶,那大岩寺的松针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大岩寺?……君上……我……我真不知道。”跪着的三蒲迷惑地抬起了头,他甚至都不知道大岩寺在哪儿。

    “哈哈哈,我瞎了眼,被中田骗了。原来你一直是中田的人,早就盯着我了。好,好,好,很好。”瘦小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君上,您说什么?”三蒲眼中狠厉之色大盛,但仍有不解,他确实是中田首座神使的人,安插在山岛神使身边,可他不明白是怎么暴露的。那个大岩寺又代表什么。

    “想动手?你确实进步很快,但你还不够资格。”瘦小男子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不屑地说道。

    “我不明白。”三蒲知道今天是逃不过去了,再说,燕啸天那边已试过无数次,那老朽真的是不知道双燕在哪,燕啸天的父亲临终时没有丝毫的交待。燕啸天没有任何价值了,可宫南鑫手中的宝图却还没到手,任务尚未完成,就这样死去实在是心有不甘。

    听到这句话,瘦小男子心中的积愤终于无法控制,中田首使夺走本应属于他的位置,两人早就势同水火,互相恨之入骨,巴不得对方早点死去。儿子的惨死不明不白,手段之残忍实为罕见,这些年凶手踪影皆无,试想除了那个中田还能有谁?就是从那时起,他每天都寻找报仇的机会,三天前他终找到机会了,西方来了几个神秘高绝的人,拿着一枚松针大闹神社,扬言还会报复。负伤的中田就在那晚死了,死得很惨,同样是眼珠挂在眶外,赤着上身被刀刻出个血淋淋的玫瑰。

    那枚松针正是他交给三蒲的,中田却知道?……双燕失踪?鬼才相信……那个宫南鑫昨天见到了,体内根本没有松针,这些加在一起说明什么?傻子都懂。

    “想明白?哈哈哈,去阴间问中田吧。”怒极反笑,声如裂布。

    瘦小的男子出手了……三蒲跪着的身子平着飞起,向后暴退,口中一团腥臭的黑影同时射向瘦小男子。

    “想跑?……”瘦小男子枯骨般的右手虚空划了一了弧线,将那团腥臭引向旁边,左手跟着鼓胀,隔着几米远拍向三蒲双腿。身子飞扑而上。

    可谁知状似逃跑的三蒲在半空中忽然一展身,微微一侧,用左腿硬生生接住了掌劲,没有借力远遁,而是借着左腿所受的力道在空中转了半圈,右手中三枚黑丸分上中下射向对方。于此同时,本被引向一侧草丛的腥臭团状物忽然分解,原来那是由六条极细的小黑蛇扭在一起组成的,此时一经分开,嗖的一下从侧后扑向瘦小男子。

    “山岛武雄,你不得好死。”三蒲凄厉的嚎叫划破夜空。

    “八噶。”瘦小男子本以为自己圈住黑蛇的阴气会挺一段时间,可哪知连两秒种都不到,而且不是三条,竟是六条。这东西神社的神官都有,一般藏在腹内,靠处女的和潮血喂养,功力越高,养的越多,最多可养八条,但目前神社最高使官的九个人包括他自己也只能养七条,强行腹养会带来反噬,没想到奸细三蒲能养六条。他失算了,后果很严重。所以他惊怒交加下大声的骂了一句。但身子却不敢怠慢。

    三蒲眼前的人影分出了七个,这是虚贺流上忍的绝技……“幻影七杀”。

    “啪啪啪啪啪啪”六声暴响,七影余一,但留下的却是瘦小男子的真身。六条阴蛇,六团血雾,场中腥臭难闻。

    三个黑丸没碰到目标,但却诡异的在目标唯余的真身身后聚合,噗的一声闷响,带着黑紫色扎进瘦小男子后背。三蒲的身子在闷响时就筋骨俱碎,暴散的血肉漫天飞舞,影响了瘦小男子的感知和速度。

    “啊…….”一声比三蒲死前更凄厉的嚎叫,瘦小男子山岛武雄的后背衣服和皮肤象被融化般迅速从破损处扩散,眨眼间露出血淋淋狰狞的肌肉。他没想到三蒲一上来就抱同归于尽的想法,“秽血阴蛇”“本命三尸”竟同时使出,加上对三蒲能力估计不足,原是高出一截的山岛武雄吃了大亏,代价就是生命。

    伴随着惨叫,山岛体内的阴蛇也被引爆,瞬间蓬起无数的血箭,融化的骨肉支撑不住,委顿地倒下,倒在醒臭无比的血泊中。

    一个身影自远处的树丛电射而出,在飞临血泊时,一双碧绿的大手呼的一伸,将三颗黑丸操起,重又投入对面的树林中。

    斯丽雅快要疯了,那天还是没忍住,在血站冷库中痛饮时又恰巧进来位女护士,兴奋中的自己当时太蠢了,竟嚎叫着扑上去咬住那粉嫩的脖子,吸吮好半天。惊恐万状的女护士很快萎弥倒地。可自己兴奋下突发奇想,想把那位女护士培养成血奴,竟回拥了她。

    该死的,怎么找不到了?明明是把她藏在了这个小旅馆。她这才两天呀,离九天还早呢,被回拥成为血奴最少也得九天才醒,那时就真的是血奴了。她不可能醒,可人呢?

