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金牌调解员[快穿] > 75.海的女儿(五)

75.海的女儿(五)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乖乖去补齐订阅啦~摸你小脑袋!

    没等她做好与这幅平庸皮囊和平共处的心理准备,旁边忽而传来一个声响:

    “清嘉。”

    见到她手中挎着个盆子从清洗的后院里走出, 院外有个婢女及时将她喊住。

    清嘉, 就是她在这个世界的名字, 系统已经为她安排好了身份,当她走入这个世界, 所有人都会知道,她就是皇后如今最得力的大宫女。

    那碧绿宫装的女子头上斜插着一支墨绿的钗,左右看了看, 确认没人后,快步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如今正是新皇登基之时。

    前几日方举行了封后大典,姜窈才刚封皇后,以她原先管理太子后院时那井井有条的模样,以及如今尚还算空,仅有一妃、一良人的后宫情况来看, 照理说,现在应该还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 花白禾心中有了数, 只从盆里拿出自己已经洗好的皇后贴身衣物, 件件抖开,一边晾一边看凑过来的这人:

    “浣溪,什么事?”

    浣溪是花白禾在原本故事中看到的,姜窈身边最得用的那个, 也是嘉妃怀孕流产时, 离她最近的那个婢女。

    她看上去很轻易接受了‘清嘉与自己一同从王府出身, 感情深厚’的设定,在旁人面前还能摆出的大宫女威势,待到见了花白禾,那些镇定自若就全崩了。

    浣溪从自己的衣服里摸出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凑向花白禾,低声道:

    “听说今早晨会上,礼部尚书拟了选秀条陈,请皇上过目。”

    花白禾面上云淡风轻的,抖着衣裳上的水珠说道:“这事儿连御膳房的花猫都知道。”

    后宫生活无趣,前朝的风吹草动,什么时候不是第一时间传出来?

    何况这里是皇后在的长乐殿。

    至于选秀,倒也是惯例了——

    新皇屁股底下的位置刚热乎,只要皇长子一日未出世,礼部这些干拿俸禄的人就一日有找存在感的地方。

    什么为江山、为皇嗣着想……光花白禾见过的宫斗剧里就出现过无数遍这种台词,她闭着眼都是那些花白胡子的老臣苦口婆心的样子。

    ——战斗力堪比那些栓不住自家猴孩子,却上赶着慰问别人家孩子成绩年纪第几,年薪多少,什么时候找对象的社区碎嘴子大婶儿。

    浣溪见她半点不奇怪,顺着笑了下:“是,皇上是当朝将这事儿压下去了——”

    紧接着,浣溪脸上的笑容转为苦涩:“可姜小王爷下朝之后,就托人往咱长乐殿里送了这礼物,本该由我直接呈给娘娘,但姜小王爷这人向来性情不好捉摸,若是我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呈给娘娘……”

    话说到这里,花白禾懂了。

    所谓的姜小王爷,姜镇海,正是姜家最年轻的承爵者。

    姜窈的祖父作为三代公卿,为了上两任皇帝鞠躬尽瘁,将家门光耀到如今地步,可如此高门大户,却有个致命弱点,人丁稀少。

    到了姜镇海这一辈,更如同老母猪下耗子——

    一代不如一代。

    因为就这一个儿子,姜窈的母亲对他溺爱得很,官二代的本事他是半点没学着,摆阔闹事、仗势欺人他却无师自通,从小到大不知惹了多少祸事。

    如今亲姐成了皇后,他便进化成了京城第二个横着走的物种。

    ……第一个是螃蟹。

    鉴于这位姜镇海小王爷往长乐殿寄过许多‘惊喜’,最令人难忘的的一次,礼物是一只被压扁了裱进画框里的,死老鼠。

    该项辉煌历史由姜镇海同志酒醉后达成——

    据说他是怀念小时候在家里捣老鼠窝,想试试看外头那些贫民做的‘烤老鼠’味道如何,结果差点被亲爹家法伺候死,最后被亲姐解救的故事。

    礼物收到的那天,长乐殿的人听完这故事各个掩面泪流。

    ……被那只死老鼠的味道熏的。

    不巧的是,那天皇帝下朝之后恰好摆驾长乐殿。

    听说他那天的脸色很黑,很难看,当场赏了那个呈礼的小厮八十大板,又下旨训了姜镇海一通,骂他不分尊卑,吓得姜老太爷连夜进宫,颤巍巍泪涟涟地跪下给自己这祖孙求情。

    综上,姜家如今有这么个龟孙继承人,后期在前朝上刚不过嘉妃母家那些骁勇善战的兄弟,简直太理所当然了。

    ……

    当花白禾回忆完姜镇海的‘辉煌历史’,浣溪手中的那个蓝色布包已经往她怀中塞了过来:

