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金牌调解员[快穿] > 83.海的女儿(十三)

83.海的女儿(十三)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最强战神花娇绝色总裁的贴身兵王韩娱之临时工女神的超能守卫无敌悍民

一秒记住【笔趣阁 www.bqg10.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乖乖去补齐订阅啦~摸你小脑袋!

    她说:“你倒是忠心耿耿。”

    花白禾被自己之前的猜测所震, 脑子里还是乱嗡嗡的,这会儿没留意姜窈的语气, 只得沉默不语。

    姜窈的目光落在她躬身时的发顶, 半晌却忽然问起另一句:

    “若你曾一生深情托付一人, 清醒时发现一步错, 步步错, 已无回头余地, 该当如何?”

    花白禾听到她的话, 情不自禁地抬头去看, 正对上姜窈那双黑沉沉的双眸。

    一时间, 她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奴仆身份, 就这样放肆地与自家主子对着目光, 直到系统喊了她一声, 她才蓦地惊觉仍在戏中, 匆忙地低下头去。

    “娘娘, 奴才不知——”她说:“奴才从未心系于谁。”

    姜窈听了她的话,眼眸里的光更暗了一点,不知在酝酿什么情绪。

    在花白禾紧张等着她回答的时候,最终她却只是挥了挥手:“本宫乏了, 回屋小憩一阵, 这段时间便不见客了。”

    花白禾行礼应下,却没忙着退开, 迟疑半晌还是开口道:“娘娘, 听说静嫔家中近日遇上点事儿, 她成日忧心家人,寝食难安。”

    姜窈回身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往右后方斜飞回去,只说了一句:

    “午后宣沈夫人入宫罢,皇上今日刚离朝,为免横生枝节,本宫不便准她此时出宫探亲。”

    花白禾低低回道:“奴才记下了。”

    姜窈停了一下,好似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提,只转身进了房间,也没让她和浣溪近身伺候。

    ……

    花白禾一路往储秀宫去传话,途中跟系统聊着天:“统鹅鹅,你之前要说什么?”

    当时两人的对话被姜窈打断,故而没继续下去。

    “她不可能是另一个任务者,因为她本身是这个世界的命运之子,跟这个世界的命运紧紧联系在一起,不可能和别的世界发生关系。”

    “比如说你被我挑选的时候,是癌症晚期过来的,但我只抽取了你的灵魂,你的身体仍然属于原先那个世界,所以按照法则,你不可能、也不允许与其他世界产生联系。”

    说到这里,系统又有点儿纳闷:“你确定完成任务之后,报酬要选一个亿,而不是恢复健康?”

    这是它从开始跟花白禾签订穿越合同时就困惑的问题,从它的数据库内容显示,哪怕再爱钱的人类,在自己性命攸关的时候,都会选择保住命。

    偏偏花白禾就是这么个‘要钱不要命’的葛朗台转世。

    花白禾猛然又听到那‘一个亿’,眼神放空了一会儿,再回神时竟将跟系统的对话说出了口:“是啊,我选一个亿。”

    没等系统吐槽,她轻哼了一声,回到之前的猜测:“那么,姜窈只可能是重生了?”

    系统说完‘对’,花白禾又往下接:“结合了一下她刚才那个‘爱不爱’的言论,她不会是后悔爱过皇帝吧???”

    难怪她一来,就觉得皇后对她不太对!

    原来是想让她给皇帝戴绿帽!

    等等,那她这个任务还怎么做下去?

    而且现在皇上还出去打仗了!两人直接异地!

    花白禾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妙,哪怕姜窈如今头顶的进度条涨到了60,但后面显然会越来越难。

    她幽怨地喊了一声:“统儿,这还只是我正式上岗的第一个世界……”

    系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非酋抽奖体质,被花白禾这么一说,它有些内疚:“对不起。”

    花白禾开始嘤嘤嘤:“你要怎么补偿我?”

    系统被噎了一下:“下个世界让你漂亮点。”

    花白禾停了几秒,继续在脑子里干嚎,嚎得系统开始反馈噪音干扰信息,最后受不了地问:“再哭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和世界之子谈恋爱!”

    花白禾闭嘴了:“……哦。”

    她说:“你想多了,我并不想跟皇后谈恋爱。”

    系统:“?”

    花白禾:“就是吧——离开的时候呢,皇后那一大箱子的宝贝,我能偷偷顺走吗?我要的也不多,给十样吧!”