    被人发现了?这回闯祸了,东方有没有血族她不知道,但东方有很多通天彻地的术士她可听说过。

    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路旁闪烁的靡虹灯照在她脸上,恰如她此刻的心情,变幻不定、纷乱混杂。她现在甚至都不敢抬头,就好象一抬头面前就站着个术士。

    街上的路人不时回头好奇的看着这位漂亮的外国女子,走路连头都不抬,还心不在焉的,不会是无家可归吧?噢,不对,是无处栖身。不对呀,

    三位站在街边,叼着烟卷,流里流气的男青年打了一个口哨,见这位棕发美女仍没抬头,毫无反应。顿时来了兴致,互相使了个眼色,把烟头往地上一吐,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其中一个走到斯丽雅对面时,忽然装作要摔倒,一双大手抓向了美女丰满的胸部。斯丽雅的身后则紧贴着两人,躲都没地方躲。而且后面那两人垂下的手也已张开,准备在美女后退时抓在那性感挺翘的双臀上。

    斯丽雅知道,可是她没躲,而是伸出一只手,象是要拂拂头发,就这样,她面前那位小地痞莫明其妙地右手挥向自己左脸,清脆的响声过后,三个人都傻了。后面两人没看到过程,只看到老大自己打自己一个耳光。那个耳光很重,老大嘴角都流血了。

    棕发美女抬起了头,她闻到了血腥味,厌恶地看了一眼,那血太脏了,血里还有很多毒素,是大麻。还是‘嫩嫩’的血好喝,特别纯,特别甜。‘嫩嫩’是她给那护士取的名,那个脖子皮肤太好了,当时自己舔了好久,太光滑了,毛孔很细,比西方的那些人好多了。她现在更想嫩嫩了。

    三个青年楞了一会,反过味来。那位老大没觉得这女子的劲有多大,他把那当成是凑巧。三个人紧捻几步,挡住了美女去路。

    因为见对方是外国人,三人又不会说外语,挡住去路后反到不知怎么办了。那位老大情急生智,用手指着自己嘴角,一脸气愤。后面两位也开始大声嚷嚷:“打人啦,打人啦。”

    街上的行人本来就很多,闻听这话,不明就里下顿时呼啦啦围过来一群。

    斯丽雅警惕的把围过来的人扫视一圈,没发现什么术士,稍放了点心。忽然,她的眼睛一亮,冲着马路对面大声喊道:“温明仁...”

    那三个青年一楞,‘她会说中国话?’

    温明仁和熊汝川正郁闷呢,古董这小子怎么出那么大的事也不言语一声?还当不当自己是兄弟了?

    他俩那晚玩得太欢了,温明仁没想到大熊比他还猛,‘酒壮英雄色胆’这句话正符合大熊那晚的表现。大熊不让找远山是不是怕害羞呀,哈哈哈。后来二人各搂着两妞睡着了。一觉醒来,又跟小妞们做了次晨练,这才给远山打电话,可谁知接电话的是个女的,叫于嫣,大熊对她有印象,是远山的秘书,说远山不在家,去外地了。这把二人急的,远山怎么可能这么做呢?一定是有事。结果到南鑫一问,全明白了。平日嘻嘻哈哈的温明仁当时就怒了,把那个南鑫保安还有什么说远山是罪犯的狗屁部长骂了个狗血喷头,手机也摔了,花盆也踹翻了,揪住那个叫魏华的保安部长就要动手,被大熊劝开了。可人家不干了,问他们是什么人,温明仁更火了,眼睛一瞪,来了句……‘我是你祖宗’。当更多保安手持胶棒上来时,本不愿在兄弟公司闹事的大熊激了,就象个铁塔猛地横在温明仁身前,全武行上演。双方都没讨得好去,警察来了,温明仁和大熊在警局呆了整整一天,一出来,从家偷跑的温明仁就给家里打了电话,想求老爷子过问一下远山的事,谁知却被狠狠地训斥一顿,老爷子还严令他立即回家,否则就派人把他拎回北京去。

    这不,正愁怎么才能劝动老爷子呢,就听到了一声叫喊。温明仁吓了一跳,以为老爷子从最开始就派人跟踪自己呢,定睛一看,不由得叫道:

    “斯丽雅?”