    “清嘉,你惯是我们当中最聪明的那个,这事儿还是交给你解决吧。”

    浣溪觉得这布包十分烫手——

    因为姜窈正是传说中的扶弟魔,就算姜镇海干过无数荒唐事,她也依然能打开十五倍美颜滤镜去看自己的亲弟弟。

    所以不论是知道内情擅自销毁,还是直接呈给皇后,都有屁股开花的风险。

    花白禾陡然接下这么个任务,整个人:“……?”

    太能干也有错吗!

    就在她稍一愣神的期间,浣溪自觉卸下了今日最沉重的包袱,放心地回到前头大殿内继续伺候皇后。

    花白禾和那个蓝色布包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拿这个‘薛定谔的礼物’怎么办。

    她先是掂量了一下那个重量,又捏了捏厚薄度……

    “这个手感,”她低声自语道:“是书?”

    她觉得有几分稀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书值得这位小王爷偷偷从宫外送进来,还特意要交给皇后。

    一秒钟后,花白禾被封面上的画图闪瞎了眼。

    系统看到那张马赛克图,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刚想开口安慰,却见花白禾拿出看论文资料般的严肃表情,盯着那封面半天,然后问它:

    “……这姿势,是老汉推车吗?”

    系统:“【我还是个宝宝,我什么都不知道.jpg】”

    姜镇海又一次刷新了他送礼的下限。

    突破后宫重重阻碍,他给她的亲姐姐,送了一本……淫-书。

    里头观音坐莲、山羊对树、丹穴凤游等等,应有尽有。

    联想到今天前朝发生的事情,花白禾不难猜出他送这么本爱爱姿势科普书的用意——

    他想让姜窈多笼络皇帝,早点诞下皇长子,彻彻底底坐稳后宫第一人的位置。

    但这是要是传出去了……

    民间评书又要多几个段子——

    #八一八那个将手伸进皇帝后宫的小舅子#、#母仪天下的皇后究竟有哪些床头读物#、#帝后夫妻生活不和谐,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种种标题从花白禾的脑海里闪过,只见她相当淡定地将书一卷,往怀里塞去:

    “这本书,没收了。”

    系统瞧见她没当场销毁,试探着问了句:“你不会要留下自己看吧?”

    花白禾义正言辞:“我怎么会是这种人呢!”

    正在这时,另一个桃色宫装婢女匆匆往她这儿来,开口便喊道:“清嘉姐姐,娘娘今日兴起,想与婉妃对弈,问起上回皇上赏赐的那副白玉棋盘,你给收哪儿去了?”

    婉妃之前就是太子的侧妃,和姜窈一起服侍太子,年纪比姜窈大了八九岁,如今太子变皇上,她也跟着抬了身价,作为这后宫中唯一的妃子。

    婉妃比姜窈更佛,从不主动招惹人,在后宫中真真是透明人般的存在。

    花白禾听了她的话,随着她往外走:“娘娘之前让收进库中了,我这便去取一趟——对了,婉妃惯爱喝毛尖,你提醒着浣溪。”

    那婢女远远应了一声:“哎!”

