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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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得及询问什么, 狄咏便已经离开了他们径直往另一条街道而去。
“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不等史凌汐开口，一旁的苏辙便出声提议道。
虽说狄咏他们之前并不认得, 但狄青的大名却是听过的。
如今的北宋朝廷虽然重文轻武, 可自从仁宗景祐五年（公元1038年）藩地的首领李元昊自立为帝，建立西夏国之后, 北宋和西夏的战争从此便展开了许多年, 直到仁宗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两国达成了和平协议, 才终于换得宋夏将近半个世纪的和平。
要是真的论起功劳，这其中定然是有狄青的一份的。若不是像狄青这样的将领坚持戍守边关，北宋的百姓也不会有如此安稳的好日子。
众人跟着狄咏到了另外一条街道，见他停在了一家店铺门前, 这才藏在了不远处悄悄观望。
史凌汐抬眼望去，这店铺上的牌匾赫赫写着‘回春堂’几个大字。看这布局和摆设，大概是个药铺。
她这么想着，就看见狄咏拉住门口的伙计问道：“你们店中可有狮子草？”
“这……狄公子你也知道狮子草都是生长在悬崖绝壁之间，平日里便是难得一见……”伙计看了看有些焦急的拉着他的狄咏, 无奈的说道。
“你们回春堂不是京城最大的药店吗？怎么连一株狮子草都没有！”狄咏说着语气中难掩愤怒, 若不是父亲的腿疾犯得严重, 他也不至于急着到药店来问。
如今若是他快马加鞭赶去最近的深山寻找怕是也赶不及回来，父亲的伤势若是再严重下去怕是影响以后他正常的行动，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本以为回春堂中药材最多也最全面, 他要找的狮子草兴许也有, 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如今他可该如何是好？
“他好像是在找药材？”苏轼离得最近听得也最清楚，他看向身后的众人低声说道。
苏辙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身旁的史凌汐问道：“凌汐，你可知道他所说的狮子草吗？”
王弗、苏轸和苏轼闻言也都齐齐看向她，史凌汐点点头，自从沈陌寒送给她一本《神农百草经》之后，她每天都会抽空看上几种药材的介绍，如今过去几月，她对于书中记载的药材已经大体熟悉了。
“狮子草又名舒筋草，顾名思义它可以舒筋活血，治疗关节疼痛。”史凌汐这么说着看见身旁的王弗和苏轸对她投来了崇拜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下一秒，她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虽说这狮子草她完全可以从随身空间中种植出来，可她要如何给到狄咏呢？
若是她当着苏辙他们的面这么做了，她该如何解释这药草的来源？
******
就在史凌汐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的面前忽然晃过一道黑影，下一秒她便发觉自己已经置身在半空之中，身后还传来苏辙他们焦急的呼喊声。
黑影带着她迅速的穿过汴京城繁华的街道，终于在一条小巷中停了下来。
等到一落地，史凌汐便一把推开了那道黑影，刚想质问他的来历，一抬眼却有些怔住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药圣沈陌寒。
“药圣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已经忘记了刚才她有多么慌张，此时史凌汐只是想到如果沈陌寒就在汴京，那岂不是说明狄青有救了？
“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将你带走，你打算怎么做？”沈陌寒摘了帽子，他绝美的脸庞淹没在黑暗之中。
“啊？”史凌汐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他说：“没关系吗？让他们知道你有随身空间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有……”史凌汐之前只觉得沈陌寒医术高超，年轻有为，没想到他竟然还能一下子看透她的想法，他究竟……
“你不是想要救狄青吗？这两根银针拿着，一会儿你从空间拿出舒筋草之后，追上狄咏，带着这个针和他一起去狄府。”沈陌寒不等她继续问下去，便径自从袖口拿出了两根银针递给她道。“你听好，我只说一次，给狄青服下舒筋草的汤药之后，将这两根银针分别扎于他膝盖后侧的委中穴和膝盖下三寸处的足三里穴，到时自会药到病除。”
“可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呢？”史凌汐这么问着，似是看见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未及看清他便已经将帽子戴好，一纵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这个药圣真的好奇怪。”史凌汐径自喃喃着，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针，这才想到当务之急需赶紧去空间种植所需的狮子草才是。