    大熊伸手想拉却没拉住,只好也跟了过去……

    大兴安岭

    一个耳熟能详的名字,每每被人提及总会想到那茫茫林海和凛冽北风中深可陷人、无边无际的皑皑白雪。在人的脑海中它就如一个身高八尺,满脸硬硬胡茬、身穿狗皮袄的壮汉般粗犷、豪放。

    但真实的大兴安岭却是最为含蓄的,没有孤峰突起,没有高不可攀。每到八月,更是尽情展露他独特的温情。松林为起伏碧绿的海,那点点白桦就是绿海中的一只只白帆。

    古远山灰头土脸的手脚并用,爬出了洞口,还没来得及掸去身上的泥土,就发现从附近林中走出了三个人,就是到过清水湾,并带走自己的三个人。很快,后面的两个停下脚步,为首的青年满面笑容走到自己身前。

    “古远山,祝贺你,你成功通过了考验。”

    这是茫茫林海中部的老牛岭,一个古墓的出口,此刻向来不苟言笑的青年正站在洞口,笑着伸出了一只手。

    “考验?你说是考验?!”古远山脏稀稀的右手抬起,指了指青年,眼中的愤怒越来越盛。头也不回,右手慢慢斜向下指向身后,手指高频率地颤抖。

    “别激动,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战。这是上级特为你准备的考验。恭喜,你通过了。”那位青年仍是带着笑,没有收回伸出的手。

    “考验?!我考你妈!”古远山十天来的经历怎么一句考验就会轻飘飘地带过,没有这句话还好,古远山还会以为这是一次偶然,可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到地面时,听到人家简简单单说这是次考验,登时就如憋闷已久的火山倾刻间爆发了。气急败坏的远山,怒火攻心的远山猛的双手一用力,撕开千疮百孔的上衣,直接掼在地上,跳着脚如雷般咆啸。

    “您自由了。请您原谅,我有我的职责。祝您好运。”那位叫王战的青年仍不为所动,没有生气,他很理解这种愤怒,他自己也曾经历过,不是每个特工都会经历,只有即将付于重任的优秀特工才会经历这种考验。

    “别跟我装犊子,这叫JIBA考验,考验啥?”古远山粗口频发,耳朵一动,挥手不耐烦赶苍蝇似地说道,一转脸坐到地上,胸口仍是一鼓一鼓的。

    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噪声。一架国产直九从岭背面绕出。

    “你没对文物和财宝起歹意,这很不容易;你没有采用破坏性的方式强行闯出,即使面临危险也是宁愿选择保护文物,你又过了一关;如此险境,诡异的场景,你仍能保持冷静,做出准确的判断,最后逃出生天,你又过了一关;出来后,你破口大骂,愤怒之极,恭喜,您过了最后一关。”

    王战也抬头透过枝叶缝隙看了看天空,方一边说一边笑着坐到古远山身边,地上满是腐烂的针叶,他却没管。

    古远山越听越惊讶,脸上的不屑和愤怒也慢慢消失了,偏过头怔怔地看着王战。

    “怎么样?你说我是不是该恭喜?”王战坐着再次伸出手。

    “……”古远山收回目光,扭过头,把手臂架在膝盖上,两手摊开,无力地耷拉着,恨恨地骂了句……“靠”

    正说着,前面不远处,从高空垂下了两个东西,一个软梯、一根绳子被那两个站在远处的人分别抓住。之后都是看向王战。

    只见王战对左边扶着软梯的胖子点了点头。胖子用力松开了手,而另一个握着绳子的却用力拽了三下。

    软梯,空着的软梯缓缓上升……被收回了。

    “他们来接你了,我们南京见。古老先生肯定有些着急了,你晚出来三天。请替我说声抱歉。”王战笑着站起身,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地再次伸出手。

    “……”古远山恨恨地咬了咬牙,盯着王战问道:“宫姐根本不在这,她在哪儿?”

    “有张妮照顾着她,你应该放心。”王战的声音很小,几乎被螺旋桨的噪声掩盖。

    “张妮?……你是说……”古远山象是喝了辣椒水,张口结舌。

    “……”王战笑着摇了摇头,他明白远山以为张妮是特工了。

    “那……”

    “很不好意思,我得更正一下自我介绍,我不姓王,我姓张,张战。”

    “张……她是你……”古远山忽然觉得眼前的青年眼睛象一个人,只不过那个爱笑,这个人很少笑。

    重新报号的青年点了点头,手臂伸得更直,又用眼角示意一下远山的右手。

    一个干净的手,一个脏稀稀的手,终于握在了一起,有两点相同:都是男人的手,都是很用力。

    “你好象违反了纪律。”古远山手仍握着,声音很轻,嘴角一边翘起。

    “我也许不姓张。”

    “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值得相信。”

    “她们还好吧?”

    “十天前,你来这时,她们就被送到你家里。张妮是人质,希望你不要告诉她。也希望你能明白我是多么高兴见到你。”某人苦笑了一下,身为副局长,为了保证计划的顺利进行,成功说服古京生三人,他同样付出很多,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瞒着妹妹,可他自己却永远不会忘记。

    “……你……你真是王八犊子。”古远山还有些不太甘心,骂了句。

    某人不再说话,而是又用力握了一下。

    “干嘛把软梯收回,只留根绳子?”古远山瞄了一眼手中空着的胖子。

    “因为你通过了考验,那么,新的考验开始。”