    系统:“……滚。”

    ……

    花白禾在系统这里受了挫,一路到储秀宫门口都是蔫巴巴的,差点没长眼冲撞上恰好出门的沈青玉。

    在她跪下前,沈青玉抬手就将她扶住了,面上出现几分惊喜,不再是春桃这几日看着的乌云密布。

    “清嘉,你怎么来了?”高兴之下,沈青玉直接喊了她的名字,并未松开手,就势拉着她往里走:“正好我娘在前些日子,托人往宫里送了些去西域交易时的香料脂粉,你来挑一挑。”

    花白禾有意缩回手,却没挣开,只能笑着对她道:“听春桃说,静嫔娘娘这日子心里不大爽快,娘娘已下了旨,宣沈夫人午后入宫,我这儿路过储秀宫,便想着来通知一声。”

    “至于那些个贵重的香料,静嫔娘娘留着自用便是,奴才皮糙肉厚的,也没甚么使得上的地方。”

    沈青玉高兴得眼睛里都生出光:“这些日子皇上要出征,前朝后宫忙里忙外,我想着家中事情不大,不敢拿来叨扰皇后,自己烦恼便是,没想到……这都多亏了你!”

    “你莫跟我客气了,都是二八年岁的好时光,哪儿来的皮糙肉厚这一说,快进来吧。”

    花白禾不敢居功,还想着推脱两番,却已经被沈青玉拉进了储秀宫,甚至还兴致勃勃地将她按在了梳妆台前,做出一副要给她示范‘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化妆术架势。

    ……

    一个时辰后。

    花白禾算着姜窈的午休时间,好不容易从热情的沈青玉那儿回到长乐殿,在西厢房后院儿的井边打水上来,准备将妆容卸掉。

    她早知道能够化妆将自己的模样整的更鲜亮些,却迟迟没有选择这么做,虽然姜窈并不要求宫女们都素颜,反而时不时会赏赐她们好看的首饰、衣裳,但她却仍旧遵守着皇宫里的下人法则,十分恪守本分,持续素颜出镜。

    花白禾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水池边,看着自己被修过、更显整齐的眉毛,敷粉后细腻无半点瑕疵的皮肤,扬了扬眉头,对系统道:

    “以这个为标准,下个世界要比这张脸美十倍哦!”

    系统懒得理她。

    花白禾却已经对未来充满期待,美滋滋地掬了一捧水,一边想着今后要怎么加深皇帝和皇后之间的感情,一边把水往脸上泼去。

    ——虽然皇后疑似重生,但没有关系,这可是官配,只要她帮着把那些小三小四全部摁下去,总有一天能凑回这对有情人!

    ……

    半盏茶后——

    “怎么肥四?”

    花白禾恍恍惚惚地看着水中丝毫未变的倒影,甚至连脸颊上的浅浅腮红也没褪掉半分,整个人有些痴呆。

    ——这个世界还特么有防水妆容??过分了吧!

    恰在此时,浣溪伺候着姜窈的声音却朝这边来:“娘娘,西厢房院儿里皇上刚赏下的秋菊已开了,长势好得很,今岁的秋菊宴已经在准备了。”

    秋菊宴原先是大雍王朝农民秋收后过的秋收节,本朝太-祖为了表示与民同庆,在同一天的宫中设了秋菊宴,在丰收年都办的红红火火,是大雍朝的惯例。

    紧跟着,姜窈温和的声音响起:“皇上正在前头打仗,秋菊宴可从简,就说是本宫的旨意——”

    那声响在院外停住。

    花白禾不得不火速回身,头压的低低的行礼:“娘娘。”

    姜窈搭着浣溪的手慢慢往院儿里走,想到她刚才又借着给沈青玉传话的机会跑去了储秀宫待了那么久,视线都没往这边瞥,只淡淡说了句:“不必多礼。”

    她从花白禾的身边经过,原本心思都放在了院里的菊花上,却冷不防闻到了一股香味。

    那是静嫔惯爱的熏香,因为沈家有外亲经商,常来往西域,所以香味也是独一无二的特别。

    姜窈的脚步挪不动了,回眸看去,发觉花白禾还是低着头。

    但从这个角度,已能看到她往日里没几分颜色的下唇,仿佛被云霞着了色,有十分自然的亮光。

    姜窈折返到花白禾的跟前,抬手勾起她的下巴,将她脸上的妆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不起眼的人,经过这样精心的妆容描绘,将身上那股干净又纯粹的气息衬得更明显。

