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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十万两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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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小姐,三少爷求见。”听云禀告声从门外传来,阮卿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听云便推门进来,见阮卿竹已起身,便拿了披风替她系上:“小姐若要起身唤一声便可,切莫见了风。”

    阮卿竹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目光朝门外看去。

    一白袍白靴的男子走进门来,发束金冠,腰系碧玉,面目俊逸,手中还把着一山水扇。

    “三弟来为何事?”阮卿竹到桌边,端着热茶暖手,见阮卿礼还站在原地打量着她,淡笑一声:“三弟?”

    阮卿礼来,一是为那十万两银票,二是因小妹日前说这大姐欺负他,他虽在家中排行老三,却最得父亲器重,自然到处都能说上话。

    这大姐以往只占着个位分,对他是连话都不敢多说的,今日却这般从容,看来还真是不一般了。

    他浅铜色的瞳眸细细打量着阮卿竹,心中不得不叹,怪不得小妹这般不喜,这面容连他看了都要震惊几分,小妹一向在意容颜,怕是更受不住。

    “三弟自学堂归来,听闻大姐大病初愈,便来看望一二。”

    阮卿竹看了看他空空两手,眼浮一笑:“有劳三弟了。”

    阮卿竹坐于桌边,气定神闲,阮卿礼一时倒不知该如何开口。

    阮卿竹见他不语,主动开口问道:“姐姐听闻弟弟今日正为科考之事走动,情况如何?”

    阮卿竹主动提这话,阮卿礼心中正求,便接下来:“还在走动着,只是大姐也知这其中打点……”

    阮卿竹顿时露出几分语重心长来:“百花宴中姐姐本赢了十万两银子,原想着交给公中补贴家用,可惜……竟被那胆大的奴才给污了!”

    她神情间浮上一抹怒色,半晌又重重叹了口气:“如今既出了这般的事,姐姐也便不与你讲究什么规矩了,你且过来。”阮卿竹对阮卿礼招了招手,又挥退了听云,才低下声音说道:“那日太傅召姐姐过府,姐姐曾无意瞧见疫之一字,又见太傅面色严峻,故不敢多说,父亲问了也只当全然不知,可如今既出了这档子事,你科

    考之事又有困难,姐姐自当能帮就帮。”

    阮卿礼一顿,面上浮起几抹喜色。

    “当真?”

    阮卿竹似有些紧张,扫了周围一眼,才开口道:“既是疫事,三弟可去探探,若是能献上一份微薄之力,得了大人赏识,说不定比拿这些银子去走动还要有效,待父亲拿了银子回来,你便如此……”

    阮卿礼越听越喜,当即一拍便走了,全然忘了要替阮卿粟出气这事,阮卿竹见他大步离去之身影,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这阮卿礼表面功夫做得极好,与那阮良翰是一派德行,可也不过区区权力便打发了……拿捏住了阮家父子的弱点,阮卿竹便将二人之事放在一边,开始研究那位姑娘的蛊毒。

    一整白日,暖香斋中都无人来扰,阮卿竹是乐得自在,只这清净总长久不了。

    太阳还未西下,阮夫人又来了暖香斋,开口便提百花宴之事,阮卿竹面上带笑,心中却纳闷,就为这百花宴一事,阮府上下大小还得都来找她说道一番不成?

    同行的还有三姨娘,只不过收敛了平日里嚣张的气焰,此次倒是乖乖巧巧地站在一边不言不语。“那日你二妹因病未去百花宴,这次宴请,你二人一起,切记谨言慎行,若有不懂之处,可问禾儿。”阮夫人从袖口中拿出一份请帖,阮卿竹打开一看,见那帖上邀的人是她,顿时道这阮夫人说话之道,黑

    的都能说成白的。“女儿身体不适,不如这次宴请就让二妹替女儿去吧,还有四妹,两位妹妹都是咱们家有才有貌的人儿,去了那宴请说不定还能多结交几个小姐呢。”阮卿竹轻拍了拍胸口,面流些许遗憾道:“女儿风寒未愈

    ,怕是出不了门。”

    三姨娘听这话,看想阮卿竹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满意,虽这阮卿竹素来无用,今日这话倒是说得好。

    阮夫人却冷下脸:“不成体统!这是云麾使独女,莫小姐的邀帖,若是寻常人家也罢了,但你三弟如今正为仕途走动,正是应该你使力的时候,四儿到底是个庶女,不配这身份。”

    云麾使,那可是正四品武官,手中握有实权的京官!

    “何况为娘听言这次丞相千金也会前去,你更该去与乔小姐赔礼道歉。”

    阮卿竹满心无言,赔礼道歉?为何?为她的学识八斗才富五车赔礼道歉吗?

    三姨娘本想接嘴,但阮夫人前一句说进她心坎里,后一句便说中她的痛点,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看着二人。

    “是,女儿知晓了。”阮卿竹低眉顺眼地应下,心道那请帖定是个鸿门宴,正四品武官家的小姐,怎看得上阮家这样的门第?这阮夫人还想让她带阮卿禾一块去,也不知是贼心太大还是眼界太窄。

    达成了来此目的,阮夫人也不多留,只吩咐了句“好好休养”便离去了。

    听云见阮卿竹呆呆望着门外,心中泛起酸楚,大小姐二小姐明明都是夫人所出,夫人却这般厚此薄彼,小姐定是伤心了。

    而阮卿竹却是在考虑那宴请的事,还未想出个所以然,一回头看见眼眶发红的听云,顿时吓了一跳。

    “作何这般委屈?”

    “奴婢是为小姐委屈。”

    阮卿竹知她心意,漫不经心道:“本小姐不喜丫鬟哭啼,日后若有事说出来便是,万不可这般软弱,记住了。”

    听云忙擦了快要落下的眼泪,道了声“是。”

    时间一晃便是三日,到了赴宴的日子,听画听书的伤也好得差不离,那护禾被打得半死之后到现在还昏着,听书听画二人却因着阮卿竹配的药膏,好得极快,除了不能受重压,行动已无异常。三人都要跟着去莫府,阮卿竹想了想,左右阮府无大事,便留了听云在府中,带着听书听画二人出府,刚一出府门,便被管事拦了拦:“大小姐稍等,二小姐还未到。”