    “你们不是有病吧?还有完没完了?”古远山白眼直翻,用力地甩开张战的手。

    “古远山,我这么做是想让你记住,考验无处不在、无时不在,送你一句话。”张战的笑容渐渐收敛,代之以严肃和诚恳。

    “什么话?”古远山听他说送自己一句话,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志不求易,事不避难。”

    “真酸。”古远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却撇着嘴笑道。

    “但管用。”张战的手指向了绳子。

    古远山默默点了点头,刚走两步,后面又传来一句话:

    “这里永远是个秘密,必须忘记。”

    没有回头,脏稀稀的右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接着握成拳,大拇指指向身后,又收回。一个粗粗的中指高高竖起。

    ……

    “老木头,我再问一遍,你这些天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干什么?”曾柔见到苗洪又象做贼似的天一黑就往外跑,急忙叫住,大声问道。

    “哈哈,你不是很能耐嘛?都跟踪我七天了,今天怎么了?不跟了?我的柔柔小甜心。”

    苗洪揉了揉红鼻头,三角眼本来不大,还睁一只闭一只的,打了个哈欠,才说道。

    “警告你,不许再这么叫。我跟踪你是为保护你。”曾柔这些天想尽办法报复老木头,可是这老家伙还是这么叫,也不管人前人后,弄得连赵姐都知道了。柔柔小甜心?若是远山这么叫,曾柔能乐得找不到北,可是这个花心老木头这么叫,怎么听怎么生气。

    “保护我?我的小甜心真会说。好,那你继续保护我吧。我走了。”苗洪确有急事,不想多耽搁。否则,以他的脾气,巴不得跟曾柔斗嘴呢。

    “远山今天回来,你也不等?”曾柔知道别的办法都不管用,只好用绝招。

    “屁,我都被你骗三回了,还信你?”苗洪双眼一翻,大黄牙一嗤,嗖的一下没影了。

    曾柔刚想追过去,苗洪噌的一下又回来了,就象鬼似的。也不说话,上下打量着曾柔,歪了歪脑袋,围着曾柔转起圈。

    曾柔还真的被他弄楞了,不自觉也打量起自己。

    “我说你看我干什么?怎么又回来了?”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很不对。”苗洪边转圈边晃脑袋,口中念念有词。

    “什么对不对的?你发神经呀?”曾柔莫明其妙的看着老木头。

    “柔柔小甜心今天春qing荡漾,心花怒放,你身子里发出的香味不对。不对,很不对。”苗洪的鼻头动了动,色眯眯地边打量边说道。

    “你个大色狼,花心大木头,四姐不在,你翻天了你。”曾柔心里一颤,嘴上可不认帐。

    “恩……衣服也换了……没象这几天都穿紧身衣……没想跟着我……”

    “你不是不用别人保护嘛?这样你不更开心?”

    “开心?小甜心呀,紧身衣多爽呀,你不是喜欢紧身衣吗?怎么换了?你穿着我才开心呢。”苗洪不再转圈,阴阳怪气地盯着曾柔道。

    “能不能正经点?说,你这些天在干什么?”

    “是不是远山要回来?”苗洪根本不理曾柔的问题,稀稀的眉毛挑得老高,一脸兴奋。

    “不是告诉你了嘛?你不信你怨谁?”曾柔继续跟他耗着,她真的对苗洪这几天的神秘很感兴趣。

    “我说嘛,穿的跟仙女似的,知道远山好这口儿,故意勾引他是吧?”苗洪恍然大悟般咧开嘴邪邪地说道。

    “你就会满嘴喷粪,你近天若不讲去干什么,小心你那几根眉毛,我让你变秃鹰。”

    曾柔借着发怒来掩饰,大哥就在楼上,若让他听到可就难办了。这狗日的老木头太厉害了,跟他接触多了讨不到好去。

    “哈哈,柔柔小甜心发怒了,发怒了好呀,你承认想勾引远山,我就告诉你我在干什么。”

    苗洪忽然压低声音道。满脸猥亵和神秘。

    曾柔愤愤地看着老木头一会,接着转身就走。

    “哎!别走呀!”

    正在这时,沙放海从外面惊喜的跑了进来,这在他来说很少见,甚至说是曾柔几年来看见的第一次。自然停下了脚步。

    沙放海还在门口就看见了苗洪苗前辈,他现对他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或者就是可以说‘崇拜’。

    “前辈,变色了变色了”沙放海边跑边说道。

    “什么色?”苗洪这时顾不上曾柔,一下窜过去,紧张得眉毛都立起来了,急急问道。

    “前辈,变色了变色了”沙放海边跑边说道。

    “什么色?”苗洪这时也顾不上曾柔了,紧张地问道。

    “黄、金黄。”沙放海一脸喜色,回答得很大声。

    “啊哈哈哈哈哈天助我也。走,快去看看。”苗洪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可人却没影了。

