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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她伤心的劲还没缓过去,全无进入大学校园的新奇和兴奋,连校内都没怎么上过, 所以隔了好两天才看到谢航宸的私信。

    她回他:不用了。

    他没说什么,礼物却还是寄到了。

    收到之后,她百思不得其解, 只好问他到底是怎么拿到的她新地址和电话, 尤其是那地址还是明确到她宿舍楼的。

    问过之后,谢航宸说,他一开始以为她不想回她, 就在她校内留言板上翻了翻,找了几个人问。

    「你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实话实说啊,说我是你高中同学,想起来你就要生日了, 准备寄礼物给你。」

    梦境断在他这条私信回过来的那一瞬间。

    耳边传来舍友的闹钟铃声, 唐榕睁开眼, 揉了揉微微发涩的眼角,准备起床洗漱。

    她有点可惜,如果这个梦再做下去,更长一点就好了。

    因为她很想在梦里把当年没有说的质问发过去,再拉黑了事。

    怀着对重生前自己的反省,接下来一周里, 她专注学习, 一次都没去隔壁找过谢航宸。

    她也不担心谢航宸会在被她甩了脸色后再来找她, 她太清楚这人是个什么德行了,她都把话说得那么不好听了,凭他的性格,想必也不会再来自讨没趣。

    可她没想到,这回她竟然猜错了。

    周五夜自习结束,轮到她和班上37号留下做值日。

    37号叫梁晓丽,是个个子很娇小的女生,唐榕琢磨了一下,感觉她应该没法提水,就主动表示打水的活交给自己。

    梁晓丽很惊喜:“谢谢!那我多扫两排吧!”

    唐榕:“行。”

    说完,她就拎着水桶去了楼梯尽头的洗手间打水。

    教学楼里为了节省水资源,每个水龙头出水都很慢,唐榕为了打满一桶,在那等了好几分钟。

    好不容易提着水回去时,教室里拿着扫把的已经从梁晓丽变成谢航宸了。

    唐榕一愣,旋即皱起眉头:“你来我们班干嘛?”

    谢航宸:“我同桌在等你同学一起回家,我让他们先走了,我陪你做值日吧。”

    唐榕本来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凭什么啊?

    她要是拒绝了,岂不是要一个人打扫整个教室?他乐意做,那就让他做呗。

    这么想着,她神色不变道:“好,全班六排,左三排你,右三排我,前黑板你,后黑板我,窗户从中间那道墙开始分。”

    谢航宸大概没想到,她会把一个简单的值日分得这么清楚。

    这其中划清界限的意味,未免太明显了一些。

    他自问最近完全没有得罪过她,甚至待她很不错,算上这次,已是连续三次主动求和了,可她却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和他不再往来。

    这让他十分不解,也微微有些挫败。

    因为不解和挫败,两人打扫教室的时候,他一直在想,唐榕到底怎么了?

    相比他的心不在焉,唐榕迅速地进入了值日状态,先把后黑板擦干净,再扫过她负责的那三排,最后用湿抹布擦了窗户。

    整个过程持续了大概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里,她一句话都没说。

    待最后一块窗户擦完,她才抬起头,对还没扫完左三排的谢航宸说:“水是我打的,既然你替了梁晓丽,那用完你去倒了把水桶归位。”

    谢航宸:“好。”

    应完,他又忍不住补充道:“我再几分钟就好了,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走。”

    “不了,十点最后一班公交。”她才不想跟他一起走,“我去赶公交了,后门我带上了,前门你负责,我走了。”

    “唐榕。”他似乎生气了,声音又低又沉,“你到底想怎样?”

    唐榕心想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是你到底想怎样啊?难不成我不理你了你反而要倒贴我了?

    但她没这么说,她只背上书包,耸了耸肩道:“我想去赶公交啊,这么晚了打车很贵的。”

    这种明知道对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但就是答成另一个问题的做派,谢航宸以前没少对她用。

    现在轮到她反过来这么对他,她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爽的。

    不过她也没说谎就是了,晚自习九点十分下课,她等到教室走空,打了个水,做了个值日,就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再不抓紧时间,恐怕真的赶不上最后一班公交。

    下了教学楼后,她几乎是一路狂奔着往校门方向跑的。

    跑到一半时,她听到右侧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偏头一看,居然是上周和她聊过校园鬼故事的一个校篮球队成员。

    唐榕回忆了一下,记得对方好像姓夏,但不大确定,就省了称呼挥了挥手:“这么巧啊。”

    “你应该是轮到做值日吧?”男生拎着包快步跑过来,顺道解释自己为何也走得这么晚,“我也是轮到整理器材室。”

    唐榕:“你应该是住学校附近的吧。”

    男生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才点头:“对啊。”

    他反应过来了:“哦对,你是寄宿生,没在附近租房子,回家挺麻烦的吧?”

