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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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不是纪尽第一次在她这里听到这种话了，上学那会，他刚认识她的时候，比现在还大胆。
什么黄段子到嘴就来，简直比一些男生都要厉害。
那时候的纪尽，还未成年，长相好，家世好，成绩也好，学校里有很多女生都挺喜欢他的，但也没疯狂到说是整天跟着他，就只有秦思，一打铃就从附中的体艺楼跑到他们班，时不时地在他上完体育课后，放一瓶水在桌上，然后就在门口穿着一身碎花裙晃来晃去。
在清一色的校服里尤其的显眼。
一开始，纪尽也觉得挺有面子的，那个年纪的男生，不管是谁，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天天跟在后面，谁都会开心，即使没有喝她送过来的水，也没有严辞拒绝。
直到后来，他渐渐地开始发现不对劲了，无论他们认识的时间再久，都依然停留在你追我赶的这个阶段。
纪尽问她，以后想干嘛，她说没什么大理想，就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然后考上电影学院，演电视，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她长得有多漂亮。
当时，听到这话的纪尽无奈地笑了笑，之后又说，他想当空军，想去开战.斗.机。
秦思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以为他就是纯碎的跟有些男生喜欢汽车一样喜欢飞机，毕竟在她所接触到的那些男孩子里，这个年龄段，大家想到的还是怎么去泡妞和考上大学。
“想什么呢。”
曹喧从旁边凑过来，看着纪尽一直盯着手机，问了这么一句。
他也聪明，问话之前，就偷偷地瞄了一眼闪着亮光的屏幕，所以关于秦思发过来的消息全都被他给看见了。
纪尽注意到他的眼神，赶紧将手机收到了口袋里，推了他一把，皱着眉说道，“你不乱看会死啊？”
曹喧故作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草，你们自己对话少儿不宜，被我看见了，我还没说你们带坏小孩子呢。”
酒吧里响着轻柔的英文歌，周围的人都在或浅谈，或低语，他就这么突然吼了一声，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曹喧见状，赶紧道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鞠了一圈躬，才算平息了此事。
9点多钟的时候纪尽要走，杨恒也没留他，明天他还要去公司，怎么说也是去交代事情，带着一身酒味总归是不好。
临走的时候，曹喧也要跟着，却被杨恒使了个眼色，留了下来。
他此番的目的，喝酒是小，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大男人一个，自然不是为了八卦，就想知道，纪尽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好让他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能不能帮陈雅茹。
其实私心里，杨恒是希望纪尽能跟陈雅茹在一起的，到了他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看明白了，年轻时候的情情爱爱最终都抵不过生活里的琐事，真要要秦思跟他在一起，那种娇娇弱弱的性格接受得了自己丈夫一周里能有四天都在外面飞？
把自己的想法和旁边的人说了明白，坐在他右手边沙发上的曹喧倾身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而后倚到后面的沙发上挥挥手，说，“算了吧，杨哥，你别给他找事了，他现在是姜太公钓鱼，等着愿者上钩呢。”
......