她这么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道金光闪过，她又来到了密闭的空间之中。
不远处有个泡泡朝她飘了过来，她抬手去碰，种子落在了手掌之中。随即一串文字出现在了她脑海之中：狮子草又名伸筋草、舒筋草，多附生于悬崖峭壁之间。
种子落了地，一瞬间便长成了，史凌汐赶忙摘了狮子草，再次睁开眼睛时怀中已经多了一株药草。
她正想着该怎么迅速赶回去找苏辙他们会合，就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仔细一听，正是苏辙的声音。
“凌汐，你在哪里？”苏辙他们自从史凌汐被带走之后，便已经没了心思再去关注狄咏的事情，几个人分头找了好几条街为的就是尽快找到史凌汐。
“子由！我在这里！”史凌汐从黑暗的小巷中冲了出去，到了汴京的主街道之上，远远便看见了苏辙等人的身影，便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苏辙见到史凌汐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几个人到了史凌汐的面前，便有些疑惑的问道：“凌汐，刚才那道黑影是什么人？”
“他是药圣。”史凌汐这么说着，见几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药圣也来汴京了？”苏轸惊讶的大声反问了句，街道上不少人纷纷回身张望，她这才压低了声音。“既然是药圣他老人家来了这里，那狄青将军不就有救了？”
史凌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狮子草和两根银针道：“师父给了我两根银针和狮子草让我去救狄青将军。”
“这药圣果然如传言一般古怪，他人都来了，为什么不自己去救？”苏轸这么说着，史凌汐无奈的笑笑。本来她也是想这么问来着，但是她还没问出口，他就走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如今有了狄咏急需的狮子草，还是赶紧去狄府帮助狄青将军才是。”苏轼这么说着，众人也都点了点头。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不远处的屋顶上两道身影正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远去。
“主人，我不明白，你之前明确拒绝收史凌汐为徒，为何如今却将银针给了她又教她施针之法？”红菱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沈陌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要想确认一件事情。”半晌，就在红菱以为沈陌寒不会回答她的时候，他缓缓说道。
******
史凌汐他们沿着汴京的主街道走了一路，路上问了不少百姓，终于找到了狄府所在的位置。
他们到达狄府的时候，府门紧闭，门口没有什么人在看守。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这才上前去敲门。
狄咏在街上的药店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狮子草，几近绝望不敢去看狄青。
正独自坐在亭子之中发愣的时候，听见了叩门声，便有些奇怪的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来。
面前是有些熟悉的面孔，他仔细的回想，这才想起这几人不是刚刚在街道上他不小心撞到的人吗？
难道是找到家里来算账了？
苏辙看狄咏盯着他们的眼神，知道他定然是误会了，连忙开口道：“适才我们在街上偶然听见狄公子在寻找狮子草救父亲，正巧我们手中有这药草便带了过来。”
听了苏辙的话，狄咏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史凌汐见他不信便从怀中掏出了狮子草在他面前晃了晃，狄咏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这才确定这不是在做梦，瞬间大喜。
“可我和你们并不认识，你们又为何要帮我？”欢喜过后，狄咏这才想到面前的这几个人他不过是见过一面而已，就连名字他都不知道，他们又是凭什么要帮他？
“我们是从眉山城而来，前来汴京游历，顺便拜见翰林学士欧阳修，狄青将军在大宋屡立战功，是朝廷的大英雄，百姓人人钦佩，我等自是不例外。如今听说将军有病在身，若是能帮助自是在所不辞。”苏轼开口解释道，狄咏看看众人诚挚的目光，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大门完全敞开道：“几位快快请进。”
******
众人跟着狄咏穿过庭院走过长廊到了一处房门前停住，在房门外时便隐隐听见房内有男人低低的呻/吟声传出来。
听这声音大概是很痛苦吧，毕竟狄青也算是久经沙场之人，他身上的大伤小伤都有，是多大的痛会让一个七尺男儿一个铁血硬汉发出这低低的呜咽声？
这么想着，众人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狄咏知道父亲最爱面子，在临进门之前便敲了敲房门。
听见敲门声之后，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半晌听见沉沉的一道男声：“进来。”