    “放海,怎么回事?”曾柔听得莫明其妙,急忙叫住想跟着出门的沙放海。

    “师姑,苗前辈的木蛊成形了,变成最理想的金黄色。”沙放海别看外表很老成,可他实际上只有29岁,当遇到前所未见、惊世骇俗的好事自然也是喜上眉梢。

    “木蛊?他又弄这东西?这个混蛋!走,快带我去。”曾柔一听苗洪这些天是在秘密培育木蛊,登时心里一惊,暗怪这老木头胆大包天,竟又鼓弄起这东西。千万别象几十年前那样,把本来英俊潇洒的面貌变得难看之极。

    这木蛊是极其难炼的,各种条件自不必说,就说那成功率,重瞳木曲自舜开族炼成七彩木蛊以来,传承几千年经历了无数代,可这木蛊据说只炼成了四个,颜色也各不相同,能力差异很大,颜色越纯,威力越大,但在育养方面要求也越高,弄不好很容易出大问题。老木头几十年前曾培育过一个,结果在滴血破茧时出现状况,整个人差点毁容,后来才知道那个半成品的颜色是杂色,属威力最低的那钟。试想现在知道他又在培育木蛊,而且已经变了颜色,变成最纯的金黄色,威力可想而知。人家一辈子炼不出一个,这老家伙几十年间弄出俩,让人感叹他好运的同时,更是为他担心,千万可别象上次那样出问题。

    来不及叫上两位师兄,曾柔催着沙放海直追苗洪而去。这一追,可不要紧,差点把曾柔鼻子气歪了。这些天她千辛万苦跟着苗洪在南京市郊乱跑,往往是在很远的地方苗洪没影了,可谁知这老家伙最后竟是返回这清水湾后山。

    “好你个老木头,装神弄鬼,不想活了是不是?”曾柔见到苗洪第一句话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嘘别吓到宝宝!”苗洪首次没跟曾柔抬杠,竖起指头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手一指不远处一个金黄色的木球,正从地下一点点拱出,已差不多露出一半了。

    “你胆子太大了,没长记性呀,还不打招呼偷偷弄这个。”曾柔看见了金黄色木球,虽是有心理准备,但也是一惊。太漂亮了,感觉那个木球本身竟是会发光,真是奇闻。玉手有些微颤,拧住老木头的耳朵,低声责怪道。

    “轻点,这不是新弄的,我哪有那么大能耐,这是我体内原来的那个。”苗洪被拧疼了,只好老老实实交待。

    “原来的?不是死了吗?”曾柔诧异下松开了手,一脸不敢相信地问道。

    “那是骗你们的,木蛊哪会轻易死?它若死了,我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嘛?”苗洪一脸紧张仍盯着金色木球道。这么一会木球又拱出有半指。那木球边上两米见方零乱地插着好多小木棍,细看却极有规律。

    “你是说那个杂色木蛊变成金黄?”曾柔多少还明白点,所以更是不敢相信。

    “是进化,我那木蛊本就是半成品,它没吸收我的血,否则我早死了,我可擎受不住。”

    “那你……”曾柔被老木头说糊涂了,不解地看着对方。

    “还不是为了远山那小家伙,秽极则清,那小子的血和六个阴秽尸虫的激发下,木蛊成型了。别动……”苗洪一边小声解释,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金球。金球已出来了四分之三还多,眼看就要出来了,而且正慢慢膨胀,差不多有乒乓球大小。

    只见苗洪一声别动,手已变成翠绿色,闪身扑向几米远处的金球,插在地上的木棍一个个的爆裂,就象放鞭一样,每一个爆裂时都会涌起一股浓烟。转瞬间金球周围已被浓烟笼罩看不真切,苗洪也融入其中,隐隐约约可见翻飞的绿掌幻成一张大网,一声闷喝响起,接着苗洪身子如柳絮般飞起,窜出浓烟,回到曾柔身边,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被曾柔和沙放海伸手扶住。

    “别碰我手,快扶我回去,快。”苗洪脸都绿了,在这月光下份外吓人。

    二人哪敢待慢,架着苗洪飞也似地往家赶。

    别墅大厅,老和尚正在训曾滟。

    “你怎么搞的?他们三个到底去哪了?”老和尚焦急地望着门外,语速很快。

    “从后门走的。我和于嫣只顾去干扰那两个监视者了。没太注意他们去哪。”曾滟今天和于嫣的任务很重。于嫣到现在还在南京市区跟那些人兜圈子。

    “你确定引开了他们?”老和尚点了点头,确认一遍道。

    “是的,师傅……”曾滟好象还有话说。

    “说话呀,怎么吞吞吐吐的?”

    “其中有一伙大概是国家的人,他们帮我很大忙。”曾滟今天发现,监视别墅的俩伙人中有一伙很奇怪,竟是帮她引开了另一伙注意力。

    “我知道了。他们三个回来赶紧让他们上楼。”老和尚想了想,以苗洪老哥他们三个的经验和身手,应该不会出问题,肯定是有什么事急着去办,这才是他着急的原因,他和大哥竟不知道他们去干什么,而且还是一起去的,什么事这么棘手?