    花白禾想到自己之前酸痛了两天的右手,正打算在她问了之后解释清楚,忽而听见姜窈笑了一下。

    “很好看。”她说。

    花白禾不知为何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姜窈仍未收回手,旁边的浣溪只看到她侧颜笑的温和,仿佛在欣赏清嘉脸上的妆容。

    过了许久,姜窈垂着眼眸打量完了她脸上的痕迹,不紧不慢地说道:

    “本宫该收回上次的评价。”

    惑主这个词,也许恰是最适合这人的。

    只是——

    为什么偏偏在她跟前许久都没有过半分打扮自己的想法,却在储秀宫这样花枝招展?

    逆光的院子里,姜窈一身金色常服熠熠生辉,唇角上扬的弧度和浓长眼睫的下掩,都成为挡去旁人的假象,唯有花白禾能看到她眼底深深的情绪,听见她笑着又说出一句:

    “你很好。”

    黑色的眼瞳被灯光照的熠熠生辉,其间的疑惑情绪浮出,她似乎弄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洛笙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不是洛笙很确定之前碰她的时候感受到的那点僵硬,还真是要被她骗了过去。

    “你以为是谁?”洛笙唇角挂了点似笑非笑的弧度,自上而下地打量着她。

    从下方的角度往上看去,花白禾不得不承认洛笙这纯天然的颜值相当在线,就连眼角微敛,略略飞扬的线条都诉说着迷人。

    真好看。

    花白禾兀自沉浸在对方近距离的美颜中,面上仍是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茫然样子,直到洛笙语气沉了沉,问出下一句:

    “或者,你希望是谁?你亲爱的表哥?”

    ‘亲爱的’这三个字和陈文宪那副老实巴交的脸放在一起,差点让花白禾当场哆嗦出来。

    迫于对方无形中倾洒的气势,她张了张嘴,装傻到底:“笙笙……你在说什么啊?”

    随后,她像是忽然明白了对方所指的意思,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甚至撑着床铺坐了起来,脸上出现几分急切,下意识地不住摇头,眼神紧紧盯在洛笙的脸上:

    “笙笙,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跟表哥只是从小到大玩得比较好而已,你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是不是我之前有哪里做的不对?要不然……要不然以后我就跟表哥离远一点,好不好?”

    她脸上出现了几分被误会的难过,紧盯着洛笙就怕她不相信,几乎要作出指天发毒誓的口水剧经典动作了——

    毕竟,花白禾也不想让自己到头来变成洛笙和陈文宪之间最大的阻碍。

    这样跟她的任务初衷就背道而驰了。

    从头到尾,洛笙就静静地坐在床尾看着她。

    ……

    花白禾说完之后,紧张地去捏身侧的被角,看她的目光渐渐变得小心翼翼,见她还是不说话,又补了一句:

    “笙笙,你相信我,我前段时间刚申请了外调,等你和表哥结婚之后我就不在这座城了,今晚只是表哥知道你工作忙,才邀我一块儿喝酒的,请你千万千万别多想,好不好?”

    洛笙整句解释全没听进去。

    满脑子都集中在对方申请了外调的这件事上。

    陈可音要走。

    只要把她丢给陈文宪了,陈可音就想离开她。

    或者说,这人从来也没想过要留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洛笙眉眼间的寒意更重,像是汽水里丢进了两颗冰块,将周围空气都冻得滋滋作响。

    花白禾察觉到她周遭气压的下降,飞快调动自己的脑细胞,反省刚才话中有没出现失误,正待再生一计的时候,洛笙终于开口了。

    她一字一顿,不紧不慢地说道:“你确实应该离陈文宪远一些。”

    闻言,花白禾眼中光亮渐渐降低,面上带了些被误会的黯然,却一时生不出更多力气去反驳,只能默默点头。

    刚应了没几下,又听见洛笙慢悠悠地吐出下一句:

    “因为我会不高兴。”

    花白禾没辨出她话里的另一重意思,还在胡乱地点头。

    同时在心中训斥系统:“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表哥表妹的,迟早要出事!”

    洛笙见她根本没听懂自己的话,倾身上前,抬手自后抚上她的后颈,与她近距离地四目相对,眼中似有沉沉雾霭:

    “不论是陈文宪、李文宪,还是别的什么,所有除我之外的人,你都不许靠近,懂吗?”

