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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章 那少年真奇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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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界上,每天人流量最多的地方不是学校、不是超市,也不是广场,而是医院。

    森蓝医院是奉城名声最好、名气最大、医生团队最厉害的一所私人医院。盛予欢大三这年的寒假,空气温度低到罕见,一走出温室房,往外出口气都是凝固的,像是要结了冰。

    大早上,应斯里将盛予欢送到学校门口,这才调转车头,前往医院。

    他卡着时间点刷卡,进入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新招的小助理便提醒他上周约好时间要做手术的病人已经来了医院,等着他去检查身体,以便做进一步的安排。

    叹了口气,应斯里关掉还没看完的漫画,披上白大褂,直接去了住院部。

    大早上,住院部的电梯里拥挤不堪,病人的家属们提着早餐,各种各样的食物味充斥在这狭窄的电梯厢里。应斯里一走进电梯,便微微蹙着眉头,确认没人了,应斯里准备关门,这个时候,又有一道略显稚嫩的少年声音传来:“请等一下!”

    应斯里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一个穿黑色羽绒服,戴着一顶针织小帽子的男孩子走了进来。站在应斯里的身前方,少年意外的纤瘦,但身子却不算矮,约莫有170公分,只是因为比较瘦,看着很小。

    应斯里扫了他一眼,周围的人都双手不空,他再度伸出手,按了关门键。

    那男生微垂着头,看了眼电梯键,忽然小声地说:“叔叔,麻烦帮我按下13楼,谢谢。”

    应斯里嗯了声,按了13楼。

    他没记错的话,13楼似乎是眼科部门。

    电梯在9楼停下,应斯里走了出去。他出去后,那男生移了移身体,这才抬起头来。门关了又开,男孩也提着东西出了电梯,右拐,进了一间病房。

    给病人做了检查,应斯里看了接过,确认病人的身体状态稳定,后天下午就可以动手术了。他又与住院部的医生商讨了病人的情况,这才离开住院部,回了自己的门诊楼,继续接待病人。

    中午盛予欢有事,应斯里决定去食堂吃饭。

    这两年,应斯里已经不怎么光顾食堂生意了。他拿着饭卡走进食堂,不出意外,对面的家属食堂吵哄哄的,里面闹得很。他朝里面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进了医生食堂。

    最近胃口叼了,他吃了几口饭,便没有胃口。

    将餐盘归位,应斯里擦擦嘴,走进家属与医生公用的洗手间洗手。

    洗完手,应斯里一边擦手一边往外走,却不小心撞到一个人。

    “啊——”

    少年的声音,伴随着不悦跟恼怒响起,显得有些阴郁。跟着响起的,还有食盒翻倒在地,汤汤水水洒在地上的声音。

    “抱歉。”应斯里弯下腰,捡起地上作废的食物盒。

    他蹲着,抬起头,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男生。

    “是你啊?”应斯里记得这男生,早上他们刚在住院部的电梯里看见过。

    男孩显然已经不记得他了,他露在口罩外的一双黑眸子微微蹙着,显然有些纠结。他没有责怪应斯里,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掏出口袋里的钱,应斯里看了眼他的手掌心,只有几块钱的零钱了。

    应斯里:“饭不能吃了,叔叔重新给你买一份。”

    那男生显然在犹豫。

    应斯里又说,“饭是被我撞到地上的,我应该赔偿。”

    男孩这才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多看了眼这个有些内向的瘦弱男生,应斯里起身,转身跟他说:“跟我来。”

    男孩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医生食堂。

    医生食堂的菜跟家属食堂差不多,但菜色显然要更有卖相,应斯里记得男孩刚才提着三个盒子,便取了三个打包食盒。他垂眸看了眼不做声的少年,却发现这孩子也仰头注视着他,准确的说,他是在看他的脸,目光还很复杂。

    应斯里心里生出疑惑,他对自己的外貌一向都很有信心,并不认为自己会丑到吓着小孩子。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明目张胆的盯着别人看不礼貌,青涩又内向的少年适时低下头去,眉头却深深地拧成了川型。

    “要吃什么,自己选。”

    “谢谢。”

    男生选菜的时候,问了句:“这些菜都可以随便选?”