*
第二天，纪尽从公司里出来，就开车回了趟家。
到家的时候，请了几天假的江姨正好回来，一看见纪尽，立马笑脸盈盈地走到他身边，“阿尽你回来啦，你妈妈让我烧了你喜欢吃的鱼，在锅里煮着呢，待会就能出锅了。”
纪尽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啊，阿姨，您别忙了，我呆不了多久，我妈呢？”
江姨是柳慧岚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因为儿子不学好，赌博输了很多钱，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出来挣钱，柳慧岚看她年龄大了，出去干事还要看人脸色，便让她在自己家帮帮下手，给的钱也足够多。
纪尽不知道该喊她什么，就和柳慧萍家的女儿一样，喊她一声“阿姨。”
“哦，你妈妈啊，在后花园里给花草浇水呢。”
江姨指了指后面。
纪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她先忙，自己则从后门走向了别墅后面的后花园。
柳慧岚平日里在家也没什么事情，专门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现在正是七月末，紫薇花开得正盛。
到的时候，纪母好似早就看见他了一样，人一站在面前，就立马放下浇水壶，回头走到他身边，语气有些冷淡地问，“我是不是不打电话给你，你就准备一辈子不进这个家了？”
知道他忙，她也没要求他向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三天两头能回家看看，可是最起码的一个星期一次得做到吧。
纪尽也自知理亏，低着个头站在一边，不说话，好半晌才回了句，“妈，我忙。”
“呵。”纪母冷哼一声，“有时间送小明星回家，没时间来看看我这个妈。”
纪尽从她的语气中已经能听出，她这次喊自己回来是所谓何事了，于是缄口不言，呆在一边等她主动来问。
果不其然，还是纪母最先憋不住，拿着眼睛撇了他一眼，依旧冷冷淡淡地问，“你那事怎么弄的？”
“听说是你高中同学，你高中同学怎么会有去当明星的？”
柳慧岚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没怎么上学，自己儿子读高中的时候，成绩也不错，从来没让她烦过神，所以在她印象里，附中都是些成绩好的学生，怎么会有人想着去当明星？她搞不懂。
纪尽一听这话，笑了起来，“妈，为什么我同学就不能去当明星了？”
“那不是成绩差的人才想着走别的路嘛。”纪母嘟囔了一句，估计是自己也觉得这逻辑说不通，声音越来越小。
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想想在自己儿子面前，出个丑算什么呢，就立马忘记了这茬，开始好奇地一个接着一个问，“怎么样？怎么样？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听说有些明星为了维持身材，都找人代.孕,不会她也这样子吧？”
“还有，她不会不要孩子吧。”
柳慧岚越说表情越凝重，受自己妹妹的影响，她也不指望纪尽能给她找一个多听话，多乖巧的儿媳妇了，就是女明星，赚钱环境那么乱，她也认了，就是不能不生孩子，她还指望着能多照顾自己孙子几天呢。
纪尽被她一个个问题，问得头大，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此刻，那边的秦思，正坐在车子里，看着站在面前战战兢兢的常欣，轻轻地摸了摸她头，“乖孩子，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你做错了事，说，怎么回事。”
常欣怕她生气，声音说得和蚊子一样小，“姐，沈冰她那边还有一个戏，赶不来了，估计今天的戏份得拖到明天了。”
沈冰是当下国内炙手可热的当红小花旦，因为形象乖巧，人设也卖得好，观众很吃她那一套，近几年已经形成了一句话，“无沈冰，没收视”。
“呵，轧戏？让她自己演去吧，走，我们回公司。”
秦思对前面开车的小陈，这样吩咐道。
听到这里，站在地面上的常欣，赶紧爬了上来，关上了车门，直到车子缓缓驶出拍摄地点，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秦思今天不是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沈冰突然失约的原因，还有其他的。
至于是什么，估计只有她这个一天能有20个小时呆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
常欣这姑娘虽然没谈过恋爱，人也很单纯，不过心思细腻，很能揣测人的感情，她一眼就知道此刻的秦思在想什么了。
“姐，我昨天在网上逛了一个帖子，觉得挺好玩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此刻车上就坐了三个人，她，秦思，还有小陈，没有外人，她就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秦思以为她是想说什么好笑的段子来逗自己玩，没多大兴趣，不过还是捧场的问了一句，“什么？”
常欣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看着手里的iPad，突然抬起头，把手里正显示的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姐，这是下一期梦寐杂志你要合作的对象，齐娜姐让我发给你看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一提到工作，秦思才勉勉强强睁了睁眼皮，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容时，略有些吃惊地说，“是他？”
“对，所以让你做好准备。”
“我能不接受嘛。”
常欣公式化回答，“哦，齐娜姐已经针对这个问题给出了答案，她的回答是，您作为一个可能连三线都不是的明星，对于这种还算有点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杂志，没有权利拒绝，除非你足够大牌。”
秦思，“......”
擦，合着这是在嫌弃她不够格啊。
“行，那这个事不说，您能说说刚才那个帖子吗？”
常欣这才恢复了之前的语气，摸了摸后脑勺，“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飞行员妻子写得文章。”
......