    ……

    一刻钟后。

    花白禾见到了姜窈的真容,那模样惊艳到了她,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对面的婉妃。

    身体设定的本能促使她停止这种直视主子的冒犯行为,然而那随意一瞥却已在她心底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耀眼的明黄色常服穿在她的身上,金光灼灼,照亮了整座长乐殿,却也没掩住她自身颜色。

    衣领出的脖子那段胜过天鹅曲颈,面庞肤色塞初雪,尤其是那双含着笑意的黑色眸子,沉淀出她似水的温柔。

    落落大方的五官,既压得住一身皇后的威仪,却又不至露出威慑之意,一见就令人心生好感。

    看得花白禾这个终身颜狗后援会成员,面上站桩式的侍奉在旁边,心底恨不能将她的盛世美颜作屏保舔个几万遍。

    她陶醉得连婉妃走了都没反应过来。

    “清嘉……”直到那道温柔的嗓音在她身旁再度响起。

    花白禾骤然回神,低声喊道:“娘娘。”

    “今儿怎么了?瞧着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姜窈说话时自有一副涵养极佳的调子在里头,吐字极为清晰,却听不出轻慢的意思,反倒有十足的妥帖。

    花白禾感受着耳朵怀孕,一边手脚麻利地想收拾桌上的棋盘,低眉顺眼地微笑:

    “娘娘多虑了,我是想着御膳房那边小扇子传来消息,说今儿进了十来只肥鸭,如今正是吃鸭肉的好季节,您要不今晚点道鸭肉羹?”

    姜窈顿时失笑,没想到她这会儿就替自己操心起了膳食,正想说点什么,忽然见到她俯身时,衣襟里露出的那块深蓝色边角。

    “……你衣裳里是什么?”

    花白禾茫然一抬头,差点条件反射回答:胸!

    等顺着她的视线一低头——

    ‘啪嗒’一声。

    已经露出大半个角的书册彻底掉在了桌上。

    蓝布本就包的不太严实,正好隐隐绰绰露出一半封面的手绘图。

    露出的那一半,正好是两个紧贴着做运动的人物下半-身。

    花白禾:“……!!!”

    黑色的眼瞳被灯光照的熠熠生辉,其间的疑惑情绪浮出,她似乎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洛笙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不是洛笙很确定之前碰她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点僵硬,还真是要被她骗了过去。

    “你以为是谁?”洛笙唇角挂了点似笑非笑的弧度,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

    从下方的角度往上看去,花白禾不得不承认洛笙这纯天然的颜值相当在线,就连眼角微敛,略略飞扬的线条都诉说着迷人。

    真好看。

    花白禾兀自沉浸在对方近距离的美颜中,面上仍是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茫然样子,直到洛笙语气沉了沉,问出下一句:

    “或者,你希望是谁?你亲爱的表哥?”

    ‘亲爱的’这三个字和陈文宪那副老实巴交的脸放在一起,差点让花白禾当场哆嗦出来。

    迫于对方无形中倾洒的气势,她张了张嘴,装傻到底:“笙笙……你在说什么啊?”

    随后,她像是忽然明白了对方所指的意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甚至撑着床铺坐了起来,脸上出现几分急切,下意识地不住摇头,眼神紧紧盯在洛笙的脸上:

    “笙笙,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跟表哥只是从小到大玩得比较好而已,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是不是我之前有哪里做的不对?要不然……要不然以后我就跟表哥离远一点,好不好?”

    她脸上出现了几分被误会的难过,紧盯着洛笙就怕她不相信,几乎要作出指天发毒誓的口水剧经典动作了——

    毕竟,花白禾也不想让自己到头来变成洛笙和陈文宪之间最大的阻碍。

    这样跟她的任务初衷就背道而驰了。

    从头到尾,洛笙就静静地坐在床尾看着她。

    ……

    花白禾说完之后,紧张地去捏身侧的被角,看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小心翼翼,见她还是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笙笙,你相信我,我前段时间刚申请了外调,等你和表哥结婚之后我就不在这座城了,今晚只是表哥知道你工作忙,才邀我一块儿喝酒的,请你千万千万别多想,好不好?”

    洛笙整句解释全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集中在对方申请了外调的这件事上。

    陈可音要走。

    只要把她丢给陈文宪了,陈可音就想离开她。

    或者说,这人从来也没想过要留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洛笙眉眼间的寒意更重,像是汽水里丢进了两颗冰块,将周围空气都冻得滋滋作响。

    花白禾察觉到她周遭气压的下降,飞快调动自己的脑细胞,反省刚才话中有没出现失误,正待再生一计的时候,洛笙终于开口了。

    她一字一顿,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确实应该离陈文宪远一些。”

    闻言,花白禾眼中光亮渐渐降低,面上带了些被误会的黯然,却一时生不出更多力气去反驳,只能默默点头。

    刚应了没几下,又听见洛笙慢悠悠地吐出下一句:

    “因为我会不高兴。”

    花白禾没辨出她话里的另一重意思,还在胡乱地点头。

    同时在心中训斥系统:“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表哥表妹的,迟早要出事!”