    “嗯。”

    于是,男生全挑的清淡的,却有营养又适合病人吃的。

    “多吃点水果,对眼科病人有好处,像这种柑橘和葡萄,就很适合。”应斯里顺手拿起几个柑橘,又舀了两勺葡萄放进一个食盒里,一并递给少年。少年身体明显一怔,也不知是为何。

    应斯里有些诧异,这孩子反应好生奇怪。

    那少年抬起头,一双黑亮亮的双眼盯着应斯里的脸看了很久,终于,他开了口,问道,“你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嗯,我是心脏外科的主任。”

    少年认真的点点头,竟说,“我记住了。”

    应斯里一愣,然后笑了。

    “快去吧,不然饭菜该冷了。”

    少年将水果和食盒用袋子装好,他大步离开,走到食堂门边时,又转身看了眼应斯里。应斯里朝他微微一笑,少年的双眼又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复杂之色。

    跟着,他转身快步走向电梯。

    *

    “外婆,饭来了,我喂你吃。”

    乔哲将饭放在床头柜上,他洗了手,将躺在床上的老妇人扶了起来。

    老妇人的双手摸了摸,乔哲赶紧将茶杯放到她手中。

    老妇人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才问外孙,“小哲怎么去了这么久?”

    乔哲简单说了下在食堂发生的事,听了后,老妇人只说了一句,“医生都是好人。”乔哲抿着唇,没有附和,他脑海里闪过那个医生的脸,唇瓣就抿得更紧了。

    “外婆,先吃饭,吃完饭了再说这些。”

    “好。”

    林霞的眼睛患了多年的白内障,前些日子眼睛病变,迫不得已,只能来医院做了手术。森兰医院的医生都是医术精湛的老手,做完手术,林霞的眼睛恢复得很好。只是要好生养着就行。

    林霞的眼睛上现在还缠着纱布,见不得光,这些天,一直都是外孙身前身后伺候着。

    这也多亏了现在是放寒假,不然,她身边连个照看的人都找不到。

    乔哲伺候外婆吃了饭,这才快速的将快要冷透的饭菜扫进胃里。吃完饭,收拾干净了桌子,乔哲又给外婆喂了一个柑橘,几颗葡萄,然后又给她洗了手擦了脸,这才舒了口气,“外婆,你睡会儿吧。”

    “小哲呢?”

    乔哲拿起书包,一边打开书包一边说,“我做作业。”

    “诶,好。”

    乔哲今年读初三,只有半年就要中考了,他在一中读书,他成绩不差,不出意外的话,能考一个好高中。古斯高中与它的附属初中是奉城最好的学院,但一般人都进不去,乔哲就是这一般人之中的一员,不过,能进一中,也算是不错了。

    乔哲正在写一篇以‘我的母亲’为主题的作文,刚开了个头,就听见林霞轻声问他,“小哲,你妈妈她今年什么时候放假?”

    鼻头一顿,签字笔在书本上留下一个小黑点。

    乔哲目光闪了闪,他抬眼看向病床上虚弱的外婆,口罩下面的唇又抿了抿,才说,“应该快了。”他没有告诉外婆,妈妈今年过年或许不会回来了。

    “等她回来,让她陪你去买几身衣裳,今年可冷了。”

    乔哲嗯了一声,继续做作业。

    *

    快下班的时候,盛予欢来了医院。

    敲门声响起,应斯里平静抬头,看到依靠在门边的盛予欢后,眼里立刻有了笑意。“欢欢,怎么过来了?”

    “下午放学时间早,来看看你。”盛予欢穿着高跟长靴,她晃荡着两条长腿走到应斯里的办公桌后,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应斯里也不怕被人看见,顺势抱住她的腰,笑着说,“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盛予欢在他脸颊啄了一口,才说,“今晚在外面吃吧。”

    “好。”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你等我几分钟。”

    “几分钟?”

    “十分钟。”

    “行。”

    他做正事的时候,盛予欢一般都不会干扰他。她抱着笔电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随便找了个动物纪录片看了起来。没到十分钟,应斯里便结束了工作。他起身脱了白大褂挂好,走到盛予欢身边,一伸手合上她的笔记本电脑。

    “走。”

    盛予欢跟着起身,两个人往外走,路过大办公室的时候,跟正好下班的刘博文撞上了。第一次得知应主任的媳妇儿还在读书的时候,刘博文可惊讶坏了,现在见面,刘博文也算淡定了,还能调侃他两人几句。

    “哟,应主任,又带着小娇妻去约会啊?”