    唐榕点头:“是的,所以我得走快点,赶最后一趟公交。”

    他立刻配合地加快脚步。

    唐榕:“……”

    其实她的意思是她想先跑,不是让他跟她一起跑。

    不过时间紧急,来不及说太多,她只能揪着书包背带继续朝校门口冲刺。

    最后她成功在九点五十五的时候过了马路,站到了公交站台边。

    她喘得可以,跟她一起跑出来的男生却呼吸如常:“还好,赶上——”

    话说一半,他忽然顿住,歪着身体越过唐榕,朝公交站台另一头看去,道:“阿晋,你怎么也在这等车,你不是就住后面那小区吗?”

    唐榕:“?!”

    她也顺着看了过去,发现言朝晋果然站在右边与她隔了三四米远的地方。

    言朝晋走过来,语气淡淡地解释:“这周我奶奶生日,我得回去一趟。”

    “哇,要不要兄弟几个一起去给奶奶庆生啊?”

    “还是算了。”他拒绝了这个提议,“我奶奶家在老城区,不太方便。”

    这么说着,公交车也来了。

    因为是最后一班,上面没几个人。

    唐榕和言朝晋跟那个男生说了一声再见,就上了车。

    座位很空,她随便挑了一个离车门近的坐下了。

    他坐到了她后面。

    车内最后一排,有个小孩正外放音乐,是一首很俗气的曲子,但格外洗脑。车窗外霓虹闪烁,粲然一片,入目之内,尽是人间烟火气。

    唐榕偏头看了一会儿,正欲收回目光,忽然听到言朝晋问她:“你怎么和夏刚一起出来了?”

    他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十分随意,仿佛只是顺口八卦一下。

    但唐榕毕竟已经知道了他隐藏许久的心事,她勾了勾唇角:“原来他真的姓夏啊,我还以为我记错了,刚刚打招呼都没敢称呼。”

    言朝晋:“……”

    唐榕接着说道:“我今天要值日,出来晚了,正好碰上他,他说今天轮到他整理操场那边的器材室。”

    言朝晋啊了一声,说好像的确是他。

    他说完这句,两人便再度陷入了沉默。

    好一会儿后,公交车因为红灯在路口停了下来,顺便广播里开始播报,前方即将到站凌水路。

    言朝晋趁机问她:“你回家要坐多少站?”

    唐榕:“坐到倒数第四站,你呢?”

    “我最后一站。”他停顿了一下,“荷月巷。”

    “咦?荷月巷?”唐榕有些惊讶,“我外婆家也在那。”

    “是吗,真巧。”他其实早就知道,但还是拿出了同样惊讶的语气,“那一块不大,也差不多快拆完了。”

    唐榕:“是啊,除了临近荷月庙的几条巷子,我看别说开发商了,政府也拆不起。”

    言朝晋笑了笑:“我奶奶家就是,之前一直等拆,后来说太靠近荷月庙了,要维护景点的完整,拆不了了。”

    唐榕一听,太靠近荷月庙,那岂不是和她外婆家离得很近?

    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一层缘分的吗?

    “你奶奶家……”她到底没忍住问了,“住荷月几巷啊?”

    “七巷。”他答,“七巷尾巴尖上,离荷月庙只有两堵墙,是没可能拆了。”

    唐榕:“!”

    因为太惊讶,或者说惊喜,她直接转过半个身体,扒着座位回过头跟他说话了。

    “荷月七巷最后一家以前是个小百货店,难道就是你奶奶开的吗?”

    公交车行驶过程中不开灯,里面一片昏暗,唯有从车窗外漏进来的光束打在她面上。

    但言朝晋看着她,还是觉得自己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浩瀚的星海。

    璀璨明亮不可攀。

    他点了点头。

    “是啊,就是我奶奶开的。”铺垫了这么多句,他终于自然地把这层奇妙缘分揭到了她面前,“你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