    老和尚说完就要上楼,楼上还有一大帮人呢,远山回来了。

    “师兄他回来了?”曾滟见师父急匆匆的样子,忍不住心中的期盼,惊喜地问道。

    老和尚点了点头,还没在楼梯迈上两步。就见小妹和放海架着绿油油的苗洪嗖的从后门进来,心里大骇,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也不管别的,口中一边问一边来到三人面前。

    “怎么回事?”

    他简直不敢相信,以苗老哥的能耐,谁能把他弄成这副模样。这跟几十年前那次很象。

    “别碰我手。”苗洪还能说话,见老和尚要拉自己的手连忙制止道。

    老和尚一皱眉,几个人不敢耽搁上了二楼,进入一个金属门内。那是苗洪回来途中吩咐的,苗洪从北京回来的这些日子白天就那屋里鼓捣些东西,晚上就没影,那个屋也不许别人进。可曾柔进去过,发现里面都是些古怪的东西,是用好多毒虫组成怪异的图形,里面还有个木盒,里面有一半碧绿的水。这才是激起曾柔好奇的主要原因。

    “远山什么时候回来?”苗洪进屋后有气无力的问了第一句话。他没想到这木蛊进化这么快,比预想到要提前好多。这大概是因为他从远山身上抽的那些血一股脑喂了木蛊才导致的。话说回来,若不那样,恐怕也无法激发木蛊的活性,更谈不上进化。可一旦进化完成后,就必须马上认主,那个木蛊这些年一直没认主,苗洪知道应该是自己的血不符合木蛊的要求,所以木蛊才成型一半,当了解远山是重瞳后裔又体含夔龙血后,他就大叹这小子命好,天意如此。他准备将让远山收了此蛊,但夔龙血力量太大,需要些引子,恰巧在北京得了个便宜,六条秽血阴蛇的秽精和三个融合后的尸虫,于是马不停蹄地回到南京懒得理那什么宫南鑫,绝对的力量可以粉碎一切阴谋。这些天辛苦没白费,木蛊完全进化了,只缺最后一关,认主。

    “远山刚回来没十分钟,就在楼上。”老和尚发现苗老哥眼中的急切渴望,连忙答道。远山回来一看少了好多人,就一直在不停的问。现在应该还是在跟宫艳芬、张妮在一起,古京声兄弟和赵家妹子都特给他们留了一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太好了,快让他下来。”苗洪一边说一边将环着的双手张开,将金色的小球小心翼翼地放进木盒的绿水中,小球立即象活了一样,急速地在水中翻滚。金光将碧水照亮,变幻着一副奇景。苗洪将十指伸进水中,闭起眼睛才说出上面的话。

    “老哥,你这是……”老和尚煞为迷惑不解,这是在搞什么东东。

    “快,木蛊越早认主,功效保留得越多,越快越好。”苗洪的十指绿色流动,脸部的绿色也越来越浓。

    老和尚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对放海使了个眼色,催他上楼找远山。而他自己却面色转沉,来到苗洪身后,眼中金光暴射,使出最大异能帮助苗老哥缓解压力。他太清楚木蛊了,若在平时,他想靠异能侵如入老哥那是不可能的,可现在老哥的木曲奇能竟出现不稳迹象,可见那木蛊之威有多大。二话不说,二老合力控制着,因和尚不能直接与木蛊接触,只好以苗洪身体为媒,指指苗洪两个肩井穴,输出异能。

    古远山来了,身后还跟着古京声。曾柔来不及说别的,简短介绍了情况。古京声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咬牙,对儿子点了点头。

    古远山早在被带走前就听苗前辈说过,而且还留下十多滴血做引子。可是他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这才不多半个月的功夫,杂色木蛊竟进化成茧了。不敢待慢,也容不得多想,用力咬破两手中指,鲜血猛的冒了出来。走到木盒前,按以前苗前辈所说的,将双手中指溢出的鲜血滴在滚动的金球上,金球光芒随之越来越弱,直至完全消失,入眼的竟是个通体投明的小球,里面依稀可见一个蚕豆大小的东西,正迅速长出绒毛。

    “快,两手。张嘴。”

    苗洪虽是闭着眼,却象看到整个过程,绿脸油光更盛,好不吓人,用尽力气大声喊道。

    古远山也不答言,眼眉一跳,张开嘴,将双手带血的中指猛的插入绿液之中,那是各种毒虫的唾液按比例调成的,古远山听前辈提过,这液体巨毒无比,人畜沾之必亡,远山也是一样,他同样不是百毒不侵。

    甫一接触,远山只感到指尖一阵酥麻,闪电般两臂就失去知觉。就在同时,苗洪咬破口中的太乙青木丸,一股绿色的汁液箭一般射进远山口中。一片清凉,绿线在远山腋窝处不再快速前进,而是缓慢了许多。古远山这才瞧见那绿线已离胸口只差一寸。

    绿液很快被鲜血染红,那颗金球如遇甘霖,疯狂地吸收着鲜血,却变得更加透明。

    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除了苗洪和远山,眼睛都是瞪得跟牛似的。苗洪这时心里比谁都急,他没想到这木蛊吸收了如此多鲜血还没有破茧认主,再这样下去,远山就要毒气攻心,神仙也救不了了,纵是最后木蛊破茧认主,但那又有何用?