    洛笙见她根本没听懂自己的话,倾身上前,抬手自后抚上她的后颈,与她近距离地四目相对,眼中似有沉沉雾霭:

    “不论是陈文宪、李文宪,还是别的什么,所有除我之外的人,你都不许靠近,懂吗?”

    花白禾:……我不是很想懂。

    她正欲开口,洛笙放在她后脖子上的手掌却动了动,缓缓摩挲着掌心细腻的皮肤的同时,看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花白禾经不住那分温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嘟囔似的小声喊着她:

    “笙笙……你是不是喝醉了?”

    洛笙听罢,冷笑一声。

    那哼声听的花白禾直想发抖——

    下一秒钟,洛笙又一次凑过来,当着她清醒的时刻,将她推在玫瑰红的床铺里,俯身吻了她,甚至还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带了些决绝到底的架势,掠尽她体内的每一分气息。

    花白禾被她亲的晕头转向,在心中狂呼系统:

    “这是她第三次亲我了!今晚第三次!再这样下去我就——”

    系统:“你就?”

    花白禾:“我就忍不住了!我要翻身将她压倒,然后把她……”

    系统强忍住了她污言秽语的杀伤力,甩给她一张抬手捂住身旁小伙伴嘴巴的图:【不!你不想!.jpg】

    花白禾:“……”

    ……

    洛笙将有些气喘的花白禾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湿热的气息深深浅浅喷薄在花白禾的唇瓣上:

    “现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吗?”

    花白禾的视线不敢与她对上,怕管不住心里那只迷路乱撞的小鹿,只得抬手挡了脸,露出有些无助的模样,视线只敢斜斜看向指缝后,眼角末尾的风景。

    她这幅模样落在了洛笙的眼中,就成了她拒绝接受现实的表现。

    也是……

    可音对陈文宪付出了那么多,眼里又怎么装得下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曾在旁边注视过她那么多年?

    这会儿的陈可音,说不定已经在心里大骂自己是变-态,又或者想将这一切当作一场疯狂的梦。

    可是洛笙不想这样。

    既然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踏出了这步,她绝不能让关系倒退回去。

    假如今晚让陈可音离开了,这人也许会立刻逃到她够不到的地方去。

    洛笙心中已经作下了决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从原本抚摸着花白禾脸颊的动作,慢慢下移到身下这人的唇上。

    她的拇指带了些力气,缓慢摩擦着花白禾的唇瓣,指尖还时不时地蹭到她的牙齿,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这种仿佛时刻能侵-入,却仅仅那边缘久久徘徊、伺机而动的感觉,让花白禾感觉自己像是被对方压在掌中戏耍的猎物,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喉咙动了动,有些恼怒地干脆张口,想要去咬洛笙的指尖。

    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用另一手卡住了下颌骨,指尖因而顺理成章地探入她口中,绕着圈儿去戏耍她的舌尖。

    极尽调-戏的动作里满是色-情的意味。

    花白禾口中咽下的动作慢了半拍,在喉间呛了呛,却又缓不过来,直将自己噎得眼角发红,细细的水雾漫上来,活脱脱一副被洛笙欺负惨了的样子。

    她却不想让自己显得如此狼狈,在洛笙欣赏尽她眼中风情的前一刻,她就紧紧闭上了双眼。

    好像不愿再看到羞-辱自己的这人。

    洛笙动作顿了顿,抽回了自己的手,珍重地俯身吻在她的唇上,低声问道:

    “你讨厌我,是不是?”

    讨厌到都不愿意睁眼去看她。

    几乎让她有种自己就算哪怕全力,也许都无法让陈可音记住她,或者是恨她的感觉。

    殊不知,在她问出这话的同一时刻,花白禾在心底沉痛地对系统宣布道:

    “洛笙选手,这轮零分。”

    洛笙平时看着也不傻啊,为什么轮到猜测她恋爱心理的时候,就变得这样敏感又自卑。

    如果情况允许,花白禾一定会选择用力摇晃洛笙的肩膀告诉她:

    亲爱的这就是爱情啊!