    花白禾:……我不是很想懂。

    她正欲开口,洛笙放在她后脖子上的手掌却动了动,缓缓摩挲着掌心细腻的皮肤的同时,看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占有欲。

    花白禾经不住那分温痒,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嘟囔似的小声喊着她:

    “笙笙……你是不是喝醉了?”

    洛笙听罢,冷笑一声。

    那哼声听的花白禾直想发抖——

    下一秒钟,洛笙又一次凑过来,当着她清醒的时刻,将她推在玫瑰红的床铺里,俯身吻了她,甚至还用双手捧住她的脸颊,带了些决绝到底的架势,掠尽她体内的每一分气息。

    花白禾被她亲的晕头转向,在心中狂呼系统:

    “这是她第三次亲我了!今晚第三次!再这样下去我就——”

    系统:“你就?”

    花白禾:“我就忍不住了!我要翻身将她压倒,然后把她……”

    系统强忍住了她污言秽语的杀伤力,甩给她一张抬手捂住身旁小伙伴嘴巴的图:【不!你不想!.jpg】

    花白禾:“……”

    ……

    洛笙将有些气喘的花白禾放开,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湿热的气息深深浅浅喷薄在花白禾的唇瓣上:

    “现在,知道我什么意思了吗?”

    花白禾的视线不敢与她对上,怕管不住心里那只迷路乱撞的小鹿,只得抬手挡了脸,露出有些无助的模样,视线只敢斜斜看向指缝后,眼角末尾的风景。

    她这幅模样落在了洛笙的眼中,就成了她拒绝接受现实的表现。

    也是……

    可音对陈文宪付出了那么多,眼里又怎么装得下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曾在旁边注视过她那么多年?

    这会儿的陈可音,说不定已经在心里大骂自己是变-态,又或者想将这一切当作一场疯狂的梦。

    可是洛笙不想这样。

    既然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之后终于踏出了这步,她绝不能让关系倒退回去。

    假如今晚让陈可音离开了,这人也许会立刻逃到她够不到的地方去。

    洛笙心中已经作下了决定,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从原本抚摸着花白禾脸颊的动作,慢慢下移到身下这人的唇上。

    她的拇指带了些力气,缓慢摩擦着花白禾的唇瓣,指尖还时不时地蹭到她的牙齿,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这种仿佛时刻能侵-入,却仅仅那边缘久久徘徊、伺机而动的感觉,让花白禾感觉自己像是被对方压在掌中戏耍的猎物,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喉咙动了动,有些恼怒地干脆张口,想要去咬洛笙的指尖。

    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用另一手卡住了下颌骨,指尖因而顺理成章地探入她口中,绕着圈儿去戏耍她的舌尖。

    极尽调-戏的动作里满是色-情的意味。

    花白禾口中咽下的动作慢了半拍,在喉间呛了呛,却又缓不过来,直将自己噎得眼角发红,细细的水雾漫上来,活脱脱一副被洛笙欺负惨了的样子。

    她却不想让自己显得如此狼狈,在洛笙欣赏尽她眼中风情的前一刻,她就紧紧闭上了双眼。

    好像不愿再看到羞-辱自己的这人。

    洛笙动作顿了顿,抽回了自己的手,珍重地俯身吻在她的唇上,低声问道:

    “你讨厌我,是不是?”

    讨厌到都不愿意睁眼去看她。

    几乎让她有种自己就算哪怕全力,也许都无法让陈可音记住她,或者是恨她的感觉。

    殊不知,在她问出这话的同一时刻,花白禾在心底沉痛地对系统宣布道:

    “洛笙选手,这轮零分。”

    洛笙平时看着也不傻啊,为什么轮到猜测她恋爱心理的时候,就变得这样敏感又自卑。

    如果情况允许,花白禾一定会选择用力摇晃洛笙的肩膀告诉她:

    亲爱的这就是爱情啊!

    系统:【智障.jpg】

    ……

    洛笙发现眼前人半点要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只遮着自己的脸庞,囫囵往外冒着话:

    “笙笙,肯定是你喝醉了……”

    若是放在平时,洛笙也许会被她这幅倒打一耙的样子弄的哭笑不得。

    然而此刻,她只是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眼中浮出几分自嘲的情绪,唇畔也飘起相似意味的弧度,低低地呢喃一句:

    “我喝醉了?”