众人随着狄咏进了房间，看见狄青正躺在床上，右腿不受控制的在抽搐着，脸上早已经是满头大汗。
史凌汐看着面前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想起了狄青最终悲惨的结局，心中隐隐有些感伤。
北宋重文轻武，狄青生前虽然为北宋屡立战功，却被朝廷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从汴京被贬至陈州之后，每半月还会有朝廷的使者前去监视，最终他郁郁而终。
一代名将没有死在敌人的兵刃之下，没有战死沙场之上，却死在了自己拼命效忠的朝廷的猜忌和排斥之中，实在是可悲可叹。
未来得及询问什么, 狄咏便已经离开了他们径直往另一条街道而去。
“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不等史凌汐开口，一旁的苏辙便出声提议道。
虽说狄咏他们之前并不认得, 但狄青的大名却是听过的。
如今的北宋朝廷虽然重文轻武, 可自从仁宗景祐五年（公元1038年）藩地的首领李元昊自立为帝，建立西夏国之后, 北宋和西夏的战争从此便展开了许多年, 直到仁宗庆历四年（公元1044年），两国达成了和平协议, 才终于换得宋夏将近半个世纪的和平。
要是真的论起功劳，这其中定然是有狄青的一份的。若不是像狄青这样的将领坚持戍守边关，北宋的百姓也不会有如此安稳的好日子。
众人跟着狄咏到了另外一条街道，见他停在了一家店铺门前, 这才藏在了不远处悄悄观望。
史凌汐抬眼望去，这店铺上的牌匾赫赫写着‘回春堂’几个大字。看这布局和摆设，大概是个药铺。
她这么想着，就看见狄咏拉住门口的伙计问道：“你们店中可有狮子草？”
“这……狄公子你也知道狮子草都是生长在悬崖绝壁之间，平日里便是难得一见……”伙计看了看有些焦急的拉着他的狄咏, 无奈的说道。
“你们回春堂不是京城最大的药店吗？怎么连一株狮子草都没有！”狄咏说着语气中难掩愤怒, 若不是父亲的腿疾犯得严重, 他也不至于急着到药店来问。
如今若是他快马加鞭赶去最近的深山寻找怕是也赶不及回来，父亲的伤势若是再严重下去怕是影响以后他正常的行动，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
本以为回春堂中药材最多也最全面, 他要找的狮子草兴许也有, 可现实却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如今他可该如何是好？
“他好像是在找药材？”苏轼离得最近听得也最清楚，他看向身后的众人低声说道。
苏辙点了点头，随即看向身旁的史凌汐问道：“凌汐，你可知道他所说的狮子草吗？”
王弗、苏轸和苏轼闻言也都齐齐看向她，史凌汐点点头，自从沈陌寒送给她一本《神农百草经》之后，她每天都会抽空看上几种药材的介绍，如今过去几月，她对于书中记载的药材已经大体熟悉了。
“狮子草又名舒筋草，顾名思义它可以舒筋活血，治疗关节疼痛。”史凌汐这么说着看见身旁的王弗和苏轸对她投来了崇拜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
下一秒，她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虽说这狮子草她完全可以从随身空间中种植出来，可她要如何给到狄咏呢？
若是她当着苏辙他们的面这么做了，她该如何解释这药草的来源？
******
就在史凌汐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的面前忽然晃过一道黑影，下一秒她便发觉自己已经置身在半空之中，身后还传来苏辙他们焦急的呼喊声。
黑影带着她迅速的穿过汴京城繁华的街道，终于在一条小巷中停了下来。
等到一落地，史凌汐便一把推开了那道黑影，刚想质问他的来历，一抬眼却有些怔住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药圣沈陌寒。
“药圣前辈，你怎么会在这里？”已经忘记了刚才她有多么慌张，此时史凌汐只是想到如果沈陌寒就在汴京，那岂不是说明狄青有救了？
“刚才若不是我及时将你带走，你打算怎么做？”沈陌寒摘了帽子，他绝美的脸庞淹没在黑暗之中。
“啊？”史凌汐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有些愣住，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回答，就听见他说：“没关系吗？让他们知道你有随身空间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有……”史凌汐之前只觉得沈陌寒医术高超，年轻有为，没想到他竟然还能一下子看透她的想法，他究竟……
“你不是想要救狄青吗？这两根银针拿着，一会儿你从空间拿出舒筋草之后，追上狄咏，带着这个针和他一起去狄府。”沈陌寒不等她继续问下去，便径自从袖口拿出了两根银针递给她道。“你听好，我只说一次，给狄青服下舒筋草的汤药之后，将这两根银针分别扎于他膝盖后侧的委中穴和膝盖下三寸处的足三里穴，到时自会药到病除。”
“可为什么你不自己去呢？”史凌汐这么问着，似是看见他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未及看清他便已经将帽子戴好，一纵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这个药圣真的好奇怪。”史凌汐径自喃喃着，随即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针，这才想到当务之急需赶紧去空间种植所需的狮子草才是。