    绿线虽是缓慢,但后劲很足,仍是不断地向远山心脉前进。远山看见了,但双手仍插在绿液中,他已别无选择,唯有一拼,透明小球吸收得越来越快,远山的血跟着飞速流失,他已感觉到了血在血管里流动时的磨擦声,他想起在大兴安岭古墓中见过的一幅图,一个批头散发的道人十指向天,十个血柱如泉喷涌。那个道人会死吧,我也快死了……

    绿线终于到达心脉,即便隔着衣服仍能看清,绿色的光如蛇般扭动,贪婪而又狰狞。

    老和尚看见了,灵台一片轰鸣……

    古京声看见了,双手如弹琴般抖动不停……

    曾柔也看见了,如梦幻般的仙子面容雨泪纵横……

    他们都没有出声,因为一旦出声,苗洪也会丧命,他们不能为远山而让苗洪也丧命,他们心里万分悲痛,可他们不能,真的不能……

    “啪”

    静谧的小屋,清脆的一响,如弦断、如筝鸣、如雨滴弹奏的鼓声。

    盒中绿液簌的不见,空如野,一个通体透明的金豆如电弹起,轻展双翅,一声欢鸣。接着猛的隐入远山胸中,不见踪影。

    古远山如中邪般双手不听使唤,双手高举,两中指鲜血激射,诡异的在空中接合,一个米粒大小的金豆竟象是在由血组成的通道中飞速畅游,一圈一圈,血环越变越细,远山左手忽然不再出血。那个血线如变魔术般划了一个半弧收进右手中指中……仰面摔倒。

    曾柔飞也似的上前接住,葱指高抬就欲落下,她想护住远山心脉。

    “重瞳……”

    苗洪瞬间睁开眼,开口急叫,接着一口鲜血吐出,昏倒在和尚怀中。

    斯丽雅摇晃着手中的波尔多1879,透过如血般的红色酒液瞄着对面的两个人,这是南京为数不多的一个只供红酒的酒吧,叫红磨坊。对面的两个人跟着自己有五天了。

    这是两个异能者,但不是血族。那个男的很有威胁性,给自己的感觉甚至比教庭十字三星骑士还历害,差不多有银盔五星骑士的攻击力,这让斯丽雅很不安,教庭的五星骑士大概也就那么十来个,还多分布在世界各地,那可是公爵级的高手,甚至比公爵还要高,少数几个足可与三大亲王相抗横,这是多么可怕的力量,这个东方人是谁?那名女子没什么攻击力,但一双眼睛如手术刀般锋利,每看自己一眼都会让自己浑身不舒服。他们是怎么盯上自己的?难道是她?

    斯丽雅忍耐了五天,她已仿佛能听见甘美的鲜血在别人血管中流动的声音,每一次磨擦声都如一声召唤,如鼓角在她耳边争鸣。

    那天与温明仁兄弟俩相遇,可谁想到那个大黑个三下两下就吓退了几个小流氓。那个黑大个手臂上还有伤口,这一用力又冒出鲜红的血液。斯丽雅当时差点恐制不住,就想扑上去,可是大街上人太多,别说是在东方,即使在血族的老家英国庞克郡也是不允许的,血族有血族的规定。那个黑大个好象对自己有戒心,简单三人吃了一顿饭就走了。带着被勾起的yu望,斯丽雅当晚再次去了那个血库,冰凉的保鲜血没有温度,但也聊以慰怀。可她出来后就发现一男一女盯上了自己。

    他们没有动手,只是用眼神警告自己。斯丽雅很奇怪,东方术士到底怀着怎样的意图?他们不厌恶血族?还是在等自己找到神龙血时再出手?甩又甩不掉,打又打不过,回到英国?不可能,任务没完成,回去等于找死,肯定被扔进融血池……血融。怎么办呢?

    就在她苦思冥想时,酒吧的窗外大街上走过一个身影,斯丽雅心里一喜,掏出三张面值一百的欧元,放到桌子上。笑意盈盈地走过那二人身边,走出了红磨坊。

    那一男一女不是别人,正是中央保卫局的武米和国安上海局的魏蓝。在斯丽雅经过二人身边时,魏蓝笑了,两位东西方风姿各异的美女同时间交换了一个眼神。

    斯丽雅走出酒吧时,武米的手差点抬起,被魏蓝一把压住,摇了摇头。之后两人也跟着走出。

    酒吧的那位服务生楞楞的看着这三位,他们好象认识,一进门就眉来眼去的,可要的酒和饮料却一口没喝。天呐,波尔多1897,一杯2700,那名外国美女竟只是闻了闻、晃了晃,那三张欧元不是假的,酒当然也不假的,可刚才的一切是不是有点不真实呢?