    应斯里搂着盛予欢,将她往怀里一带,眼尾往上一挑,端的是一个男妖孽。“刘医生,羡慕么?”

    刘博文呵呵地笑,应斯里又往他胸口捅刀子,“听说嫂子前些时间跟你吵架了,如今还呆在娘家没回来,有那个空闲时间关注我们,还不如去老丈人家把嫂子给哄回来。”

    刘博文:“…”

    “应斯里,你够狠!”

    这一战,应主任胜。

    两个人相拥往停车场走的时候,盛予欢忍不住凑在应斯里耳旁小声说,“刘大哥已经够可怜的,你就不要再挖苦他了。”

    应斯里:“你不懂,早些年,他没少往我胸口捅刀子。”

    盛予欢摇摇头,有些无奈,心里却是纵容他的。

    今天上班,应斯里开的是那辆深得盛爸爸喜爱的宾利轿车,应斯里主动给盛予欢打开车门,等盛予欢坐进车后,应斯里这才关上门。他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座的门,正打算坐进去,却敏感的察觉到一道隐晦的注视目光。

    应斯里猛地回头望身后看去,只来得及捕捉到一个极速逃走的影子。

    眯眯眸子,应斯里心里生起警惕之心。

    莫非又是仇家找上门了?

    应斯里没有急着上车,而是围着车子一阵检查,确认车身没有被人动手脚,这才坐进车里。没有跟盛予欢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应斯里先打了个电话,让白陌他们派几个得力的保镖过来。

    等他挂了电话,盛予欢这才问他,“有危险?”这两年,应斯里一直将盛予欢保护的很好,盛予欢没有受过伤,应斯里自己也没有受过伤,倒是应斯宇出了一次人为车祸,差点丢了命。若不是他反应快,弃车跳进护城河,估计就归西了。

    自那次以后,应家人出行都带着保镖,应斯里这些年低调惯了,可不代表他没有敌人。

    “不确定,不过我们被人盯上了。”

    盛予欢下意识看了眼身后,什么都没有看到。

    第二天开始,应斯里出行的时候,身边多了几个穿便衣的保镖。这几天,应斯里倒没察觉到异常,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这天下班,奉城下起了雪。

    明明才五点钟,看着天就像黑了一样。

    应斯里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排队出医院闸门的时候,却看见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一个人行走在漫天大雪里。应斯里盯着那背影多看了一会儿,他的车子开出医院,沿着路边慢慢地走。

    “上车吧。”

    乔哲听到了应斯里的声音。

    他顿了顿脚步,转过身,盯着车窗里面应斯里的脸,没有出声。

    应斯里也是好耐性,没有催促。

    乔哲终于摇了摇头,说,“谢谢你,我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公交站台那里挤了好些人,应斯里说:“等公交车要很久,雪越下越大,你还是上车吧。”

    乔哲也看到了前面站台处黑压压的一群人,他深吸了口气,这才坐进车里。他正准备去开副驾驶的车门,应斯里突然说:“坐后面吧。”乔哲愣了愣,随即,目光变得深沉起来。

    他乖乖地打开后车车门,坐了进去。

    车内开了暖气,乔哲却显得很紧张,他抱着书包,背部笔直。

    应斯里问了他地址,乔哲说了,应斯里点点头,便没再开口交谈。车子驶进市中心,正是下班高峰期,车子前行如龟速。应斯里这才认真打量起身后的少年来,他还是戴着口罩,只看得见那双黑色有神的眼睛。

    “你为什么总戴着口罩?”

    瞧着一怔,许是没想到应斯里会问他这个问题。他摸了摸纯黑色的口罩,瓮声解释道,“我外婆说医院有细菌。”

    应斯里:“你外婆在我们医院住院?”

    “嗯。”

    “她眼睛出什么问题了?”