    系统:【智障.jpg】

    ……

    洛笙发现眼前人半点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只遮着自己的脸庞,囫囵往外冒着话:

    “笙笙,肯定是你喝醉了……”

    若是放在平时,洛笙也许会被她这幅倒打一耙的样子弄的哭笑不得。

    然而此刻,她只是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眼中浮出几分自嘲的情绪,唇畔也飘起相似意味的弧度,低低地呢喃一句:

    “我喝醉了?”

    尾音上扬的调子里,藏着让花白禾感到害怕的情绪。

    很快,花白禾就听到她继续说道:“那么,你来告诉我,我到底醉没醉吧。”

    花白禾起初有些茫然,待到身侧那道危险的气息远离之后,她偷偷从自己捂着脸的指缝里去看对方的动作。

    洛笙弯着腰,俯身从床铺底下勾出一个大箱子。

    而后是锁头被解开的声音。

    也许是今晚接踵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严重为难花白禾被酒精麻-痹过的神经,总而言之,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之前抖得太早了——

    洛笙开始一样样往床尾放东西,她唯一能认出来的是一对覆了软绒毛的手-铐,其次还有各种长短不一的,覆盖着仿真皮肤的长-棍,更多的东西形状奇怪,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

    新世界的大门在花白禾的面前陡然轰塌,压碎了她二十来年的纯洁三观。

    哪怕她没吃过猪头,也见过猪跑。

    她在内心喃喃问道:“系统,这都是些什么啊……”

    系统毕竟刚出厂,在人工智能的世界里还属于未成年,在出厂自带保护模式的作用下,它只能看到一堆模糊的马赛克。

    于是它陷入了一片死寂。

    花白禾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不跑,可能狗命要交待在这儿,然而她才刚后退一步,脚腕就被倾身而来的洛笙握住,对方扬起脑袋,朝她绽开一个笑容:

    “我不会强迫你。”

    她开口说道。

    紧接着,那笑容里透出稍许的邪佞意味来:“你会求我的,对吗?”

    系统懵逼地听着眼前打出百合r18攻略的对话,感觉自己的收音系统遭到了污染。

    然后它发现花白禾和它陷入了同样的沉寂状态。

    它绞尽脑汁,正想从自己的知识库里再找点表情包安慰玩脱了的花白禾,想告诉她这只是个任务,跟她现实中的身体没有关系,实在不行——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听见花白禾在久久的沉默后冒出一句:

    “这可真是——”

    “太刺激了……”

    姜窈的目光慢慢走过眼前那人脖颈、腰身,直到花白禾背上的汗毛尽皆竖起时,她才悠悠开口道:“被子都已翻过两次面儿,清嘉,你何时做事这么不利索了?”

    被她点了名的人身形僵了僵,抬手去解挂帷帐的钩子,低声道:“娘娘安寝罢,今儿是奴才守夜,若是有吩咐——”

    “你这是将本宫的话当作耳旁风吗?”姜窈细眉一挑,明明还是和风细雨的调调,却已让跟前的婢女在床前跪下了。

    “奴才不敢。”

    姜窈看着跪的利落的那人,眼中晕出几分笑来:“不敢?禁-书都敢往我跟前献,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上来。”她言简意赅地吩咐道。

    哪怕平时再温柔,她也是皇后,上位者说一不二的气势,总还是有的。

    花白禾呼吸一窒,强忍住了立刻滚上这张大床的冲动,从喉间压出一句:“娘娘三思,若是让嬷嬷知道了这等以下犯上之事,奴才只怕狗头不保。”

    被姜窈的颜值吸引是一回事,牡丹花下死就是另一码了。

    她说的是自小教导姜窈的教养嬷嬷,那是高门大户小姐的标配,平日里负责姜窈的起居,从穿衣打扮教到出嫁侍奉夫君,包教包会,终身一条龙服务。

    要让这些人知道她给一等模范皇后教了什么勾栏里的玩意儿——

    花白禾打了个哆嗦。

    姜窈听罢轻笑一声,被她话里‘狗头’二字逗乐了。

    花白禾却以为这个还不够有力,绞尽脑汁又拉出一面大旗:“皇上要知道了……奴才背不起这等‘惑上’的罪名。”

    姜窈彻底笑开了,清脆的笑声在室内回荡。

    许久之后,姜窈单手撑着床铺,另一手够到那俯身跪着的人跟前,竹节般的食指略略一挑,抬起了自己贴身宫女的这张脸。

    她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这人的脸庞,唇角依然噙着那点如水般的笑意——

    只是,花白禾越看越觉得她在嘲讽自己。

    果不其然,姜窈开口道:“清嘉,你是在提醒本宫,是时候教你认字了,对吗?”

