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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老婆你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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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悦的眼神微颤,深吸了口气,组织了半天的语言,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

    一路上,舒悦虽是沉默不语,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她努力稳了稳被他扰乱的心神,沉默良久后,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舒悦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冲出车门,可是她却忘了自己此刻还系着安全带,一时间用力过猛,又被硬生生地弹了回来。

    裴译见状,无奈摇头,缓缓倾身,一点点向她靠近。

    舒悦屏息,眼看着那张离她越来越近的俊脸,终究是没有绷住,问了声,“你要干嘛?”

    语气里似惊慌,似无措,似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涌。

    裴译见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瞪大了双眼,警惕性十足地睇着他,仿佛只要他再靠近半分,她就会立即跳起,拔腿狂奔。

    他扯开唇角,笑得似是自嘲,似是无奈。

    看来,他还是过于心急了啊。

    他定了定身子,不再靠近,两人之间隔着一段安全距离,他试图安抚眼前这只受了惊的兔子,“别紧张,我只是想帮你解开安全带。”

    舒悦终是松了口气。

    男人这才俯身,右手拇指轻扣按钮,“卡”的一声安全带解开,也将舒悦身上最后的那丝束缚给带走了。

    在此过程中,他的右手无意间触碰到她的手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弹开了。

    下车时,舒悦还有些步伐不稳。

    在这之前,她的人生中唯一有过的慌乱就是舒逸的病情恶化,而今又多了一个人,总在若有似无地撩拨她,似真似假,让她看不清也摸不透。

    一路狂奔,舒悦不敢回头。

    舒逸看着仿若下一秒便要断气的舒悦跑了进来,不禁蹙眉询问,“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变态粉丝在追你?”

    舒悦被他问得一愣,方才慌乱的心情倒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而缓解了不少,她转而轻笑,“没事,就是来的时候急了点,怕你等久了。”

    舒逸不疑有他,从小到大,但凡是舒悦说的话,他都会无条件相信。

    “你有什么行李需要整理的,姐帮你打包。”

    “不用了,我就几件衣服,再说了,我平时都呆在医院,穿病服,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

    舒悦点了点头,将舒逸的日常用品,按照分类,整整齐齐地放进了行李箱里。

    “好了,我们走吧。”舒悦拉上拉链,提起行李杆,向舒逸伸出了手。

    “姐,走之前我想跟莫医生道个别。”

    “也对,你这段时间多亏他的照顾,是该跟人家好好道个别。”

    舒逸身体不好,只能坐在轮椅上,舒悦扶他坐了上去,推着他去了莫轩的办公室。

    “莫医生,我要转院了,今天是特意来向你道别的。”

    莫轩朝他点头,表情不悲不喜,又或许是见惯了离别,只是常规性地嘱咐了舒逸几句,“嗯,去了那里要好好照顾自己,平时我跟你说的那些禁忌都得多注意些,你姐姐工作忙,没太多时间陪你,你若是无聊的话,可以在网上报一门课程,这样既不会荒废学业,又能充实自己。只要不是太过操劳就行了。”

    “谢谢莫医生,我知道了。”

    舒悦与莫轩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她忙是报以感激一笑。

    告别了莫轩,两人乘坐电梯下了楼。

    舒悦本以为裴译早已离去,毕竟他那辆骚包的跑车也只能载两人。

    但意外的是,他不知道啥时候突然间变了个魔术般的又将自己的车,换成了商务7座。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解释道,“我让司机和我换了辆车,之前的那辆车他已经替我开回去了,现在这辆会更方便一些。”

    这是舒逸第一次遇见裴译,他望着男人俊逸的五官,竟是比他见过的最帅的莫医生还要强上几分,不由得怔忡了数秒,才想起来问,“姐……这位是……?”

    舒悦定了定神,在心中思索着该如何介绍裴译。

    刚欲开口,男人低沉的声线缓缓传来,“你好,我是裴译,当然,你也可以叫我姐夫。”

    “……”

    舒逸当场石化,显然完全没有准备,被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姐夫”,给吓蒙了。

    舒悦无力扶额,狠狠地瞪了裴译一眼,那模样仿佛在说: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她本想一年合约期满,大家好聚好散,本就是一场戏,何必告诉舒逸,徒添他的内疚与烦恼,可如今裴译倒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很想解释些什么,但如果真的要和盘托出,那她与裴译的那份合约,也将无法隐瞒,为了不让舒逸难过,她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静默半晌,舒逸才缓缓地转头,看向了身后的舒悦,“姐,他……他是你男朋友?”

    舒悦烦躁得恨不得望天骂一句脏话,但最终还是沉默以对。

    倒是裴译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我是你姐的合法丈夫。”

    他的话犹如平地里的一声惊雷,炸的舒逸大脑都无法运转了。

    他的亲姐姐居然结婚了?他这个做弟弟的居然一无所知?他是谁?他在哪儿?谁能告诉他?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震惊的?

    缓了许久,舒逸才勉强地接受了裴译是他姐夫的这个“事实”。

    他眼神颇为委屈与不解,“姐,为什么我从来都没听你说过,你是不是怕……怕我耽误了你的……前程,怕姐夫家不能接受我这个病,所以才瞒着我闭口不提的?”