这已经不是纪尽第一次在她这里听到这种话了，上学那会，他刚认识她的时候，比现在还大胆。
什么黄段子到嘴就来，简直比一些男生都要厉害。
那时候的纪尽，还未成年，长相好，家世好，成绩也好，学校里有很多女生都挺喜欢他的，但也没疯狂到说是整天跟着他，就只有秦思，一打铃就从附中的体艺楼跑到他们班，时不时地在他上完体育课后，放一瓶水在桌上，然后就在门口穿着一身碎花裙晃来晃去。
在清一色的校服里尤其的显眼。
一开始，纪尽也觉得挺有面子的，那个年纪的男生，不管是谁，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天天跟在后面，谁都会开心，即使没有喝她送过来的水，也没有严辞拒绝。
直到后来，他渐渐地开始发现不对劲了，无论他们认识的时间再久，都依然停留在你追我赶的这个阶段。
纪尽问她，以后想干嘛，她说没什么大理想，就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然后考上电影学院，演电视，让全天下人都看看她长得有多漂亮。
当时，听到这话的纪尽无奈地笑了笑，之后又说，他想当空军，想去开战.斗.机。
秦思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以为他就是纯碎的跟有些男生喜欢汽车一样喜欢飞机，毕竟在她所接触到的那些男孩子里，这个年龄段，大家想到的还是怎么去泡妞和考上大学。
“想什么呢。”
曹喧从旁边凑过来，看着纪尽一直盯着手机，问了这么一句。
他也聪明，问话之前，就偷偷地瞄了一眼闪着亮光的屏幕，所以关于秦思发过来的消息全都被他给看见了。
纪尽注意到他的眼神，赶紧将手机收到了口袋里，推了他一把，皱着眉说道，“你不乱看会死啊？”
曹喧故作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草，你们自己对话少儿不宜，被我看见了，我还没说你们带坏小孩子呢。”
酒吧里响着轻柔的英文歌，周围的人都在或浅谈，或低语，他就这么突然吼了一声，目光全都被吸引了过来。
曹喧见状，赶紧道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鞠了一圈躬，才算平息了此事。
9点多钟的时候纪尽要走，杨恒也没留他，明天他还要去公司，怎么说也是去交代事情，带着一身酒味总归是不好。
临走的时候，曹喧也要跟着，却被杨恒使了个眼色，留了下来。
他此番的目的，喝酒是小，最主要的事情还是要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弄清楚，大男人一个，自然不是为了八卦，就想知道，纪尽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好让他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能不能帮陈雅茹。
其实私心里，杨恒是希望纪尽能跟陈雅茹在一起的，到了他这个年纪，很多事情都看明白了，年轻时候的情情爱爱最终都抵不过生活里的琐事，真要要秦思跟他在一起，那种娇娇弱弱的性格接受得了自己丈夫一周里能有四天都在外面飞？
把自己的想法和旁边的人说了明白，坐在他右手边沙发上的曹喧倾身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而后倚到后面的沙发上挥挥手，说，“算了吧，杨哥，你别给他找事了，他现在是姜太公钓鱼，等着愿者上钩呢。”
......