    她说:“‘惑-上’这个词,不是用来形容你的。”

    花白禾:“……”

    笑容渐渐消失。

    没留给她时间哀悼逝去的美貌,姜窈薄唇轻启:

    “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上来。”

    于是花白禾麻利地爬上了床。

    她打开了那本令人面红耳赤的蓝色小册子,脸颊开始泛红,甚至连鼻子都开始发热。

    这时,系统突然在她脑子里敲了一声钵!

    “锵!”

    “不许主动勾-引目标人物!一个亿你还想不想要了?”

    突然提神醒脑的花白禾:“……”

    给看不给吃,不能动手,简直憋坏了她的一身才华。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也罢,不给动手,那只能动嘴了。

    ……

    半刻钟后。

    姜窈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听花白禾讲理论知识:“听闻所爱之人亲近,哪怕仅是唇齿相偎,那也是甜如蜜——”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委婉地表达自己肚子有些饿,能不能吃点东西垫吧一下。

    姜窈差点气笑,刚一点头,发现花白禾竟然真从兜里摸出一块手帕,摊开里头一块花瓣形状的糕点,那模样正是晚餐后赏下去的桃花酥。

    只见她掰下糕点一角,往自己的唇中一送,想继续刚才的枯燥教学课程。

    姜窈脸上的笑绷不住了:“清嘉,本宫平日里是太惯着你了。”

    花白禾立刻闭嘴了。

    顺便把嘴里的最后一口糕点咽下。

    姜窈指了指她:“今夜你若不给本宫示范这是怎么个甜法,明日本宫就让你——”

    话音还没落下,姜窈睁大了眼睛看着蓦然凑近的那张脸。

    唇上温热的触感跟着传来。

    细碎的桃花酥末儿原本沾在对方唇角,因为这个动作跟着传了过来,末了印在姜窈的唇畔,沾了丁点的濡意,跟着渗开那丝丝的甜味。

    两人都没动弹。

    花白禾保命之下也只敢亲这么一会儿,立刻就弹开了,躬身道:“娘娘恕罪……”

    姜窈回过神来,唇边漫开的甜味消失无踪。

    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失落。

    没等眼前人跪好,她抬手拉过那人的衣领,重又贴了上去,软软地将她唇角的末子全卷走,轻声道:“还有更甜的吗?”

    花白禾:“……”哎哟你这么问我怎么好意思!

    然后她竹筒倒豆子般给皇后讲了何为‘法式热吻’,疯狂暗示:来啊!正面上我!

    ……

    次日,听说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抱恙请假了。

    浣溪坐在她床边,看着她用手帕将整个脸都蒙上,担心地继续问:“你还好吗?若是得的恶疾,怕是要被隔开了。”

    花白禾翻了个白眼。

    浣溪继续说:“你连话都说不出来,真没关系吗?”

    花白禾疯狂摆手——

    话都说不出来,还不是因为真的用了一晚上嘴!腮帮子都差点脱臼!

    系统亲切地问道:“现在你如愿了吗?毕竟口了一晚上,很刺激吧?【发出天绝地灭般的笑声.jpg】”

    花白禾遭到系统鞭尸般的嘲笑,并不想说话。

    她觉得皇后可能是亲嘴鱼转世——

    哪个正常人,能一晚上就逮着‘接吻’这一个知识点来回复习的!而她居然真的就陪姜窈亲了一晚上!

    什么都没干的一晚上!

    要不是姜窈头顶进度条在凌晨时满意地挪动了百分之五,她可能就疯了。

    花白禾表示对姜窈失望透顶,这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女主。

    系统却很美滋滋,彻底对朴素的古代人民放下心来,连一个法式热吻都好奇的时代,花白禾休想开出两百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