    尾音上扬的调子里,藏着让花白禾感到害怕的情绪。

    很快,花白禾就听到她继续说道:“那么,你来告诉我,我到底醉没醉吧。”

    花白禾起初有些茫然,待到身侧那道危险的气息远离之后,她偷偷从自己捂着脸的指缝里去看对方的动作。

    洛笙弯着腰,俯身从床铺底下勾出一个大箱子。

    而后是锁头被解开的声音。

    也许是今晚接踵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严重为难花白禾被酒精麻-痹过的神经,总而言之,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之前抖得太早了——

    洛笙开始一样样往床尾放东西,她唯一能认出来的是一对覆了软绒毛的手-铐,其次还有各种长短不一的,覆盖着仿真皮肤的长-棍,更多的东西形状奇怪,让人看了就头皮发麻。

    新世界的大门在花白禾的面前陡然轰塌,压碎了她二十来年的纯洁三观。

    哪怕她没吃过猪头,也见过猪跑。

    她在内心喃喃问道:“系统,这都是些什么啊……”

    系统毕竟刚出厂,在人工智能的世界里还属于未成年,在出厂自带保护模式的作用下,它只能看到一堆模糊的马赛克。

    于是它陷入了一片死寂。

    花白禾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这会儿不跑,可能狗命要交待在这儿,然而她才刚后退一步,脚腕就被倾身而来的洛笙握住,对方扬起脑袋,朝她绽开一个笑容:

    “我不会强迫你。”

    她开口说道。

    紧接着,那笑容里透出稍许的邪佞意味来:“你会求我的,对吗?”

    系统懵逼地听着眼前打出百合r18攻略的对话,感觉自己的收音系统遭到了污染。

    然后它发现花白禾和它陷入了同样的沉寂状态。

    它绞尽脑汁,正想从自己的知识库里再找点表情包安慰玩脱了的花白禾,想告诉她这只是个任务,跟她现实中的身体没有关系,实在不行——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他听见花白禾在久久的沉默后冒出一句:

    “这可真是——”

    “太刺激了……”

    室内气氛十分低沉。

    姜窈挥退了其余的下人,知道内情的浣溪临走时有些担忧地送了花白禾一个眼神:

    加油。

    然后她就非常体贴地从外头把门给关上了。

    花白禾:“……”她觉得那个眼神翻译成‘保重’更妥当一些。

    姜窈脸上惯有的笑意不见踪影,伸手将那本艳书从眼前的桌上慢慢拿起来,这慢动作让花白禾看得胆战心惊,膝盖直发软。

    她面上看不出喜怒,素白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翻着书页,姿态近似于翻阅历史类文献那般。

    尾指指套镶金嵌银,让人无端端觉得这低俗的玩意儿挨到她的皮肤,都是对她的一种玷污。

    姜窈却迟迟未放下,甚至在翻页的同时,还语气淡淡地去问杵在跟前的花白禾:

    “这是什么?”

    花白禾盯着封面上那幅‘老汉推车’,恍恍惚惚地想起来,有一类出自岛国的动作片,是不需要字幕,不需要懂语言,只看画面就能够明白其深意的存在。

    以姜窈的智慧,她还能读不懂三岁小孩儿都会的‘看图说话’吗?

    花白禾顿觉自己收到了个死亡提问,舌头身不由己地开始打结,半晌只吞吐出一字:

    “……书……”

    回答的同时,记忆里种种类似‘淫-乱宫-闱’、‘私藏禁-书’的大帽子扣下来,让她觉得自己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姜窈拿去仗-毙的。

    姜窈听完,翻页的动作顿了顿——

    她掀起眼皮看了看面前的人,似乎想要开口说句什么。

    花白禾盯着她漂亮的唇瓣,一颗心仿佛被扔到油锅中烹煮,感受每一秒都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挣扎。

    良久之后,姜窈看她一副即将被吓晕过去的样子,终于大发慈悲地开了口:“你跟了本宫这么些年,万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更不是知法犯法的——”

    花白禾听出她话音里似有开恩之意,内心跟着提了提。

    紧接着,却听姜窈话锋一转:“所以,你是故意让本宫看到这个的,对吗?”

    差点背过气去的花白禾:“……”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藏小黄书业务不熟练!

    她暂时不太确定姜窈的御下之术,不知道皇帝有没有在这中宫安插人手,若是此刻将荒唐的姜小王爷供出去,自己恐怕也得不了什么好。

    于是花白禾只能双膝一软,咬着牙扛下了这个炸-药-包,祭出古装剧下人们最经典的一句话:

    “娘娘饶命!”