    “白内障。”

    应斯里点点头。

    现在很多人都有白内障这个病,倒不奇怪。

    不过看样子,这孩子就是那老婆婆的家属,让这么大点一个孩子来照顾病人,难道他们家没有其他人了?应斯里心里装着疑问,却没有问出来,那太唐突无礼了。

    车子又开了一截,乔哲又听见应斯里问:“你多大了?”

    乔哲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太瘦了,加之还没有开始变声,总被人认为才十二三岁,实际上,他已经十五了。“15。”

    惊讶从应斯里眼里一闪而过。

    尽管那抹惊讶消失的很快,乔哲还是看见了。

    他下意识扣紧自己的书包,也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他竟然解释了一句,“我是早产儿。”

    “难怪了。”

    之后,车厢内便彻底安静下来。

    应斯里的车停在一处小巷子门口,这里的房屋都有些年头了,居住的都是奉城本地人。乔哲跟他说了声谢谢,这才下车。应斯里在前方两百米的地方调转车头往回开,路过那小巷子,却看见那少年还站在原地,正注视着他。

    那双眸子里,似乎藏着无数的委屈跟…希冀?

    心中感到很怪异,应斯里摇摇头,开车走了。

    直到连车屁股都看不见了,乔哲这才转身走进巷子口,回家的路上,他一直在想前些天看到的那一幕。那个长得那么漂亮,看上去还像个大学生,被应斯里温柔相待的女人,是他的妻子么?

    他有自己的家庭,有漂亮的妻子…

    乔哲心里一阵发闷。

    回了家,乔哲洗了澡,没开暖气,直接躲进被窝里。他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乔哲忙找到手机,看到那熟悉的号码时,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人气。

    “妈妈。”

    他躲在被子里,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小哲。”意外的,那女人的声音很严肃,吐字清晰,听着有些冰冷。

    乔哲嗯了一声,这才问,“妈妈,你还好吗?”

    乔安曦嗯了声,母子俩说了些话,乔安曦才问:“外婆呢?睡了么?妈妈想跟外婆说几句话。”

    “外婆已经睡下了,妈妈,你过年会回来么?”

    乔安曦沉默了一会儿。

    “小哲,今年过年,妈妈要在部队值守。”

    心里很失落,但乔哲开口说话时,语气却很从容平静,“好的妈妈,你自己注意身体。那过完年了,你会回来么?”

    “会。”

    “那就行。”

    电话很快就挂了,乔哲最终也没有告诉乔安曦,外婆动手术在住院的事。

    乔安曦放下电话,手臂上的刀伤又有些隐隐作痛,这次出任务,她虽然活着回来了,却也受了伤。去了医务室,乔安曦脱掉外套,军医看见她手臂上红了的纱布,忍不住蹙起眉头。

    “刀伤裂开了。”

    乔安曦点点头,没有吭声。

    “放松,我给你重新缝合。”

    缝合伤口的时候,乔安曦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林路注视着她那张清秀的脸颊,心中忍不住叹气。“好了上尉,注意休息,伤口不要碰水。”乔安曦嗯了声,又说,“腹部还有。”

    她提起内衫,林路低头一看,眉头皱得更深。

    令他注意的,并不是乔安曦的新伤口,而是那新伤口旁边三公分处的一道枪伤。军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便问,“这枪伤,是做卧底的时候留下的?”

    乔安曦低头看了眼旧伤,没有做声。

    显然,那并不是什么好的记忆。

    伤口重新被处理好,乔安曦跟军医林路道了谢,临走的时候,带了几卷没拆开的纱布。

    林路眯眼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忍不住回忆起,乔安曦刚来部队时的场景。那一年,所有部队参加特种兵集训的有八十几个人,最终留下来的,却只有八个。而乔安曦,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次见到乔安曦时候,林路跟其他老兵一样,都对这个女兵充满了好奇心。你说,她看起来那么柔弱,长得也那么清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能当特种兵的料,倒像是个文艺兵。

    可之后的两三年,乔安曦用她的实力征服了所有人。

    后来,她连续四年卧底,回来后,因贡献突出,升上中尉,这么多年过来,又在两年前升为上尉。她一路走来,各种辛酸道不尽,林路连队里的大队长都不服,就服她乔安曦。

    听说,乔安曦原本是可以上军校,做军官的,不过却在那一年出了意外。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林路摇摇头,收拾好东西,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大雪,心说,又是一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