她这么想着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道金光闪过，她又来到了密闭的空间之中。
不远处有个泡泡朝她飘了过来，她抬手去碰，种子落在了手掌之中。随即一串文字出现在了她脑海之中：狮子草又名伸筋草、舒筋草，多附生于悬崖峭壁之间。
种子落了地，一瞬间便长成了，史凌汐赶忙摘了狮子草，再次睁开眼睛时怀中已经多了一株药草。
她正想着该怎么迅速赶回去找苏辙他们会合，就听见有人在喊她的名字，仔细一听，正是苏辙的声音。
“凌汐，你在哪里？”苏辙他们自从史凌汐被带走之后，便已经没了心思再去关注狄咏的事情，几个人分头找了好几条街为的就是尽快找到史凌汐。
“子由！我在这里！”史凌汐从黑暗的小巷中冲了出去，到了汴京的主街道之上，远远便看见了苏辙等人的身影，便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苏辙见到史凌汐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几个人到了史凌汐的面前，便有些疑惑的问道：“凌汐，刚才那道黑影是什么人？”
“他是药圣。”史凌汐这么说着，见几个人都是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向她。
“药圣也来汴京了？”苏轸惊讶的大声反问了句，街道上不少人纷纷回身张望，她这才压低了声音。“既然是药圣他老人家来了这里，那狄青将军不就有救了？”
史凌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了狮子草和两根银针道：“师父给了我两根银针和狮子草让我去救狄青将军。”
“这药圣果然如传言一般古怪，他人都来了，为什么不自己去救？”苏轸这么说着，史凌汐无奈的笑笑。本来她也是想这么问来着，但是她还没问出口，他就走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如今有了狄咏急需的狮子草，还是赶紧去狄府帮助狄青将军才是。”苏轼这么说着，众人也都点了点头。
等众人都离开之后，不远处的屋顶上两道身影正站在那里目送他们远去。
“主人，我不明白，你之前明确拒绝收史凌汐为徒，为何如今却将银针给了她又教她施针之法？”红菱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沈陌寒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要想确认一件事情。”半晌，就在红菱以为沈陌寒不会回答她的时候，他缓缓说道。
******
史凌汐他们沿着汴京的主街道走了一路，路上问了不少百姓，终于找到了狄府所在的位置。
他们到达狄府的时候，府门紧闭，门口没有什么人在看守。
几个人互看了一眼，这才上前去敲门。
狄咏在街上的药店找了一圈都没能找到狮子草，几近绝望不敢去看狄青。
正独自坐在亭子之中发愣的时候，听见了叩门声，便有些奇怪的走到了门口打开门来。
面前是有些熟悉的面孔，他仔细的回想，这才想起这几人不是刚刚在街道上他不小心撞到的人吗？
难道是找到家里来算账了？
苏辙看狄咏盯着他们的眼神，知道他定然是误会了，连忙开口道：“适才我们在街上偶然听见狄公子在寻找狮子草救父亲，正巧我们手中有这药草便带了过来。”
听了苏辙的话，狄咏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史凌汐见他不信便从怀中掏出了狮子草在他面前晃了晃，狄咏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这才确定这不是在做梦，瞬间大喜。
“可我和你们并不认识，你们又为何要帮我？”欢喜过后，狄咏这才想到面前的这几个人他不过是见过一面而已，就连名字他都不知道，他们又是凭什么要帮他？
“我们是从眉山城而来，前来汴京游历，顺便拜见翰林学士欧阳修，狄青将军在大宋屡立战功，是朝廷的大英雄，百姓人人钦佩，我等自是不例外。如今听说将军有病在身，若是能帮助自是在所不辞。”苏轼开口解释道，狄咏看看众人诚挚的目光，终于松了一口气，将大门完全敞开道：“几位快快请进。”
******
众人跟着狄咏穿过庭院走过长廊到了一处房门前停住，在房门外时便隐隐听见房内有男人低低的呻/吟声传出来。
听这声音大概是很痛苦吧，毕竟狄青也算是久经沙场之人，他身上的大伤小伤都有，是多大的痛会让一个七尺男儿一个铁血硬汉发出这低低的呜咽声？
这么想着，众人都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狄咏知道父亲最爱面子，在临进门之前便敲了敲房门。
听见敲门声之后，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半晌听见沉沉的一道男声：“进来。”
众人随着狄咏进了房间，看见狄青正躺在床上，右腿不受控制的在抽搐着，脸上早已经是满头大汗。
史凌汐看着面前有些憔悴的中年男子，想起了狄青最终悲惨的结局，心中隐隐有些感伤。
北宋重文轻武，狄青生前虽然为北宋屡立战功，却被朝廷当成是眼中钉、肉中刺，他从汴京被贬至陈州之后，每半月还会有朝廷的使者前去监视，最终他郁郁而终。
一代名将没有死在敌人的兵刃之下，没有战死沙场之上，却死在了自己拼命效忠的朝廷的猜忌和排斥之中，实在是可悲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