    “道尔叔叔。”斯丽雅一出门就故意用汉语大声喊道。

    武米和魏蓝都听见了,马路那边一个高大的男子回过了头……

    魏蓝瞬间如遇雷击。

    “天呐,紫眸妖瞳……”

    远山感到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脸上,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还没完全适应光线,就看到一双三角眼瞪得老大,眼下一个大红鼻头泛着晶莹的汗珠,正一滴一滴的往下落。离自己脸只有几公分。

    那张脸仍有些微微泛绿,忽的那张脸开了一个口,稀松的黄牙呈现,吐沫星子飞溅。

    “哈哈,哈哈哈,重瞳,金红重瞳,哈哈,重瞳……”沙哑的破锣声回荡在远山耳畔,古远山这才缓过味。

    对手舞足蹈的噪声源惊喜地唤道:“苗前辈”

    “别动,再让我看看,哈哈,哈哈,重瞳……重瞳……”苗洪这时就象疯了一样,一会贴着远山鼻子看看,一会在床边象野人似的跳舞。

    “前辈您也死了?”古远山看到苗洪仍有些发绿的脸孔想起了木蛊的事。记得自己好象要死了,苗前辈也死了吗?

    “什么狗屁话!我老人家还没活够呢,你个就咒我死?小东西,啪!”苗洪正在那跳野人舞呢,闻听远山的问话气得三角眼一翻,一巴掌拍过远山的头皮,带出清脆的一响。

    “啊?您……”远山感觉到了疼,这不是在做梦,更不是在阴曹地府,疼……真疼。

    “小子,疼不?不疼我再多打几下,看你还敢咒我!”苗洪吹胡子瞪眼,大手高高举起却没落下。

    “疼,别打,我错了。我没死?”古远山有点语无伦次,被苗洪搅得不知该问啥。

    “费话,你死了还能疼?再说,你以后死不了啦!哈哈!重瞳金蛊、双龙入体,哈哈,死也难呀!”

    苗洪如被空气托起,竟飘到了半空中,张牙舞爪的在半空又跳起了野人舞。

    “前辈,苗前辈……”古远山被苗洪浮在半空中的动作吓得不轻,蹦登一下从床上坐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苗洪。

    苗洪没有理远山的大声叫唤,仍是在半空舞蹈,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化为了一片虚影。良久,方现出身形,落在椅子上,屁股耽在椅背,两脚乱摆,盯着远山道:

    “能看清我的动作嘛?”

    远山想了一想,默默点了点头。他刚才确实看清了,不仅看清了,而且还发现这是一种奇怪的步伐,每次运动的线连在一起,竟是八个字。

    “我的步伐有什么特殊的没?”见远山点头,苗洪眼睛瞪得更大了,脖子伸得老长,一脸紧张地问道。

    “重瞳九曲,天下无双。”古远山鼓足了勇气,小声的回道。

    “哈哈哈哈对对重瞳九曲,天下无双好小子呀大点声再说一遍,我爱听!”

    “重瞳九曲,天下无双。”古远山坐在床上,依言大声重复道。

    门开了,古京声、老和尚、曾柔三人眼睛红红的站在了门口。

    “进来吧,都听到了?哈哈,今天我是一生最开心的日子,酒拿来,别藏着。”苗洪象个孩子似的扑向和尚身后,那果然有坛酒。

    “苗老哥,远山他……”古京声欲言又止,苗洪最看不上他这样。听他说了上句没下句,气不打一处来。抢过和尚手中的酒坛,没顾得开,抽身来到古京声面前,两眼全是白眼仁,翻楞着道: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当老大?什么远山他?你没长耳朵?没长眼睛?这不是好好的嘛?”

    “苗老哥,我是问远山的木蛊……”古京声知道苗洪的脾气,对他的指责也没有反驳。再说,苗洪这般费尽力气,还不都是为了远山。当时若不是三人合力,恐怕苗洪的命都保不住,这才叫出生入死,这才叫呕心沥血。古京声很感动,可他半句谢字都没说,因为苗洪一醒就嚷着看远山,还谁都不让进。这份心让古京声还能说什么,只能默默记在心里。

    “别问我,我也不知透明的木蛊还是不是木蛊,又有何特性,慢慢观察吧,总之认主成功了就是好事,你看远山的重瞳多好看,内红外金,别担心,我会教他隐去重瞳法门的。让我多爽一会。”苗洪说完就拍开泥封,沽咚咚大口喝起酒来。

    “爹,三叔、姑姑,我现在很好,让你们担心了。”刚说着,就听外‘啊’的一声,赵大妈不知怎么上来了。

    屋内人齐齐望着门口的赵大妈,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于嫣出门了,可大妈不是有艳芬及妮子陪着吗?

    只见曾柔猛的一拍脑门,她豁然想起,曾滟去接傅天和洋洋,一定是回来了,赵大姐一个人闷得慌,想找远山,这下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可赵大妈的眼神没看别人,而是一直盯着床上的远山,一手颤抖的指着,口中喃喃地说道:

    “重瞳重瞳”

    这句话如晴天里的一个炸雷,不仅远山和三老,连正大口灌酒的苗洪都楞了,差点呛到。看见两个瞳孔惊讶可以理解,但能说出‘重瞳’二字可就学问大了。

    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