    她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地,脑门抵着冰冷的地砖。

    姜窈见到她跪得干脆,面上依然没什么神情,将书反扣在了面前的桌上,她用右手中指轻轻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发出了一声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叹息声。

    “哪怕皇上压下了今秋的选秀,还有明年、后年……但凡本宫一日不诞下皇长子,这位置就一日也坐不稳,清嘉,连你也觉得——本宫需要用孩子来稳固皇上对我的心思吗?”

    花白禾正在思考自己久跪与老寒腿之间的联系,闻言立刻在心里回答道:

    哪能啊!这种秽书我怎么可能拿出来玷污小仙女的眼睛!

    系统:“对,你只会私藏。”

    “娘娘,是奴才糊涂,奴才不该拿这等脏污下三滥的玩意儿糟蹋娘娘的眼睛,奴才罪该万死。”花白禾一边回答,一边在内心悲痛,看来这一通打自己是逃不过了。

    姜窈看着她的发顶,听着她的话,却慢慢道:

    “以你的手腕门道,要寻到这么一本被圣上禁令下印的书,挺不容易的吧?”

    花白禾挺想让她去质问自家的瘪犊子小老弟,但听着她话里的意思,总有点毛骨悚然的意味。

    这就好比一个男人婚礼当天,发现自己兄弟特意找人偷-渡,送了自己十瓶印度神油一样——尊严备受侮辱。

    放到姜窈身上就是,她明明成了皇后,然而只是一次选秀事件,身边人却各个替她自危,认为她和皇帝的爱情经不起考验,连最贴心的宫女都要千方百计搞来这么一本书进给她。

    花白禾越想越绝望:“今天我这清清白白的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系统:……打个板子也能被说的这么龌-龊,服了。

    姜窈见她只跪着不说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发作,门外便响起尖亮一声:

    “皇上驾到——!”

    殿内安静了下来,只余那声响在轻轻回荡。

    花白禾窒息于自己的屁股即将被更多人围观,却发现姜窈却已从座位上站起来,从自己旁边经过、迎了出去。

    轻飘飘一句话落了下来:

    “还跪着坐什么?再不把东西收起来,等皇上来了,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花白禾:……诶?咦???

    “奴才遵旨!”

    ……

    身着金色龙袍的男人在四周跪呼万岁的声音里,威风凛凛地背着手跨了进来,先往屋子里四下一看,顿时眉心一皱:

    “你们怎么伺候的,这个时辰还未到御膳房传膳!”

    屋子里的人都被吓得一愣,浣溪脸都吓白了,跟花白禾对视——

    准确点来说,皇帝进门时才刚到饭点,他们上哪儿提前传膳去?

    还是姜窈看他脸色不太对,不知他因为什么事情动怒,笑着迎上来:“臣妾不知皇上要来,今儿晌午特让御膳房做了几道点心,因风味不错,一时贪嘴吃多了几块,这才耽误了晚膳。”

    说话间,她给花白禾使了个眼色。

    花白禾顿时明了,悄悄地挪到了门口,然后小跑着让人去御膳房传膳,特意还点了姜窈午后餐点里同样的点心。

    果不其然,门内的皇帝已笑着问道:“哦?这是哪个厨子的手艺,竟能将朕的皇后也馋着了。”

    姜窈随着他在软塌上坐下,从婢女手中接过茶端到他跟前,眼中淌着笑,缓声答道:“是前些日子刚到的江南厨子,桃花酥堪称一绝,酥皮蒸的又软又香,里头的馅儿用的是新春刚摘的桃花,吃起来甜而不腻,皇上大可尝尝。”

    皇帝被她这通形容说的都有些馋了,顿时失笑:“既是皇后喜欢,这便命人将他调到长乐殿的后厨。”

    姜窈于是笑着推辞,这一番不着痕迹的话题转移下来,皇上进门时的糟糕心情早被哄好了。

    等到晚膳布完之后,帝后二人已经坐到了餐桌边,姜窈想伺候着皇上用餐,最终还是被拉着一同动了筷子。

    花白禾看到两人此刻相处无间的样子,略有些感慨——

    所有的怨侣,在最初的时候,都是神仙般的眷侣。

    她悄悄和浣溪退下了,将室内温馨的用餐气氛留给帝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