    舒悦心疼极了,忙摆手解释,“怎么会呢?只是姐姐……姐姐和……和你……姐夫的感情有些特殊,在一起也相当……曲折,怕你担心,就没有跟你说。这不,我们感情稳定了以后,今天就带着你……姐夫来看你了。”

    她一句话的这两个“姐夫”二字,全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说得艰难异常。

    裴译见自己若再不解释些什么,舒悦便真的要恼了,这才帮腔道,“舒逸,你也别想太多,你姐姐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你懂事又聪明,她很爱你,又怎么会担心你会拖累她呢?”

    舒逸愧疚万分,“对不起姐,我不该这样误会你的。”

    自从他失去了父母以后,舒悦便是他唯一的亲人,他全心全意地依赖她,相信她,只希望有一天他能够治好病,不再让她为了自己而辛苦奔波。

    但他却是胆小的,懦弱的,比起病情恶化,他更害怕的是失去姐姐这个唯一的亲人——这世上最后一个对他好的人。

    舒悦并未在意,也不觉委屈,她所做的一切,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也没有关系,只要他的弟弟健康便好。

    因此,舒逸方才的误会,她并未放在心里,“行了,我们上车吧,这里风挺大的。”

    裴译大步迈了过来,径自从舒悦那里接过轮椅,将舒逸推至了车门。

    随后,他俯身,一贯挺拔的背影,渐渐弯下,绕过舒逸的腋下,将他平稳地放上了车。

    那一刻,舒悦说不感动是假的。

    这个看上去冷漠且高傲的男人,却是拥有着一颗世间最柔软的心。

    不光是舒悦,就连舒逸都差点红了眼眶。

    他一直都害怕自己的存在会拖累了舒悦,而今,有个男人不仅愿意接受他这个病重的小舅子,最主要的是,他所有的动作下来,全都自然而然,仿佛他本就该这么对他,不存在任何做戏的成分。

    车内。

    舒逸出于好奇心的驱使,开始对舒悦和裴译的交往过程进行了各种提问。

    “姐,你是怎么认识姐夫的?”

    舒悦如今一个头两个大,她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你撒了一个谎就必须用无数个谎来圆的道理。

    裴译淡淡瞥了舒悦一眼,见她眉头紧锁,苦恼至极,兀自回答道,“我是你姐姐的粉丝,一直很喜欢你姐姐。”

    舒逸突然脑洞大开,“然后你就拿本子去找我姐签名,然后就认识了,然后就猛追我姐姐,我姐姐感动了以后,你们就在一起了?”

    裴译闻声,轻咳了几声,但笑不语。

    他的沉默换来了舒逸越加兴奋的八卦,“这么说我猜对了?天哪,我以为这些情节只会出现在电视上,没想到是真的。”

    舒悦无奈摇头,“少看那些没营养的电视剧,把你都给教坏了。”

    舒逸委屈,“可那些都是姐姐主演的电视剧啊。”

    舒悦,“……”

    她之前的确是为了赚够舒逸的治疗费,接了不少无脑烂片。

    在生活面前,谈理想太遥远,也太不现实了。

    *

    替舒逸办好了转院,舒悦又被他拉着八卦了不少她与裴译之间的事,她都一一敷衍应付。

    最终是他实在撑不住眼皮,躺在病床上睡着了,熟睡之前,嘴里还念叨着,“姐夫,你有空记得多来陪我说会儿话,姐姐平时太忙,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舒悦不禁有些愧疚。

    舒逸的人生大部分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有吃不完的药,挂不完的点滴和各种折磨人的化疗……

    而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能时常陪在他身边,他……一定很孤单吧。

    就在舒悦别过脸,偷偷抹泪的同时,她听见一声轻柔的男音飘过,仿佛含带着某种郑重的承诺,让她不禁心头微颤。

    他说,“好,我有时间便会来看你。我也会替你照顾好舒悦——你最爱的姐姐。”

    那一瞬间,她心底的某处,刹那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

    两人离开医院时已是日落黄昏。

    “想吃什么?”裴译的右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一下下轻敲,极富耐心地等待着她的回复。

    舒悦咬着下唇,心头早已一团乱麻。

    沉吟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直直地望向了裴译,“你刚才为什么要和舒逸说我是你老婆?”

    裴译的姿势未动,连眼皮都不曾抬起,一句话被他说得理所应当,“难道不是吗?”

    “裴译,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只是在做戏!”舒悦显然是被他气得有些气息不稳,顾不得其他,索性直接连名带姓地冲着他发火,“舒逸他是无辜的!我不想把他牵扯进来!按照合约,一年后我们会协议离婚,到时候你让我如何告诉他真相?他只是一个常年不出医院,连一次大海都没亲眼见过的男生!他比任何人都要单纯善良!他要是知道了这一切后该有多自责,多内疚,多难过?这些你都想过吗?”

    舒逸一直以来都是她的底线,这一刻,她没办法保持冷静,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冲着裴译最后一个字几乎是用吼的。

    她想,这一刻的自己一定是极其丑陋且狰狞的吧。

    裴译突然就笑了,那笑声似是无奈,似是自嘲。

    他眼中的神采渐渐暗淡,长而卷的睫毛掩饰住了他此刻的表情。

    沉默了许久,在舒悦几乎耐心耗尽,准备让他停车,自己夺门而去时,他锐利的眼神这才如同鹰般,一瞬不瞬地攫住了她,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呵……舒悦,你怎么就敢肯定我们一年后一定会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