*
第二天，纪尽从公司里出来，就开车回了趟家。
到家的时候，请了几天假的江姨正好回来，一看见纪尽，立马笑脸盈盈地走到他身边，“阿尽你回来啦，你妈妈让我烧了你喜欢吃的鱼，在锅里煮着呢，待会就能出锅了。”
纪尽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啊，阿姨，您别忙了，我呆不了多久，我妈呢？”
江姨是柳慧岚母亲那边的远房亲戚，因为儿子不学好，赌博输了很多钱，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出来挣钱，柳慧岚看她年龄大了，出去干事还要看人脸色，便让她在自己家帮帮下手，给的钱也足够多。
纪尽不知道该喊她什么，就和柳慧萍家的女儿一样，喊她一声“阿姨。”
“哦，你妈妈啊，在后花园里给花草浇水呢。”
江姨指了指后面。
纪尽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让她先忙，自己则从后门走向了别墅后面的后花园。
柳慧岚平日里在家也没什么事情，专门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现在正是七月末，紫薇花开得正盛。
到的时候，纪母好似早就看见他了一样，人一站在面前，就立马放下浇水壶，回头走到他身边，语气有些冷淡地问，“我是不是不打电话给你，你就准备一辈子不进这个家了？”
知道他忙，她也没要求他向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三天两头能回家看看，可是最起码的一个星期一次得做到吧。
纪尽也自知理亏，低着个头站在一边，不说话，好半晌才回了句，“妈，我忙。”
“呵。”纪母冷哼一声，“有时间送小明星回家，没时间来看看我这个妈。”
纪尽从她的语气中已经能听出，她这次喊自己回来是所谓何事了，于是缄口不言，呆在一边等她主动来问。
果不其然，还是纪母最先憋不住，拿着眼睛撇了他一眼，依旧冷冷淡淡地问，“你那事怎么弄的？”
“听说是你高中同学，你高中同学怎么会有去当明星的？”
柳慧岚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没怎么上学，自己儿子读高中的时候，成绩也不错，从来没让她烦过神，所以在她印象里，附中都是些成绩好的学生，怎么会有人想着去当明星？她搞不懂。
纪尽一听这话，笑了起来，“妈，为什么我同学就不能去当明星了？”
“那不是成绩差的人才想着走别的路嘛。”纪母嘟囔了一句，估计是自己也觉得这逻辑说不通，声音越来越小。
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可想想在自己儿子面前，出个丑算什么呢，就立马忘记了这茬，开始好奇地一个接着一个问，“怎么样？怎么样？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要孩子？我听说有些明星为了维持身材，都找人代.孕,不会她也这样子吧？”
“还有，她不会不要孩子吧。”
柳慧岚越说表情越凝重，受自己妹妹的影响，她也不指望纪尽能给她找一个多听话，多乖巧的儿媳妇了，就是女明星，赚钱环境那么乱，她也认了，就是不能不生孩子，她还指望着能多照顾自己孙子几天呢。
纪尽被她一个个问题，问得头大，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
此刻，那边的秦思，正坐在车子里，看着站在面前战战兢兢的常欣，轻轻地摸了摸她头，“乖孩子，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你做错了事，说，怎么回事。”
常欣怕她生气，声音说得和蚊子一样小，“姐，沈冰她那边还有一个戏，赶不来了，估计今天的戏份得拖到明天了。”
沈冰是当下国内炙手可热的当红小花旦，因为形象乖巧，人设也卖得好，观众很吃她那一套，近几年已经形成了一句话，“无沈冰，没收视”。
“呵，轧戏？让她自己演去吧，走，我们回公司。”
秦思对前面开车的小陈，这样吩咐道。
听到这里，站在地面上的常欣，赶紧爬了上来，关上了车门，直到车子缓缓驶出拍摄地点，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秦思今天不是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沈冰突然失约的原因，还有其他的。
至于是什么，估计只有她这个一天能有20个小时呆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
常欣这姑娘虽然没谈过恋爱，人也很单纯，不过心思细腻，很能揣测人的感情，她一眼就知道此刻的秦思在想什么了。
“姐，我昨天在网上逛了一个帖子，觉得挺好玩的，你要不要听一听。”
此刻车上就坐了三个人，她，秦思，还有小陈，没有外人，她就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秦思以为她是想说什么好笑的段子来逗自己玩，没多大兴趣，不过还是捧场的问了一句，“什么？”
常欣没有急着回答她，而是看着手里的iPad，突然抬起头，把手里正显示的一张照片放到她面前，“姐，这是下一期梦寐杂志你要合作的对象，齐娜姐让我发给你看看，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一提到工作，秦思才勉勉强强睁了睁眼皮，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容时，略有些吃惊地说，“是他？”
“对，所以让你做好准备。”
“我能不接受嘛。”
常欣公式化回答，“哦，齐娜姐已经针对这个问题给出了答案，她的回答是，您作为一个可能连三线都不是的明星，对于这种还算有点知名度和影响力的杂志，没有权利拒绝，除非你足够大牌。”
秦思，“......”
擦，合着这是在嫌弃她不够格啊。
“行，那这个事不说，您能说说刚才那个帖子吗？”
常欣这才恢复了之前的语气，摸了摸后脑勺，“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个飞行员妻子写得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